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好可怕- 第31部分

“而且。”他旁边的另外一个围观同学忍不住插嘴道，“我在这里见过他们几次了，这两个人根本不用球场，可就是不肯给别人用。”

今吉悦脸色沉了沉，花宫真怎么说也是球队的主力，竟堕落到这个地步。这要是让翔一知道，一定会自责自己没能好好尽到队长的责任。

可恶可恶可恶！听完这些围观的人的话后，征九郎已经气红了脸。像这种自己不打篮球，还不许别人打篮球的人最可恶了。

趁着今吉悦不注意的时候，征九郎跑到了球场上。他站到灰崎和花宫跟前，一改平时又呆又笨的形象，霸气十足气势逼人的看着两人道：“你们要比赛是不是？那就和我比。”

灰崎和花宫最开始还误以为这人是赤司，被他的气势惊得倒退了几步。可冷静下来后很快发现，他并非赤司，而是赤司的双胞胎哥哥征九郎。

灰崎对于被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他很少在打架的时候输给别人，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比他要矮小的人。不过…空有蛮力并不代表他在球场上也厉害。灰崎到现在还是认为征九郎是靠关系才当上了帝光的正选。

花宫更是对征九郎恨之入骨，要不是因为这个家伙，他也不会被禁赛。他一直想找机会报复，现在看来是绝佳的机会。

“你说你要代替他们和我们比赛？”花宫笑起来也很好看，“你是打算一个人吗？还是让后面那几个乌合之众和你一起？”

“你说什么？”站在征九郎身后，被称为“乌合之众”的那些人的队长愤怒的大声道，“比就比，我们才不会怕你。”

“不用了。”征九郎却拒绝了他们的帮忙，他表情冷漠的看着两人道，“对付这种不尊重篮球，甚至随意践踏他人对篮球的喜爱之情的人，我一个人就够了。”

“哈？”花宫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哥哥桑，你是不是脑袋烧坏呢？自视甚高只会惹人讨厌。你真以为你一个人能赢我们两个？”

征九郎蔑视的看着两人：“你们听不懂人话吗？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赢像你们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征九郎的这份嚣张和傲慢彻底把两人惹恼，尤其是灰崎。征九郎现在看着他的眼神总会让他想起赤司，想到自己被无情的赶出球队的那一幕。那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抹灭的耻辱，他吐了口唾沫星子，冷声道：“少废话了，能赢的话，你就试试看。我就怕到时候你会哭着求饶。”

“这位同学，你真的不需要队友吗？我们虽然是初学者，但多个人多份力量。”

“不用了。”征九郎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帮助，“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就不用麻烦其他人。”

“废话少说，赶紧开始吧。”

“既然要比赛，总需要裁判吧。”今吉悦并没有阻止征九郎的鲁莽，要教训这两个人确实也该在球场上教训，而且他也想看看征九郎现在的实力，这样也方便他帮征九郎安排位置和特训。不过那个花宫真在球场上有些不太干净，为了避免征九郎受伤，他还是盯着他们比较好，“不如就让我来当这场比赛的裁判吧。”

☆、44哥哥的比赛和弟弟觉悟

“今吉先生。”

今吉悦在日本篮球界非常有威望；即使是灰崎和花宫这样恃强凌弱的人也对他也很尊重。两个人还算是非常恭敬的跟今吉悦打了招呼。

“教…教练。”看到今吉悦；征九郎刚才的气势瞬间消失不见；他有些害怕教练责怪他乱来，红眸不断躲闪着不敢去看今吉悦的眼睛。

教练！？听到征九郎对今吉悦的称呼，花宫和灰崎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很奇怪；两人的眼神闪络了下之后由花宫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今吉先生一直是我的目标。”花宫真微笑道；“这次能有这个机会，今吉先生愿意当这场比赛的裁判是我的荣幸。也希望今吉先生能够多多指出我的不足。”

花宫真表现的温和有礼；外表又非常讨喜，不了解他的某些做法的人估计都会被他所吸引。今吉悦并不讨厌那种想要赢的球员，但他不喜欢为了赢而不折手段甚至忘记竞技比赛初衷的人。不喜欢归不喜欢，今吉悦毕竟是成年人，在小鬼面前还是维持着应有的风度。

他对着花宫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道：“我希望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我这边没问题。”灰崎抢在花宫之前道，他有些瞧不起的看着征九郎，“就怕对手太弱，比赛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征九郎一双红眸瞪得格外大，他一张小脸气呼呼的鼓成一团：“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赢你们两个完全没有问题。”

“别只嘴巴上说。”灰崎冷声道，“牛皮谁都会吹。”

