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女孩独自一人走进城市,尝尽生活的艰辛,才获得上学的可能,是多么的不容易。
“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和她在一起的吗?”我急切的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我下楼的时候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的,有人在小云的家里放了炸弹,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在我们离开大排挡之后,在路上的那段时间放置的,也就是说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你,而不是小云。”
我听了龙雨仙的分析也沉默了下来,心中一股强烈的怒意充斥心田,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知道了,那小云现在怎么样了?”
“我正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还有呼吸,不过流了好多血,元岗医院见,我挂了。”龙雨仙合上了手机,握住方向盘的手居然抖动的厉害,刚才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才让炸弹的威力减到了最小,但是还是炸伤了小云。龙雨仙看了看自己不断流血的右手,颇感到无奈,自己居然也会流血了,凡人的身体还真是差劲。
可能昨晚我太冲动了,在杀人的时候,忘了小云和龙雨仙的存在,把她们也脱下了水,这些家伙太大胆了,动作也快的出奇,我以为起码要过两三天才会有动静的。
躲在车体后面,过了半天也没听见枪响,探头看了看,那辆别克车已经没了踪影,警局的门口跑出来很多人。这帮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在警局的门口也敢开枪。
我打开车门,直接上了驾驶,对还站在门外的冷晶凝和梁欣涵说道,“快上车,我要赶快去医院。”
没等她们关上门就猛踩油门,半个小时后到达位于南郊最大的公立医院元岗医院,在停车场看见了龙雨仙的那辆越野车。
下了车直奔医院内部,在重病区,看见了坐在急救室外的龙雨仙,她满身是血,目光游离的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云呢?”我上来就问道。
龙雨仙没什么情绪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在急救室内抢救,还没有脱离危险。”
“你不是一个侦探吗?怎么进到房间里也没发现炸弹?”我大声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会有炸弹,我只是发现有人进来过,感觉不对,我知道一定会有事情发生,但是我不知道是炸弹,可能是遥控的,炸弹爆炸后的残余上面有很小的摄像头,我根本来不及了。”龙雨仙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又有些激动,跟她之前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右手上的血不是小云的,是她自己的,胳膊上面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那里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了。血还在流着,我轻轻抓住她的右手,道,“这是你救小云时候弄的?”
龙雨仙没有回答轻轻的把手缩了回去。
我跑到护士值班室,也不跟里面的几名护士说明,直接拿了桌上的纱布就走人,几名护士都被我阴沉的脸吓得没敢出声,直到我出去才有人呀了一声,不过没人阻止我。
拿着纱布亲自给龙雨仙包扎上,我跟她虽没什么特别的交情,但这件事情毕竟是因我而起,都是我惹的祸,所以心中很是歉意。
直到天大亮,急救室的灯才熄灭,而梁欣涵也靠在冷晶凝的肩膀上呼呼大睡起来,忙了几个星期,再熬一个通宵,确实够累的。
医生一出来,我和龙雨仙同时围了上去,又几乎同时开口问道,“医生,她度过危险期了吗?”
“伤者非常幸运,可能送来的比较及时,居然心脏受伤也没死掉,危险期是度过了,也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不过。”医生职业性的在犹豫中停顿了一下。
我和龙雨仙又紧张了起来,“不过什么?”
“她的眼睛好象失明了,是神经上的毛病,也有可能恢复的,但不能确定,也许永远都看不见了。”医生有些遗憾的说道。
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了,失明就失明吧,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可是她自己能接受这个事实吗,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太多了一点。
“几率,有多少?”龙雨仙又问道。
“三成左右,完全要看伤者的情绪变化,还有周围朋友的关心程度,伤者心理上的变化对复明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不过她身上的伤不像是车祸导致的,更像是被炸的感觉。”医生说着说着,竟猜测起受伤的原因来。
我忙道,“谢谢你啊,医生,你忙去吧,知道在那里交住院费吗?有没有单独的病房?”
