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尚隆懒懒站起,“帏湍,注意形象,若后在呢~”
激动地拽着延王领子猛摇的帏湍才发现房内真的坐着雁州国第一美人,绵长的声音戛然而止,气势汹汹的狠样即刻被端正微涩取缔,期期艾艾地对着若后道:“那、那个,日安,若后。”
“日安,帏湍。”若后偏头看了清秀的青年,“需要来杯热茶吗?”
“可、可以吗?!”
“当然。”
也就这一来一往的功夫,逃跑技能一把罩的延王早就没了踪影,回过神的帏湍气急败坏却忍着,接过茶,就那么端着茶杯继续跑去抓主上了,口里还不忘说:“我等下才把杯子还你,若后。”
“好。”纤白的手指指向城主逃跑的方向,若后向帏湍眨了眨眼。
很快,长廊中又传来帏湍中气十足的“主上你个混账别跑——”呼喊声,何其热闹。
——如果城主正是混账,这个国家早该被毁了吧,被那些蛀虫们。若后哼着小调开始收拾棋子,给‘情敌’增加点麻烦可是不错的消遣。
这么多年的相处,美人儿也是会被习性不咋滴主上带坏的。
至于被Boss级别的曾经同伴定义为城府很深的陶壬彦此刻正不断打喷嚏,抓了把脑后,估摸着感冒菌猖獗,于是在家里煮了能消毒的醋,全然将仙人体质的免疫性忘了个干净。
显然‘斡由’本人可没什么狼心,只是笔记本让他Boss起来而已。
处理完公务回元州侯府的更夜直接默了,叹口气将他家日渐没有大人样的卿伯给揪出房子,免得熏出了酸馊味儿影响市容,随后将所有窗户打开通风。
待到更夜做完一切,便见他家卿伯站在庭院中,手持奇怪淡色小本,月色下显得特别困惑,眉拧成解不开的死结。
更夜从小就知道,斡由大人不开心虽然他总是笑得很开心,斡由大人焦躁地在为什么而努力哪怕他总表现得云淡风轻,斡由大人总需要找妖魔发泄哪怕看起来像是为民除害……大人你究竟想要什么?只要说了,更夜必定会为你做到。
然后更夜听到了他的卿伯说——
“更夜,帮我绑了六太回来吧……不论手段。”
“斡由大人?”
“如果我说让更夜帮我绑了延麒六太的话,更夜会厌恶痛恨逼迫你的我吗?”
“只要斡由大人希望,我便会做,更夜只会跟随斡由大人的脚步,不论发生何事。”
“谢谢。”
更夜只道自己不懂斡由大人,却不知他家大人面对笔记本刁难的苦闷——【代价05:让更夜挟持六太,已令延王尚隆给出实权,借机谋反。PS:失败的话持有人不会想知道后果的哟~】
——在一条生命和大逆不道地背叛友谊中做选择,真的很难。
——对不起,尚隆、六太还有若后姐。
作者有话要说:好难写,尼玛啊剑抽了才在写国家大事OMG,只不过写着真的很有趣……
于是下章陶壬彦对上六太,且看笔记本的恶毒【泥垢
感谢妹子们的雷,啊剑最近都没看,谢谢!!!
光已眠扔了一个火箭炮←谢谢光已眠君的火箭炮,红火的颜色么,么么哒o(*°3°*)o
cp扔了一个地雷←谢谢生物君又给啊剑雷,蹭吧唧ヽ(≧3≦)ノ
☆、092 十二国记 斡由
六太不曾想过,他承认的跟他经历相似的朋友更夜会做出这样的事——将刚出世的小孩置于赤红的天狗口中;以挟持作为仁兽的麒麟;并将护卫亦信残忍杀害于其他天狗口中,尸骨不全。
那个多年前还跟六太说;他有了追随的人,那人对他和对妖魔‘六太’都很好的小少年。更夜长大了,心也不再稚嫩。
阻止沃飞他们异动;六太痛苦地承受亦信浇灌在他身上的血液风干;任由更夜带着自己飞往元州。
六太不能对更夜出手……更多的是也不想吧。
——为何要这么做?你不是过得很幸福,你侍奉的那个人不是让你顶礼膜拜的善良之人吗,更夜?
更夜出手的同时,州师们也在顽朴城听候差遣,预感战争即将来临;小官们已开始囤积军粮。
下臣垂头听候斡由的调派,沉吟着端坐在元州侯玉座上的男人茶褐的发在斜阳下呈现深红,一如他即将带来的腥风血雨。然而男人的面部表情太恬静,干净的笑容模糊了他人的判断,他们相信让他们过得很好的斡由大人是迫不得已才起兵,雨季将至,漉水泛滥可能淹没顽朴城这个问题一直都盘桓在所有人脑中,刻不容缓。
对这个让他们越过越好,让人和妖魔能基本平等相处的男人,众将领是心悦诚服的。
斡由大人从不曾去‘升山’,没有让麒麟择而为王的念头,会‘谋逆’也只是为了他们的家园罢了,他们追随的大人是这么的为民着想。
“这简直就是自杀性行为嘛,我勒个去的笔记本。”
州师们当然不会知道他们心悦诚服的大人喃喃低语吐槽的话,更不会知道这货不去‘升山’只是因为路途上难以确保有芝麻糊供给。玉座和下首隔着的距离足够远,他们家大人也才肆无忌惮的吐槽笔记本又出的阴招——【代价06:让州宰前往关弓,以六太威胁,斡由要成为凌驾在延王尚隆之上的上王。】
↑尼玛完全是宣战启示录,哥们到底有多苦逼才要跟战友主上反目成仇啊!
