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自然要给她做足了工夫。”妙莺微微勾起了唇。
心怜点着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娘娘,您与舒太后的事还是尽快解决了好。若是让那在前线的余策将军回来了,那可就遭了!”
妙莺眼睛眯起,“这次对付的是舒太后,本宫自然不会拖沓。”
“去跟皇上说一声,便说舒太后,本宫来接待即刻,他忙自己的政事便是了。”
“奴婢这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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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绕出树林到城下时,绿之却在林子前喊了停,称是要歇一会再进城。众人有些狐疑不解,已经到快到城门下了,还歇什么?但体谅她是有孕在身,且她的旨意也不得不听,便让人马都停下歇息了。
用如太妃的话来说:“呵,太后娘娘莫不是在这关头怕了?”
绿之也从马车里下来,站在树前,故意背对着如太妃,却也淡然应她,“哀家是怕了,难不成如太妃有何好办法?”
如太妃一愣,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干脆利落,但还是讥嘲:“这便抱歉了,我可没这本事!”
绿之微微侧了眼,声音透着冷漠,“那太妃还跟哀家说这些做什么。”
不给她答复的机会便仰了声对彩珠道:“哀家渴了,去取水来。”
彩珠遂言去马车上取水来,看得如太妃有些忿忿切齿,但亦只好忍着。
接过水囊饮了水,喉咙才滋润了许多。她望向了城门那一边,说实话,心里有些发颤。那究竟是,不是一条不归路,。她不知将会如何,只是明白,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走过去。执著如渊,渐入死亡的沿线……那又如何……
正陷入一片沉思,忽闻万钧拔剑喝道:“你来作甚!”
众人循声望去,见又是婉仪,都不得不谨慎了起来。特别是雷霆和彩珠,护在了绿之的前头。
而绿之并没有多大震惊,只是道:“你们让开下。”既然婉仪都跟到这来了,想来暂时没有杀意。且,这里这么多人守着自己,她动不了手。
雷霆万钧他们显然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层意思,也便稍作松懈了。
那婉仪见他们都放下武器了,也有些放心下来,对绿之笑道:“太后娘娘,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绿之也淡笑:“婉仪是有多大的自信,认为哀家会相信你?”
“你不愿?”
绿之微笑,反问:“哀家为什么要冒着危险跟你单独谈话?”
“危险?”婉仪嘲笑,“敢情太后就这么点胆量。难不成,太后还怕我孤身一人要了你的命?”
“当然。你婉仪,可厉害着呢。哀家怎能不怕。有什么话,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便是了。况且……”绿之瞧了如太妃一眼,“你的如太妃姐姐也在呢。”
婉仪可两次差点要了她的命,她才不会傻得去冒着生命危险跟她赌一时之快。
果然如太妃也有些好奇,“婉仪,你来做什么,不知道皇帝在通缉你吗?”
婉仪忿然又冷笑:“通缉我的,应该是舒太后才是。”
拓跋炟认为害死自己父皇的凶手是三王爷,怎会想到是自己,当然没有必要连同自己通缉了。但当初她与三王爷一同挟持了舒太后,也自是被以为是与三王爷**的。可是别忘了,当初她要对付的是舒太后,拓跋炟现下这么恨舒太后,又怎可能通缉舒太后的仇人?只怕巴不得她杀了舒太后吧!因此这个通缉自己的人,只会是舒太后!
绿之微微眯起眼,“婉仪果然聪明。”
“太后当真不愿听我说什么?”
绿之只道:“婉仪想说了,自然会告诉哀家。强扭的瓜不甜,哀家等着你主动说便是了。”
“你!”婉仪欲要拔剑鞘,但眼珠一转看到那些人都作势也要拔剑与自己对抗,便又收回了手。眼底聚了厉芒,“舒太后,你到时别后悔了!”
直待到婉仪走了,绿之仍然有些未能平静,但还是低着声轻了声,“进城吧……”
或许表面要一直很平静很温和不急躁。
或许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要留有余地。
或许所有的破碎都会随着破碎而飞散。
然而,她也是真的明白——如太妃、婉仪、拓跋炟、阿娇、司禄山……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真正的狠角色,只怕是妙莺吧。当初她一手放走的妙莺。得蒙宠有权势的女人,才是可怕的。亦如现在的她,顶着舒太后的头衔,谁又不怕她?倘若眨一眨眼,是不是就要将其杀害……
她懂得的。怎不懂呢。可笑的是,被自己放走的人儿,真的复仇了。逼得她……一步一步……正在慢慢地靠近……
☆、第213章 妙莺VS舒太后(上)
茶是伴着馥郁的幽香之气,闻着便有些不习惯,何况她是孕妇。只搁在桌上,让人倒了杯清茶给她解渴。
半饮半沉思。她没想到迎接她入宫的会是妙莺的人,更没想到南朝国王蕃特拉是让她来接待自己。悬念没有,妙莺现在是迫不及待地要出手了。如今在她宫中,这般安静地饮着茶,心中却紧张得很。这辈子的对手忒多,她如今唯一顾忌的便是妙莺。但倘若不是妙莺,她又怎会到南朝来,不到南朝,又怎能见到拓跋珩。一切都是因果。却又只望,一切都能过去。她又哪知,噩梦,才刚开始……
看见妙莺从殿里出来时,她的眼眸微微抬起,从茶杯上离开。那艳盈的曼妙身姿,确是她不可比拟的,且她如今怀着身孕,自然也没那么好的身材。只是,那层层叠叠的绸罗,越发的灼眼、闪耀。仅是她翠玉明档的发髻与奢华罗服,便教她为之惊叹了。看来蕃特拉对妙莺的宠溺,远远比她想象得更加厉害。
妙莺显然是看到了绿之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见着她羡煞自己的目光,妙莺勾起了嘴唇。继而又让心怜搀着自己走到她跟前,唇角显露的得色愈发深切,“本宫……是该称呼你一声姐姐,还是太后?”
