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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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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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这才发现,原来南宫影的耳后,还真有一块淤青,她抿了抿嘴角,继续观察提问时,这一家三口的表现如何?

第二百一十四章往事不堪回首

南宫默在听到辰逸雪这句话后,明显有些诧异,随后,忙起身,走到南宫影身边将他垂在后背的长发撩起。

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问道:“影儿,这伤是怎么造成的?”

金子留意到,钟氏这个向来以贤良淑德形象示人的母亲,此刻对南宫影后颈的伤似乎反应有些平静,她依然木木地坐着。

辰逸雪看着钟氏,嘴角一勾,淡淡道:“若是南宫公子不能解释这个伤痕是如何造成的,在下唯有将你带走,交给衙门审问了。在下有理由怀疑,你这个伤痕,是在跟死者搏斗的时候造成的,你最后丧心病狂地将他一刀封喉了,是不是?”

金子看到钟氏抿着的嘴角微微勾起,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辰逸雪对南宫影的欲加之罪,而是因为听到辰逸雪那句‘你最后丧心病狂地将他一刀封喉了,是不是?’

金子猜想,钟氏从昨晚到现在一定是惴惴不安的,她应该一直以为,明净是死在她手下的,所以,从今晨僧人发现明净的尸体后,她的精神的就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适才辰逸雪说出了明净真正致死的原因是被人一刀割喉,所以她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可以放松了。。。。。。

至于南宫影,后颈的伤可以有很多借口,再说,凶手不是他,官府不可能为了破案,随便找一个替罪羔羊的!

“没有,不是在下!”南宫影看向钟氏,瞳孔中有惊恐的神色溢出。

是她,怎么可能?

虽然昨晚晕倒之前,南宫影就知道钟氏瞒着父亲和自己,跟那个要挟她的人见面了,可不曾想到,平素里慈爱和善的母亲,竟然这么阴狠,一刀割喉?

她如何能下得去手?

南宫影只觉得自己连头皮都开始发麻了。他看着身侧的父亲,再看看钟氏,心头一阵后怕。

父亲他竟然跟一个如此狠利的女人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

思及此,南宫影不敢再有所隐瞒,伸手,指向钟氏道:“其实,从委托调查开始,在下就一直都有留意母亲的异状。昨晚母亲应该在膳食中下了蒙汗药,在下虽有提防,但蒙汗药的药劲儿太大。在下只吃了一点饭菜。就觉得倦怠得厉害。后来父亲沉睡过去后。在下看到母亲外出了,勉强打起精神,跟在她身后出去,可忽然间有人从身后将在下敲昏了。在下失去了知觉。再一次醒来时,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而在下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什么委托调查?影儿,你查你母亲什么?”南宫默大声喝道。

钟氏终于回头看了南宫影一眼,脸上笑意淡淡,并没有说话。

辰逸雪微微一笑,看着钟氏淡淡问道:“南宫夫人怎么解释?”

南宫默也将目光移向钟氏,颤颤唤了一声:“夫人!”

辰逸雪见钟氏眼角下垂,唇角下拉。下巴微微有些抽搐,知道她显然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适时地再加上一把火:“让在下替你说吧。这件事还需要从上个月月中开始说起。南宫夫人来普陀寺还愿的时候,偶然遇到了多年不曾见面的老熟人明净,明净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还出了家,跑到普陀寺来求取一瓦遮头,一地容身。他认出了身份富贵的南宫夫人你,而他恰好手中又掌握着南宫夫人你某个不想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你只好用金钱打发他。可不曾想这竟是一个无止境的循环,明净尝到了甜头,他想要拥有得更多,让南宫夫人你不甚其烦。几经思虑过后,你决定兵行险着,借着上普陀寺打场斋的借口,约明净出来,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杀了,一了百了,是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钟氏身上,她终究是个女子,再加上心理一直以来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和辰逸雪冰冷得毫无温度的高压询问下,终于落下了泪。

她望着南宫默,泪眼迷蒙,嘴角不断的抽搐着,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夫人。。。。。。”南宫默显然还无法接受这瞬间的转变,一脸的慌乱。

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你跟影哥儿先出去,好不好?”钟氏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扯出一抹生硬的笑。

她无法在爱她和她爱的人面前回首那不堪的往事。。。。。。

“既如此,便请南宫老爷和南宫公子先出去稍等片刻吧!慕容公子,将手册给在下,你陪着一起出去,好好劝劝!”金子朝慕容瑾使了个眼色,开口说道。

钟氏既然不想在南宫父子面前提,自然也不会想让纨绔成性的慕容瑾知道,毕竟他跟南宫影是好友,底子如何,钟氏如何不晓得?

