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师父啊!
不仅聪慧机敏,还善良,富有正义感,充满正能量!
“唔,三娘一张方子,就骗了人家一顿饭!厉害!”辰逸雪看着金子的眼眸溢满融融笑意。
第二百九十八章严大郎(一更)
金子正想回头揶揄他两句,就见辰逸雪整了整容,黑眸清亮的望着她。
“走吧,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明天还有事情要做!记得按时上工!”。
金子应了一声好,想起今晨辰逸雪在马车上说的事情,低声问道:“明天辰郎君的‘捷径’能揭晓了么?”
辰逸雪微抬着下巴,气定神闲,但笑不语。
他拽拽的模样和雍雅的笑意让金子的心轻悸了一下,不得不说辰大神每每展露自信与倨傲的一面时,总能轻而易举的引人注目,无关长相外貌,单单那沉敛却又强大的气场,就已经让人着迷,不知不觉地想要跟上他的思维,跟上他的步伐,了解他更多、更多。。。。。。
金子脸颊微红,嘴上却是切了一声,抬手抚了抚鬓发,发现发髻已经松散,索性将发带扯下,一头青丝如瀑布倾泻滑下,乌黑柔亮,让人不由想要伸手掬上一把。
金子将发丝打散,随意的捻起两缕,用发带松松地在脑后挽了一个蝴蝶结。
这是阿海第一次看金子披散着头发的模样,看得有些呆怔,许久才醒过神来,憨憨笑道:“师父,您着女儿装一定更漂亮!”
笑笑起身帮金子整好衣袍,自豪道:“娘子着女儿装的模样,跟刚刚娘子说的那辆马车一样,可以亮瞎人眼!”
金子嗤笑,“这么夸张,那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本娘子挣的那点儿小钱,都不够赔偿你们的眼睛,哈哈。。。。。。”
雅室内又是笑声朗朗,心情都还不错。吃得好,又无需花钱,真是白捡的便宜。
雅室外的小二领着一行人下楼。一面提醒着众人留意脚下的木阶。
在楼道的拐角处,金子下意识地往墙上的装饰镜瞟了一眼。一袭宽松的蓝色长袍,映衬着粉颊绯绯,肤白胜雪,长发松散,垂在胸前,看上去竟是一种别样的妩媚。
她的嘴角弯弯,眸子在镜上停了两息。这次很好,很完美,再也不会沦为辰大神的陪衬了。
正当金子收回视线的时候,发现那双灿夺星辰的黑瞳亦带着笑意。专注地望着她。
金子迅速的敛眸,感觉头顶有一群昏鸦掠过。
好糗!
被他看到了自己臭美的样子。。。。。。
金子佯装镇定,面容沉静不起波澜,若无其事地转身,循着木阶走向大堂。
大堂上还有用餐的食客。不过比起刚来的时候,已经少了大半,金子扫了一眼,便往珍宝斋的大门走去。
辰逸雪在门口站稳,吩咐野天去将马车赶过来。
阿海目前还住在义庄。跟辰庄和百草庄的方向不同,未免造成不便,便提出先行告辞。
辰逸雪没有发话,毕竟现在阿海是金子的徒弟,要怎么安排,自是金子说了算,若是金子要送阿海回义庄,他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金子只是吩咐阿海路上小心,并跟他说隐在东市仁善堂旁边的那间侦探馆,便是她与辰郎君工作的地方。他们今天检验的那具尸体,是一个委托调查案件,等这个案件完结之后,金子才会有时间教授阿海尸检知识,若是阿海白天闲暇有空,也可以上侦探馆学习。
阿海一一应下,躬身施了一礼,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笑笑提着工具箱,站在金子身边,笑道:“娘子,阿海小哥看起来老实木讷,却也是个胆大心细的!”
金子点头,应道:“胆大心细是优点,但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能对那一行产生热情,一个人能不能做好一件事,热情、恒心还有毅力,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笑笑多少有些惭愧,她跟在娘子身边最长时间,从娘子第一次接触尸体,检验尸体以来,她基本上都会跟着一块儿去锻炼,虽然胆量比起以前提高了不少,但要像阿海那样,对尸检产生热情,镇定从容以对,她完全是修炼不到家。
都是自己不争气,没能成为娘子最好的助手。
金子察觉到了笑笑的情绪,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强项,这没有什么的,只要懂得扬长避短,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辰逸雪安静地听金子喋喋说教,一面翘首等待着野天将马车赶过来。
不多时,长街上面迎面跑来一辆马车,车辕上挂着一盏羊角灯,灯橼随着马车的晃动敲击碰撞,光影晃动,微响阵阵。马车在珍宝斋门前停下,却不是野天。
一个皮肤黝黑,身量矮小的车夫将马鞭往腰上一塞,从车辕上跳下来,挑开竹帘,对车内之人说道:“大郎,珍宝斋到了!”
