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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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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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刺客两个敏感的字眼,必定引起轰动效应。不对,刺客还有谁敢来,应该喊有小偷。

嗯,小偷小摸才敢来抓,汉代应该不是说小偷,对了,是喊“贼”。就喊“有贼偷”!

当所有人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打着蜡烛赶到时,一把拉下黑衣人的遮脸黑布,倒地不起的如瑶,被打得越发姹紫嫣红的脸,露在众人面前。。。

哈哈哈,这样如瑶就再也不能阻挠昭君出塞了。她真是个天才,天才呀!

盘算得天衣无缝的李红袖,正在乐着,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此处可是王昭君所在?快快出来迎接,有贵客到。”

这下忙活了,王昭君毕竟还不是公主,总不能说已经睡觉了,请贵客明天再来。

她们两个爬出被窝,穿上衣服,然后就傻了眼,门口全是密密麻麻的挂着铃铛的绳子。

“不急,我想办法!”李红袖伸手就去扒拉。

小宦官对着门口等待的贵客点头哈腰着:“大约已入睡,需穿戴衣物。请殿下稍后。”

胡拉海微微点头:“不妨。”

他身后的随从,提着个食盒。这是计策,说实话,王昭君到底长着个什么样子,他当时没注意,目光全集中在那个显然满嘴都是谎话的家人子身上。只记得肤白、应该不难看。

晚膳时,见大单于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又非常想知道王昭君到底长得如何。他想起屋里摆放的食盒,灵机一动,说还食盒去看看仔细。大单于觉得可以,于是答应了。

趁着天色还不算晚,于是赶紧的带着食盒过来了,没想到她们睡得那么早。

等得有点不耐烦,转身看着随从手中的食盒。这两天,他看到这个食盒就来气,但为什么还放在桌面上,天天有空就盯着看。甚至看着看着,自己嘴角荡起笑容都不知道。

“好无?”小宦官不敢得罪匈奴贵客,于是又催了声。

听到里面丁零当啷响成一片,一个女人大叫着:“来了,别急呀,就开门。”

就是那个说话口音、词字顺序古怪的家人子,胡拉海转过了身,许多永巷的宫人都小心翼翼地从门窗后偷窥着。

怎么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全是铃铛声,搞什么鬼?小宦官于是声音放大了:“快呀,让贵客久等为不敬,陛下得知后必恼。”

李红袖正扯着绳子,但越扯越乱,听到如果再不开门,让门外的人生气,那么就会让皇帝老儿生气。大约又是位高权重的妃子之类,女人不能得罪呀,宫中得势的女人更不能得罪。

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该死的妃子,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绳子全挂上才来。只怪今日有人帮她们打水了,所以可以早睡。而且早睡早起,明天精神也好呀!没料到还有人晚上过来。

“快了,快了。。。”实在没办法了,她只能如同蛛丝的绳子堆里扒开一条路,努力将手伸到门栓上。还差一点,憋着气,用手指尖一点点打开,努力呀!

门‘吱呀’一声开了,胡拉海一见,立即瞪大了眼,这是干什么?闹什么鬼?这个家人子每次出现,总是异于常人!

在一片清脆地铃声中,只见李红袖身体倾斜、挂在了结满铃铛、密密麻麻的绳索上,随着清脆地铃声,微微摇晃。

这样子还真是前所未见!就连小宦官也一时没了声音,目瞪口呆地看着。

看到站在门口只有三步之遥,是高大的胡拉海。那张算是英俊,极有男人味的脸,对着自己,嘴巴微张,露出惊诧之色。

这下肯定又丑大了,微微扭动了下身子,但依旧双脚离地的挂在绳子上。

她继续象在绳床上微微摇晃,身边伴着因为震荡而产生的清脆铃声,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嗨,王子殿下,晚上好。”

第44章 送行

望着满地的铃铛和割碎绳子的绳子,李红袖欲哭无泪呀!她天才的计划,完美的陷阱,就这样还未开始就终结了。要说这陷阱也不是没捉住过人,至少捉住了她!

李红袖装出一幅无所谓的额样子,反正几次三番后,她的脸皮够厚了,撕了一层还有一层,她都不知道有几层,不怕再丢脸。

胡拉海努力忍着笑,缠得太紧了,如果不用小刀割断绳索,根本放不下这个家人子。

他沉声而言:“为何如此?”

李红袖左右看看,见开着的门外,已无其他人,宫女都已经被永巷的管事赶回了屋里。她故作神秘道:“我怀疑有人会陷害昭君。”

“为何?”胡拉海一惊,如果中选人还未被封就死,那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李红袖也实话实说,不敢高声,举起的手,几乎凑在跟前地说:“让她嫁不成你爹、大单于,顶替名额出塞。”

这下胡拉海有点闹不明白了,虽然这次他父王是续弦,和亲女子今后必定能成为阏氏。但在汉女的眼里,匈奴人还是未开化、茹毛饮血的野人,草原更是满地财狼比牛羊都要多。就连要犯发配边疆,也是往匈奴边上塞,还有人要杀了中选者,替代着嫁给快过半百的大单于?

