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到了这个时代,也才算是真正被玩家们开始主导。
走出山沟的白愁飞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依旧有些不习惯的锻炼着自己的握刀和拔刀。
顺着路,走在山上。走进小镇。
这个小镇,就叫李家镇。
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个跟这名字一样的小镇,江湖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跟白愁飞差不多的人。
所以白愁飞走进小镇的时候没什么吃惊,别人看着他走进也没什么吃惊。
走进酒馆,点上几样菜,坐在角落里的白愁飞,开始听起了酒馆里说书先生的说书。
说书的是个男人,跟无数说书的人一样,桌子上一块惊堂木,再加是一碗酒。
他讲的是一个真实而又夸张的故事……
“话说那天,正是七月初七,本是情人的节日,在向阳城中却是阴雨阵阵。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忽然很冷很冷。只要能坐在屋子里绝对没人会走在街上。雨并不算大……”
“在酒楼里谈笑的众人们还在谈笑着。甚至有几对小情侣要闹出去霖雨追求浪漫,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忽然之间!”
“啪!……”说书人一拍惊堂木。他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给钱才会继续说下去。
在角落里听着的白愁飞看着几人将银子扔上说书人的桌面,说书人满意的收起才笑着抱拳再次开讲……
“可忽然之间,众人就一起停下了说话,酒楼里一片寂静,甚至瞬间,整条街上,都静了下来……只有雨大的声音落下。”
“人们互相看着,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敢说话,因为他们都能感觉得到,一股从尾骨上的凉气在一点点升起,时间并不久,人们终于开始忍受不住,可忽然他们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来自街上,众人的眼光也移动到了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空落落的街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青衣,手撑着一把油纸伞,迎着斜雨徐徐而来。他走的并不快,甚至近乎悠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人身上,可这人好象一点都没注意到。也没人去看这人长什么样子,因为所有人的眼光都在这人手里的剑上……
那是一柄无鞘的剑,在这样的天气里竟然闪闪发光,没人认识那是一把什么剑,却再无知的人都明白,那绝对是一把少有的利器。
他就这样走着。从街的这一头,走到街的那一头,人们都开始松口气以为他要走过去了,可他开始转身,又从那一头走了回来。人们紧张的看着他,竟似乎忘了时间。这个人就这样一直的走在街上……
突然,这个青衣人停下,就站在那里。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不过瞬间,空中就飘来了一句话……
“是你来的早了,还是我来的晚了?”
是谁?谁在说话!
坐在酒楼里的众人寻找,却找不到,他们并没有失望,因为他们已经看到。
一个灰色的身影从空中慢慢落下,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是谁。
他没打着伞,一身灰衣,头发随便的束着。腰剑随随便便的挂着一把普通的剑……
众人的目光已经全部转到新出现的人身上,不约而同的想:“原来那人等的人就是他,他是谁啊?”
没人知道,江湖上无名无姓的高手本就众多。
众人的疑窦很快就被解开,因为青衣人开始说话。
“你就是一剑天?”
原来他俩不认识……
“呵呵,我就是,你约我来有什么事。”
“我信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是找你比剑!”
“我只是再确认一下,因为有好多人借比武的幌子叫我出来,实际上却是另外有事找我。”
“我就是找你比武”
“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现在!”
“很好。”一剑天点头:“你杀我武当门下九十九人,我还真怕你是找我有别的事!”
拿伞的青衣人也点头:“拔剑吧。”
一剑天笑笑:“动手就是!”
“好!”