随后,从车厢内躬身走出一位身穿湘色缎面锦袍的郎君,二十上下的年纪,头戴璞头,普通面相,国字脸,眉眼狭长,谈不上好看,也并不难看,中规中矩。
他下车后,抬头望了一眼珍宝斋的牌匾,准备进入大堂,却因门口的三个人而停下了脚步。
他的目光扫过金子的面容时,闪过一丝惊艳之色,有很快敛起,含笑点头致意。
辰逸雪高傲得就像一只孔雀,对人家的致意置若罔闻,幽沉的黑瞳漠然的滑过那人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
金子觉得辰逸雪此举有些让人尴尬,遂含笑朝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也识趣,明显感到辰逸雪的冷漠,便没有再上前打招呼。他刚想直接进入珍宝斋,便见里头的掌柜已经迎了出来,含笑拱手,客气的唤了一声:“严大郎来了。。。。。。”
严大郎?
金子听到这一声称呼的时候,不由引颈望了过去。
辰逸雪自然看到了金子这个举动,俽长挺拔的身姿往后一退,将金子的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金子抬头,只看到了他清隽而冷漠的侧脸,一双黑瞳,森冷地就想要结冰似的,嘴角也冷冷的微扬着,不知道在发谁的脾气。
辰大神哪根筋不对劲儿?
金子明显能感觉到辰逸雪很生气,就是不明白他到底在生气什么。
严大郎来珍宝斋,是因为听说了郑郎君为了一点小事,在珍宝斋门前将一个不慎冒犯了妹妹的男子打伤了,虽然说万大事有他自己兜着,但毕竟是为了严家的女儿,传出去影响不好。
本来妹妹与郑玉交往,他就是不同意的,门不当户不对的,最后就算勉强能入门,也不过是一个妾,但奈何妹妹一叶障目,不知怎的就像被灌了迷药一样,一次游湖邂逅,就芳心俱付,任谁也劝不动。
严大郎担心被打的郎君有个好歹,妹妹更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便急急赶来,打算将事情处理完善。
珍宝斋的掌柜将事情的始末跟他说了一遍,又说了金子赠药方之事,已经命小厮去仁善堂抓药,顺带将人给送回家去了。
严大郎舒了一口气,打算告辞,就见掌柜张大嘴,指着门前亭亭玉立的蓝色背影说道:“原来刚刚那位小郎君,额,竟是个娘子。。。。。。”
第二百九十九章眼光不咋样(二更)
明天还有一天,这个月就要结束了,咱们医律十八名的地位岌岌可危啊,亲们,我们一起加油推上一把吧,答应的加更,小语不会食言,下周一并补上!)
严大郎循着掌柜的指尖望去,视线再一次落在金子纤柔的背影上。
是她?
“额,就是那位小娘子赠的药方,某刚刚让小厮送到仁善堂那边抓药,人家坐堂大夫说了,这药方子治疗内伤跌打的疗效是极好的,看来那位小娘子的医术定然非凡!”珍宝斋的掌柜捋着胡子笑道。
严大郎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本想问问掌柜那是哪户人家的闺秀,又想起掌柜刚刚一脸惊讶的模样,必是第一次认识,因便作罢,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珍宝斋掌柜的手心里,含笑拜托道:“那位受伤郎君的药费就由在下来支付,今晚有关于舍妹和郑郎君在珍宝斋发生的事情,就有劳掌柜担待,在下不想听到任何风言风语!”
掌柜没有想到严大郎会主动站出来担责。
郑郎君和严娘子是珍宝斋的食客,事情又是在他珍宝斋门前发生的,出了意外的话,珍宝斋自是要受影响。掌柜是个生意人,向来精打细算,适才听了金子的提醒,才会自己吃亏,掏腰包抓药赠医,希望事情不要闹大。眼下严大郎自己出来承担所有责任和汤药费,掌柜怎能不惊讶?他笑眯眯的将银票揣进袖袋里。连声应好,承诺一定会将事情处理妥当。
严大郎道了一声谢,准备告辞。转身的当口,便见一辆古朴的马车停在门口等待的那三人面前。一个小厮从车辕上跳下来,含着腼腆的笑容,说道:“郎君,金娘子,上车吧!”
金娘子?
这称呼让严大郎身体条件反射的一颤,他记得桃源县金姓的只有县丞大人一族,这位金娘子。是县丞大人家的千金么?
是金三娘子还是金四娘子?
严大郎脑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妹妹说过的话,她说金三娘的装扮清爽随意,但却难掩身上的柔美气韵。。。。。。
想来这位一定是妹妹口中赞不绝口的三娘子了。
严大郎想起刚刚下马车时的惊艳一瞥,心湖泛起波澜。不断扩散,最后竟是掩不住的一脸狂喜,妹妹与郑郎君刚刚惹他不快的事端,很快便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厢,辰逸雪冷冷的瞥了野天一眼。问道:“怎么这么久?”
