辉煌?我突然想到了这个词,莫名地感到喜欢。
或许吧……
你看那光,明丽得都要把古老伦敦的夜空都照亮;你看那水,深沉得要把莽莽宇宙的生命都涤荡;你看那心,炽热得要把滚滚红尘的俗情都燃尽。
“我们继续走吧,老待在这有什么劲啊~”我朦朦胧胧记得泰晤士河边是有很多店铺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沉默了很久的斯内普终于开口了,这口气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怒气。
“什么想干什么?”“你认为这样很有意思吗?我可不是闲人有时间在这里做些无用的事!”“这么说我就是闲人咯?”我白了他一眼,“如果我能回去我早就回去了。可我们现在回不去啊,你质问我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为了消磨这时间我四处走走就是过错了?”
“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的?”他眯着眼,居高临下地问。
“什么什么‘怎么做’?你是指,怎么到这里来的?对吧?”我耸耸肩,“首先不可能是飞路粉,因为你我醒来时身上没有任何灰尘。然后不可能是飞天扫帚,因为我还不会,而你这么大一个人也不可能被我拖去骑扫帚。最后幻影移形,这更是不可能的了,不可能中最大的不可能。我可还不会呢,更何况你是在怀疑霍格沃茨的安全保护措施吗?”
“你分析得很对。可是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不会。不会又怎样?反正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信我,只是我老老实实说我的话做我的事业不怕你怀疑。”我长叹了一口气,“得了吧,我又不可能绑架你——我也没那能力可是?我只是想要四处走走看看,我还没来过这呢,反正都是回不去,我们就在这干站着吹冷风你就快活了吗?只当是次旅游吧。”(某樱:指!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现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伦敦大部分的商铺都已经关门了。
隔着窗玻璃望里面的情景,黑咕隆咚的实在不大清楚。倒是有一些比较大的商铺,有橱窗,有的橱窗里开着一盏白色小灯,显得很惹人喜爱。
我一家一家凑着玻璃看过去,近得鼻子都快贴上玻璃了。
“如果你一定要做这种傻动作就离我远点。”斯内普不无厌恶地说。
“很傻吗?可是不这样的话看不到商店里面的东西啊。”
“哦,麻瓜的东西多蠢啊……”他不禁低声嘟囔道。
“有吗?”我脱口反问,“我觉得很方便很好用啊,有的玩意多漂亮啊。”
“哼……”他冷笑道,“只有傻瓜的人会喜欢傻瓜的东西。”
“人有傻瓜不傻瓜之分,我可真是没听说过东西还有这种分类的。”我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嗅着鼻子,“啊,什么东西?好香哟……”
冬日里黏黏稠稠的,热乎乎的,还有清浅的香味。
是很自然很纯粹的滋味。
“啊,是绿豆汤的味道啊!”我激动地站在一家门口前停了下来,“这家人的晚餐上有绿豆汤呢!”
“绿豆……汤?”斯内普不解地皱眉问,“什么东西?”
“一种食物。顾名思义,用绿豆做的汤嘛!”我心情大好。
“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他冷冷地低声说。
“你要知道那还就怪了,这可是麻瓜的东西耶。”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这可是中国人的食物耶~
我又看了看那门,想必门后有一位美丽的中国女子在熬着汤吧?把自己的全部心意熬进这浓浓的汤中。
每一扇门后都是一个家庭,每个家庭里又会发生好多好多的故事。
一扇一扇的门,一个一个的家庭,一段一段的故事。
——这就是人生。
“哎,斯内普,你说这味道好闻吗?”长久的无声无息后是极为短促的一句:“还好吧。”
“是的吧,我就说嘛,麻瓜的东西也有好的啊——比如这个绿豆汤。”我笑嘻嘻地说,“继续走啦,看看还能遇到什么好玩的嘛!”
“你……”他顿了顿,突然就说,“安悠然……收起你虚伪的怜悯吧,你不是神。”
我突然怔住,浅浅的笑也一同陪我石化、还凝固在嘴角。
“我确实不是神……我是无神论者……不过,谢谢你叫我‘安悠然’而不是‘安小姐’。”我咬咬下唇,一字一顿,“我、不、是、在、怜、悯、你。或许你会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只会说些大话很令人讨厌。但我无论怎么做,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真的不是在怜悯你。因为每个人都是可怜虫,我怜悯我自己都不够了,哪来的怜悯你?世界上本就无所谓的怜悯不怜悯,而这定义,全是看你怎么去想了。”
“还是这种装腔作势的态度啊。”他讽刺地说,“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这不是‘怜悯’是什么呢?同情?哈哈。”
“不是怜悯不是同情,只是我冲动的大脑下达了愚蠢的指令让我这么做,所以我就这么做了。没、有、理、由,也、不、需、要、动、机。”我释然地说,“虽然你说话真的很不好听,但我觉得你还是有句话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个很傻的人呢……”
“原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啊。”
“我这人优点不多,不过这‘自知’呢可是我一大优点哦!”