“行了！”今吉悦打断两人的争吵，他扫三人一眼道，“双方都没意见的话，比赛现在马上开始。”

球场外围观的很多都被灰崎他们欺负过，听说征九郎要一挑二，全部都热情高涨的替征九郎呐喊加油。小小的篮球场突然变得非常热闹。

“兄弟，你要是赢了，哥请你吃烤肉吃到饱。”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嗓门说的这话，征九郎听得非常清楚。他的眼睛比平时更加有神，眼前突然就浮现出很多烤肉。征九郎舔了舔嘴唇，更加坚信了胜利的决心。

三人都没有意见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虽然是1V2的比赛，但并没有采用三人篮球的规则，所以规则和正式比赛一样。顾虑到征九郎只有一个人，身高上又有些吃亏。为了公平起见，比赛并没有用跳球来决定求权。今吉悦在征求了三人的意见后决定用抛银币的方式决定。征九郎的运气似乎并不怎么好，最后还是由灰崎一方先进攻。

灰崎把球仍给身为控卫的花宫之后，自己一个人空手往前场跑去。这两人在某些地方也算意气相投，私下也会经常出来像刚才那样欺负人。次数多了，两人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像这样由花宫带球推进，在灰崎跑到篮下高高跃起的瞬间将球恰到好处的传到他手中，最后以灰崎无人能挡的大灌篮结束攻击是两人最常使用的招式。因为他们欺负的对象很多都比他们要弱很多，至今为止他们这一招还没人破解。

五个人尚且不能拦下他们的攻击，更何况征九郎才一个人。征九郎要是防守他的话，他只要找到机会把求传出去就好了。如果征九郎采用紧逼防守，他实在找不到传球的线路和时机。那也可以随时改变进攻方式，由身高明显占优势的灰崎退回前场，借由挡拆拉开进攻空间，到时候可供选择的进攻方式会更多。如果征九郎选择防守灰崎，那对他们来说更加轻松，他只需在外围投射三分球就行了。

不管征九郎怎么做，这场比赛他们赢定了。

花宫一边运球推进，一边观察着征九郎的动作。让他甚至是周围围观的群众都觉得意外的是，征九郎并没有紧逼防守，他甚至都没有防守。他只是小跑的跟在花宫旁边，要不是他的眼神比平时要认真，恐怕连今吉悦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消极比赛。

花宫眼底闪过疑虑，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花宫，你在发什么呆？”已经跑到篮下的灰崎拍了拍手，催促着花宫道，“快点传球。”

因为征九郎没有紧逼，花宫几乎很舒服的把球传了出去。篮球在空中以完美的弧度朝着灰崎飞去，灰崎也看准时机，准备跳身灌篮。

谁也没有注意，在花宫传球的瞬间，征九郎的眼神就变了。也是在那瞬间，征九郎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他似乎早看出了球的前进轨迹一样，在球快要到灰崎手上前下掉的瞬间把球给拦了下来。

在众人还在震惊刚才那完美的拦截的时候，抢下球的征九郎并没有片刻的停顿，他以闪电一样的速度运球到前场，一个后仰跳投把球轻松投入篮筐。

球场有一瞬间鸦雀无声，今吉悦甚至都忘记吹响进球的哨子。征九郎的打球风格和他之前教他的时候完全不同，那种瞬间的爆发力简直无人能及。刚刚那一系列的动作更像是“野兽”在捕捉猎物，没有任何的思考，完全是凭借“本能”。

旁边的观众在沉默了瞬间后，爆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刚才那个太精彩了，简直可以说是神乎其神。听到观众的掌声之后，今吉悦才回过神，吹响了进球的哨声。

灰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精彩，他像是被人甩了巴掌一样，表情特别难看。

“喂…”灰崎推了推旁边的花宫，“你刚才的传球应该有变速吧？为什么他会知道球的方向？”

花宫低着头沉思了片刻，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灰崎，你记得赤司征十郎的能力吗？”

“你的意思是？”灰崎的声音陡然提高，注意到其他人都在看自己后，他又把声音压低了些，“你说他也有天帝之眼？”

“这个还不能确定。”花宫实事求是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能够准确的洞穿对手的行动。”

灰崎的表情就像是见鬼一样，他忍不住道：“花宫，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你说那个笨蛋一样的家伙能看穿对手的行动？哼，我才不信。刚才的那一下一定是运气。总之，你等下继续传球给我，我会证明他根本不像你说那么厉害…”

“知道了。”花宫也想要知道自己刚才的推测是不是正确。

随着哨声响起，比赛继续开始。花宫用了和刚才一样的传球方式，不过这一次他稍微改变了一下传球的力度和方向，这个球就算不用拦截也不会传到灰崎手里。他只是想知道，征九郎是不是真的能看穿球的落点和弧度。

