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拒绝多容易呀,可拒绝后呢?
顶着烈日在这里暴晒傻等呀?
我的天!
想起这恼人的问题,金子感觉后背的汗,流得更凶了。。。。。。
“金郎君就不必客气了,儿替你将东西搬上车吧!”野天垂着头,礼貌的说道。
金子还在沉吟,袁青青伸手轻轻推了金子一下,小声道:“娘子,再等,奴婢担心您也会中暑,看四娘子那模样,很痛苦呢!”
金子唇角一勾,纠正道:“四娘那个是温疟,性质不一样!”
“额,中暑也难受呀。。。。。。”袁青青急道,她心里想不明白娘子究竟在思考什么,纠结什么?这有人白白送上一程,不是很好么?还能省下雇马车的费用,至于思虑这么久么?重要的是,逛了大半晌,又跑去寻马车,现在是口干舌又燥呀,再磨叽,就轮到她中暑了。。。。。。
袁青青的话,金子是听进去了。正好野天从车辕上下车,她也只好承了辰逸雪这份人情了。
金子朝野天露出亲和的浅笑,蹲下身子提起脚边的物事,交到野天手里,说道:“有劳野天小哥了!”
野天脸蛋红扑扑的,抬眸匆匆掠了金子一眼,复又低头恭声回道:“金郎君客气了,不妨事!”
金子寒暄着应了一句:“要的,要谢的。。。。。。”
野天挑开车帘,将金子的东西都搬了进去,金子站在车辕边,正好看到了辰逸雪侧躺的身影。
面容俊逸一如往日,一手搁在脑后,当枕头枕着,一双幽沉的黑眸灿灿灼亮,正默然看着自己,忽而露出一抹微笑,低沉醇厚的嗓音没有一丝起伏,“这是金郎君最聪明的一次选择!”
金子微怔,旋即明白过来,原来在这厮心里,以前的自己都是蠢笨的?
我去,你妹的!
金子突然间有了甩袖子走人的冲动,脸顿时黑得像烧了几十年的锅底,要不是野天态度非常客气温和,她早就不干了,宁愿等着,被炙阳烤焦,晒得中暑不省人事。也不承这家伙的人情。。。。。。
“郎君,小心些,儿扶着你上去!”袁青青托着金子的手肘。将不情不愿的金子推上了马车。
金子在车厢内敛衽跽坐,眸子沉沉的。连打声招呼都懒得开口了。
沁凉的气息在身边萦绕着,燥热之感渐渐退散,浑身的毛孔仿佛在这一瞬间舒张开来,舒服极了。
这是金子唯一觉得上这‘贼船’的好处。
辰逸雪并不以为意,眸光扫过金子微微潮红的脸颊和略有些干燥的嘴唇,淡淡道:“案几上有水还有刚刚泡好的清茶,自便吧!”
袁青青喜上眉梢。从刚才进车厢伊始,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案几上的水壶。
喉咙就像烧焦了一样,这下子也顾不上自家娘子是否允许了,忙挪坐上前。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送到嘴边猛喝了几口,才笑嘻嘻的对辰逸雪道了一声:“谢谢郎君!”
金子对袁青青这表现有些无语,太给自己丢面子了吧?在任何人面前这样,她是无所谓的。可偏偏是在这个倨傲的家伙面前,休不知辰大神的眼睛是长在头顶的么?
辰逸雪幽幽一笑,那笑意让袁青青瞬间看呆了。
太好看了,她还以为阿郎是最英俊的,现在才知道。爹爹说的‘人外有人’是什么个意思。
袁青青还在贪婪的看着,金子扶额,清了清嗓子。
许是太过投入,袁青青自动将外界的所有声源都屏蔽了。
“你家郎君在唤你!”辰逸雪看了袁青青一眼,提醒道。
袁青青咧嘴一笑。
这位迷死人不偿命的郎君,跟自己说话耶。。。。。。
惊喜过后,袁青青猛然醒过神来,侧首瞥了一眼金子,果然脸黑得像木炭。
“郎君,你一定也渴了吧?儿该死,刚刚浑忘了你。。。。。。”袁青青忙机灵地为金子倒上一杯水,舔着笑脸送上前。
金子讪讪的接过水杯,一口饮尽。
外头,隠见喧哗,车速猛然减缓,车轴一顿,惯性之下,金子身子往后微仰,又猛地朝前扑去。
“小心。。。。。。”辰逸雪语速很快,肢体的动作也很快,他弹坐起身,纤长的手迅速的抓住金子的柔夷,金子被他不经意的动作一带,整个人就往他怀里扑去。
辰逸雪半坐的身子承受不住金子整个人的重量,惯性的往后躺倒,而身后正好是刚刚躺着的软榻,后背此刻尚能感受到余温。
金子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她此刻整个人扑在辰逸雪的身上,双手抵在他的精壮的胸膛处,手心隔着薄薄的衣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口剧烈的跳动。
辰逸雪心跳急促,金子却是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半拍似的。
金子倾斜着上身,怔怔地望着他,外头炽烈的阳光穿透车厢的竹帘,在辰逸雪白皙清隽的面容上陇上一层淡淡的阴影,越发显得他的眉眼修长五官立体。这是金子第一次跟辰逸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用这样的姿势。。。。。。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特而迷人的气息,有些清冷。金子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血液开始逆流,沸腾,颤颤不知所以。。。。。。
要知道,在现代生活了27年,金子童鞋连正常的拍拖都没有呀,男同志的手,都不曾牵过呢!