医生被我一打岔也不在多想,有钱当然要赚了,津津有味的跟我介绍起医院各个病房的设施和价位来。
当天我和龙雨仙又去了小云的住所,看一下现场的情况,留下冷晶凝和梁欣涵照顾小云,通知李博全力调查上海最近势力比较大的黑帮,以及华东黑道第一高手的资料。
小云的家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被炸得支离破碎,连邻居都没有被惊动,刚到门口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炸弹炸伤了小云,怎么看也不像有爆炸过的迹象,进了门也只在客厅的茶几附近看见有爆炸过的痕迹,不过范围相当的小,而且被收拾过了,就更加的不明显了。
不过爆炸明显被什么东西强烈的抑制住了,从爆炸的残留物上我可以肯定,这种遥控的炸弹属于强力TNT炸药,也就是三硝基甲苯,从爆炸碎片看是用一种坚硬的塑料,包裹起来的,还用了小芯片用来遥控燃爆,还有一个已经被炸得几乎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小型摄像头,要不是龙雨仙有告诉我,我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这里的分量足够把这间房子整个炸翻,为什么只局限在了这个很小的范围呢,难道是制造炸药的家伙出错了,那也不对啊,因为从残留物看,很明显爆炸的相当充分,而且从小云的伤势看,她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但是从现在场的情况看,似乎对人造成不了致命的打击。
我还发现炸弹是被放在茶几下面的地上,大理石的地面,有一小块被炸得深深的凹了下去,整个楼板变了形,但是却没有裂痕,或者碎块,给人感觉是一个力大无比的人,把这块石板硬生生的给一拳打凹了下去。现场的所有迹象似乎用爆炸的常理来解释都解释不通的,问龙雨仙她总是答非所问,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感觉她在隐瞒我什么,这让我很疑惑,同时又想到,她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小云也不知道的,但有些话不便多问,也只好先放一放,她也被炸伤了,我心中有愧,也就没有追究。
我给了小云室友一笔钱,让她换个地方住,不要再住在这里了,拿着远远超过她年收入的钱,女孩也没多问,生怕我反悔,跟她把钱再要回去,收拾好行李就走人了,我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住人了,起码最近一段时间是这样的。
医院方面我交给李博让他加派人手昼夜保护,而冷晶凝暂时又要与梁欣涵她们住在一起了,只有她能够光明正大随时随地的保护几女,同时我也派了五名猎安成员进行保护,只要有可疑人在周围出现,一律抓起来。
我和龙雨仙这几天也是几乎都待在医院里照顾小云,她在遭遇了这些事情之后,情绪不是很稳定,我们都骗她眼睛做了手术必须带着纱布,三个月后才能解开,现在对她失明的事情,也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了。
事情过去了三天,这天下午我拿着书在给小云说笑话,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坐机的号码,很陌生,但我很快感觉到是谁打来的,跟小云招呼了一声,跑到走廊才接通电话。
“大哥,是你吗?”
电话那头传来虚弱而浑厚的男低音,口气很小心,有些试探的样子。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但还是用不确定的声音问道,“你是?铁头?”
“大哥,是我,你现在在那?”手机里的声音立刻变得有些欢喜起来。
“我现在在医院,我一位朋友住院了,有什么事吗?”对方有难已是肯定,这在三天前的晚上我早就料到,而梁欣涵和小云受到袭击之后,我就更加的确定了,不过我不想摆出一副热心助人的样子,那样会让对方觉得我有目的,这些混黑道的家伙也许更喜欢别人高高在上的那种态度。
“大哥,上次真的很谢谢你,那天我们走了之后就躲了起来,熬了三天,快不行了,小黑的大哥四处找我们,要把我们杀了,三弟身上烫伤也不敢去治,已经开始化浓了,风哥和金巴快死了。”铁头叹息的说道。
这个风哥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风啸天,但还是想亲眼确定一下,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们现在在那里?”
“大哥,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能帮我们的只有你,我也不知道这电话有没有被窃听,豁出去了,我们在东郊斐园小区二十五号楼,楼顶的小阁楼里。”铁头的声音像似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我知道了,放心只要跟我的手机通话就不会被窃听,我尽量快点过去,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住小命,一直到我来为止,就算要死了也要顶住,想报仇就不能死,我挂了。”不等铁头回应,我就合上了手机,我没有立刻回病房,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抽了根烟,考虑一下将要去做的事情,黑社会一个我曾经不屑的阴暗角落,在经过周德海事件还有这几天的事情以及白一杭跟我说过的话后,我的想法有些改变,周德海利用黑道在短短的二十年里发家成了商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毒品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但可以贩卖到别的国家去,还不用我自己的名义,除了毒品生意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生意可做,我觉得控制一下黑道也是有必要的,最近欧盟和美国几家公司的发展势头相当的猛烈,排名不断的靠前,这让我有危机感,何氏的发家其实跟黑道也是脱不开干系的,只是很多年前划清了界限。如果笼络一批为我死心踏地黑道兄弟,对于何氏地位的巩固绝对是有利的,警匪是一家,那商匪为何不可呢!
