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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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黄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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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照计划,马上解开了窗帘束带。


  我紧紧地盯着看林人的背影,出人意料的是他下楼梯了。我本以为他会向小姐的房间走去,可我错了。


  厚厚的窗帘垂落着,我已经发出了暗号,可是鲁雷达比怎么还不来呢?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就这样,又等了三十分钟左右,我等得不耐烦,悄悄溜出三角小屋,来到“拐角走廊”。


  “拐角走廊”没有一个人影,我又走到鲁雷达比的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屋里静悄悄的,我轻轻敲了敲,没有任何回音。我拧开门,走进房间。天哪!鲁雷达比横卧在地上。


  我大吃一惊,急忙伏到鲁雷达比身上。哦,他只不过是睡着了,我放心了。难道他也和那桑侦探一样,误服了安眠药吗?安眠药一定是放在葡萄酒中的,因为我吃饭时没有喝酒的习惯,所以才幸免了这场灾难。这一定都是奇璐德小姐干的。


  我用力摇晃着鲁雷达比,可是他就是醒不过来。大概过去一刻钟,我还是摇不醒他,便狠狠心抓起水壶向他脸上泼水。


  鲁雷达比终于睁开眼了,但是药劲还没有过去,他双目呆呆的,没什么光泽。


  我气愤极了,使劲打了他几个耳光,一把拽起他来,好极了,他靠在我胳膊上的身体渐渐硬挺起来。


  “啊——”鲁雷达比的话还没说完,公馆里突然响起女人恐怖的叫声。


  “糟糕!我们晚了。”鲁雷达比愕然地叫了一声,迈开步子向门口跑。可是,安眠药还在发挥作用。他刚迈出一步,便靠倒在墙上。


  我发了疯似地向走廊跑去。跑到“拐角走廊”和“直线走廊”的拐弯处,我看见一个男人从小姐的房中跑出来,直向楼梯平台处跑去。我毫不犹豫地打了一枪。震耳的枪声在楼道里回荡。


  可是,那男人并没有倒下去,他继续向楼下跑去。我跑到楼梯口时,迎面碰上了闻声而来的阿萨·兰斯。


  “出什么事了?”他大声叫道。


  我们两人同时跑下楼,只见一个男人的黑影从门厅开着的窗户一跃而出。我又打了一枪。那男人向公馆右边跑去了。而在那边的尽头,有水沟和高高的栅栏,那个男人不可能从那里逃跑。


  这时,鲁雷达比从二楼的窗户探出身来,大喊大叫:“开枪!贝尔尼,快开枪!”


  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贝尔尼手持猎枪站在塔楼门口。他定晴瞄准后,扳响了扳机。于是,那男人在公馆的右角处向前倾斜着倒了下去。


  我们急忙冲上前去,围住那男人。这时,那桑侦探好象刚刚被喊声、枪声惊醒,他从窗里探出头来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鲁雷达比和手提油灯的杰克大叔赶来了,我们俯身一看,倒在地上的人竟是看林人。他就是一个小时前,提着大皮箱从阿萨·兰斯的房间里出来的那个男人。下一会儿,那桑侦探也来了,鲁雷达比和那桑侦探看着看林人的尸体,用同一个调子说:“真没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


  鲁雷达比跪在地上,借着杰克大叔的油灯,开始脱死者的衣服,死者的前胸鲜血淋淋。突然,鲁雷达比一把从杰克大叔手中拿过油灯,仔细照着死者的伤口,大叫起来:“你们以为看林人是被枪打死的吗?错了!他是被短刀刺死的。”


  看林人的身上根本没有枪伤,只有一个直刺心脏的刀口。


  鲁雷达比拍拍我的肩膀说:“走,我们去看看奇璐德小姐。”


  “她又受伤了。伤很重,但并不是说没有希望了。事情到了这会儿,一切谜团,我似乎都解开了。”鲁雷达比低沉地说道。


  那天夜里,奇璐德小姐因为又遭袭击,她的伤势比上次更严重。


  第二天早晨,检察官、书记官带着一些警察来了。他们看过处于昏睡状态的小姐之后,分别向我们调查了事情的经过。特别是严格地查问了阿萨·兰斯。


  兰斯在解释看林人为什么从他那里提走皮箱时,十分坦然地说:“噢,那是我托他今天早上把我的行李送到车站去的。他来取行李时,我们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狩猎的事情,不知不觉地就说到十一点左右。”事实的确如此。阿萨·兰斯本准备今天早晨告辞后,一个人走到车站去的。