“王子殿下不可听其胡说,许其这几日太躁,担心过甚。”王昭君按照礼仪,很漂亮地跪坐下,恭谨地端上茶,请胡拉海喝。

胡拉海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下王昭君,因为避嫌,也不敢盯着看,就粗粗一过。只依稀觉得,眉目清秀、肤洁白,没有什么歪瓜裂枣的。

于是端起茶喝了口,心想这中选人,这几天那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看来要问她的同屋侍女了。于是和眉悦色地道:“小心为上,汝有此婢,也可少份担忧。不知其如何称呼?”

“其非吾婢,乃同室姐。姓李,名红袖。”王昭君落落大方而道。

胡拉海又问:“可有字?”

王昭君也不知道,望了眼跪坐在旁的李红袖。

怎么把名字都说了,说了就说了把,反正等她回去后,大家就拜拜了。李红袖回答:“无字。”

原本想调侃一番,但此时不是戏弄的时候,胡拉海欲说还休,最后还是拿起碗来喝茶水。

双手相互交叉,放在胸前的站在屋子边上,胡拉海的随从,看出了主子的异样,暗暗地发笑起来。

胡拉海内心想着,现在问题是,这个叫李红袖的,到底是那个会武功如瑶的手下,还是这个有点傻的王昭君人。到底是谁命令李红袖,将他剥去衣服、捆起来。。。

正想着,王昭君从一旁端来一盘点心放在桌面,非常客气地道:“此处简陋,无好招待,此乃小女所作饼饵,王子请食!”

李红袖差点没笑出来,就是这种饼饵,

“嗯,咳咳咳。。。”看到如此刻骨铭心、熟悉的东西,胡拉海一下被呛住,一口水进了气管,狼狈地咳了老半天才出来。

晚上不能久留,胡拉海告辞回去。

走到门口,见外面天色已暗,他转身对着门口守候着,不敢离开的小宦官道:“路黑,找一火烛。”

王昭君立即从屋里翻出一个麻布做的小灯笼,将一支蜡烛放进灯笼里,交给了小宦官。

随从接过灯笼后,胡拉海又道:“借如何还?”

随从看到胡拉海双眸紧盯着李红袖,立即明白了:“可否请红袖姑娘相随,送吾等回后,将灯笼顺路拎回。”

搞什么飞机,才不去呢!说不定在路上,胡拉海就报仇,将她也扒个精光,然后‘这个那个’一番。

还未等李红袖回绝,小宦官也看出了些什么,赶紧的点头:“既能照路又可还笼,就请这位红袖小主送王子回殿。”

“姐必与昭君同去,王子壮美,姐应送之!”王昭君见李红袖面露为难,立即将她悄悄拉到一旁,耳语一番。就将李红袖推出了门:“早去早归。”

这下玩完了,看着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胡拉海,以及身边一脸谄媚的随从、宦官。李红袖感觉自己即将提着灯笼,去百鬼夜行队伍中去,背后透着丝丝凉意。

最后望了眼,满怀期待的王昭君,她也只能接过灯笼。

胡拉海对着小宦官是用善意口吻提醒:“匈奴尚不稳,请多派侍卫,防敌扰和亲,妄动两国百年之好。”

小宦官当然立即就点头哈腰,连声答应了,还说胡拉海所言极是。

该去了!李红袖提着灯笼,往前走去,心中有气难伸。这盏灯笼有什么用,还非要她去送,那么黑的晚上跑一个来回。

身后的随从立即就笑了出来,客气而言:“红袖姑娘,不是往那处!”

呃。。。方向搞错了!谁叫永巷晚上乌漆抹黑的,李红袖灵机一动,不是有了最好的理由,说自己是路盲,送去后自己回不来。

还未开口,胡拉海上前两步,好似接过灯笼,其实低头轻语:“走!”声音带着极具磁性魅力,一个字就表面了他坚决。

以胡拉海的身份,想揭穿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要私下跟她谈谈?再做最坏的打算,就算扒了她的衣服,真的吃了又怎么样?皇帝老儿还乐得嫁一送一,老子儿子都送上一个媳妇,这样边境更加安宁。

最重要的一点是,王昭君出塞,可没听说两女同嫁的。

李红袖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肠,如瑶她肯定是打不过的,只能借助胡拉海的力量。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转身跟着胡拉海往黑暗中去。

随从拿着灯笼在前面走,胡拉海故意走慢两步,走到最后,将她夹在中间。

李红袖感觉自己就象是押赴刑场的革命烈士,前面是狗腿子、后面是财狼。四周很黑,虽然时不时有提着灯笼的打更守夜的,拿着武器的宫中侍卫,感觉还是不安全。

说实话,她两只腿都吓得快迈不动步子了,机械般的跟着走。

王昭君呀王昭君,够意思了吧?没白吃你几天的饭,真的做到了鞠躬尽瘁,抛头颅、撒热血。当然目前还没有,但很有可能成为现实。

第45章 细作

一步步走着,李红袖心越跳越快,但想想,这里毕竟是汉宫,她又是当着其他人的面送行,万一出了事,胡拉海一定不能脱干系。这家伙总不能,将她强拖进屋子里,然后严刑逼供吧?