绿之微挂着一抹浅笑,抿了一口茶,“都好。不过现下是在南朝,照规矩,妙王后该尊称哀家一声太后。”
妙莺眼底掠过一丝戾气,缓缓地半眯,语气透着阴冷,“你也知这是南朝,是本宫的地盘,我即便称你一声贱人,那又如何?”说完视线又从她身上离开,睥向殿外,声音也随着身板仰着,“没有拓跋珩,我看谁能救你!”
绿之滞了滞,也淡淡一笑,“王后是不明白哀家的来意罢。茶哀家喝过了,你所谓的叙旧,也该到此为止。带哀家去见国王吧。”
“本宫偏不让你见!”妙莺转眸回来,眼里尽是冷冽。
“那抱歉了,哀家可不是来陪王后聊天的。”起了身,语气也颇冷了些,对万钧他们道,“我们走,让那国王亲自来接待哀家。”
语罢欲要走出大殿,妙莺心下一紧连忙喝住她:“跟本宫谈,一样可以!”
“喔?”敢情蕃特拉将议和之事交给了妙莺?呵…还真是昏君。妙莺这么恨自己,会与自己议和?
她自知进了这殿想退出是难的,也不耍脾气了,只缓慢地走了回去。瞥了眼服侍在自己身旁的彩珠一眼,“拿出来。”
彩珠依言将早已备好的东西交给了她。绿之接过后,递向妙莺,道:“这是合约,王后瞧好了,若是没有异议,签个署名盖个章,哀家好回去复命。你省事,哀家也省事。”
妙莺颇有意兴地接过合约,淡淡扫了几眼,媚笑起来,“舒太后就这么点诚意啊?”她纤指一弯,稍作力气将合约撕成两半,再撕了几下,甩在她的脸前,可笑道:“你省事,本宫可不省事。你该不是以为……本宫会这么轻易地放你走吧?”
说着,她朗朗大笑起来,连眼睛也有些眯在了起来,“舒太后,你聪明一世,怎会这么天真呢?”
而绿之他们,怔肿地看着被撕掉的合约,完全没想过妙莺会如此放肆。甚至,不经过蕃特拉的同意便彻底否决了两国之间的邦交。妙莺这样肆无顾忌,是不是……即便是这样蕃特拉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甚至……这甚至是蕃特拉……
“没错,一切都是本宫怂恿皇上的。皇上可是深悉了你这个毒妇的厉害之处,怎会允许你离开呢。”妙莺笑得有些猖狂起来。
反而是彩珠有些沉不住气,“你身为南朝王后,怎能如此狠毒!”
心怜继喝:“放肆,王后娘娘说话岂容你插嘴!”
“你放肆!该如何哀家自己会管教,何时轮到你这贱婢来管教了?”
听到舒太后的话,心怜有些心虚地后却,却也同时悻悻地瞪着二人。
妙莺冷瞥了眼心怜,抬眼望向彩珠,视线又回到绿之身上,却是朝在殿里侍候的宫人命令:“都给本宫退下!”
见着宫女太监纷纷被妙莺摒开,绿之微然疑惑,也扬起眼睛,看见妙莺朝她使了个眼色,似也要她身边的人退下。她轻笑一声,倒也淡然,转头对他们道:“先到殿外候着,有事再喊你们。”
“这……太后,不行的,奴婢要陪着太后!”彩珠第一个反对。
绿之推却她握着自己的手,微笑:“她没那么傻,不会这么快要我的命。先出去吧。”
看了看雷霆万钧,他们也显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拉着彩珠出去了。
转身,已剩下了二人,绿之的心里挺沉甸甸的,有点喘不过气,但表面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对着妙莺不冷不热地质问:“蕃特拉不是指名要哀家来与南朝商谈议和之事吗,妙王后一手撕掉了合约,可是不把两国邦交之事放在心上的意思?”
