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古代没错吧?这餐单不带这么精致的吧?简直直逼现代高档餐厅的规格呀,虽然这话有些夸张,但眼前这描摹得如此精致的餐单画册却由不得金子不这么想。
金子翻了几页,只是随意的点了一些小吃和面点,毕竟是早餐,太油腻的东西,实在没胃口。
小二记下了金子要的早点后,低声问道:“郎君呢?”
“照旧,加上一壶碧螺春!”辰逸雪应道。
小二应了一声,将槅门拉上后便退了下去。
金子的眸光在雅室内来回扫拂,怪不得感觉有些熟悉,之前在毓秀庄内也见过类似的布置。
语瞳娘子慵懒恣意的样子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难道这辰逸雪跟语瞳娘子都有哈日风?
唔,不像,这个时代,他们不可能越洋去过日本。
金子想了想,这个胤朝,无论是着装风格和生活习惯都带着魏晋之风,又跟唐朝有相似之处。额,这倒不能说人家哈日了,毕竟中国历史上的很多朝代都有跽坐和使用矮几矮榻的习惯的。
金子敛衽坐好,却见辰逸雪俨然当她透明,自顾自的捻起两枚棋子,悠然下起棋来。
自己跟自己下棋?
啧啧,看看这人得有多孤僻呀,连个下棋的棋友都没有。。。。。。
额,他能分析和推理凶手的心理,难道他不晓得自己这种孤僻的个性也很容易形成心理畸形么?
真是怪人!
不多时,小二的声音便从槅门之外传来。
“郎君,膳食送过来了!”
“进来!”辰逸雪依然垂眸望着棋局。
纤长的手稳稳地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嘴角微微扬起,随后端起棋旁,将之置于榻榻米的另一端。
小二提着一个黑漆食盒进来,诱人的香气让金子的肚子忍不住应景的叫起来。
金子微微尴尬,辰逸雪面色如常,没有任何表情。
食盒有好几层,小二将膳食一一端上,再奉上一壶新沏好的碧螺春,道了一声用膳愉快,便退了出去。
这样的服务态度,让金子心中顿感愉悦。
这牵手楼的老板很有商业头脑嘛,服务到位,一定客似云来!
金子不客气的举筷大快朵颐,包子中的莲蓉馅捣得极细滑,口感很不错。
辰逸雪含笑为金子倒了一杯清茶,碧螺春的茶色极鲜亮,茶香扑鼻,入口清醇。
金子道了一声谢谢,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感觉又像是回到了现代,休假陪着家人喝早茶的惬意时光!
辰逸雪掀开自己面前摆着的瓷盅盖,金子好奇地往他瓷盅里瞟了一眼,是鲜鱼汤,汤色清亮,上面飘着零星的葱末,还有几颗红色的枸杞子。另外的一个瓷碟子上盛着满满的一盘剔去鱼骨鲜亮如雪的鱼肉片,还有一小碟的酱料。
早餐吃这个?
果然是怪人!
辰逸雪的用餐习惯很好,安静不语,目不斜视。用餐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连匙羹与碗盏之间,也极少发生碰撞。
金子绕有兴趣的细细观察着,只见他将一盅鱼汤迅速喝完后,又开始吃起鲜嫩的鱼片来。也不知道这大厨是如何处理这鱼片的,竟闻不到一丝一毫的腥味儿,鱼肉的色泽很美,让人充满享用的欲望。
许是察觉到某人灼灼的目光,辰逸雪抬眸看了金子一眼,淡淡问道:“要来一点么?”
金子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摆摆手,笑道:“不用了,我没有早上吃鱼的习惯!”
辰逸雪轻嗯了一声之后,继续用餐。
须臾间,一大盘的鲜鱼片便被横扫一空,金子不由蹙眉,不曾想,这家伙竟是吃货一枚!
撤下早膳后,金子和辰逸雪各自喝了一盏茶,便起身离开雅间。
金子身上没带银子,想着这餐反正是有人请客,便悠然踱步,走下二楼。
小二送着二人穿过大堂,掌柜的含着笑朝他拱了拱手,没想到辰逸雪只瞥了一眼,连银子都没有付,便大步流星地走出牵手楼。
金子不由冒汗,不会是吃白食吧?
晕,我不要被扣下。。。。。。
第四十七章奇绝(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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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眼睛不时往身后瞟,生怕有人追上来似的。
这一举动让辰逸雪不觉露出一丝浅笑。
真是有趣!
辰逸雪大步走在集市上,往来的车马和人流很多,金子倒不怕会跟丢了,毕竟,人群里鲜少如他这般挺拔高大如枯树的身躯。他浑身散发而出的气场是冷冽的,因此,除了相识的人之外,其他路人基本会跟他保持一丈内外的距离。
“辰郎君刚刚。。。。。。有付款么?”金子略带大舌头,颤颤的问道。
辰逸雪眼中满是戏谑的笑:“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哈,拽吧,你就拽吧!金子翻了一下白眼!