灿烂背后的荒芜,浮华侧面的寂寞。
荒芜对面的温暖,寂寞过身的从容。
继续往前走,是一个通往地底的入口。
“这是乘地铁的地方。”我一副作怪的样子看着斯内普,“多好玩!走,去看看!”说罢,也不等他的同意了,我“蹬蹬蹬”地就往下跑。
地下,总是黑暗的。可是在地铁站里,这里是一直的灯火通明的热闹模样。
只不过现在呢,地铁站里是空落了不少。这里有的商铺也已经关门了。
“你能不能不要乱转了!”
“咦,这里还有家店开着耶!”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地说,“好漂亮的珠宝哦~”
“马上就要关门了。”看店的老伯伯笑□地说,“小姐还有什么想买的?”
这……我身上没有钞票啊……可被人家这样问了也怪不好意思的——果然四处乱看也是不对的!
“啊啊!没有……没……没有什么想买的……我,我只是随便看看啦!”我一下都不会说话了。
“那就四处看看吧,看看吧。”老伯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仍然做着自己的事。
我四周转了一圈,再一瞥站在店门口跟门神一样阴着脸的斯内普,突然全身冒出一种无力感。
人真的很脆弱。一天的好心情抵不过临睡前一件小小的坏事带来的生气和伤心。到底是我们不喜欢去快快乐乐生活,奇…_…書……*……网…QISuu。cOm还是人类根本就是一种有天生的哀伤情绪的动物呢?
“老板,你看,这个是什么?”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加隆,“这可是金子哦,实打实的金子哦!~”
“金子?”年老的店主眯着眼瞅了瞅,“这么大块的,是金子?小姑娘,你别是拿我这个老头子寻开心哦?”
“怎么会?老板自己看看嘛!”我说着递了过去。
金色的魔法世界的钱币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发出亮亮的光芒,老板啧啧嘴,却并没有说话。
“我就要这个了。”项链在我手上半吊着,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
揣在兜里,其实也不见得就安心了多少。
“你一定要来这里干什么?”斯内普不满地问。
“因为喜欢看等待的人。等地铁等回家等朋友相聚等什么都好,有时候我很喜欢‘等待’这种感觉。”我笑着说,“但又没那耐心真去等什么人啦!所以就去看别人等待吧,觉得那样也很不错~”
等待,会让原本浮躁的心慢慢沉淀下来,时间的流逝也会变得缓慢下来。
在岁月的磨砺和洗礼中,以这样一种淡泊从容的心情面对,不知不觉,一切的脚步也就都慢下来了。
等待,真的会让人变得美丽呵。
等待——
回程的“地铁”已经开出。
只是到达又将是何时呢?
火光柔柔地在空中摇曳,撒下的温暖将整个地下室也照亮。
书本,学生的作业,蘸了墨水的羽毛笔。
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唯有那桌上,莫名多出的一串珍珠项链,在隐约地证明着故事真的发生过。
浅淡的光泽,温润的手感,内敛的颜色,简单的造型,干净的气质——
一条珍珠项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每个人都在自己故事里好好生活——冷暖自知。
第八章 花都开好了
化雪。
从落雪到春暖,又是一年。
我摸了摸手中已经有些卷页的课本,不禁有些胆战了。
难不成,我要在这里以“安悠然”的鬼身份活个十年八年——甚至一辈子?
我不要啊!!
怎么离开现在的这个躯壳,是个问题。
“安悠然,你到底是哪里人啊?你可从来没跟我提过哦~”
“啊?哪里啊……这个……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暑假方便写信给你嘛!”Sherry纯纯地笑着,笑得我心里直发毛。
还暑假?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暑假的事以后再讲吧,现在可还早呢。”我冷冷地说,打断了她的继续提问。是了,我是该好好想想以后的问题了。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当天,安幽忆那个死女人来了。看她当时的样子,确实诡异,说的话神神叨叨的……
——等下!莫非……莫非是安幽忆设计让我来的?
那她到底有什么意图呢?想害我还是想帮我?
害我?我们都是安氏的人,虎毒还不食子呢,她害我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好处啊!