野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红着脸低声解释道:“儿刚刚。。。。。。内急,所以先去解决了一下!”
金子扑哧笑了一声,朗声道:“正常、正常,理解、理解!是人都有三急。不先去解决的话,可要憋坏的。”
野天面红耳赤,将头垂得更低了。
辰逸雪听了野天的解释,也没有多做责怪。本来多等片刻亦是无妨,只是恰好碰到那个严大郎,又不由想起三娘早上在马车上说过的话,这让他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闷。
严大郎有那么好么?这样的人竟也值得三娘考虑?
辰逸雪微不可察的扫了金子一眼,腹诽道:这眼光实在不咋样!
“上车吧!”某人冷冰冰的说道。
笑笑提着工具箱,站在车辕边准备伺候金子上车。
这时,严大郎大步走了过来,谦谦有礼的拱手笑道:“金娘子,请留步!”
金子一愣,回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流转,想来这儿应该没有第二个金娘子了吧?因便含笑问道:“这位郎君是唤儿么?”
“是!”严大郎笑意盈盈,高大的身姿立在金子面前,作了一揖,自我介绍道:“在下严府大郎,名非,是玉宝阁的掌事。”
严非微微一顿,生怕金子觉得自己唐突,解释道:“上次舍妹素素参加过甄府举办的慈善斋宴,与金娘子共处一个堂阁。回府后,在下多次听舍妹讲起,已经久仰金娘子大名了!”
笑笑刚刚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有些好奇这郎君怎么会认识娘子,不曾想,面前这人竟然是老爷口中提起的请冰人到府中提亲的严大郎。。。。。。
这不说其他的,单单长相外貌,就无法跟辰郎君相较啊!
金子审视着严非,眸光湛湛,不卑不亢,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敢当!”
她之前已经将话跟金元挑白了,该怎么解决这门亲事,金子相信金元自有主张,犯不着她在这里开口拒绝人家弄得彼此尴尬收场。
严非近距离的、清楚的看到了金子的容颜,心头更加难掩狂喜。
两弯微蹙的黛眉入鬓,乌发如绸缎亮泽,橘黄色的灯光落在凝脂般的面容上,勾勒出一片姣美的轮廓,卷翘的睫毛犹如一对微微颤动的黑翅蝴蝶,一双瞳眸犹如宝石一般,闪着琉璃炫彩,形容慵懒魅惑,勾动人心!
严非微微有些看呆了,寻思着该找个什么话题继续交谈几句,突然想起方才之事,便笑道:“刚刚在下听珍宝斋的掌柜说了金娘子大义赠了药方的事情,想来那位受伤的郎君应该是无虞了!”
辰逸雪的一张脸早就阴沉得几欲融冰,他刚刚一直不懂声色的观察着二人的互动。那个严大郎的眼睛,从走过来那一刹那开始,几乎就没有从三娘身上移开过,全程保持着‘做作轻浮’的笑意。而三娘,虽然态度清冷,这点让他挺满意,但她还是对着人家笑了两次,这让辰大神无法再保持沉默。
他迈长腿,走到金子身边,冷冽的气息犹如疾风一般席卷而来,抢在金子开口之前,冷冰冰地替她回道:“有了三娘的药方,那人,死不了!”
严非从刚刚就感受到了辰逸雪抵触情绪,心想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这位郎君好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他是金娘子的兄长么?怪自己没有上前打招呼?
严非有些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
他瞟了辰逸雪一眼,见他冥黑如墨的黑瞳也冷冷的望着自己,不由打了一个冷颤,那样的眼神,锐利如刀,让他有些承受不了。他打消了拿热脸贴冷屁股的念头,转而对金子柔声笑道:“不知道金娘子可有听府上说起我们两家的亲事?在下想听听金娘子的看法!”
第三百章壮观的额头(一更)
金子完全没有想到严大郎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提起亲事。
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没错,但大胤朝的风俗律法,金子是知道的,民间等级相近的男女可以自由婚配,所以,对金子来说,就算是金元已经应下了亲事,她自己不愿意的话,谁也不能强迫她嫁过去,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金子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眸光沉沉的望向严大郎。
辰逸雪的黑眸倏的落在金子侧脸上,他担心她会说出‘考虑一下’这样毫无水准的答案,心下一急,便自做主张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如何能说是亲事?严大郎说的事情,三娘并不知情,你如此唐突说起,实在有毁别人清誉之嫌。严大郎也是在生意场上浸润过的人,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呢?”
辰逸雪脸色不大好看,眸子清冷而犀利的盯着严非。
诚如他所说,严非在生意场上浸润许久,从不曾被人如此兜头兜脸的、毫不留情地下面子。他又恼又尴尬,却又不想在金子面前失了礼数,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哑忍着,一张脸憋得青紫,比起辰逸雪,实在好不了多少。
金子强忍着笑,身子微微一震,辰逸雪的大手不知何时悄然握上了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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