  检察长正在盘问兰斯时,那桑侦探带着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年轻人进来了。


  “哎,这不是埃皮纳勒车站的站务员吗?”我对兰斯说。


  “是的,正是他。”那桑侦探满面笑容地说。他把那年轻人介绍给检察官。


  大约过了十分钟,检察官、那桑侦探、站务员、还有几位警察一起向奇璐德小姐的房间走去,他们是抓巴尔克教授的,今天早上,教授刚刚从巴黎赶回来。我和鲁雷达比紧随他们一起来到小姐的门口。


  巴尔克教授脸色铁青,十分憔悴地站在我们面前。看到站在那桑侦探身后的站务员时,他吃惊地倒退一步。


  “你认识他吗?”检察官指着站务员问巴尔克教授。


  “是的,认识。他是埃皮纳勒车站的站务员。”教授的声音在发抖。


  “他证明,你昨晚十点半钟从埃皮纳勒车站下车,回公馆来了,对此,你怎么解释呢?”


  教授扭开脸,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摇摇头说:“十分遗憾,我不能说。”


  “是吗?那么,没有办法。巴尔克教授,我以法律的名义宣卞,你以杀人嫌疑犯的罪名被捕了。”检察宫十分严厉他说。


  鲁雷达比径自走到教授身边,说:“您不为自己辩护吗?”


  “不,我丝毫不想这样做。”


  鲁雷达比凑到教授耳边,低声说:“您不信吗?你只知道凶手现在的名字,奇璐德小姐只知道凶手过去的名字,而我,这两个名字全知道。也就是说,我完全了解凶手。”


  巴尔克教授睁大眼睛,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被警察带走了。


  那天晚上,鲁雷达比和我也离开了格兰弟公馆。


  第二天,鲁雷达比来到我家,“我要去一趟美国。也许要用一、两个月时间,办完事我就回来。”鲁雷达比笑咪咪地说。


  “你走的这段时间,不会再出什么可怕的事吧?”


  “不用担心,既然巴尔克教授被捕了,那就没事了。”他说完,便踏上了旅途。


  当我们再见面时,已经是在审判巴尔克教授的法庭上了。


  



〓〓〓〓〓〓〓〓 六 解开事件之谜



  那天是1月15日。


  几尔赛法庭公开审理黄屋案件,前去旁听的人很多,我作为一个名证人,也被叫到法庭。出庭作证的还有丹格森博士、阿萨·兰斯、杰克大叔、贝尔尼夫妇、两名照顾小姐的佣人、厨师和埃皮纳勒车站的站务员等。


  开庭的时间到了。巴尔克教授由两名警察押送着步入被告席,他沉默着,象哑巴一样拒绝回答审判长、检察官提出的任何问题。


  审判长警告说,这样沉默下去只能加重罪行,有可能定为死罪。这时,巴尔克教授站起身来,表情痛苦地说:“很好,我乐于去死,但是我可以清楚地说,我是无辜的。”


  这时,安里·罗贝尔律师站起来说:“审判长,我想听听那桑侦探的证词。我想,这也许有益于我们的审判。”


  于是那桑侦探在证人席上,开始讲述他的推理。


  “我认为,伤害奇璐德小姐和杀害看林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凶手刺伤了奇璐德小姐,正在逃跑途中,贝尔尼的猎枪响了,凶手倒了下去。看起来,凶手是被打死了,其实他只不过是摔了一跤。这时凶手意外地遇到看林人,被挡住了去路。于是,凶手用刺伤小姐的短刀,把看林人杀死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这推理简单明了,赢得了旁听席上许多人的赞叹。


  “那么,在这之后,凶手到哪里去了呢?”审判长问。


  “当然了,凶手躲在院子里某一个黑暗的角落。然后,当杰克大叔运走了看林人的尸体之后,凶手大摇大摆走出来逃走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旁听席后面响起,震动了整个法庭。


  “我同意凶手使用短刀杀死了看林人的说法,但是,凶手绝不是从庭院黑暗的角落里逃走的。”所有的人都转过头去,是鲁雷达比。


  “我刚刚从美国赶回来。”


  “我赶回来想告诉你们,谁是真正的凶手。”


  “那么,讲讲看,鲁雷达比先生,谁是真正的凶手?”


