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选谁不好，偏偏要选一个帝皇，还是个少年帝皇，他能爱你多久啊，看你消失没多久，他买醉两天不也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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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芳的胡言乱语让凤绮凝闭嘴，如果不是感觉到她身体颤抖了一下，张芳真的以为她是没有感觉的。
“后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居然下旨，非你不娶，百官抗旨，他居然罢免百官”
那时震惊的，不仅仅是朝野，还有三国，谁不知道，凤家郡主在那场大火里已经香消玉勋，他却固执的下旨，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得了他的脚步，哪怕和全世界的为敌都在所不惜。
“五年，他真的不曾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后宫空缺，只为等你，你说，你幸不幸福？”
虽然她的语气淡淡的，凤绮凝却还是从里面听到了一丝羡慕。
过了这么久，慕容璃离开时平静的样子，她还记得，直到现在，她才知道。
有一种平静，叫死水微漾。
“他们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当然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痛苦，更不知道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有多痛苦”
今天的张芳是失态的，凤绮凝心里也是一片惊涛骇浪，只不过脸上却保持着一贯的平静。
张芳抬眼开了她一眼，看到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羡慕的伸出手，扯了扯她的嘴角。
“你看你的笑容多完美，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的瑕疵，怪不得他们都喜欢你，你看我，男不男，女不女的，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看不上”
这话，怎么这么哀怨？她抢了她男人了？凤绮凝诽腹，她好像没干什么吧？无缘无故怎么就做了这样遭天谴的事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没头没尾的说，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啊”
张芳抬眼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凤绮凝被她看得心里怪怪的，刚要开口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他要娶程佳莉”
程佳莉？很熟悉的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凤绮凝想了一会，可是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谁要娶程佳莉？”
张芳的手颤抖了一下，凤绮凝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苍白的嘴唇，整个人像虚脱一样，看着这样子的张芳，她都害怕她下一秒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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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嘉”
她喜欢宗政嘉？那个土皇帝？凤绮凝想到之前他对自己说的话，眉头蹙了一下，很快舒展开来，想想，他也不失为一个美男子，张芳会看上他好像也不为过。
可是他看上她，她好像帮不上忙吧，她和他不熟。
“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我身边别的没有，男人多得是，温柔的，冷酷的，随便你挑，你干嘛偏偏去喜欢他？”
“你不懂，我看到他的时候，就认定他了，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被几个黑衣人追杀，在紧要关头，他像天神一样降临”
凤绮凝回想了一下，宗政嘉的确有救过她，不过有那么夸张吗？再厉害也比不上璃美人，不过她却理解张芳的心情，当初自己第一眼看到璃美人时，不也惊如天人吗？
“凤，天黑了，该回去了”
慕容璃走到凤绮凝身边，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还往她的手里塞了杯热茶，体贴得让张芳眼红。
看着张芳那摸样，凤绮凝心里有点担心，她满心的伤悲无处发，闷在心里迟早会出事。
不在沉默里死亡，就在沉默里爆发，从刚才的情形看，张芳迟早有一天会爆发。
“璃美人，我们迟点回去可不可以？”
“不行，你要吃药，你的伤口还要不要好”
慕容璃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晚上天凉，她不能坐在这里太久。
“张小姐，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来吧”
“算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霸道惯了，你明天来找我吧，才多大点事，别整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了吗？只要他还活得好好的，就有机会”
张芳依旧半死不活的倒在凉亭上，凤绮凝还要说点什么，慕容璃却提着她离开。