帮我?我现在又不是安氏的继承人了,帮我她不纯粹是狗拿耗子白费劲嘛!这也说不通啊。况且,帮我整到这不知多少年以前来就算是帮我了?也忒风趣幽默了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言以蔽之——我、想、不、明、白、啊!!
“这都是谁出的变态问题……怎么就那么难呢……”我喃喃地抱怨着,全然没有听到Sherry在跟我说些什么。
“喂!”肩膀被人狠拍了一下,我猛地回过神来。“搞什么啊,拍得我很痛耶……”“你怎么不搭理我啊?”她委屈地说。
“啊?什么?我……我不搭理你?”我一下懵了。“是啊,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啊?”“我不回答?你没有问好嘞!”“拜托,安悠然,我都问你两三遍了耶,是你自己没有在听好不好啊?”
“啊?原来……呃,那你再说一遍吧,刚才我发呆着呢。”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说。
“我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带来的败酱。我找不到它了……”
“败酱……败酱?这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熟呢……到底什么东西啊?这么宝贝?”
“就是种草药,倒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只是比较难找。”她继续埋头于那一大包的魔药材料中,艰难寻找。
“草药……嘶~”天啊!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
我猛地就想起了那天为了拖时间而特意带去询问斯内普的一小株黄色植物……
“那个败酱,是不是黄色的,小小的?”
“是啊是啊!怎么,你找到啦?”她激动地问。
“不是不是那倒不是!只是我想起以前好像在哪本书上有看到。”我讪讪地笑着说,身上只觉得一阵一阵地冒冷汗。
“哦……”Sherry颇为失落地说。
我犹记得那个时候斯内普轻蔑的眼神和不在意的口吻:“好像不是很特别的药材吧,你这么心急是为了什么呀?”
“确实不特别啊。准确说就是因为太常见了实在是万分万分常见所以才难找!”“啊?”给她这么一说,我完全被绕晕了。
“也就是说,”她接着补充道,“因为它和很多其他的植物长得太像,生命力又强,在哪个山坡山谷都有,而且一找就是一大把。结果和别的植物混在一起,多是多,却难以分辨出来。很多人去采败酱,满载而归却一个子儿也赚不到,就是因为他们都采错啦!”
“哦……哦……”这要是夏天,我估计我立马就会因“中暑”而昏过去了,“我要去图书馆一下……你,你继续找哦,加油~”
难为情是难为情,可给她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嗖嗖”就上来了。
我倒要去瞧瞧你这个败酱到底有什么能耐!~
再出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原来我都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啊!
其实真的查资料估摸着也只用了一两个钟头吧,其他的时间我全用来想心思了。(某樱:您那是在发呆,请不要说那么好听,谢谢……)
到底是从斯内普那把败酱讨来给Sherry还是让那株败酱继续待在斯内普那呢?
如果这是我还没进图书馆时让我选,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但现在,不,就让它留在地下室吧。
陪在那个阴冷的男人身边吧。
慢慢踱步回到赫奇帕奇的女生宿舍,Sherry已停止了她那无用的寻找,转为坐在床上读《预言家日报》。
“回来了?”“嗯。”“吃晚饭了吗?”“不饿,不想吃。”
我缓慢而悠长地舒了一口气,想起了那个异于往日的安幽忆。
想起了那个热浪袭人的夏日午后。
还想起了一段话——
“喂——”正在我乱想的这个当儿,她兀地就回头叫唤了起来,“你知道这样一句话吗?‘年华是海洋,温暖是微光’……”
“没听过。”我不耐烦地皱着眉说。
“那你记住了。”
“哦哦,”我无所谓地应和着,“那你再说一遍,我记着。”
“记住咯:年华是海洋,温暖是微光。”
是的,就是这个了。
“年华是海洋,温暖是微光。”
当时安幽忆之所以要这么反复说这句话还执意要我记住,怕就是因为这句话是开启我回程之旅的“钥匙”吧。
“Sherry,你知道吗,在广阔的岁月中,总有那么一些事可能短暂可能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它们意义重大,它们存在的时候让人有特别的感受,就是这些感受赐予了它们非凡的意义。”
“突然说这些干什么?”她偏过头来,古怪地看着我。
“没什么啦,小小地感慨一下嘛!”我抿着嘴笑,“我还要出去一趟,你继续看报吧,不打扰你咯!”
“喂,安悠然……你没事吧?”“我能有什么事啊?别想太多~”
“我觉得你今天感觉不对,神经兮兮的……”她翻了下眼说。“哈哈!Sherry啊,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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