话音未落,青衣人已经出手,手中的油纸伞旋转着向一剑天飞去,寒光一闪,剑已在手。剑身细而窄,离远了的人,稍不留意都看不到
不知是人推着剑,还是剑拉着人,总之方向都是一致,是朝着一剑天的方向而去,速度快的惊人,只一眨眼的功夫,先前飞出的油纸伞已经落在了人后,,人前就是剑,剑化成十余道寒光,带着尖锐的风声,击向一剑天。
一剑天没有想到剑居然会有这么快,他心里还在计算着伞飞过来时自己如何招架,没想到剑已是后发先至,他的手才刚刚放到剑柄上,剑根本还没有拔出来,就已经被青衣人的剑刺中。
一剑天身上十余处溅出血来,弥漫在雾气腾腾的空气当中,化成一片血雾,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等众人回过神来时,一剑天已经手撑地半跪在地上,而青衣人此时刚刚接住飞过来的伞,剑已还鞘。
一剑天还没死,可谁都看得出来,他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好剑法!”一剑天嘴角流着血看着青衣人。
青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说完这三个字的一剑天倒在地上。直到他确认一剑天已经死去,他才转身,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的离开,眼看就要消失在雨雾当中,却忽然转身,看着一剑天的尸体慢慢开口:“我叫鲜问。”
没人知道鲜问在最后说出他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也没人清楚在那一瞬间他刺出了多少剑,人们只知道。一剑天是武当排名第七的玩家,却被秒杀在了街上。
说书人说到这里终于再次一拍惊堂木。看着开始吵闹开始叹气的人们笑着抱拳:“这次就先讲到这里,下次继续下次继续……”
看着围着的人慢慢散去,说书人也抹把汗数起了众人给他的银子,在感觉到桌子面前有人拦住光后,他头也不抬的开口:“要听说书明天请早,今天讲完……”
他并没说完,因为他已经了银子,一块几十两重的银子从桌子上推到了他面前。
“今天讲完了一部分,若客官想听,在下可以专门给大人说说……”说书人咽口唾沫,抬头看着把银子递给他的人,话已经改成了另一个意思。
第二百六十二章 疯子
说书人抬起头来就看见了把银子递给他的人,是一个脸上带着笑容的年轻人,身后有一个女子。
“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只要你给我的答案让我满意,这五十两银子就是你的,若你的答案让我很满意,我也不介意多给你一些银子。”这个年轻人的说话处事都毫无疑问的表示着,他是一个有钱人。也是一个不介意花钱的人。
说书人已经在点头了,他的眼睛根本没离开过桌子上的银子。
年轻人很满意他的表现,所以开始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李大壮,别人喊我李九,山南井阳人。今年三十九岁。”说书人的回答又详细又真实。只是他回答的时候眼睛却也没看年轻人而是看着桌子上的银子。
年轻人并没觉得他罗嗦,反而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开口:“你来这个地方多久了?”
“七年。”李大壮咽口唾沫终于抬头,看看周围声音有些低低的开口询问:“公子,要不,您找个安静的地方问?”
年轻人怔下,而后摇头笑笑。
李大壮咬咬牙看向了年轻人,等待着再次询问。
“你刚说的故事,是真的吗?”年轻人的脸上还带着笑。
“真的!”李大壮认真的点头。
“你确定?”
“确定!”李大壮再次点头。
“很好,这五十两银子是你的了!”年轻人将桌子上的五十两银子推给李大壮,而后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李大壮咽着口水将银子咬了又咬。做贼一样的藏进怀里。继续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咽着唾沫。
“你说的这个故事,发生过多久了?”年轻的公子还在问着,他的声音并不低,还在酒楼里的人都听的很明白。甚至这些问题不用问这个说书人,常常在酒楼里听书的人也知道答案。
这些听众看着说书人的眼光中已经有了嫉妒。
“八个多月,”李大壮明显也感受到了这些眼神,他急急的回答:“具体多久我不清楚了,八个多月前我才接到这个故事的本子。”
年轻人再次点头,却问出了所有人都知道答案的问题:“你想不想要这五十两银子?”
李大壮没有开口,而是直接点头!
很重很重的点头!
“那你告诉我,那个鲜问,在一刹那出了多少剑。”年轻人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他的语气却已经有些冷酷。
李大壮的身体已经开始坚硬,头上开始流出冷汗。这是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他的确不知道。
年轻人显然很失望,虽然他本就没什么盼望,这也不过是他听到了很多次这个事情后,习惯的询问而已。
只是李大壮,却跟那些他以前询问过的人不同,那些人也不知道,那些人看着桌子上银子被拿走时候的眼神虽然绝望而又可怜。却也只能看着他把钱拿走。
他并不是个喜欢玩弄别人的人,玩弄这些喜欢钱又没本事的人并不能让人感觉到开心,也不能让人感觉到快乐,只是让人平常的日子里有些活动而已。
李大壮却不一样,他伸出了手。
谁都能看出这个年轻人虽然出手大方,可武功绝对不低,对人是客气,可要出手的话,也绝对不会留情!
谁都没想到李大壮会伸出手,年轻人也没想到,他的脸已经沉下,他忽然笑了,看着李大壮的手,他已经决定,在李大壮的手碰到他的手的时候,就让李大壮的手再不在李大壮身上。
可是李大壮虽然是个没本事的人,却是个有着小聪明的人。他的手已经伸出,却并没碰到年轻人的手,他只是举手,而后开口:“我知道!”