“璃美人，我还没说完呢”
“你怎么那么多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你马上给我回去”
………
两人的说话声慢慢远了，那零星的话却随着风送到耳朵里，刺激着张芳的五脏六腑。
欢乐的气氛弥漫，难过的，终究是她一个而已。
“要不要送你回去？”
伊楚在她面前站住脚步，她难过的样子让他心里一动，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么伤悲？
正文 985。哪个要害她11
张芳抬起头，看着伊楚，他站在月色中，身影益发修长挺拔，神色清冷，清贵绝尘，宛若天神
月下美人，风华绝代。
这样的美人，为什么她就看不上呢？偏偏要去喜欢那个宗政嘉？
“你说，我喜欢你好不好？”
伊楚站在树影里，黑暗，遮住他眼里的眼神，远处灯笼的光芒，折射过来，借助那点微弱的光芒，张芳能将他那如雾一般虚无缥缈的眼神看清楚。
伊楚总是这样，眼神雾雾霭霭的，总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一派高深莫测的样子，初看到这个男子，她眼里也是有惊艳的，少女的心思，也曾经萌动过。
可是他那冷淡的样子，终究是让她的热情淡了下去，何况他和凤府走得近，朝廷里睡都知道他对凤郡主的心意。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男子面对那传说中的凤郡主会是什么表情，很久以前，她就幻想着，可是终不得尝，直到那次的皇家宴会。
那时，她才知道，他的眼神也会清明，当他看到凤绮凝的时候，那雾霭的眼神，就像是白雾散开，眼光破云而出，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耀眼得吸引住人的眼睛。
那时候她就想，有这样一个男子宠着，是幸福的吧。
可是，她不得知，因为不曾有男子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想到这，张芳嘲讽一笑。
伊楚看着眼前的女子，他认识她也挺长时间了，却不曾注意过，每次听到她的名字，都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她又闯什么祸了。
这样总是闯祸的女子，生命力应该是很旺盛的，如今却无精打采的坐在那，有化成雕像的迹象。
“不好”
伊楚看了她一眼，便移开眼神，坚定的拒绝。
对于这样的答案，张芳早就料到了，她明明没有喝酒，说出的话却颠三倒四的。
“回去吧，我权当你今天喝醉了”
张芳讥讽的看着他：“是啊，我醉了，难道你不是吗？人家都心有所属了，你怎么还不清醒，天天看着她靠在别的男人怀里，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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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的话让伊楚的眉头皱起，他的性子一向是内敛的，感情的事情，值不值得，从来没有天平衡量，他想怎么做，该怎么做，从来不需要别人在旁边指手画脚。
“难过吧？你是不是痛得想死去？”
就像此刻的她一样？后面一句，张芳没有说出来，五年，她坚持了五年，就算他没有拿正眼看过她一眼，可是她始终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会捂热他的心。
只是郎心似铁，她不是神仙，不能点石成金，她，失败了，自始自终，她在他心里连根羽毛都不算，羽毛掉到他心里，还会痒一下，她呢？每天在他眼前晃，却像是虚无的一样，可有可无。
“当你死过一次之后，那这些痛苦，就算不了什么了”
伊楚留下这句话，转身就想走，张芳却扑过来，抱住他的手，看着缠住自己的人，伊楚神色一下变得凌厉，双手用力，挣脱了她。
“请自重”
“呵呵，你还真是洁身自好，可是她却不领情，难道你不觉得不值吗？”
伊楚不想再理她，抬脚就走，张芳又想缠上去，她今天只想找个同伴而已，她很痛，她的心在滴血，她只想转移一下这痛楚，有人分担一下她的压抑，她觉得她快疯了。
“不要再疯了，你看看你这样子像什么？他娶了别人又怎样？他死了吗？他只要还活得好好的，那你想怎样不行？可是人死了，你有再多的想法也是徒劳的，他还活得好好的，你该觉得幸福，当他消失了，你就算要怨恨也无法怨恨了，那时再来痛苦也不迟”
甩开抓住自己衣摆的小手，伊楚回头，声色俱厉的说了一句，张芳像是被他的样子吓跑了，跌倒在地，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得到松手的伊楚，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些事，他不想再说，值不值得，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衡量，只要他自己觉得值得就值得。
走出凉亭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身体站定，说了最后一句话：“知道你和凝儿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就算再痛，她也会笑，因为她知道，我们会担心”
（今天到此）
正文 987。五年之久1
张芳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这场爱情里，她输了输得彻底，原来，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可以抓住的，他不爱你，她用五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
眼泪，划过脸庞，苦涩，从脸上浸透到心里，最终，化为悲伤，一点点渗透全身。
原来，爱情这么伤，而没有甜蜜的爱情，只不过是她可笑的一厢情愿罢了。
张芳的经历让凤绮凝晚上失眠了，也算不上失眠，她每天都很晚睡，即使慕容璃勒令她躺在□□，她也睡不着，不为什么，只是前世的习惯。
