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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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媚-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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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了起来,柔福宫外,一条身影鬼鬼祟祟的,四顾无人后,才蹿了进去。

刚要进自己的房间,突然撞见彩珠正提着宫灯哈着气,她吓得连忙捂住彩珠要鬼叫的嘴,拉她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关上,才放开她。

彩珠被憋得直喘,同时像见了鬼似的:“主子,你你你,你怎么会……”

绿之“嘘”了一声,神神秘秘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彩珠立即噤声,附在她耳畔边,听—— 我……要 睡觉!

彩珠彻底愣住了。

亮澄澄的光线透过窗门洒进来,外面窸窸窣窣的响着,便知是一些下人们起身来伺候主子了。今日文成王大婚,谁不谨慎。可……偏偏她家主子就不在意,还说要睡觉……

“主子,天亮了,您得好生打扮打扮。今日的婚宴,您可是也要出席的。”

绿之不耐烦的挥手嚷嚷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一会儿,云迟和云卷便端来了脸盆和漱口用品,取浸泡在水里的杨柳纤维,蘸上用茯苓等药材煮成的药膏,用来漱口。然后才浸湿了面帕,水很温和,搭在脸上很舒服,洗了几遍都不舍放下来,彩珠上前来说了几句,她才丢下面帕,云迟云卷将这些端出去,她才回到了梳妆台、

绿之拍了拍水润润的脸蛋,还挂着几颗水珠,看着镜子前,自己的脸十分晶莹雪白,她接过彩珠的一条干净的面帕,擦拭了番,才问道:“昭婕妤怎么样了?”这一早没听她对自己宫里的下人吼几句还真不习惯。

彩珠听到这话,便啐了一口:“主子,我听柔福宫里的其他宫女说,昭婕妤去了一趟如妃的宫里,便病了!噗……奴婢猜,肯定是被如妃给折腾病了。听她们说,如妃还亲自跟张太后说,昭婕妤抱恙,今日的婚宴,只怕是去不了了!她呀活该!”

绿之微微变了脸色,声音也变得飘飘渺渺的:“我只怕没这么简单。”

彩珠不再多话,只替她上起了装。今日舞会,所有献舞之人皆是一样的服饰。

面上略施粉黛,额头正中间一点翠钿,画了青黛眉,眉毛长长弯弯的,边缘总透着青青的秀气。梳于飞仙髻,发髻上插着碧玉的玲珑簪,内穿青莲色的抹胸袭地长裙,外披了件薄如蝉翼的绿纱,站起来不经意的莲步挪移间,裙摆下不经意的露出鞋尖,那是绣着绿牡丹的绣花鞋,看着栩栩如生,十分秀丽。

装扮好的时候,彩珠不由得赞叹道:“主子真美。”

绿之却挽了搭挽手肘上的软纱,徐徐道:“左不过都这样装扮,有什么不一样的。”

彩珠一时缄口结舌,只拿了玫瑰香在绿之身上抹了抹,边道:“这种玫瑰香是花房里的姑娘用琉璃瓶密封研制出来的,可香了,主子你闻闻。”

绿之闻着很清淡,香喷喷的,但又感觉几分怪异,说不出里头来,只好作罢。

正说着,云迟云卷已经端进来了早膳,今日的早膳很是丰富,有四色汤菜,还有墨鱼汤、蜜汁鸡肉这些,撤走早膳后,云迟还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牛奶羹,说是润润口。入口甜甜的,她十分喜欢,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杯。出去时,见柔福宫的许多小主已经吃过早膳装扮好了,只等着各自的鸾车、

抬头间已是日照三竿,柔福宫外也是一阵阵忙碌的脚步声,透过宫门可以看到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儿。那时她在想,如若三王爷真是娶错了人,他会怎么样?