唯一的两次相亲,对方也因为她的职业,惊得目瞪口呆,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你没事吧?”漆黑的瞳孔凝着金子璞玉一般姣美的容颜,薄薄的唇齿开启,流溢出弦乐一般动听的嗓音。
辰逸雪静静的看着金子,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期许着什么。
他只想保持着这样的距离看她。
似乎,他从来不曾如此近距离的接近过,仔细的看过她的容颜!
“没事。。。。。。。”金子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袁青青却被二人此刻暧昧的姿势吓坏了,伸手捂在眼睛前,惊叫一声:“啊。。。。。。”
这一声尖叫,让辰逸雪和金子皆醒过神来。
金子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无比,连着脖子都开始泛起红晕。
她手忙脚乱的,挣扎着起身。
外头野天听到声响,急忙收住缰绳,回头问道:“怎么了?”
这不停车还好,一停车,金子又掉坑里了。。。。。。
******
小情景剧送上:
车辕上的野天焦急回头问道:“郎君,发生什么事了么?”
车厢内袁青青八婆的笑了笑,挑开竹帘伸手遮住野天的眼睛,诡笑道:“没事没事,我家娘子刚刚掉坑里了!”
“坑里?啥坑?”野天淳朴的面容写满焦虑,掉坑是大事呀,得赶紧救人呀。
“别急别急,我家娘子刚刚是掉你家郎君的美男坑了!”袁青青低头吃吃笑道。
(明天开始上案子,一个简单的案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一起八卦去(一更)
野天挑开车帘询问的时候,正好看到金子像八爪鱼一样趴在辰逸雪身上。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他自己才是做错了事情,被抓包的孩子一般,心头怦怦直跳,手一抖,竹帘倏然落下。
金子脸上的余热未退,她紧张地从辰逸雪的怀抱中挣扎着下来。
柔软而娇小的身躯在辰大神怀里扭动着,他却浑身僵硬得不敢动弹,神经在这一刻紧紧地绷住了。
金子尴尬的想往后退,可车厢就那么点大,她无路可逃。。。。。。
我的天!
金子无声的哀号!
此时若是能掀开竹席将自己盖住,她一定会躲进去,太羞人了。。。。。。
“刚刚。。。。。。那是意外,我只是担心你会。。。。。。”辰逸雪澄澈的双眸落在局促不安的金子身上,他的心中带着些微的慌乱,但面容上却不露半丝的情绪。
金子不等辰逸雪说完,便抬头望定他,抢道:“当然是意外!”
话音刚落,她才发现辰逸雪面容依然是英俊而淡漠的,只是嘴角噙着一丝清浅的笑,那笑意,似讥讽,似倨傲,又似戏谑。
额,是自己想多了。。。。。。果断是自己想多了。。。。。。
金子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都怪自己没有恋爱经历呀,不然才不会被这个傲慢的家伙嘲笑呢。
袁青青怔怔的看着二人,刚刚还抱在一起,男女授受不亲那么尴尬的事情,怎么这二人似乎都不在意呢?
袁青青的眼珠子在辰逸雪和金子身上转了转,咽了口口水。表示无法理解。
这就没事了?
没有下文了?
袁青青看八卦的*没有得到满足,感觉有些失望。
辰逸雪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刚刚陡然减缓速度。一定是有事情发生。黑眸望着竹帘外,淡淡问道:“野天。发生什么事了?”
野天回头拘谨的看了车厢一眼,车厢内敛衽跽坐着三个朦胧的身影,看不清楚神态。
“郎君,是衙门口拥堵了,有很多马车都被迫靠停。”野天低声回道。
金子黛眉一挑,这情形跟上次发生叶郎君命案何其相似呀?
她轻轻的挪着身子往车窗边靠近,挑开竹帘。探头往外张望着。
果然,外头人流涌动,乌压压的,只看到了攒动的人头。
一大群百姓正顶着头顶的烈日。围在衙门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神色古怪。
衙门口站着两排衙差,清一色的藏蓝色制服,红色缎带滚边,腰间挂着佩刀。神色肃穆,像门神一般,笔挺的伫立着。
有案子么?
到底是什么案子吸引了这么多的八卦者?
金子绕有兴趣地伸长脖子眺望,只恨自己此刻没长了长颈鹿的脖子,没有顺风耳和千里眼。。。。。。
辰逸雪侧首看了金子一眼。淡漠而清澈的黑眸闪过一丝好奇。
他起身往窗边挪坐过去。
金子感觉有一股清冷的气息从身后袭来,她微微的侧首,抬眼的瞬间看到了他线条优美,干净无暇的下颚。
要命,怎么靠过来了?