在球传出去之后，花宫的视线完全没有从征九郎身上移开，他注意到征九郎在他传球的瞬间已经开始往球落下的方向跑。

果然如此。

花宫表情有些凝重，应该说真不愧是赤司征十郎的哥哥吗？他之前还真是太小瞧他了。这个人，如果不用“非常”手段，他们说不定真会输。

花宫高傲的自尊决不允许他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输给他。

在征九郎抢到球后，灰崎跟上了他的速度，甚至绕到前面，想要以身高和力量拦下他。灰崎知道征九郎体内有着和外表不一样的蛮力，所以他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用了百分百的力气。只可惜，他身上还有伤，而且力气也确实不如征九郎，征九郎几乎没用技巧，仅仅用蛮力就把灰崎撞开。一个急停跳投，球准确无误的落入篮筐，又是两分。

4：0

出人意料，领先的竟然是看起来处于劣势的征九郎。

可恶！

灰崎对着空气挥了挥拳，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

“花宫真，刚才那个传球怎么回事？”跑到花宫身边后，灰崎恶声恶气的问道。

“灰崎，先别管那个传球。”花宫把灰崎拉到一边，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才轻声道，“灰崎，你想不想赢？”

灰崎白了他一眼：“废话，当然想赢。”

“想赢就听我的。”花宫说着又示意灰崎弯□，他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今吉悦从刚才就注意到窃窃私语的两人，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看样子这两人似乎在计划什么。

观众们都在为征九郎喝彩，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赤司也在观众中。黄昏的时候，赤司接到黄濑的电话，电话里黄濑告诉他，这段期间征九郎会住在他的公寓。

在听到电话的瞬间，赤司脑袋有些空白。等回过神的时候，愤怒竟溢满胸腔。他甚至想要冲到医院把征九郎带回家，让他除了自己身边哪都不能去。

不对，这不对。

赤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和他初衷完全背道相持。征九郎没有回家的那个晚上，赤司想得很清楚，要是征九郎违背他的命令，他会彻底的毁掉征九郎，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哥哥。既然不能属于他，那他也不会让他继续存在影响到他的心情。

赤司是言出必行的人，他拒绝替征九郎申辩，让他的禁赛处分即刻生效。然后他又用残忍的话语把征九郎赶出了球队。只要征九郎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对他的影响就会慢慢变小，最后完全消失。

明明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为什么他会时常浮现出征九郎那悲伤的眼神。每一次想起，内心还隐隐作痛。这些怪异的感觉全部都是因为征九郎。为什么明明把他赶走了，自己还是变得奇怪，且比平时更加的奇怪。

赤司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可他不愿意去承认。

黄濑的电话才结束，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母亲在电话里先关心了一下他的学习情况，然后才委婉的告诉他，他们已经摆脱征九郎的教练今吉先生帮忙办了转学手续，明天征九郎就到今吉悦担任教练的学校上学。

在听完母亲的话后，赤司只是紧紧握着手机，他觉得手机都快要被他捏碎。赤司什么话也没说，他只是一直沉默着。母亲大概是感觉到赤司的愤怒，她提醒着赤司要好好注意身体后就冲忙挂了电话。

让征九郎远离他的生活，这原本就是他的计划。可是想到以后不管是学校还是在家都看不到征九郎的时候，赤司莫名的烦躁起来。不管他怎么调整，这烦躁的心情似乎都没有办法散去。赤司决定出去透透气，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附近的球场。

赤司再一次被球场上征九郎的眼神所吸引，他脚下像被人定住一样没有办法再移动已一步，只是一直看着征九郎。那些刻意被自己隐藏的记忆突然复苏，他记起了第一次看到球场上的征九郎时自己的那份悸动而震撼。也许就是那一瞬间，他对征九郎的感情变了质。

那自己不愿意承认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一瞬间的悸动，然后开始在意，到最后竟无可自拔。

同样是野兽，征九郎和大辉有着本质的不同。一个只是单纯的享受着比赛本身的快乐，而另一个则是享受厮杀带来的快感。所以，当对手没有办法引起自己的兴趣时，大辉便会对篮球产生厌倦。但征九郎不会，哪怕只是一个人的比赛，他也会愉快的享受整个过程。

“呵，看来是我错了。”看着球场上飞奔的征九郎，赤司嘴角微微勾起，他的眼神就像是野兽盯住了即将被捉住的猎物，“哥哥，我会让你只看着我。”

既然没有办法推开，就牢牢的抓在手中。他赤司征十郎有这份自信，那那赤司的双瞳只倒倒映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