尚隆这货看似吊儿郎当,实质责任心比papa桑还强,只要是他的国他就会护到底,哪怕身死也绝不会首先拱手让人。这事只要做了,铁定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然而,陶壬彦必须做这件将元州和自己放在野心逆贼位置上的事,只因失败的结果一定不是陶壬彦能承受的。
陶壬彦艰涩地阖眼——嬉笑怒骂的日常、互相温暖的夜晚、肩并肩的浴血战场,曾经他们是接近到能背靠背杀敌的战友……将来,怕是只能不死不休,背叛者是陶壬彦自己。←怎一部笔记本会喜欢的狗血反目成仇剧。
……既然反了,就反到底吧。陶壬彦猛然睁开眼,再无迷茫,陶家家训:选择了就要心无旁骛全心全意。
陶壬彦无可奈何地派遣院白泽到关弓提条件,顺带很恶毒地给骊媚穿小鞋,不,是囚禁起作为尚隆心腹牧伯的她。
骊媚并没有反抗,只是在陶壬彦到牢房里看她的时候,出言……不逊。
骊媚:“斡由,为什么?你不是那等会谋逆的人。”
陶壬彦很反派Boss地笑了:“骊媚,你又知道我多少?”
骊媚轻飘飘道:“我只知……你没有造反所需要的运筹帷幄,俗称脑子不够。”
陶壬彦一脸血看了完全没有生死掌控于他人手上该有态度的骊媚:“…………”——太伤人心了QAQ
对着斡由崩塌的脸,骊媚清静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在说‘给大人我穿小鞋是吧活该你小样苦逼’。
离开了骊媚的牢房返回大殿,便见了风尘仆仆的更夜和奄奄一息的六太。凝视依旧如记忆中那样年轻的海神大人,陶壬彦抑制自己膜拜的冲动,是以身为台辅的皱着眉的六太坐上玉座。
他们之间的谈话其实可以充满条条大道理的正义感,然而陶壬彦这个人本就不是斡由,起兵造反也是笔记本逼的,也就没有糊弄人的远大抱负。面对海神大人板着那张小脸询问“为何将我挟持至此……”,陶壬彦只能笑容爽朗地回以“因为它让我这么做,所以我只能做。我没有更多能失去的东西了……”。
在场的不说心腹官员们不明,就是最亲近斡由的更夜也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卿伯的愁从来就没减淡,然而敏感的六太却察觉斡由话里的无奈以及苦闷——‘它’是什么,为何被‘它’胁迫?
所有人都在揣测陶壬彦在想什么的时候,他发现笔记本上多出宋体字——【代价07:让更夜以赤索条封印麒麟的犄角、骊媚的天眼,婴儿为挟。失败,复活的夏流戬终身残废。】
好歹毒!赤索条一旦使用,只要一方断裂,其余两方都会被勒紧到脑部爆裂致死的封印型凶器。
手紧紧地握紧拳头,陶壬彦瞪视身前的笔记本,深呼吸好几次,同样的选择题:是要骊媚的生命,还是夏流戬的健康?陶壬彦很清楚,骊媚对尚隆的忠诚,一如当初那些老人和妇女们为了尚隆能放弃逃离,奋力一战,骊媚必然……会做出什么以确保六太的安全,雁国的延续。
陶壬彦是应该选择骊媚的,这样才能让两人都存活,只是他不能面对天之骄子的班长大人为他而残废这个事实。人心终究是偏颇的,所以——“更夜,用赤索条确保他们不能逃离。”
“是。”
没有对上骊媚不可置信的目光,陶壬彦将自己关在房子里面,开始用画画打发少了骊媚的空余时间,这会让他浮躁的心沉静下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
陶壬彦示意下,更夜动作快速地跟一直来往密切,野心勃勃的光州侯结成联盟。
地处元州和关弓之间的光州,最能牵制王师。尚隆就算真的带王师攻打元州,有光州觊觎关弓,他只有七千五的王师好歹得留下一半,以免帝都成为空城。
有一万二州师的陶壬彦稳操胜券,这是陶壬彦能做最大限度的谋划了。
只是……那个熟读兵法且善于布局,生于乱世的帝王,只怕会比他这个活在安稳时代磨砺还不够的富二代想得更远吧。不想背叛战友,又想看尚隆的苦闷表情,硬生生地逼出了陶壬彦一种古怪的愉悦感。
在尚隆驳回了白泽这位使臣带去的条件后,陶壬彦去见了一次骊媚,当然在场的还有六太和更夜。
陶壬彦知道,更夜这么善良终究是不忍的,陶壬彦自己成不了苍蝇超人,也必须逼着最有可能的更夜脱离正道,简直是作孽。对更夜只封了一小部分六太犄角这件事,陶壬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有封,笔记本就不能跑出来说事。
现在的大问题是听闻王师的集结,蠢蠢欲动的骊媚。
“骊媚,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放弃吧,我一定会输,因为我不是天命之人,不是台辅选择的人。”
“明知道失败,为什么你还要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骊媚那份华贵的气质被质问生生去掉几分,“你不是这么愚蠢的人!”
