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道清泉洗涤了心灵一般,被黑暗侵蚀着的心灵突然震动了一下,接着一丝闪着光芒的裂缝从侵蚀心灵的「恶」中出现,
‘…她是对的…’
裂缝越来越大,开始逐渐的有光亮从中透出,
‘我不该这样…’
数十道光芒穿透了「恶」,开始向着心灵空间的四周照去,「恶」惊恐的沸腾着咆哮着,想要再次将光芒淹没,但已经迟了,
‘滚出去…从我的心里滚出去!!!!’
「恶」发出了一声悲鸣,接着整个心灵空间瞬间被光芒填满了,在这光芒之下,「恶」无处藏身,只能重新归于了士郎心底最深处的那黑暗的角落中,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再次从黑暗的角落中爬出,将士郎的心灵全部侵蚀。
看着士郎浑身上下的黑色图案全部变淡消失,同时他的头发也从黑色重新变回了红色,Saber不由的松了口气,
滴答…滴答…
地板上传来的水滴声让两人一怔,接着Saber看向了士郎的脸庞,两道泪痕赫然出现在了其上,
“泪吗?我……”
士郎摸了摸脸颊,想说什么的时候,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不断的流了下来,士郎颤抖的用右手捂着额头,嘴巴紧闭着,但却无法阻挡那呜咽的哭泣声,
“呜…呜呜呜……嘶…呜…”
看着眼前这个哭的像孩子一样的男人,Saber不由的抱过了他的身子,将他靠在自己的胸口,如同一个母亲一般,以这种无声的方式静静的抚慰着他……
让他知道樱的事情真的好吗?
他太过要强,让自己的心灵看似没有弱点,但一旦这个弱点爆发出来,对他来说将是致命的,让他早点经历并不是坏事。
就不怕他会失败?
“如果这样就不行了的话…”靠在士郎的房门外,听着从门后传出的细细的呜咽声,上条说着耳语一般的话,
“他,就不配当假面骑士了。”
九十六 好软的…枕头
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十年前的那场火灾过后,士郎踏上了人生的另一条路,一条名为「假面骑士」的强者之路。而在这段看似漫长的过程中,士郎不经意的将自己全副武装了起来,假面骑士的铠甲遮掩了他的样貌,同样的也遮掩了他的心灵,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了一味的变强,而忽视了那每个人都拥有的致命的部分——人性的软弱。
无论经历什么,哪怕是学坏都能带给人们宝贵的经验,不过生性要强的士郎本能的将这些人性的弱点排除在外,哪怕是在人类的劣根性行为让他极为愤怒时也是如此,想成为英雄的他,从一开始就不期望成为「千人斩」「万人斩」什么的,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想杀人。
这并不是什么懦弱的想法,这不过是士郎本能的想要让自己做一个完美的「英雄」,追求各种意义上的完美本身就是所有生物的共同点,士郎也不会例外。开始时他追求着完美的「正义」,但却发现这是不可实现的,于是他只好舍弃了这条路,进而追求着完美的「假面骑士」之路。
但当他发现无论是哪条路,如要做到完美,就必须将人命视为草芥时,他的心中便产生了一丝迷茫,而当昨晚睡梦中,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脑子里,那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痛,那种对未来的迷茫,彻底淹没了他,同时也引发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那隐藏起来的「恶」之力的逆袭。
不过现在倒是没事了,就是士郎有些累了,自身的「道」被自己受到质疑,虽然最终在Saber的劝说下自己钻破了牛角尖,同时也通过哭泣的方式让自己放松了下来,但这么一折腾,说不身心俱疲那是不可能的,
“……士郎,是不是该出去了,现在已经…”
看了眼窗外升起的太阳,Saber想提醒士郎让他可以起来了,把自己当靠枕的时间实在是长了一点啊,
“……”
“士郎?”
Saber有些疑惑的低下头,看了眼靠在自己怀中的士郎,脸上的泪水已经风干,肿胀的右脸颊也在自身强悍的自愈能力下恢复了,此刻士郎正平稳的呼吸着,面容安宁的如同小孩子一般的靠着自己……
他竟然睡着了!
也是,3个小时几乎沉浸在樱的记忆中,醒来后还要死命压制自己的「恶」,好不吓到樱,精神状态可以说是所有人中最差的了,现在心中的沉重一发泄出来,精神上的疲累便一下子席卷而来,能不睡着吗?
“士郎…你啊。”
鬼使神差的,Saber没有将士郎扶到床上,反而就地放平了他的身子,将他的头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温暖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覆在士郎的身上,温暖的感觉让他的神情渐渐舒展了开来,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神态……简直如同小孩子一样!