慕容瑾有些不乐意地将手册和笔递给金子,起身,讪讪地推着南宫影出房门。

南宫默有些不放心,频频回头,最后还是被慕容瑾扯了出去。

房门关闭,气氛陡然静谧得落针可闻。

“说吧!”辰逸雪凝着她说道。

钟氏静了一瞬,掏出帕子,细细地擦了脸上的泪痕,平静道:“明净,他的真实姓名叫岳山!”

金子闻声,琥珀色的眸子里荧光跃动。

果然是岳山!

“十四年前,我在父亲的做主下,嫁给岳山为妻。婚后倒还和美,我原本以为这样平淡但温馨的生活,会持续一辈子,但没有想到岳山生意失败后,就全然改变了。他迷上了赌博,酗酒,还动不动就打骂我,我无法承受他每一次的拳脚相向,提出和离,他每一次都会痛哭流涕地跟我说会悔改。。。。。。。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信任他。直到那一回,他又一次打了我,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哭了很久,坚决要跟他分开,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他发誓说一定会改过,求我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我答应了!

后来,他的脾气真的收敛了很多,在同村一个村民的介绍下,去了西山矿山当矿工。我常常会去工地上给他送饭,遇到了南宫默几次,他对我很和气,很礼貌。。。。。。岳山看见了,当时我还担心他会误会,没有想到,回家后,他连一句话都没有提起。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直到有一天,他跟我提出了他构思了很久的想法!”钟氏的情绪一直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眼神有些微的恍惚和迷离。

金子静静地等待着,等着她将那层神秘的面纱揭下。

“他说南宫默丧妻不久,似乎对我有些意思。我担心他误会忙要解释,他却说愿意成全我和南宫默,只是需要帮他一起完成一件事。我承认,那一年来,我确实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南宫默。他是跟岳山完全不一样的一个男人,温柔、沉稳、包容,让我一颗仿佛死去的心又一次恢复了悸动。我动摇了。。。。。。

其实岳山他一早就看出来了,却不点破,就是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他说要准备诈死,骗取南宫氏一大笔的抚恤金,让我好好配合他演一场戏,事成之后,我便是自由身了。”钟氏说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矿难真相(一更)

他要你如何做?”金子追问道。

在矿洞里诈死?不得不说岳山这个想法还真是大胆,他难道就不曾想过,若是操作不当,小命真的挂了呢?

钟氏冷冷笑了,应道:“他一年来,早就物色好了一个垫背的。”她抬眸,望着辰逸雪和金子,续道:“就是当年事故的另外一名死者,木峰!

岳山那一天约了木峰来家里吃饭,他们两个正好排到夜班,岳山说吃完,正好一道上工。可怜的木峰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岳山设下的局。当晚,木峰的饭菜被下了药,一顿饭还没有吃完,便已经不省人事。岳山让我帮忙,将木峰挪到木榻上,割开他的脚动脉,将他身上的血液用酒坛子装了起来。”

金子蹙着眉头,只觉得钟氏那两片薄薄翕动的嘴唇间,流溢出来的话语,是那么的惊悚,那么的骇人听闻。她眼角的余光瞟了辰逸雪一眼,那家伙似乎无动于衷,一脸淡漠的听着。

金子觉得大神这反应太淡定了,不过想想,那也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了,淡定以对,实属正常!

恍惚间,耳边又传来钟氏平静的声音。

“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身上竟然有那么多血。。。。。。我吓坏了,哭了起来,岳山呵斥我,让我闭嘴。他说我现在是他的同谋,必须要好好帮他一起演完这场戏,不然,我们两个都会死。他让我去将房间内的空酒坛都取出来,装上木峰的血。木峰被放了那么多血,自然是得死的,但不能将尸体带到矿洞下,因为两个人要么一起消失,不然,只出现一具尸体。会引起官府的怀疑。所以,岳山在后院里挖了一个坑,将木峰就地掩埋了。然后带着三个装有木峰鲜血的酒坛,去了矿场。夜晚矿场的人很少,他又去得晚,有好些人都下矿洞了。而他和木峰轮值的矿洞正好无人。。。。。。

岳山将木峰的血泼在矿洞下的石板上,趁着夜色,带着酒坛子悄悄离开了矿场,让我去点燃他一早便在矿洞口埋好的火药,造成矿洞崩塌的假象。”

“所以。事发的时候。是你第一个呼救的?”金子问道。

钟氏点头。眼中神采木木,嘴角微微勾起,笑道:“当时那一声炸响,将其他矿洞的采矿工的招出来了。我又惊又怕,吓得浑身哆嗦,说不出来话。他们看到岳山和木峰下矿的那个矿洞崩塌了,才知道是发生了意外,忙上禀南宫默,连夜挖洞救人。。。。。。”

“之后的事情,在下已经清楚了,矿洞之内只有一大滩的血泊,并没有岳山和木峰的尸体。当时的仵作,应该是被现场的那些血迹混淆,才会判定岳山和木峰身亡。是这样么?”辰逸雪问道。