她微动了动嘴:“长…乐……”

彩珠絮絮地说:“长乐公主是个很美的女子呢,跟小主一样正值豆蔻年华,只是……”低了头小声的,“嫁给文成王着实是……”

绿之当然看得出彩珠的想法,是啊,文成王是傻子,谁愿去嫁给一个傻子呢,更何况,长乐公主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坯子。

主仆几人说了些体己话,笑闹中,姜高丽的鸾车已经来了,绿之端好身架,由彩珠小心翼翼的扶上了鸾车,然后起驾。

听彩珠说,宫内不比宫外,婚礼仪式是要等到黄昏(婚)时侯才举办的,而这期间,都不过是宗亲家族王孙子弟来给文成王贺喜,赏赏歌舞,品品美酒。当然,绿之身份特殊,与柔福宫一些新晋位的主子一样,都会到婚礼仪式时才一并献礼。

婚宴的场地很大,前面搭着明黄色的幡帷棚,看那里面的宝座与左右的座椅,便知那是皇帝等人的座位。

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已是午膳,绿之坐在最后面,远远眺过去,看见皇帝依旧身着一身绣着龙纹图腾的明袍,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坐在皇帝左边的是盛装出席的张太后,她端庄的将手放在坐枕上,微笑地睨着座下的人们,皇帝的右边是如妃,她今日只和皇帝一般,着明黄色的罗缎,再瞧她头上那一旒旒金珠,这样望过去,就像如同皇后一般,三人坐在上面,总有股嗫人的气势。

让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只规矩的拿了一块糕点咬起来。文成王穿一身绛色的喜服,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抖擞,他坐在宴席上,旁边是一些王孙子弟。然后听弹琵琶的女子徐徐走进场地,歌舞起,众人也在用膳中,边欣赏着舞曲。

她很好奇的去观察皇帝的神色,但是皇帝似乎总未发现她,只跟太后敬了酒,又跟文成王还有大臣们敬酒,隐约听那些大臣对他阿谀奉承,但皇帝听了总是很高兴,她不由得撇了撇嘴,暗啐了口:昏君。

这样歌舞持续着,已到了黄昏时刻,月上柳梢头。

终于迎来了长乐公主,她今日也是大绛色的罗缎衣,北国的习俗跟南朝不同,女子嫁人,是不需要戴红头盖的,只戴了以金丝掐制而成的凤冠,冠上镶嵌的珍珠与珠宝串饰交相辉映,呈镂空状的立体美,凤冠下密集的旒珠摇摇颤颤,一不小心便会打到脸,但是却为里面的人儿更添了神秘之美。绿之与许多献舞之女一样,已在她身后舞起来,却总是不经意的去看那个女子,绿纱微拂到她脸前时,绿之便被长乐那个微眨的眼神所迷惑,长乐……果真是美得很。

不啻于她,连许多王孙子弟都不由得羡慕,文成王竟娶了长乐这样的美人坯子。同时也看出来,皇帝——是重视文成王的,若不然便不会将长乐赐婚与他,大可以赐给太子,但是皇帝没有,这便足已证明。

张太后扬着头,很满意的看着座下那些朝臣的表情、同时也微笑着对皇帝说:“陛下能将长乐赐给皇儿,老身感激不敬。”

皇帝也点头,接着看着场面,文成王出席,亲自牵着长乐走着花瓣雨的红毯,缓缓的走上去,刚开始他只知道牵着长乐,不敢正面去瞧她。后面是给证婚人敬茶——也便是张太后和皇帝。(长乐生母已随先帝陪葬入了皇陵)敬完茶后,文成王又牵着长乐走下去,这次是要带着媳妇给各个宗亲家族等人行礼,绿之不自觉的边舞边偷看着长乐,美人儿很娇羞呢。

一个不慎意,绿之被她旁边的容小仪不小心踩到裙摆,绿之一整个扑到长乐身上,长乐本是拿着热茶要给诸侯王敬茶,不料洒到了绿之的左肩上,烫得绿之直跳起来,搭在绿之身上左肩上的蝉翼纱也滑落下来,露出了一片雪白香肩,只是……

文成王突然抓住绿之的手臂,眼睛紧紧的盯着绿之露出的左肩,绿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连扯了扯掉下去的蝉翼纱,却被文成王死死按住,她惊慌的低声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张太后脸色也黑沉下来,站起来朝文成王喝道:“皇儿你在做什么!”

