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所有人都小瞧了萧峰了!这个小瞧指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为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契丹人,契丹人就应该是狼心狗肺、冷血无情的,所以人们相当笃定的相信萧峰就是杀了自己恩师、自己养父养母的畜生,但,不是!所有人都冤枉他了!他萧峰是个有情有意的真汉子!他的英雄之名不会因为他是契丹人而褪色!他就是他,萧峰!大英雄!
又一次回到少林寺,萧峰的心情百转千回,面对玄慈,他不知如何面对,面对少林寺,他更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是教他武功,教他做人,为他指引人生方向、树立个人价值观的恩师的家!也是他曾经心中的圣地!
沉默了许久,萧峰涩声道:“我想看看恩师的禅房!还望方丈应允!”;这更像是在乞求,玄慈没有拒绝,而是亲自带路领他去了,丝毫不担心自己被萧峰当场毙于掌下,但从这份胸襟与魄力来看,他也称得上是一代高僧,绝非是韩文埋汰他的那种形象;会客厅内只剩下了玄寂与韩文还有一个小和尚虚竹,两个喝茶,一个站着念经,沉寂了下来,既然决定结盟了,那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只待武林大会开幕,双方配合一下就好了!所以玄寂与韩文没有了交集,毕竟韩文这厮给玄寂的观感不是很好;至于韩文,他现在感兴趣儿的是虚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这个一心向佛的小和尚,啧啧称奇,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小和尚!你严守清规戒律,一心向佛,可曾知道到底有什么戒律?说来给我听听?”
“佛门戒律有根本戒、大乘戒之别。”,虚竹虽然不解,但韩文现在的辈分远高于他,当下也乖巧的回答;韩文眼睛一转,又道:“花样还挺多的,什么叫根本戒?什么又叫大乘戒?”
虚竹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根本戒比较容易,共分四级,首为五戒,其次为八戒,更次为十戒,最后为具足戒,亦即二百五十戒。五戒为在家居士所持,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淫邪,四不妄语,五不饮酒。至于出家比丘,须得守持八戒,十戒,以至二百五十戒,那比五戒精严得多了。总而言之,不杀生为佛门第一戒。”
“哦!”,韩文像是恍然大悟了似的,笑嘻嘻的说道:“我还曾听说,佛门高僧欲成正果,须持大乘戒,称为十忍,是也不是?能解释一下吗?”
玄寂大师在一旁蹙着眉头,心道,这个韩文又在搞什么花样?但愿虚竹师侄不要中了他的诡计才好!
殊不知,虚竹现在已经逐步的走进了韩文的圈套了!实诚人总是很好骗的!
第四十九章 惩戒阿紫
所谓的十忍,即便是在佛门当中也是令人发寒的存在,耳听韩文提及,虚竹一个哆嗦,说道:“正是。大乘戒注重舍己救人,那是说为了供养诸佛,普渡众生,连自己的生命也可舍了,倒也不是真的须行此十事。”
韩文追问:“那什么又叫做十忍?”;虚竹以前武功平平,佛经却没少读,当下回答道说道:“一割肉饲鹰,二投身饿虎,三斫头谢天,四折骨出髓,五挑身千灯,六挑眼布施,七剥皮书经,八刺心决志,九烧身供佛,十刺血洒地。”
他说一句,韩文便冷笑一声。待他说完,韩文明知故问,道:“割肉饲鹰是什么事?”;虚竹回答:“那是我佛释迦牟尼前生的事,他见有饿鹰追鸽,心中不忍,藏鸽于怀。饿鹰说道:‘你救了鸽子,却饿死了我,我的性命岂不是你害的?’我佛便割下自身血肉,喂饱饿鹰。”
这个小呆子还挺高兴的,因为韩文这个样子似乎是在跟他研讨佛法,他也在想,自己能不能让韩文这种大恶人改邪归正之类的这种不找边际的东西,可事实恰恰相反啊!韩文道:“那投身饿虎的故事,想来也差不多了?”
虚竹双手合十,虔诚无比的样子,似乎是对佛祖的无比敬仰:“正是。”;图穷匕首见!韩文一呲牙,赞叹道:“照啊,佛家清规戒律,博大精深,岂仅仅‘不杀生’三字而已。我现在突然想吃肉了,但少林寺乃清静之地,自然是没有的,所以呢!你啊!须学释迦牟尼的榜样,以自身血肉供我吃喝,否则便不是佛门子弟。”
言罢,竟然是上前两步。在虚竹呆滞的目光中撸起他的袖子,露出臂膀;虚竹顿时慌了,眼看韩文白森森的牙齿就要咬了下去,妈呀一声,推开了韩文,向外跑去,连声急呼:“吃人啦!吃人恶鬼啊”
“哈哈哈!”。韩文得意洋洋的笑了,正如他的人品,他的恶趣味儿也是这样的恶劣,看的玄寂大师脸都黑了,宣了声佛号,道:“韩施主!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儿过了!他还是个不韵世事的小子!会被你吓坏的!”