跟着他走了几步后,才恍然大悟,掩嘴惊呼道:“你,你是牵手楼的老板?”
“不算太笨!”辰逸雪扬起淡淡的浅笑:“只能说答对一半吧,牵手楼是辰府的产业,不能算是在下的!”
“嗯,明白了,怪不得你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金子附和道,旋即想起刚刚辰逸雪的揶揄还有自己出了茶楼时做贼心虚般的表现,顿时脸上一红。
辰逸雪佯装不觉,继续往前走着。
“我们这是要回衙门么?”金子问道。
“唔,小刀陈应该是凶手无疑,但在下想去确认一下他的刀法。”辰逸雪神色认真,“有始有终是我所秉承的做事风格。”
金子嘴角一抽,笑道:“看得出来!”
二人并肩而走,一路上遇到不少大胆的娘子少妇朝他们投来爱慕的眼神,金子有些兴奋,心中也起了玩念,不时用目光调皮地回应。辰逸雪对娘子们的情意置若罔闻,冷冰冰地与她们擦肩而过。
“这州府和桃源县相隔距离不远,但民风却是天差地别,相较之下,州府奔放多了!”金子感慨道。
“嗯,这有何奇怪的?如今帝都那边的娘子出行都无需戴围帽或者纱巾了,她们嫌累赘!”辰逸雪随口应道。
“可不是么?不然,我也无需女扮。。。。。。”金子话说一半猛然停下,略带尴尬的看了身侧之人一眼。
辰逸雪似乎没听到一样,面色如常。金子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不禁又觉得自己好笑,野天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辰逸雪知道的那天,还会晚吗?
快到衙门口的时候,金子远远便看到了笑笑和野天站在石狮子旁焦急等待的模样。
金子小跑上前,笑笑紧蹙的眉头这才微微松开,迎上来紧张的问道:“郎君去哪儿了?从昨晚便不见郎君踪影,笑笑担心得紧!”
“担心什么?野天没跟你说我没事么?”金子含笑看着笑笑和野天。
野天笑容腼腆,低头道:“儿说了,笑笑却不信,非得出来等!”
“笑笑自然是担心的,须知郎君自小都没有出过远门,若是有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笑笑忙插嘴道,眉眼间尽是担忧。
金子内心感动,拍了拍笑笑的肩膀,“现在知道我没事,可以放心了?!”
笑笑点点头,问道:“郎君可用早膳了?”
金子应道:“用了,还是辰郎君请的客!”
笑笑看了一眼辰逸雪,那冷漠但英俊的面容让她微微有些脸红,低声道:“谢谢辰郎君照拂我家郎君!”
“无需客气!”辰逸雪淡淡应了一声,转身看着野天问道:“小刀陈此刻在何处?”
“回郎君,小刀陈被金护卫带回了大牢,此刻正在审讯!”野天回道。
“唔,在下去看看,金郎君要一起么?”辰逸雪问道。
“好呀!”金子含笑道。
辰逸雪一如既往的展现绅士风度,他修长的手微微一扬,道了一声请,让金子先行。
府衙大牢内,小刀陈安静地坐在枯草上,面色如灰。
金昊钦眼中的血丝明显,脸上带着薄怒,他此刻宁愿小刀陈嘴犟一些,那么他还有理由可以用各种刑具折磨他,可偏偏他全都招认了,犯案的过程,跟辰逸雪的推测基本吻合。
“将笔录呈给大人吧,过堂审判后,这案子也算结了!”金昊钦对一旁做着笔录的衙差吩咐道。
“是!”衙差应声退下。
连日来的紧张奔波让金昊钦身心俱疲,他伏在牢房内的审讯木桌上,扬手让衙役们都退了出去,大牢内瞬间静谧了下来。
辰逸雪和金子进来的时候,见金昊钦正伏案休憩,不由相视一眼。
来得不是时候,怕是扰人清梦了!
“不是让你们都退下么?”金昊钦的脸埋在交叉的双手间,声音闷闷的,略带不满。
“是我!”辰逸雪应道:“不知道你正在小憩!”
金昊钦抬眸,眼神有些迷离,眼中的血丝略淡。
“你怎么来了?”他朝辰逸雪笑了笑,目光随后落在金子身上,脸上一阵不自然,笑道:“三娘也来了?”
金子的鼻腔溢出一个浓重的鼻音,重重的嗯了一声,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位仁兄极其不满。
金昊钦神色尴尬,金子却懒得理会,侧首对辰逸雪说道:“不是要验证小刀陈的刀法么?现在开始?”
“验证刀法?”金昊钦不解的看着金子,见金子努嘴,示意是辰逸雪的主意,又看着辰逸雪道:“小刀陈已经全部招认了,这案子这两天便能结案!”
“那又如何?”辰逸雪言语傲慢,昂着头道:“我更在意金郎君的尸检,要知道放眼整个大胤朝,还无人能凭一个刀口就验证凶手的用刀习惯,这委实奇绝!”