文成王心里一震,却不放开绿之,反而撇下长乐,拉着绿之就往皇帝那走去,绿之一路上被众人指指点点,丢脸!丢死脸了!关键某人还不让她穿上掉下来的薄纱,这样露着一片肌肤跪到皇帝太后跟前,那个羞耻心啊!姑娘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绿之一直埋着头,趁文成王放开她的手,连将蝉翼纱拉了上去,左肩上却因被热茶烫到而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文成王指着某女,道:“皇兄,这个公主才是小王要娶的人!”

绿之瞪大了眼珠子,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拓跋珩本是有些生气,听到文成王的话后,微愣了愣,半晌又笑起来:“三弟你糊涂了!这可是朕的舒才人,怎会是公主呢!”

某皇帝还特在舒才女前加了个“朕的”!

文成王哼了声,也不顾礼仪羞耻,就那样在众人面前扒掉绿之左肩上的薄纱,吓得绿之直抱着胸,又是浑身发抖,缩着小脑袋,“你你你……你要干吗!”

“皇儿!”张太后冷厉的瞪着文成王。

但文成王却一点善罢甘休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指着绿之的左肩脆声道:“皇兄,臣弟当年曾在那小公主的左肩上咬了一口。看……她的左肩有牙印、”

表示某女气得脸都涨红了!忍住!今个儿不是她的场子!

如妃扬起头望过去,果真看见绿之被烫红的肩上有个被咬过的牙印,眉间微往上挑了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将目光投向皇帝,见他也看着那牙印,只感到莫名其妙。

拓跋珩微不悦,指着绿之的肩,闷闷道:“怎么回事?”

文成王本要回答,却见张太后连从座上下来,跪在皇帝面前,战战兢兢道:“陛下,今日乃皇儿与长乐公主大喜的日子,这些琐事,不如待婚后再处理吧?”

拓跋珩深思了一番,点点头:“依太后所言,就待婚后再处理。”又看了低着头的绿之一眼,“你,婚宴后且到正和殿一趟。”

某女那个表情扭曲得,嘴角直抽搐、该死的文成王,她今晚若是不能跟渣男私奔了去,她定饶不了他!

然后,婚宴一切如旧,被冷落了的长乐公主也不见了笑容,只是默默的行着礼。而绿之则借着被烫伤的理由,只在婚宴的休息室里敷药。

公告:文文前面已大修,看过的亲记得再看一遍、

☆、第35章 你这个渣女

夜渐暗下去,宴席很快便结束了,而她绿之,则在正和殿候命,等待着皇帝来。

不料这一等,便是等到了深夜,绿之也开始犯困了,便在倚在门槛上酣酣睡了起来。等皇帝来时,姑娘彻底得进入了熟睡的状况。

赵启魏本是要叫醒她的,拓跋珩却将身后的他们挥退了,抱起这个小人儿,脸蛋贴着人家的怀里,进了正和殿。

赵启魏也不知皇帝这是动了哪根筋,只将寝门小心翼翼的关上,然后在门外守起来。

将她放在床榻上,亲自为她换上了寝衣,上。床搂着她,小人儿在他怀里嘟哝了几句,纤手不自主的搂住他的脖子,这样暧昧的姿势,让拓跋珩很是喜欢。他低眸吻着她透着淡淡玫瑰花香的头发,然后埋下来,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生怕将人儿吵醒了。很快耳边传来她酣睡中香甜的气息,呼呼的吹着他的脖子,暖暖的。一如……一如当初那个夜晚。