‘…奇怪?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Saber看着安心的枕着自己的大腿睡着的士郎,一股熟悉的感觉不断的从心中升起,但当她想抓住这熟悉感来源的时候,却总是从手心中溜走,Saber目光带着一丝迷惑,葱白的手指缓缓触碰着士郎的脸颊,似乎想用这种动作抓住那熟悉感。
透过窗,笼罩在这温暖阳光的下,一个如孩子般沉睡着的红发青年,一个被红发青年枕着大腿的素衣金发女子,金发女子手指轻点着红发青年的脸庞,圣绿色的瞳孔泛着温柔,嘴角带着一丝柔和的弧度……
这一幕,赋予人以无尽的宁静与安详,如同永恒的旷世画作一般,被保留了下来。
——暗中的人——
“暂停!对!就是这里,保存,快点保存!!”
麻衣男脸上带上不正常的潮红,不断的大吼大叫,同时轻点了眼前的屏幕,接着三张A4纸这么大的照片就这么被屏幕“吐”了出来,
“太治愈了!这一幕实在是太治愈了!!不但真人角色扮演杜绝半点PS!而且还是如此的宁静!祥和!纯洁……甚至还有点母爱的感觉?!总之不管他什么感觉!就为了这张图,来这里值了啊!!!!!”
这一次麻衣男截取了刚刚Saber和士郎间膝枕的那一幕,说真的,哪怕是那些因为嫉妒士郎当麻等后/宫动漫主角的家伙,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第一反应恐怕都是如上所说。足可以看出这一刻的吾王和士郎是多么的放松着自己的心灵,放松到连意境都可以通过图片传播了,
“真不愧是天生一对啊。”黑发男看着这张图,真心的感慨着,
“啊!看在这张图的份上,老子也不追究他害老子破产的事了。”墨镜男语气有些不爽,但墨镜背后的眼神,却已经平和下来了,
“不错的纪念品呢。”一只手突然拿过了屏幕,看着画面上定格的这一幕,言峰士郎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以后,也要这样呢!”
——我是言峰教会的分割线——
“又一天过去了啊!最后的期限要到了呢。”站在阴暗的教会中,言峰绮礼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总算要动手了吗?本大爷的骨头都快散掉了!说吧,要让我杀谁?”
丘库林从一旁现身,扭着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关节摩擦声,猩红的眼中满是与强者战斗的兴奋火焰,
“今夜11点,你去远坂宅邸挑战吧,打谁都无所谓,我允许你使用最高的战力。”
言峰绮礼举起自己的右手背,顿时两道红光一闪,先是用一枚令咒解除了丘库林的限值,同时再用了一枚令咒增强丘库林的实力,
“哦?是吗?!那么就多谢啦!哈哈哈哈哈!!!!”
丘库林发出了豪爽的大笑,他对于圣杯并没有什么需求,被召唤与此世的唯一目的便是与各个时代的强者痛快的打一场!现在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的丘库林,甚至看言峰绮礼这家伙都感觉顺眼了很多……嗯!那个穿虫子铠甲的家伙,终于可以和他大打一场了呢!
“不用客气。”
看着灵体化消失的丘库林,言峰绮礼依旧保持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似乎没什么可以影响这个笑容…
士郎做了个很美的梦,在梦里,他忘记了十年以来的一切,重新变成了十年前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每天精力过剩的在东木市里到处乱跑,有时候到深夜时才会被妈妈找到,然后就是一顿教训,接着回到家里呼呼大睡。
然后梦突然破碎了,一团破碎了虚空的恐怖能量从天而降,很幸运,或者说很不幸的,自己被这团能量砸中了却没有死。但每一日的一定时间,这带着暴虐气息的恐怖能量都要在自己的身体里撕扯着翻腾着,如同要把自己撕碎一般。
年仅6岁的自己在这堪比人间酷刑的痛苦下,连嘶吼都快做不到了,有时只能靠破坏什么来发泄一下,直到…那个穿着西服的外国大姐姐出现,让自己久违的睡了一个安心的好觉……
对了!那个大姐姐长什么样来着?记不清了呢,除了黑色男士西服与外国人这两个特征外,她留给自己的还有什么呢?还有……
“好软的…枕头…”
睡梦中,感受着枕着的柔软,士郎耳语般的说着。
九十七 你想死吗?!卫宫士郎!!
又是一场让人安心的睡眠,当士郎醒来时,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中午,
“醒了吗,士郎。”
眼前的光影模糊了一下,接着视线慢慢清晰了起来,Saber低着头,圣绿色的眼瞳看着枕着自己大腿的士郎,目光没有丝毫波动,
“…Saber,我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见过了?”