金子猛地回过头,想要往边上挪一挪,却发现他的双手搭在两边的窗沿上,一点退避的空间都没有,整个人被拢在他高大的身影下。
金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又掉坑里。
“野天,下去看看!”
辰逸雪低沉而清晰的嗓音划过金子的耳际,像撩动的音弦,又像泉水一般清爽流畅。
金子不由浑身一颤,打了几个激灵,感觉,好冷!
终于,那股淡淡的清冷气息散退,金子回过头,发现他已经回到了软榻上,惬意的躺着了。
不多时,野天回来了。
马车一阵晃动,野天坐在车辕外,用袖子轻轻的擦拭一下额角,说道:“郎君,原来是有命案发生了!”
车厢内的气氛因野天的一句话瞬间发生变化。
袁青青一脸惊恐,手紧紧的捂着嘴巴,身子不自觉地开始颤抖着。
自从兄长的那个案子出来后,她听到命案这两个字,就会害怕。
金子的神色有些复杂,一半兴奋,一半挣扎。
兴奋是源于她身上法医这一特殊的职业。
在现代,她每天都要出堪。查案、验尸、解剖、写报告是她必做的流程,而来到古代之后,她不再像陀螺一般忙碌着,几个月的时间,她只参与过三个案子,而且还是偷偷摸摸地参与,所以一听到命案,她体内那把将息的火种又在这一刻重燃了起来,法医的使命感在她的血液中奔涌着,鞭挞着。。。。。。
挣扎,是因为她心里矛盾,毕竟命案的发生并不是什么好事,她承载的使命感,弘扬的是惟愿人间太平!
太平是什么?
太平指的是大治之世,处处平安无事,万物和宁!
辰逸雪听完之后,神色依然十分淡漠,他清湛的眸子熠熠闪动,似不经意般淡然扫过金子的容颜,薄唇微启,问道:“有打听到是什么案件么?”
金子忙竖起耳朵,眸光炯炯,凝着竹帘外笔挺的背影。
“听说是原配状告丈夫外边的女人,杀了自己丈夫!”野天平静回道。
唔,难怪百姓们如此八卦,这算是桃花案了吧?
金子眼中波光流转着,有下去旁听凑趣的冲动。
原配状告小三杀了自己丈夫?
难道是小三被抛弃了,所以咽不下这口气,结果一怒之下将负心汉杀了?
还是说原配受不了丈夫背叛,杀了丈夫,诬告小三?
金子心中胡乱猜测着,对这个案子。真的很感兴趣。
“听说大人现在正在审查着!”野天补充道。
“嗯!”辰逸雪淡淡的应了一声,问道:“衙门还没有派人疏通路障么?”
“是,案子正在进行中。估计大人还无暇顾及!”野天解释道。
辰逸雪微微一笑,望着金子问道:“想不想下去瞧瞧?”
金子刚刚正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出去一探究竟,听辰逸雪如此提议,不由眉梢一挑,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走吧!我带你进去旁听,顺带让你看看大人在公堂上的英姿!”辰逸雪淡然笑道。
金子眼睛一亮,百姓们都不能进去旁听,他怎么就有办法进去呢?
难道大神有特权?
还是要拉关系。走后门?
金子还在狐疑,却见辰逸雪已经起身,挑开竹帘,优雅地下了马车。
金子招呼着袁青青下车。却见那丫头脸色还是青白的。
“郎君,儿。。。。。。儿可不可以不去?”袁青青吞吞吐吐问道。
“你害怕?”金子问道。
袁青青使劲点了点头,金子猛然想起袁郎的案子,心下了然,遂道:“那你在车里等我吧!”
金子跃下马车的时候。见辰逸雪已经迈长腿,往衙门的方向走去了。
金子紧忙跟上,一边轻声地唤了一句:“哎,等等我!”
辰逸雪果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日光下眉目清隽的金子。淡淡一笑。
金子疾步上前,心道:算你还有点绅士风度。
等金子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辰逸雪才眯着眸子,懒洋洋的说道:“你出门一定带着金府的对牌吧?把它给我!”
金子微怔。
要对牌做什么?
辰逸雪的大手停在她面前,手指翘了翘。
“没有对牌,那咱们只能跟平常百姓一样,在太阳底下晒着!”辰逸雪补充道。
金子恍然。
丫的,还以为辰大神多有能耐呢。。。。。。
原来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这个正宗金府人士出面。
也是,后门,哪能随意开呀?
金子微微得瑟,终于在这个傲慢的、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面前,找回了久违的优越感。
太爽了!
金子慢悠悠地将腰间的对牌拿下,用手指夹住,提到辰逸雪面前晃了晃,“喏,给你!”
辰逸雪信手捻过,转身,大步往前走。
金子收回傲慢的笑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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