扔掉手中的烟头,回到病房,龙雨仙正好也把午饭买了回来,“你上那去了,怎么不陪小云?”
“接了一位朋友的电话,下午我有事,不来了,上午我带了一些杂志和碟,你没事读给她听,这台笔记本电脑是目前最先进科技精华,可以直接神经播放的,小云可以看的,就这样我走了,不过周围的情况你最好注意一点。”
“知道了。”龙雨仙似乎察觉了什么,应了声就没在说话。
“明天还来?”小云坐在病床上不动声色的说道。
“当然来,小云要好吃好睡,明天我来看你是不是变胖了。”说完就出了病房,关上门我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一个小时侯到达了斐园小区,这里也是一个老式但规模比较大的住宅小区,站在二十五号楼的下面,手里拎着两大袋子的食物,还有两瓶茅台酒和一条中华,抬头看了看,这里的每幢楼的楼顶几乎都有几间小房子,楼顶是那种平顶的,所以建造小房子也比较节省空间。不知为什么我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拎着袋子向楼道口走去。
美女侦探社 第十五章 高个女孩
上到顶楼,这虽然是老式楼房,但是上到顶楼的地方,设计得还是很方便的,在六层的上面还有一层楼梯,上面有个小木门直接通到楼顶,不过这扇小木门已经被封死,我敲了两声,没动静,等了一下,又敲了两声,还是没动静,正准备一脚踹开,门的后面传来了紧张而低沉的寻问声,“是大哥吗?”
“别叫我大哥,叫何少吧!”对于一个年纪比我大的人叫我大哥,我还真不太适应,于是回道。
门被小心的打开了,先是一条缝,开门的人非常小心,看到我人后,门一下子敞开,只见铁头面色憔悴的站在小门外,好几天没吃东西的样子,人也瘦下去一圈,眼睛凹陷的厉害,上次被打的伤有严重的趋向。
那天铁头的伤势是三个人中最轻的,他都这个样子了,那另外两个家伙的状况一定更糟糕,人格阴暗的一面让我反而希望他们此刻的状况越糟糕越好,这样我才能够更加牢固的抓住他们的心,我要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大恩人,一个地位无法撼动的救世主。
铁头看着我有些尴尬,毕竟一个大男人求人的话还是难以启齿的,我见他不好意思,于是首先说道,“怎么不让我进去吗?”
“瞧我这脑子,大哥,哦,不,何少,进来吧!麻烦您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但是风哥和金巴的伤势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可以想到的人只有你了。”铁头不怎么会说话的看着我道。
“他们在那里?”我张望了一下,楼顶建有两间简易小房子,也只有那两个地方还能遮点风挡点雨了。
“跟我来。”铁头非常谨慎的把小木门关上,并且封死,只有从楼顶外面才能打开,否则只有硬撞开才行。
走进屋子光线非常的昏暗,现在是中午,阳光也很明媚,但是这间屋子里却比阴天的黄昏还要来得阴暗,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开在右边墙壁的顶端,因为没有玻璃,只用报纸凑合着糊起来,导致房间里根本没有光源。
房间大约有十二三个平方的样子,在直对着门,靠着墙壁的地方,左右各放了两张单人床,上面分别躺着两个人,铁头打算关上房门的时候我阻止了他,不谈光线不足,就这味道也是难闻至极关上门还得了,隐隐散发着恶臭,腐肉的味道里掺杂着血腥味,还好是在初冬,如果是在夏天,恐怕这个房间,根本进不了人了。
光线虽然昏暗,对我视力的影响却是不大的,我第一眼就看出躺在右边那张床上的人就是风啸天,但此时的样子跟那天在酒吧盛气凌人的架势完全不同,脸色黄白如蜡纸,左胳膊的形状有些奇怪,大半个身子都被纱布包裹着,但是包扎的相当简易,而且这些包扎上去纱布应该一直没有换过,导致纱布完全被血染红,脖子和胸口部分似乎并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