  法庭内外,一片寂静。


  “那好,让我告诉你们。”鲁雷达比环视一下法庭,说:“看林人被害的地点是在院墙边,所以凶手不可能避开我们的耳目,而从那里逃走。这就是说,我们赶到那里时,凶手也应该在那里。”


  “那个人当时没有同我们一起站在院子里,但是他从窗户伸出头来……”


  “那桑侦探吗?难道……”审判长不相信他说出了那桑的名字。


  “对,正是他!那桑侦探才是这次事件真正的凶手。”鲁雷达比的声音在法庭里回荡。审判长大声说:“鲁雷达比先生,你说那桑侦探是凶手,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您让我拿出证据吗?那好,请那桑侦探出庭。”


  审判长马上命令人到证人休息室去叫那桑侦探。


  一会儿,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审判长,那桑侦探不在,他刚刚说有急事出去了,听说不再回来了。”


  鲁雷达比用胜利者的口吻大声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桑侦探已经逃跑了。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自从四年前,他用那桑的名字当上一名侦探以来,他名声大振,靠这一点,他隐瞒了一个罪犯的名字。那个罪犯不是别人,就是全世界的警察都在追捕的恶棍巴尔梅耶,那桑的真正的名字是巴尔梅耶。”


  鲁雷达比一说完,人们感到震惊是有道理的。


  巴尔梅那的恶名,二十年来常常出现的报纸上。他是一个极其残忍凶恶的大骗子,不但骗取大量钱财,在受到追赶时,经常使用短刀,羊骨等行凶。他曾一度被警察抓获,可是就在审判的那天早上,他竟向警官眼里撤一把胡椒面之后跑了。他离开法国,逃到美国,在那里继续做了不少坏事。就是这个巴尔梅那隐姓埋名,摇身变为现在的那桑!


  重新开庭了。鲁雷达比站在证人席上。


  审判长向前探着身子问:“你说说看,那桑是怎样从那个院子里逃走的?”


  “根据当时的情况,院子大门紧紧地关着,那桑很难从那里逃脱。我以为那桑杀死了看林人之后,爬上平台,趁大家检查尸体时他从走廊的窗户翻入公馆内。回到房间后,他打开窗户,装他刚刚睡醒的样子和我们打招呼。对我下安眠药,也肯定是他干的。他给我下了药,自己却演了一场被人下药的闹剧。”


  “请问,由于什么理由,你开始怀疑那桑呢?”


  “那次在走廊里,凶手突然消失之后,我猛然醒悟了。因为被我们追赶的凶手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从那个走廊逃走的。我想,当时现场除了凶手之外,还有杰克大叔、丹格森博士、那桑侦探和我。能否设想我们四人中有一个就是凶手,他一个人演了双重角色呢!那么,当时,我在走廊里同时看到的人员顺序是:丹格森博士和凶手,杰克大叔和凶手,还有我的凶手。只有那桑侦探,他没有和凶手同时出现过。并且,他的出现是在凶手消失后的两秒钟。我们比凶手两秒钟晚拐过‘直线走廊’。在这两秒种时间,凶手迅速摘下假须假发,重新变成那桑侦探。然后转过身来,装作追凶手的样子和我们相遇。”


  “可是,在这之前,当你发现奇璐德小姐房间有一个可疑的男人之后,不是还到那桑侦探的房间去找过他,而他正在睡觉吗?”


  “是的。所以,我虽然怀疑拉桑侦探,却不敢肯定。但是好好想想,要解释这点也并不太难。在我下梯子,返身回公馆这段时间,那桑可以迅速地回到房间,换上睡衣。我敲门时,他故作酣睡的样子。拐角走廊的尽头的窗外,搭着一个梯子,这是故意制造凶手从外部而来的假象。让我费解的是,我请那桑侦探守候在‘拐角走廊’的窗口,他为什么还要冒着危险,趁我去叫丹格森博士、杰克大叔时,重返回奇璐德小姐的房间呢?他明明知道这很危险,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我猛然想起,是不是他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忘在那里了?他必须去取。我第二次在窗口窥望时,凶手不是正蹲在地上寻找什么吗?为此,我请贝尔尼大婶在打扫房间的好好找一找。”鲁雷达比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他打开小包取出那个鼻镜说,“就是这个,这是一个老花镜,只有在读书写字时使用。那桑侦探平日不戴眼镜,可是警察局里有很多和他关系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眼镜。”


  “那么,那桑为什么两次行凶,一定要杀害奇璐德小姐呢?”审判长问。


  “这是由于他曾深深地爱过奇璐德小姐。所以,他一定要把她杀掉。”


  “奇璐德小姐知道这一点吗?”


  “我认为她是知道的。但是,也许她并不知道那桑侦就是那个苦苦追她的男人。否则,那桑侦探不可能堂面皇之地住进格兰弟公馆,好,下面我来谈谈黄屋案件之谜。”


  “审判长,我以为在黄屋的门被破开之前,那里面本来就没有什么凶手。”


  “什么,没有?可是有证据证明,凶手曾在那里,比如说:“凶手留下了脚印。”


  “不,审判长。您不能让这样表面的现象迷惑住眼睛。这次事件要分两个阶段考虑,让我按照顺序来说。第一个阶段是这样的:凶手在那天下午五点至六点之间,潜入研究所。他要做一些夜间作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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