“吓坏?呵呵!这个天下本就是人吃人的天下!是狼的天下!羊。只能被吃!”;韩文毫不在乎的说道:“他总不能一辈子避托在少林寺的门户之下吧?雏鹰终有展翅翱翔的时候,不让他经历些风雨,如何能见到彩虹!愚夫短见!真不知道你悟了这么多年的佛经,都学到了些什么?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别逗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不太切合实际啊!不是每个人都能参悟那个道理的!还是现实主义才受用,你说呢?玄寂大师?”
玄寂大师默默无言,好一会儿。叹息道:“韩施主高论!老衲佩服!却是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种发人深省的话来,唉!看来,是我短见了!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待萧峰回来之后,韩文与他一同辞别玄慈、玄寂,原路折回,萧峰兴致不高,想来是怀念起恩师玄苦了,沉浸在哀痛之中。毕竟那是他的恩师,而杀了他恩师的人却又是他的父亲!这是莫大的悲哀啊!于是乎,回去之后他便找了一囊酒,咕咚咚的灌了起来;而韩文原本是想打坐休息,却突然想起了阿紫,派人去叫她过来,久久未见人归来;韩文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连忙赶了过去,正看到阿紫蹲在火堆旁,似乎在烧着什么,而在火堆的另外一边。梅、兰、竹、菊正按着一个年轻人,正是游坦之!顿时火起!
“狗改不了吃屎!”,一声厉喝,韩文便掠地而来,一巴掌抽在阿紫的脸上,将她抽倒在一旁,随即冲向梅、兰、竹、菊四个侍女,眉剑、竹剑相继挨了一巴掌,菊剑与兰剑却是躲了开,韩文更是恼火,喝道:“还敢躲?”
啪啪啪!五个人每个人都挨了一巴掌,韩文余怒未消:“都给我跪下!混账东西!她不晓事,你们四个也跟着胡闹!你还敢笑?小小年纪不学好!心思忒是歹毒!你想做什么?啊!当真是留不得你了!”
眼看着韩文杀气腾腾的都抽出剑来了,阿紫终于怕了,连忙尖叫:“师父救我啊——!”;韩文摇了摇头,道:“就算是大师姐来了,我今天也要宰了你!狗改不了吃屎!你现在就敢这么歹毒,刁蛮阴戾、冷血残忍将来还不得什么样子呢!”
这边的动静闹得着实不小,天山童姥也施施然的出来了,她早就知道阿紫要干什么,但她没有阻拦,因为她自己的性格与阿紫很相像,不过她要更为霸道罢了;眼看着韩文动了真怒,连忙说道:“师弟手下留情!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小孩子嘛!做错事,可以改,也用不着要喊打喊杀的吧?你就这么狠心?”
韩文双目一瞪,道:“我狠心?你问问你这个乖徒弟想要做什么?竟然烧红了铁面具,想给人套上!小小年纪便如此凶戾歹毒,他日要成什么样子?女魔头吗?如此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真是真是好生叫人失望!”
“说我阴险歹毒!你还不是一样?”,阿紫小声的说道:“我就是跟你学的!再者说了!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话没说完,她另外的一边脸颊也被韩文抽了一巴掌,韩文眼中都快喷火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懂吗?你这叫没人性!一个人,没有自己的底线,那就不是人了!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了!阿紫!我原本以为你会变,可你没有变!”
“韩先生手下留情!”,几声呼唤响了起来,一个是阿紫的姐姐阿朱,一个是阿紫的哥哥段誉,还有一个让人意外,游坦之!
这个受害人,竟然帮忙说起请来:“韩先生不要怪她了吧?我、我、我自愿的!自愿的!何况,不是没有戴上那东西吗?”
“要你说话?闭嘴!”,阿紫怒目而视,呵斥着游坦之,游坦之不敢多言,连忙噤若寒蝉的闭嘴;韩文都被气笑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有这种人!你可以啊!游坦之!呵呵!不过,阿紫!你放心,我杀人一般都很快,很利落,剑锋刺破喉咙,穿过脖颈,顶起你身后脊柱骨的第三节,只需要三息时间,毫无痛苦的!”