“因为必须做啊,这是答案早就给予的选择题,我做不了主,它还没玩够。”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吧。骊媚你记住,不要做会让喜欢你的人痛苦的事,不要祸及那条无辜的小生命,麒麟是祥兽见不得血腥。而你的主上尚隆,他想要的是是一个国家,要多一个是一个的百姓。”
奄奄一息的六太徒然张开眼看着褐发男人,“……你怎么……知道?”
“台辅的反应反映出事实,孩子的父母还在等着孩子回家,”陶壬彦没有回答海神大人,相反转身欲离开,“所以不要做傻事,骊媚。对于我的行为,我只能说对不起。”
“你明明清楚一切的后果以及自己的结局还做,你是想死还是脑子被芝麻糊填了,斡由你个混账!”
六太徒然听闻‘芝麻糊’这个字眼,瞪圆了眼睛死死驻留在男人的脊背,似乎有什么超脱的想法冒了出来,他想起那个总是“海神海神”叫他的少年,那个总是很快乐的消失了二十年的少年,话语脱口而出,“你这么做苍蝇超人不会原谅你。”
“……谁都不会原谅我的。”陶壬彦回答得模棱两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突然超级不舒服。
——早就不可能成为苍蝇超人了。
——海神大人……居然还记得?其实相信这个人已经死了,比期盼后,总是每次都失望好过。
——我只能是斡由。
******
尚隆这个人不愧为生而为王的男人,很聪明地利用舆论的力量,以承接天意的王方可让国家国泰民安为中心,以斡由如何虐待台辅为辅,生生地将那些伤春悲秋地担忧国不将国的人给点燃了,王师从不足万人集结到两万以上,还有增长趋势。
同时他还将光州侯和其臣下调到关弓任职,蛀虫太师君则成为的下任光州侯,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危险扼杀于摇篮,果然有远见的男人。
稳住担忧的官员,放话让想要重回王的怀抱的人即日离开顽朴城,数日后官员不见减少,陶壬彦无奈了,明摆着造反都不离开,到底是他太成功,还是尚隆太没威信,有点不科学。
陶壬彦也不担心他们,因为让臣下们不被责难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被囚禁的父亲元魁会是那个让忠心的臣子对他死心的棋子。
尚隆这个人,最天才的不是谋略,而是什么都敢做的那份英勇。
那日天气不错,陶壬彦辞退得令的臣下,让仆役准备能慰藉胃部的芝麻糊,兴许是声音并无遮掩,让部分将领古怪而看,其中有一抹视线特别灼热,带着某种急切的探究欲。
当陶壬彦循着视线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能让人感觉安心的挺拔的身躯,一直背负沉重责任的宽阔肩膀,俊朗的面容仍旧充满懒洋洋的阳光感,那身‘Me是领导尔等快膜拜’的气势却被吊儿郎当给洗了个干净。
陶壬彦面容一肃,忍着捂脸的冲动——我勒个去,谁来告诉我,州师里为嘛会出现延王本尊啊岂苦修,这世界科学吗!!!
↑间谍神马要Boss当的雁国到底有多缺少安吉丽娜?朱莉那样的谍战人才_(:3)∠)_
↑↑尚隆这货简直是太乱来了!
大概察觉自己视线过于露骨,小松尚隆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提问:“请问卿伯,元州里可有黑芝麻吗?”
“本来是没有的,”陶壬彦理了理身上的官服,“自关弓移植的品种不错,更夜射士喜欢,我便由着他,芝麻研磨成糊味道非常好。”
这稳妥妥是大实话。前半句的解释,以前是没有,陶壬彦自金刚山移植了才存在;后半句的解释,关弓移植的品种比金刚山好,种植的人是人才;更夜吧,陶壬彦用芝麻糊奖赏他,可高兴了,只是大了才喜怒不形于色(谜之音:那是你以为= =|||)。
“原来如此,谢大人解答~”小松尚隆无所谓地耸肩笑笑。
“那我也问你个问题好了,”陶壬彦单手撑头靠在椅柄,“如果我最后输了,你觉得延王他会怎么做?”
“……微臣不知。”小松尚隆恭谨地站好,头低着,“只是微臣愿相信,延王并非滥杀之人,卿伯心向着王,大抵不会有事。”
“承你贵言,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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