于是脚步轻快了些,正微微放心着,突然身后疾风袭来,一条粗壮的手臂夹住了她的脖子,吓得刚要喊,一只骑马拉缰绳的粗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双脚离地的,往旁边的树林里拖去。而走在前面的那个随从,依旧浑然不知的提着灯笼往前走。

在壮实的胡拉海臂膀下,根本就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卡得喉咙生疼,还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喊出声。

胡拉海将李红袖拖进了树林里,见左右无人,将她一把推到一棵大树杆上,用手臂抵在她脖子上,努力用穷凶极恶的声音威吓着:“说,汝为谁细作!有何阴谋,全道出。”

黑夜将一切都掩盖住,李红袖吓得真的魂不附体,她咳嗽了几声,听到这话,放心了许多。原来不是讨伐将他衣服全扒了,捆起来、外加踢上一脚命根子的事。

“殿下,那个。。。别卡得那么紧,我快憋死了!”脑子飞快的转着,其实早就有了主意。当得罪了胡拉海和如瑶,她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将所有的事都想好了。

看看她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身边都是豺狼虎豹,必须每天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

胡拉海将手臂送了下,李红袖也终于将话组织了一下后,深吸了口气,赶紧的解释起来:“小女当然是如瑶手下,是她暗插在王昭君身边。”

“扯谎,王昭君为小小掖庭待诏,何必安插?”胡拉海压着声音喝叱一声。

李红袖靠在树杆上动都不敢动,赔笑着:“我只是前几天才到王昭君屋里,原本以为宫中斗争激烈,如瑶见王昭君美貌,可能会被应诏,所以派我去以防万一。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说话的方法很奇怪,但听久了也开始慢慢习惯。胡拉海听后花了几秒消化了一下,这才明白的意思,于是瞪了瞪眼:“是何隐情?”

“那你先把胳膊放下了,我又逃不了。”李红袖要求了下,没想到胡拉海在她脖子处的胳膊更紧了些,立即求饶:“行,行,我告诉你。”

她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地轻声道:“殿下想一想,一个普通女人怎么会武?还将殿下两个手下打得那么惨。。。”

胡拉海立即觉悟:“也为细作?!”

“对了,殿下英明!”李红袖马屁哄哄地赞扬一句,开始编造故事起来:“应该不是汉宫细作,要知道藩王割据,宫中难免有郡王、亲王的细作。如瑶指不定是哪家的,如果她只是想替代王昭君出嫁匈奴,摆脱幕后指使的掌控,那还算好。如果是另有目的。。。比如说,成为匈奴的细作,或者跟厉害。。。”

见胡拉海面露思考的样子,看来说得有效,李红袖立即危言耸听起来:“就怕是哪家试图派到匈奴,伺机对大单于不利,随后将事嫁祸给陛下,试图挑起两国战乱。到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胡拉海倒吸了一口凉气!完全有这可能,否则一个普通待诏怎么可能出手那么老辣,而且招式古怪。说不定就是杀手一类的,使用的也是杀手特有的武功。他的手臂慢慢地松开了,退后两步,微低着头沉思。

“故如瑶就整日想杀了我和王昭君,取而代之,说不定今晚也会动手。否则我怎么会弄得满屋子都是铃铛?”李红袖觉得这样说还不够,于是吸了吸鼻子,摆出了爱国主义精神,微微挺起了胸膛:“小女虽然怕死,但察觉出如瑶奸计后,不敢再相帮。汉室和匈奴好不容易得来和平,怎么可以再起战乱,使天下大乱,让两国百姓陷于水火?到时藩王趁两国交战,伺机作乱,就算匈奴能胜,但未必能和藩王共处。昭君性格善良、温顺谦和,不懂宫廷争斗,否则也不会美貌却搁置永巷三年。相信我,她出塞后必定能照顾大单于,那也是匈奴的福气。”

牺牲李红袖一人,保住了匈奴和汉元帝,说的是合情合理,并且是多么伟大的爱国情怀。李红袖真佩服自己,看来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人类的潜能是无穷大的。

“所言极是!”胡拉海转身一拳头砸在了一棵树上,发出的声响,和纷纷落下的深秋干枯树叶,吓了李红袖一大跳。

无论那个叫如瑶的女人,是不是细作,就是不能让她和亲。一个会武功的女人放在父王身边,就是最大的隐患。见她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善茬,待来年生下子嗣,还不将其他王子赶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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