士郎坐起身,看着身旁跪坐着的Saber,伸出手拂过了她的耳侧,在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时候停止了下来,接着手慢慢往下,划过她的肩膀,手臂,小腹,最后在腰部停了下来,
“到这里…换成黑色的…”士郎的目光静止了下来,收回手叹了口气道,
“黑色的…西服。”
十年来不断的战斗,不断的接触更多的新鲜事物,对于十年前的那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外国大姐姐,士郎已经失去了很多的印象,然而现在,他又再次见到了那个十年前有过一次“膝枕”之缘的大姐姐,结果却是这么的让人…
“的确是这样,说真的我也有点不敢相信。”
Saber看着身旁盘腿而坐的士郎,心中暗叹不已,由于英灵王座独立于时间轴之外,十年前的那一幕幕对于Saber来说,就和几天前的记忆一般,清晰可辨,而当士郎说出和自己曾经见过,并且用手模糊描绘出了那套黑色西服后,她也确定了,
“明明那个时候只是这么一个小孩子,现在却…”
Saber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和士郎相反,对于那个身具恐怖力量的红发小孩,Saber现在还能稍微回忆起他,再看看身旁的士郎,果然男大也是十八变吗?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话说回来Saber,你决定好了吗?”
“决定?”
“是啊,最后的决定,可以给我答复了吗?”
屋里的气息僵持了起来,士郎和Saber诡异的对视着,士郎的目光清澈无比,没有丝毫的凌厉,宛若孩童一般。而Saber的目光泽如大海般深沉,聚而不散的如有实质一般,
“…如果我说,我依旧想要改变不列颠亡国的结局呢?士郎。”Saber紧紧的盯着士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那么,我会…”士郎故意拖慢了一个调子,接着露出了一丝笑容,
“全力的支持你!”
“唉?”对于这个突然的答案,Saber一下子愣住了,而士郎继续说道,
“我会全力支持你重新再来一次,再次回到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天,再次和自己的骑士并肩战斗,用着前一世的血与泪积攒起的经验,让不列颠免于灭亡,觉得如何?”
“为什么?明明之前…”Saber迷惑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士郎会突然转变了这么多,
“之前是因为你太过了,想要抹去自己的存在,想要抹去所有人记忆中的亚瑟王,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无所谓,但对于在你身旁战斗的骑士们来说,公平吗?如兰斯洛特,哪怕和我融合的只是他的一小部分残渣,但那强烈的,想要阻止你自我放逐的执念,可是恐怖的很啊。”
“哪怕兰斯洛特这个导致圆桌骑士团崩裂的人,也只认定你为王,那么还有谁有资格成为不列颠的王呢?”
“可我不是说了?只要由做的比我更好的人成为王,那么就…”
“你还是不明白啊!那个人或许可以比你做的更好,但那还是「亚瑟王」吗?所有的骑士,所有的人民,自始至终认定的只有「亚瑟王」!不是其他什么杂七杂八的人!!”
士郎起身将Saber拉了起来,接着做出了让Saber大吃一惊的举动,只见他单膝下跪,同时手中闪过几道金色的光线,接着一把剑柄被两道锁链缠绕,剑身如湖水般的黑色魔剑出现在手,接着捧起剑身,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剑柄面向Saber,直直的看着她,
“士郎你!”
“很遗憾,无论是抹去身为王的自己,还是重新再来一次,都不可能做到了。但是不想让自己,还有那个为了「王」甘愿放弃自我的意识,而成全我的家伙失望,所以…”
士郎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飞快,兰斯洛特的记忆告知了这个仪式的所有过程,对于这种在士郎看来已经和“求婚”没什么两样的仪式,他心里也是打着鼓,Saber会怎么选择呢?
“我名卫宫士郎!愿以此身,以此血,以此魂,铸为利剑,常驻王之身侧,斩尽一切之敌!”
士郎的眼睛渐渐变化了起来,同时空气也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好像多了些什么,
“以自身「假面骑士道」起誓,永不背叛!永不退缩!此身永奉王之左右,剑之所向永为王之征途!”
“王,愿意接受我这把「剑」吗?”
这一刻,士郎的眼睛已经完全改变了,不是暴虐,不是沉静,而是由一把把犀利的剑所组成!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似乎随时都会冲出双眼将眼前的一切斩尽!意志不坚定的人哪怕多看这双眼睛一会儿也会对精神受到严重的创伤!
但是Saber却定定的看着,这双眼睛同样是士郎剑的证明,而士郎的剑,是永远不会指向她的,
“士郎,你为什么要…”Saber看着眼前的士郎,和面向自己的剑柄,对于这个仪式,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算是完成我和兰斯洛特未了的心愿吧,不要在意什么主仆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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