“你,你真的要杀我?”,阿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文,装可怜、撒娇现在都不管用了,看着韩文寒冷如冰的脸,顿觉大事不妙,连忙认错,道:“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没人性,我改!我改!姐姐!哥哥!师父!救我啊!他要杀了我啊——”
天山童姥摊了摊手,道:“我就这么一个亲传弟子,你真的好意思下手?乖张狠戾这很正常,但我想她很快就会知道江湖险恶,在乖张狠戾的前提上,是要有如同我这般的实力,在没达到我这种实力之前,她就算是想,也不会,所以,她会改的!”
“逻辑混乱!”,这就是韩文给天山童姥求情的话的评语;阮阿朱,连忙跪地,道:“妹妹还小!还求韩先生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求求您了!她自小被卑鄙无耻的呃星宿人养大,她也不是非要这样的,她,她是无辜的”
“话语苍白!陈腔滥调!下一个!”,韩文冷冷的说道,旋即看向段誉:“你又有什么说辞?她好像跟你的关系不是很大吧?兄妹?不同父、也不同母,师兄妹?她是亲传弟子,你是外门弟子,你想如何呢?”
思索再三,段誉才说道:“我观韩先生似乎很崇尚一个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拳头大的才有理?如此说来!只要我能打赢你,你便不与她为难?也不会杀她?”
“呵呵!师侄!你要向我挑战?”,韩文一笑:“以下犯上!按门规是要严惩的!一边去吧!杀她?这么多人求情,这个受害者也是个受虐狂,哼!没有必要了!但我一定要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不求她将来做个好人,至少也要做一个有底线的人!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那还做什么人?还不如直接投了胎,当了畜生!”
说罢,眼睛寒芒一闪,拔剑出鞘,又拔剑还鞘!阿紫雪白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线,鲜血流淌下来!这一剑,力道拿捏的很不错,没有杀了阿紫,也没有破坏她的喉咙,仅仅是皮外伤,却让她大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死了一般!
阿朱连忙帮她捂住伤口,撕开衣袖扯成布条,给她包扎,阿紫双目无神,好久才缓过来,惊恐的看着韩文,委屈的掉眼泪:“你,你真的要杀了我?”
韩文冷哼一声:“大惩小戒,教你做人的道理,如此而已!不要再让我发现下次哟!”
第五十章 死亡开端
有些时候人们会有一个很远大的理想,叫做改变世界,或许对于韩文而言,改变世界其实并不难,这个世界不就被他改变了吗?但比起改变世界来,改变一个人更为艰难!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的很难!就像阿紫,她骨子里便有一种凶狠毒辣,无论如何你是改变不了的!
但是这一切都无所谓了,爱咋咋地!韩文就是这样想的,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也不想去管了!只待到月尽天明之时,便是决战之日!而这也关系到他的武功更进一步的关键时刻,他对此无比的重视!到了现在,他也仅仅能够做到内力外放,甚至连圆转如意都做不到,更别提如同萧峰那般直接内力化形了;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在等待,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清晨的到来,这是一次赌上各自命运的——战争!没错!是战争!不是战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多年来积压的仇怨,无数年等待换来的机会,都将在极端的时间内爆发出来!
东方渐渐地出现了晨曦的光辉,古寺当中钟声悠扬!每一个在熟睡中的人都睁开了眼睛,默默地进补了一些吃食,这是一场可以想象的战斗,会饿的!仿若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山脚下即便是聚集了万余人也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静谧的可怕,令人心中不安,神情不定,在这种巨大的压抑下,已经有人开始牙齿打颤儿,汗流浃背了!
“吱嘎——!”,千年古刹的红漆大门发出了一声呻吟,身着黄僧袍,斜披红袈裟的玄慈方丈迈步出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少林寺内的各路武僧,足有数百人之多。山下的人惊呼一声,各自收拢部下,逐渐的以一个凉亭为中心,外围成了一圈儿,各自打量着对方,神情或是阴翳,或是诡秘。又或是冷笑不足而一,都很凶狠,都在算计着对方!
玄慈方丈来了,当着大家的面宣了声佛号,客套话也没有说,反而是愧疚的看了萧远山一眼。直接说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上。慕容博慕容老施主,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丝豪内咎于内吗?”
“内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恨此事没有成功!何来内疚?”,慕容博冷笑两声摇了摇头,道:“可笑你玄慈方丈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愚蠢!愚不可及!”
玄慈双手合十,道:“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为人。那日你向我告知此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后误杀了好人。老衲可再也见你不到了。后来听到你因病去世了,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唉!你竟如此!”,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玄慈方丈!如今在说什么都是废话!即是废话,那就免了吧!我看还是论一论谁的拳头更大一些。如此!方能知晓谁的话更有理!”,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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