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太岁人又会被始原体控制住,他们都会变成傀儡。因为他们根本无法从始原体的意识控制中脱离出来,通讯一旦打开,始原体就会操纵这些有通讯能力的太岁人,毁灭整个世界之后,再集体自我毁灭掉,然后始原体挑选一个新的生命物种,继续玩它和物质世界的游戏。人类会变成一窝数量庞大的蚂蚁,蚁后一声令下,蚂蚁们就自相残杀,然后自杀到一个不剩,蚁后就又可以再培育一窝自己觉得开心的蚂蚁。”
我听着几乎呆了,难道神山一直在和始原体对抗吗?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吗?
我说:“但是,始原体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要做为什么它不早点做呢?”
赵雅君说:“神山最初建立的时候,是在公元前5000年左右,当时还是对始原体的崇拜,感叹它巨大的力量。但是神山内部智者的不断出现,比如世界上各大宗教的创始人,都是曾经是神山的成员。按照常理,人类的自我意识本不应该能够跳跃出始原体的约束,但是偶然还是发生了,有的智者明白了这一切,从此神山变成了真正和始原体对抗的组织,创始时间才修改为公元117年。我们经过上千年的研究,终于找到了利用始原体的一些特性,创造出完全由神山控制的太岁单体,通过控制这些太岁单体,来摆脱始原体的控制。所以,太岁人才会在这2000年里越来越多。始原体应该也了解到了一些异常的状况,在世界平衡打破的时候,调整了整个人类自我意识的形态,这让神山内部分裂出很多组织,比如第二通道,但是这些还不是最大的威胁,最大的威胁仍然是一直潜伏在神山内部上千年的深井。当然,始原体实际上根本无法做到人类未死亡前就将自我意识完全回收,因为它既然要了解世界运转的情况,就必须要付出代价,物质世界可不是始原体想玩就玩的。如果你不好理解,我举个并不恰当的例子,始原体代表唯心,物质世界代表唯物,它们是最大的竞争者,彼此都希望对方完全毁灭,如果追述到宇宙的起源,也是这两股力量的斗争,才让宇宙诞生了。神山刚好是在他们之间的夹缝中生存着。”赵雅君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我真的听不太明白……只是我为什么能够替代始原体呢?”
赵雅君说:“你的身体,实际上就是始原体的肌体,也就是太岁的肌体,你能够用这幅身躯来承载更多自我意识,同时,你也证明了,你不仅能够承载自我意识,也能生产出自我意识。尽管现在你生产自我意识的能力还是微乎其微,只赋予了蒋玲、谢文自我意识,但是你已经超越了我们的预期。”
我说:“可是,谢文死的时候,我好悲伤,好像是我自己死去似的。这种感觉很糟糕。”
赵雅君说:“你给予自我意识的人,都会变成是你自己。”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这样,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可怕,我绝对不想再做一次给予其他人自我意识的事情。”
赵雅君笑了笑,说:“你觉得这个房间真实吗?”
我不明白赵雅君怎么突然岔开这个话题,突然问到房子的问题上,我说:“您说什么?”
赵雅君继续说:“这个房间你觉得是假的吗?”
我按了按沙发,沙发发出轻微的声响,我说:“应该是真实的。”
赵雅君笑了笑,说:“真实到你不敢相信是吧。”
我说:“可是,这不可能是假的啊。”
赵雅君说:“你觉得是真实的,就是真实的,你觉得是假的,就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感觉到了,才会变的真实,你感觉不到的,无论如何都是假的。而你现在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感觉到的一切,早就不存在了。谢谢你,我的孩子,你可以进入下一关了。”
我大吃一惊,正要问赵雅君什么叫可以进入下一关了,只看到赵雅君在我面前微笑着渐渐淡去,消失了。随后,沙发,身边的一切都开始慢慢的淡化了,我站起来,大吼着:“回来,回来!赵先生!您回来!”可是,什么都不能阻止,眼前只有一片朦胧飘散着的光影。
等到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我正呆呆的站在地面,盯着天花板那汇集的一点处。那个汇集的一点,仍然在不断的发散出金黄色的光芒,如此的迷人和充满了诱惑。
一个人轻轻拍了我的肩膀,温柔的说:“张清风,你还好吗?”
我一个机灵,全身都颤抖了一下,顿时继续大吼起来:“赵先生,你回来!”四周空空如也,什么都不曾存在过。
我盯着苗苗,冲她喊道:“你也看见了的,那个小楼,赵雅君,这不是假的。”
苗苗笑了笑,说:“是的,我也看见了。那是因为你看见了,所以我才看见了。你看不见,我也看不见。是你创造了刚才的房子。”
我喊道:“这不可能!”