“我知道在那一瞬间,他出手几次!”李大壮咽着唾沫,看着年轻人手下的银子开口。
年轻人已经怔住,真的怔住。然后忽然开始笑,认真的笑。狂笑。他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的遇见一个知道的人!
他将手伸进怀里,只是这次拿出的不是银子,而是银票,他就那样随随便便的从怀里取出了一叠银票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口:“这是一万两的银票,你若说的结果,可以让我满意,这一万两银子都是你的,而且,我会让人保护你三天,你若不需要被保护也可以。”
李大壮咽着唾沫,看向了年轻人。
年轻人笑笑,搬了个椅子坐到了他面前:“你现在可以说了,只要可以让我满意。这钱就是你的。”
李大壮却看看周围没有开口。
“不用担心。”年轻人笑笑,看向了李大壮。
李大壮咽口唾沫,慢慢的开口:“在那一瞬间,他出了十四剑,三剑刺在一剑天的手腕上,七剑刺在一剑天的胸膛上,一剑在喉咙,另外三剑刺在他扔出去的伞上。”
年轻人的表情忽然顿住,这样的话绝对不是能随便编出来的话。他看着李大壮眼神里已经有了许多莫名的东西。
李大壮当然明白,所以他马上接着开口:“这些是别人说的,几个月前有人在我讲故事的时候,补充的。有很多朋友都听到了,只是我记住了,我想在一些时候讲的更好一些。”
年轻人笑着摇头,他并没什么想法去追寻这个答案的真假,更没什么想法去找说出这个答案的人。
“这钱是你的了。”年轻人笑着朝李大壮点头。看着李大壮近乎抢一样的把银票塞进怀里,才继续开口:“我叫剑无悔,七天前我接到了鲜问的信,你若以后还说书,可能要加一段才行。”
剑无悔笑着说完这些,却是不再多说什么的起身,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女人还是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路走出酒楼,消失在远方。
李大壮马上也跑掉,酒楼里的人瞬间空出了许多,只留下几个人坐在酒楼里。
白愁飞依旧坐在角落,他对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好奇,也不想插手太多,他唯一想的事情,就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然后赶去边城,时间已经足够的悠远,边城也应该起了风云。
他已准备起身,桌子上的菜他并没吃去多少,可他还没站起来,就忽然有个人坐到了他的桌子上。
白愁飞对这个人坐下并不意外。他早已听到这个人的脚步,他意外的是,这个人不仅看起来瘦弱,武功也更是低的出奇。脸色更是带着某种苍白。
这个人是个玩家,他也见过各种各样奇怪的玩家,可这样的玩家他还真没见过。
他并没开口,这个忽然坐过来的人也没开口,只是看着白愁飞。
静了一会,白愁飞才叹口气准备起身,他不是个会可怜别人的人。若这个人没什么说的,他也不准备在等下去。
白愁飞一动,这个人的脸上就多了几分急切,等白愁飞站起身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口:“我有一种武功,我想用这种武功换口饭吃。”
白愁飞坐了下来,看这这个人,他知道这个人的脸色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也曾经这样过,那是饿的!
只有真正饿的人,才会认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跟饭是一个价值。
看着白愁飞坐下,这个人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他伸手从怀里套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白愁飞。
白愁飞没有接,只是有些奇怪,这本小册子都是被粘起来的,好象已经撕碎了无数次一样。
“你可以看看,若觉得直这一顿饭钱,那我便动口,若是不值,那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这个人咽口唾沫,看着白愁飞认真的说着。
白愁飞点头,拿起了小册子,他并不认为上面会有他看得上的武功,只是他也相信,无论上面是什么武功,都绝对比一顿饭值钱得多。
他已经开始了看书,可酒楼的老板也已经开始了赶人!
甚至什么话都没说的,直接从白愁飞的对面将那个年轻人拖了起来,就要往外拉。年轻人并没有反抗,只是嘴角有了几分苦笑。
“等等!”白愁飞忽然开口。他只打开了第一页,可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变亮。
这并不是一种武功。而是一种理论。一种奇怪而又疯狂的理论。
第一页上写的字并不多,等酒楼老板不再管那个年轻人的时候,白愁飞已经看完。
“对于任何一名武人,我们都要明白一件事情,从心到手,从手到刀剑,再从心到刀剑的尖。是一条线,在出招的过程中,我们无时不在将这条线变成一个完整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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