一个杀手惯有的习惯，也是凤绮凝唯一不愿意丢弃的习惯，对于保命的家伙，她总是清晰理智得可怕。
所以，她这样的女人，是可怕的，凤绮凝嘴唇勾起，外表的光鲜亮丽，内里是怎样的，又有多少人知道？
张芳说的没错，表面上，她似乎拥有了很多男子的心仪，似乎每个男子看她第一眼都有兴趣，可是她是否想过，去掉她凤郡主的身份，去掉她可以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他们对她又有多少真心。
这世上，除了她的家人，唯一对她真心的，也就伊楚和慕容璃了，就连蓝瑟，她都不敢肯定他对她没有算计，只要不碰到她的底线，她接受他的算计。
因为，那是她欠他的，所以，她愿意回报他，也因为他对她还存在她还有一份真心，他眼里若有似无的情意，不是假的，只是就是不知道是那情意多还是利益多一点。
对于这点，凤绮凝不问，也或者说，她不愿意去想明白，有些事，还是不要太明白的好，她只需要，她该怎么做就好。
“凤，在想什么？不是在想别的男子吧？那我可是会吃醋”
慕容璃半真半假的话让凤绮凝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慕容璃显然也很享受凤绮凝这个小女人般的样子，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不要用那样大灰狼的眼神看着我”
凤绮凝用手挡住了他的眼睛，慕容璃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右手摊开，脸上笑容优雅，其中隐含的一抹苦涩却被凤绮凝敏感的抓住。
正文 988。五年之久2
“璃美人，怎么啦？做出这样一副小受的样子，是谁欺负你了？”
不理会凤绮凝调侃的话语，慕容璃自顾自的看着手心，像是自言自语的来了一句：“不见了，这个自从你消失的时候，就不见了”
凤绮凝眸光闪了一下，她自然知道他说的不见是什么，她的印记，当时她的身体太过虚弱，灵术一度没有，使用灵术，需要健康的身体作为支撑点，所以，她在刚重生时，使用不出来。
他手上的印记，就是那时消失的，后来，她特意对它封印，变脸的结果是怎样的，谁都不知道，她虽然用最大的努力去面对，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万一她撑不过，那又何必给他希望？不如就让他觉得自己死了吧，那样可能让他觉得好点。
“璃美人，你不怕一辈子等不到吗？”
凤绮凝抬头，神色莫名，夜明珠，为她的眼眸盖了一层纱，神秘而诱惑，让人想揭开那面纱。
“不怕，我知道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话是这样说，话里面的害怕，凤绮凝还是听到了，他也是害怕的吧，他也是担心的吧，那时候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那个时候下那样的圣旨，他知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这么肯定？如果我真的回不来呢？”
清楚的，凤绮凝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颤抖了一下，慕容璃眼神坚定的看着她，里面有让人害怕的坚持。
“会，我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就算回不来，我也会等，哪怕等一辈子”
呼吸，在瞬间停滞，心，像被什么推了一下，狠狠的晃动，这个傻子，她值得他那样对待吗？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你终究是舍不得我，回来了不是吗？”
慕容璃把玩着她的头发，凤绮凝嘴唇张开，又合上，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堵塞得厉害，言语功能，在这瞬间失去了。
“傻瓜，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需要有负担，只要承受就好”
只要承受得起他的感情就好，这是他唯一的一点要求。
两人相依偎着，谁都没有说话，十指紧扣中，有几缕金光，从手心里飞出，隐约的凤凰印，再次出现在手心。
正文 989。五年之久3
“回来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时，它也依旧会在”
凤绮凝感觉到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紧了一下，她被用力的搂紧一个怀抱里，慕容璃像是要将她塞进他血液里一样，用力的搂着自己。
她又让他没有安全感了吗？他在害怕。
“不要说离开，你说话一向很准的，不要离开”
慕容璃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里，只有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才能让他的心安下来，凤绮凝伸手抱住他，每天晚上，他总是睡不着，跑到她的房间，一看就看半天，痴缠的目光，好似他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五年的时间太过漫长，漫长得从刚开始的不相信慢慢变成接受，再从接受变成死心，最后到行尸走肉。
他再经不起下一个五年的等待。
“如果要走，记得将我也拎走”
慕容璃这句话逗笑了凤绮凝，沉重的气氛一扫而光，感伤果然不适合他们，日子再难过，也是要过的，与其整天怨天尤人，还不如活得自在一点。
“璃美人，你这句话是打算将你自己送给我了吗？”
凤绮凝从他怀里起身，单手撑在一边，身体靠近慕容璃，慕容璃的头微微仰起，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都反过来了，意识到这个局面的慕容璃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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