苗苗笑了笑,说:“你现在只是还需要引导而已。你现在要去去下一个地方。”
我说:“哪里?”
苗苗说:“你的脚下。”
我刚往脚上看去,脚下的一大块方砖地面,猛地展开一个大洞,我连喊都没喊的出来,就笔直的落了下去。
我重重的摔在地面,又是如同我刚进来的时候的地面,柔软又富有弹性,我弹动了几下,就平静了下来。
我昏头脑涨的想爬起来,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我特别熟悉的声音。
“你是谁?”
这声音特别特别的熟悉,绝对是我非常非常熟悉的人。
我转过身,看到对面站着的人,顿时就呆住了。
五十九、自我残杀
我呆呆的看着他,他也呆呆的看着我。这个人除了穿着和我不一样的衣服以外,长的和我一摸一样。我确定面前并没有一面镜子,而且他也是活生生的。
我有点慌乱的说:“你是谁?”
他也有点慌乱的说:“你是谁?”
我说:“你认识我吗?”
他也说:“你认识我?”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说:“你从哪里来的?”
我说:“你从哪里来的?”
说到这里,我有点抓狂,这个人思维方式好像和我完全一样,简直是对牛弹琴一般。于是我脑海中转了转,不管他是谁,我先说好了。
我吸了口气,张嘴说话,而他也几乎同时张嘴说话。
我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我叫张清风!”刚说完,就听到对方和我同样的说话,不禁两个人又异口同声地喊道:“什么!你叫张清风?我才是张清风!”
我和他都吓的倒退了一步,彼此又仔细的打量了起来。没错,这个人和我完全一摸一样,甚至可以说就是我自己。他穿的衣服我也很眼熟,分明就是我以前穿的一套衣服。
我抢先说:“你说你是张清风,有什么证据吗?”
他说:“你先回答我,你从哪里来的?”
我说:“好!我先说,我从下面来的。”
他说:“什么下面?”
我说:“光明集团!”
他惊讶的说:“光明集团?你在光明集团工作?”
我说:“对!我当然在光明集团工作!”
他说:“你这两年一直在光明集团?”
我说:“是的!你什么意思?”
他眼神突然就变得古怪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随即脸色凶狠起来,低声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周宇那样的傀儡人!”
我看着他,他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有和他同样的念头,也瞪着他,说:“你才是傀儡人吧。”
他就嘿嘿嘿嘿的笑了,说:“真是有趣,我呆在这里已经一年多了,还没有去光明集团报到上班,结果就被你这个家伙冒名顶替了!”
我顿时就怒了,骂道:“放你的狗屁!”
他也骂道:“我放狗屁?你才放狗屁!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接受心理治疗,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个地方来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也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说:“你这个傀儡,你以为你的记忆是真实的吗?”
他更加的生气了起来,有点歇斯底里的指着我说:“王八蛋,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生活的吗?你居然代替我在光明集团上班?”
我听着好笑,说:“你的意思是说,本来你该去光明集团上班,而我不应该存在?嘿嘿,你真的是个疯子。”
他骂道:“你才是个疯子!妈妈的,我才是你!”
我骂道:“就算你是我,你也是没有自我意识的。”
他冲上来一步,吼道:“你这个傀儡人!”
我基本上也被他激怒了,我从来没有发现,我的性格是这么让人讨厌,如果这个人就是我的傀儡人的话,那我本人也太让我自己讨厌了。
我也冲上去一步,骂道:“你他妈的才是!”
我和他就这样互相瞪着,心中骂着这个王八蛋,居然敢冒充我,一步一步地走进。
然后,我们在一步之遥,几乎同时伸出双手,猛推对方,推得我和他彼此都往后退了一步。我实在忍不住,怒火腾腾而起,嗷的一声就扑上去,他也嗷的一声向我扑来,我和他顿时扭打在一起。
和自己斗殴,好像谁也占不到便宜,互相乱打了一阵,他的拳头轰的我脑袋乱响,还一拳还打在我鼻子上,难受的睁不开眼睛,我退开一步,他也退开一步。我骂道:“先好好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骂道:“好!我们先好好谈谈!”
我蹲在地上,强忍着疼痛,故作镇定地看着他,他的样子也和我差不多,也撑着膝盖看着我。
我说:“好吧,你说你是我,有什么证据?”