翌日清晨里,正和殿外面的雨露滴答滴答的落着,绿之迷迷糊糊中,将男人的脖子搂得紧紧地,傻憨憨的眯着眼笑:“哦,渣男……渣男……我们终于双宿双飞了……”

然后身体一个劲的往上挪啊挪,挪到他的脸上,嘴唇嘟上去,大啵一个。然后手在他脸上摸起来,摸啊摸,渣男的胡茬又多了许多,绿之心里想着,脸蛋儿凑上去,蹭着他的胡茬,痒痒的,她被挑逗得咯咯直笑,又把唇移到他的唇,贴上去,与他缠吻起来。与渣男亲热,总是那样吸引诱惑她,渣男有股强烈的男子气魄,任谁都会着迷的,特别是每次满头大汗时,渣男身上散发的那种荷尔蒙气质更是显露无疑、

绿之微微睁开了眼,瞅见床榻上是绣着龙纹图腾的明黄色床帷,她一愣,被吵醒的某男已将她彻底占为己有。她惊得几乎想跳起来,某皇帝却没那么傻,都这样“勾引”他了,他再没点什么表示,也太说不过去了。她身上唯有的寝衣被撕扯得一干二净,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你这个渣女!”

绿之瞪大了眼珠子,他他他,他竟然说她是渣女!

倏忽间,某男趁人儿震惊着,已将某物抵进了她的身体,痛得渣女直哇哇大哭,一直狠狠的捶打着他的背!表示渣女使上劲来男人抵挡不住啊啊啊、

两人互相折磨了晌久,终于都双双累得趴在了床殿上。

拓跋珩心说,表示朕第一次感觉OOXX真幸苦、

渣女心里直掉泪,姑娘我对不住渣男啊……

他突然紧紧地盯着渣女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见渣女的眼珠子也悄然的追随着捏着她下巴的大手,生怕一不留神下巴就会被捏掉,他眼神冷厉,声音森冷:“你敢打朕?”

打打打……打的就是你!

渣女畏缩缩的在心里哆嗦的骂着。

被按捏着的下巴更用力了,她痛得直喊皇帝大人饶命,不料人家压根不鸟她,当着她的面起身穿起衣袍来,吓得渣女是又羞又恼,直张手遮住双目,大喊:“你你你,你怎么能在我面前穿衣服!出去!赶紧给我出去!”

渣女在心中念了千万个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罪过罪过,渣女我,啊不,绿之小姑娘俺不是故意要看皇帝的果体的!

某皇帝整了整衣衫,微侧目道:“这是朕的寝房。”

呃……

皇帝的寝房,她赶皇帝出去?她还要不要脑袋了!一个趔趄,渣女跳下了床,行膝跪到某皇帝面前,抓着人家的袍身,两眼泪汪汪的:“皇帝大人……奴家实在是糊涂了……是奴家糊涂了。您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奴家计较了行啵?”

表示皇帝很纯洁,灰常灰常的纯洁,人家的眼睛只看着前方,压根不(敢)看地上的某个果体。

拓跋珩轻咳了几声,声音又低又急促的:“去把衣服穿上、”

渣女低眼望下去,羞得感觉从床。上扯来被褥,裹在身上,梨花带雨的说:“皇帝大人……原谅奴家的无心之举啊……”

拓跋珩不动声色的:“朕记得你刚才叫朕——渣男?”

渣……啊渣……渣渣渣男?

她叫皇帝渣男?啥时候?等那个等……她刚才貌似对着某皇帝又亲又吻,然后……然后情不自禁的说了句——那什么!她竟然对着皇帝说了那么一句!!!

渣女一个劲的在皇帝面前磕头,“奴家错了奴奴家不是叫您啊不是,奴家只是……只是睡糊涂了说梦话,陛下饶命,饶了奴家吧……”

他继续淡定的问道:“朕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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