金子头冒冷汗,感觉头顶顿时飞过一群昏鸦。
丫的,这厮根本就是想验证自己的验尸结果,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委实奇绝?
啊呸!
说到底,他还不是不相信自己,若是验证结果如尸检那般,就是奇绝,若不是,他那傲慢得上天的态度,便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你尴尬得抬不起头来。。。。。。
金子顿时觉得自己着了某人的道了。。。。。。
“那要如何验证?”金昊钦也来了兴趣。
“听说他以前是杀鸡鸭的!”辰逸雪脸上浮起一丝清浅的笑意。
金昊钦明白过来,走出大牢外让衙役去抓一只鸡回来。
金子冷冷的瞪了准备看戏的二人一眼,脸黑得像锅底。
辰逸雪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金子的不悦,他不以为然。
衙役很快便抱来了一只鸡,金昊钦将鸡送到小刀陈牢房里,又递给了他一只瓷碗,吩咐他演习一遍行凶过程。
小刀陈愣了半晌,要他对一只鸡演习行凶过程?
晕。。。。。。
“割断动脉放血就好!”金昊钦忙补充道。
小刀陈倒是配合,手起刀落,那只鸡连一丝鸣叫和反抗都没有,就被解决了。
辰逸雪绕有兴趣的将鸡的尸体取出来,翻着刀口细细研究。
“如何?”金昊钦问道。
辰逸雪看着金子的眼神满含敬佩,声音低沉如动听的古典弦乐:“果然奇绝!”
金子面无表情,冷哼一声,心中暗骂:奇绝,除了这个,能有别的词没有?
第四十八章避走(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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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和辰逸雪出了大牢,金昊钦在后面追了上来。
“你们要回去了?”金昊钦哑声问道。
辰逸雪点头。
金子看着金昊钦神色复杂的俊颜,淡淡道:“这次是借着你的名义出来的,父亲和夫人并不知道。案子结案在即,这里也不再需要我,我自然是要回去的,桩妈妈一个人在清风苑,会担心!”
金昊钦明了的点头。
看着妹妹疏离的态度,心中一阵酸涩。
她始终是抗拒着自己的,她是怪自己么?
金昊钦心中苦笑,能不怪么?换位思考,若是自己的兄长从来都不曾关心过自己,善待过自己,自己会对他亲切么?会对他友善么?所以,三娘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金昊钦稍作调整后对金子郑重地道了一声:“谢谢!”
“客气了,要谢你该谢辰郎君,我这次前来,纯粹是为了还他人情!”金子冷冷一笑,转而看辰逸雪道:“辰郎君,我们两清了,无拖无欠!”
辰逸雪瞳孔微微收缩,薄唇一抿朝金子颔首道:“金郎君说两清便是两清了。不过朋友知交之间是不需要将人情二字挂嘴边的,逸雪很荣幸能交到金郎君这样的朋友!”
去,谁和你是朋友?
金子撇撇嘴。
金昊钦有些微的讶异,辰逸雪这个人,极难敞开心房与人相交,能入得他法眼的友人寥寥可数。他挑剔,事事讲究,要缘分要顺眼,要聪明,要冷静。。。。。。总之,他的交友标准几近苛刻。
想起当年自己也是几经冷待才得了他的承认,而三娘却是短短的两次会面,便能让他将之列为友人行列,想来,他这个众人眼中的呆儿妹妹,绝对不简单!
眼角的余光落在金子身上,记忆中那个空洞无神,不言不语的妹妹如今看来,俨然判若两人。
是奇迹么?
金昊钦心中闪过无数的问号。
“在下也甚感荣幸!”金子不以为意的敷衍道。
“三娘要回去,我不好拦着,但逸雪你不回府看看你父亲母亲么?”金昊钦问道。
辰逸雪摇了摇头,嗤笑道:“回去听训?你觉得我是那种放着自在日子不过,找不痛快的人么?”
金昊钦一时语噎,淡淡道:“不知如何说你!”
“不知那便不说!走了!”辰逸雪优雅转身,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他的身姿挺拔,一袭黑色的锦缎长袍越发显得肩宽腿长。
金子看着他的身形,微微能想象出锦袍下包裹着的,是一具怎样的体格。
辰逸雪若是猜到金子此刻脑中闪过的念头,估计会惊恐得退避三舍,什么做朋友的念头都会抛到九霄云外吧?
金子朝金昊钦说了一声告辞,随后走出州府衙门。
笑笑和野天已经在各自的马车前等候了,见自家主子出来,忙不迭地掀起竹帘。
金子和笑笑坐稳后,吩咐着车辕外的车夫即可启程,赶回桃源县。
马车开始跑动,笑笑趴在车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望着后面的马车,一边道:“娘子,辰郎君的马车在我们后面呢。”
金子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双眸紧闭,正恣意的哼着小曲,听着笑笑如此说,便停下来应道:“不管他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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