“是!”钟氏敛眸应道。

“根据在下调查的信息显示,南宫夫人事后收到了南宫家族一笔颇丰的抚恤金,但银子拿回家还没有捂热。当晚便被盗贼入室抢走了。若在下没有估计错误,那个所谓的盗贼,应该是岳山吧!”辰逸雪看着钟氏问道。

钟氏咬牙冷笑,“是,他还真是狠心,连一个子都不留给我,全部都被他抢走了,还说我从此自由了,想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他都不会有意见。。。。。。我恨他。。。。。。他是这个世间最自私的人,他根本没有为我设想过,我一介残破之身,若不是有南宫默怜惜,还不知道会如何。。。。。。

可是,我到底也是一个不值得可怜的人,我不配得到南宫默的爱,但既然上苍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只想好好抓住,竭尽我毕生之力,去爱他,爱他的孩子。

或许是上苍看我过得太幸福了,让他来提醒我曾经犯下的错和满手沾染着血腥的罪孽!

我,不能让他破坏我的幸福,不能让老爷知道我那不堪的过往。。。。。。。

我给他钱银,我求他不要说出来。。。。。。其实我当时心里被满满的焦躁和不安填满,没有冷静地去想一个问题,岳山他又怎么会说出来呢?他才是那个阴谋的策划者。。。。。。我想明白的时候,便让婢女上普陀寺给他传信,约他在后山竹林见面,我要跟他做最后的摊牌。”

辰逸雪和金子都静静的聆听着,金子不时在小册上记录下钟氏叙述的案情。

钟氏调整了一下坐姿,兀自拿起矮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之后,又续道:“昨天晚上在竹林,我跟岳山说我不会再受他的要挟了,若他想对南宫默或者影哥儿不利,我就会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全都抖出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他很愤怒,用手掐住我的脖子,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或许我就那样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可脑中不期然的出现了南宫默的面容,那么多年来,他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我不舍得他!于是在挣扎间我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往他身上刺了一下。他放开了我,捂着肚子,形容痛苦。我害怕极了,看了一下竹林四周,当时一个人也没有,我便匆匆循着原来的路回厢房。老爷还在睡,只是婢女惶惶跑来告诉我,说影哥儿跟踪我,被她一棒子敲昏了。我心里其实很心疼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当影哥儿是自己的孩子,我只是没有想到,他原来一早就怀疑我了,还调查我,呵呵。。。。。。”

“南宫公子那样做,他其实是关心你,在乎你,害怕你被人胁迫,受欺负而已!”金子开口安慰道。

辰逸雪听完钟氏的话后,英挺的俊眉微微蹙起,问道:“木峰可有孩子?”

钟氏一阵怔忪,片刻之后,点点头,应道:“有的,我记得木峰死的时候,他的儿子才三四岁。你们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难道那个明远是。。。。。。木峰的儿子?”

金子显然也未曾料到这一点,如琉璃一般绚烂的瞳孔凝着辰逸雪冷峻的脸庞,舔了舔樱唇,问道:“辰郎君如何知道的?”

辰逸雪淡漠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笑意,侧首看了金子一眼,反问道:“难道还有别的原因能在一瞬间刺激到明远的神经,对一路同行给他照顾的岳山痛下杀手的?”

金子恍然,点头应道:“我自我批评一下啊!反应太慢了!”

辰逸雪冥黑的眸子荧荧灿亮,嘴角弯弯,伸手弹了弹身上的衣袍,起身,对钟氏说道:“在下非常感谢南宫夫人的配合,令郎的委托调查案件,正式结束了,而衙门那边,在下也可以交差了!”

他说完,对依然敛衽跽坐在原地的金子说道:“还没坐够?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官府了,咱们可以撤退了!”

金子朝钟氏欠了欠身,道了一声谢谢,起身跟在辰逸雪身后迈出房间。

第二百一十六章拽的资本(二更)

外头的回廊上,慕容瑾正跟南宫影说着什么,脸上表情丰富,唾沫横飞,再加上肢体语言,看上去很是滑稽。

金子随手翻了一下之前慕容瑾在竹林那边记录的尸检。字体勉强算得上周正,记录倒是很详实,连她解释的何谓生活反应,也一字不落的作了注解。

金子观察着他,虽然对慕容瑾之前的纨绔事迹有所耳闻,但眼前所看到的这个形象,已经开始在慢慢地蜕变着,而这一切,是从遇到辰语瞳开始!

金子回顾自己来到这个朝代后的足迹,莞尔一笑,似乎也从遇到辰语瞳开始后,才慢慢发生改变的。

呵,这位穿越同仁,还真是一个神奇宝宝!

三人见辰逸雪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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