他说:“我的记忆从来就没有中断过,我在毕业宴会上闹完,去医院接受心理治疗,第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就感觉到身体被空气束缚起来,从窗口拖出去,来到了这里。”
我说:“可是我的记忆里,我一直在医院呆着,直到治疗完毕,去光明集团上班,直到这次被神山攻击,才来到这里。我也是被空气绑起来,升到空中,来到这里的。”
他说:“好吧,我承认你就是我。但是,你和我之间,只有一个是真的,而我确定我是有自我意识的。你看看自己的心,你能感受到自己吗?”
我说:“你不用这样说,我是谁,我有没有自我意识,我自己清楚的很!你才要劝你自己看一看自己的内心!”
他突然口气一软,声音顿时哽咽起来,说:“本来,应该是我在光明集团工作的。你知道我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吗?我,我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说着说着,他竟然哭出声来。
我见他哭了,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道:“我有个能力,能让你拥有自我意识,我成功过两次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你给我自我意识?呵、呵呵,我还想这么对你说呢。”
我说:“什么?你也能给别人自我意识?”
他说:“是的,因为我能够给予别人自我意识,才会到这个地方来见到你。”
我说:“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难道世界上存在两个我吗?”
他说:“是的,我也不明白。如果你也是我,为什么我们两个无法彼此感觉到呢?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最多拥有曾经相同的记忆,相同的身体罢了。”
我拉起裤腿,露出脚踝来,说:“这是我毕业的时候,在桌子上被弄的伤疤,你有吗?”
他也拉起裤腿,露出脚踝,指着和我同样的伤痕说:“有,怎么没有!你现在还是认为我是傀儡人?”
我说:“两个我?这不可能,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我看着另一个我,眼神又慢慢的凶狠了起来。
另一个我的眼神也同样变得凶狠起来,低沉的说:“世界上只有一个我,另一个一定不能存在。”
我说:“是吧。”慢慢的站起身来,向他走去。
他也站直了身子,向我走来。
两个人一靠近,都怒吼着:“你是假的!我杀了你!”伸出双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他的劲很大,掐的我喘不上气,我也拼命的用全身的劲使劲地掐住他的脖子,我相信我一定能掐死他。他绝对是一个傀儡人!绝对不是我!
我眼冒金星,觉得好像要不行了,但是我还是拼命的收紧我的双手。
头顶上猛地响起了声音,似乎是那个赵雅君的声音,声音钻入我的耳朵,清晰的说着:“孩子们,你们饿了吗?”
我无法回答他,只觉得头顶上一股光线直射入我的体内,能量感在我全身弥漫开来,我身体里好像有种力量被引导出来了。我拼力的从嗓子眼中嘶吼着,他也同样的嘶吼着,因为自己即将要被掐死了,所以什么都顾不上了,头和身体都激烈的摆动了起来。
我的身体变形了。再次的变形了,这次变形慢慢的来了,却很快的爆发了。我顿时全身都拉长并甩动了起来,很快就感觉不到另一个我掐我脖子的压迫感。我和他纠缠着,彼此缠绕着,密密麻麻的拧成了一团。
我饿了,吃掉周宇时候的那种快感又涌来上来,另一个我缠绕着我的身体,肌肤的接触让我更加感觉到饥饿,一种想吃掉对方的冲动。
我张大了嘴巴,一口就咬在另一个我的胳膊上,用力的吮吸和咀嚼着。
……
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另一个我已经不见了,他已经被我完全吃掉了。但是,我却迷惑起来,到底是谁吃掉了谁?我现在拥有了新的记忆,我不知道是光明集团两年平静的生活是新的,还是在8局总部中度过的地狱般生活是新的。我根本无法识别出来,我到底是哪个张清风。两个人的确都是我,谁吃了谁好像都不重要了。
我抬起头,四下张望着,这个空间和我从光明集团被吸上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而我清楚地知道,这种空间遍布这个巨大的8局总部。在赵雅君这两年的说法中,这个空中的堡垒,和我的身体是一样的性质。
我越发的困惑起来,两个同时间进行的不同记忆一起涌现出来,一种是我正在这个8局总部接受着各种各样的试验,一种是我正在光明集团上班下班。两种记忆都是真的,都是我亲身经历的。
我难受极了,对着上方大吼着:“赵雅君,赵先生,你出来!你要干什么?”
那个赵雅君的声音又回荡了起来,从四面八方传来,说:“张清风,我只是让你只有一个罢了,你应该恢复你的所有记忆,以及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
我吼道:“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赵雅君的声音说:“张清风,我的孩子,你现在还很饿,你应该吃下去。”
赵雅君说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