“不~本宫怎会这样糊涂。”妙莺媚眼如丝,上前到桌上取了纸张,递到绿之面前,声音也柔媚得很:“这个,才是议和内容。舒太后可要好好看着!”
这一次轮到绿之怒了,她看完最后一句话狠狠将合约撕了,揉捏成一团砸了去,“妙莺你未免忒过荒唐!国家大事岂容你这般儿戏!你想用我的性命来平息战争,休想!你以为堂堂北国会觑了他蕃特拉!?”
妙莺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嗤笑:“是啊,新帝拓跋炟,包括众大臣,的确是不怕蕃特拉。但是……他们恨你呀!能借刀杀人,他们何乐而不为?您说是吧?”
绿之有些懵了……
妙莺说得是对的,此番拓跋炟故意不与南朝开战的原因便在于此。他们想借妙莺之手杀了自己!好彻底除去舒太后这个人!
可是,她凭什么要任由他们宰割!
蕴着满腔怨愤,绿之一下子拽住了妙莺她那纤弱的手臂,眼是冷厉犀利,“你这么想杀哀家?”
☆、第214章 妙莺VS舒太后(下)
妙莺被拽得有些疼,蹙着眉吃力企图挣脱,不奈不敌绿之的用劲之深,只好泄了力,却对她讥嘲:“是又如何。你这么聪明,又怎会不懂本宫的想法?”
绿之聚力于掌心一推,将妙莺甩了开,淡漠地仄了目,“妙莺,说实话,你真的过得好?”
好……不好……
妙莺被她推开险些倒在地上,扶着桌子,眼眸黯淡地垂落。好吗?她现在过得是好的对吧?蕃特拉这么宠溺她,她怎会过得不好?自嘲地呵笑:“自然。本宫比你这个寡妇好多了。”
绿之也笑:“真的比哀家好?哀家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你呢?告诉哀家,你都有些什么?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是蕃特拉国王的恩宠?这些虚荣,果真是你最想要的?你怎么不想想,等有一天你老了,年老色衰,蕃特拉还会不会这么宠溺你,而之前哪些被你得罪过的人,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妙莺一怔,攥在手里的娟子也被揉进了手心里,有些莫名地心慌。但她还是侧过头去瞪绿之,“胡说八道!”
“哀家胡说八道?”绿之轻轻一嗤,“男人喜新厌旧,最爱美人儿,你妙莺应该比哀家更清楚才是。你伺候过的男人,哪个不喜欢美人儿。你告诉哀家,嗯?”
偏偏绿之用了“你伺候过的男人”这么一段,使妙莺更为忿然,她气愤地走过来,似要伸手掐住绿之的脖子,但绿之也很敏锐地拦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掴得紧紧地,自己亦有些受不了。
妙莺见她有些颓软,迅疾地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了绿之的颈脖,微一用力,眼睛闪掠着冷芒,“我告诉你舒太后,我不是你!也不可能像你那样愚不可及!你当真自以为自己是对的?呵,你敢不敢打赌,如果是我先认识先帝,他绝不会再喜欢上你,更不会立你为妃!”
是,倘若拓跋珩一开始认识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妙莺,只怕为了博得美人笑,他才不会理自己呢,。但是……“可你别忘了,那是如果。”
妙莺一听更怒,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她眯着眼看命悬一线的绿之,“即便不是如果,倘若先帝没有死,你真的以为你能叱咤风云甚至在牢狱里那般羞辱本宫?!!!”
喉咙被卡得很难受,呼吸都不顺畅,她还是残笑,冷冷地:“……倘若?呵,即便是先帝没死。你已经输给了哀家,哀家凭什么要给你第二次的机会?”
“你!”妙莺怒不可遏,“你这个贱女人,本宫告诉你,你就是忒自负太自以为是了!你也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呵!你舒太后这辈子只怕临死了还会后悔……”她说着,故意附在绿之耳畔,声音低了,“当初将我放了交给蕃特拉……”
绿之知道她放手了,也好粗喘了几口气,才道:“哀家不会后悔。你……下场也并不比哀家好多少。想必南朝恨你的人也不少,我何必担心?”
妙莺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气话。该发泄的都发泄了,她坐了下来,边斟着茶,边抬头对绿之道:“这么久不见姐姐了,坐下喝杯茶吧。”
这语气转变之快,让绿之有些措手不及,她只凝色:“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这么扭捏,倒是不像你妙莺了。”
妙莺依旧倒着茶水,漫不经心地微笑:“这茶里的毒极是厉害,本宫听那师傅时,刚喝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直至半个时辰后才会毒发身亡。本宫在想……你喝了这杯茶再走,也赖不得是本宫的不是了。对吗太后~”
绿之走到妙莺跟前,握住她拿着毒药的手,扬眸一笑,“这么名贵的茶,掺了毒药着实可惜。”
妙莺微愣,伸出另一只手掰开她的手,将粉末倒进了茶。抬眼看着绿之变得有些煞白的脸色,笑得颇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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