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丹青喷出一口黑血,烟雾状的黑血纷纷扬扬洒落在土壤上时,杂草顿时枯萎下来,腐蚀了土壤。
“砰!”绞成麻花的黑丝锁链炸开了,然而碎片却到处游走,像是在寻机会钻入丹青的身体里面。
“收!”张开的大手收起,所有的碎片被无底洞吸收一样,全落到大师的手掌心中。
“阿弥陀佛。”
这是成了吗?
冉孤生眼看着凝成人形的烟雾化成七道钻入丹青的耳朵,应该是从七孔进去的。
烟雾全部回到丹青的身上,大师念诵的经文也渐渐的停了下来。
“冉施主,这位姑娘死气已散,带回去休养几日便好了。”大师的话在冉孤生耳边响起,他匆匆跑过去。“谢谢大师!”
“日行一善罢了。”大师摆摆手,神色疲乏。
“大师,你人这么好,好心有好报,积了这么久的善缘,你会看见你所想的。”冉孤生认真地想大师鞠了一个躬,然后背起丹青往茅草屋去,又得跟曲大夫借一下屋子,他人这么好,应该不会拒绝吧。
“或许吧……”大师低低的说道,在跟自己说,但从他疲惫没有一丝喜悦的脸上可以得知,他没有将冉孤生的话放在心上。“碧蝶?”他抬起头,在枝头上寻觅那只蝴蝶的踪迹,哪里有那只婀娜多姿的翠色啊。
“呵呵,”银铃的低笑声在林子里传来,还有那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铃铛,是少女笑得花枝乱颤的证明。“中原人都是傻傻的。”
在林子绿叶下,那个苗疆风情的女子赤足走来,那一身银晃晃足以让人起了谋财害命心思的头面、衣饰熟悉得让大师湿润了眼睛。
“笨蛋,这蛊还有第三个名字呢。”
情人离叛,乃噬心,天涯咫尺,乃相思,情不能所以,一往而深,纵然碧落黄泉,也不能相隔,乃为生死。
——
这个是昨天的?(?_?)?然后吃完饭就去码今天的,乃们不能嫌弃杯子~
说起来,这个小故事也在杯子一开始写星君就计划好的,算是纪念一个坑货徒弟【没错,她就是故事里面那只坑爹的蝴蝶(摔)!杯子和徒孙到现在还在等那只坑爹回来qaq】
画影现 第一百零八章 笛声
最近这几天夜里,都有人吹笛,笛声袅袅透出离愁幽怨。
“丹青,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冉孤生端来一碗药,丹青光闻着药味就知道这碗药又酸又苦涩,忙不迭的点头。“好得快差不多了,你看我现在多健康,能蹦能跳,就是来几只妖怪我都能打跑!所以你可以不用熬药给我喝了,这多麻烦你呀。”
“差不多好就是还没好,你这样放纵身体会亏空的,乖,别闹别扭了,喝了这碗药,调养好身体。”冉孤生言词令色,把药推到丹青面前,近些日子他摸清丹青的脾性,赌定她不敢摔碗。
又苦又涩的药味冲进鼻腔,丹青一下子变了脸色,推开冉孤生,冲了出去,在树下干呕。不行了,多闻几下药就想吐,要真喝了药还不把昨天吃的饭全都吐出来么?
绝对不要喝药!
“丹青,你身体更加不舒服么?我,我去找曲大夫!”冉孤生放下药就跟着跑了出来,见丹青弯腰干呕的样子,好像要掏空胃部全部吐出来,看着心里就不舒服,更加关切地说道。
“你……够……了……”丹青连忙阻止冉孤生,开玩笑,再让曲杏仁多开几贴药,她连饭都不用再吃,也不知道曲杏仁是不是故意的,这么多种的草药,偏偏就开味道又苦又涩的药方子,欺负她在纯阳宫只学了草药辨认和炼丹,没学医术吗。
“阿嚏,一定是平凌山的那两个小家伙在编排我!”曲杏仁揉了揉微微发痒的鼻子,背着装了细软的草药筐沿着小路下了平凌山。
“说不定是昨夜风餐露宿,又没睡好感染风寒。”身旁的道长无奈的说道,“那个冉孤生发自内心的敬重你,你还这样说他,让他知道会多痛心。”
曲杏仁没有理会道长后一句话,“还不是夜里幽怨的笛声吗?怪我?我还想怪吹笛的那个人……道长,你道行高深,说说看是不是山野精怪在作祟。”
“哪里有这么多山野精怪啊?开了智的山野精怪都去找深山野岭的洞天福地闭关修炼了,要不就下山到人世间居住去了,怎么会有这个闲情夜半吹笛子,多半是冉孤生被那个丹青的小姑娘拒绝了,借音乐抒发抑郁罢了。”道长失笑道。
“你这样说也有点道理。”曲杏仁自以为也是这个道理,点头认同,却不知冉孤生哪里会吹笛子,叶子笛略懂一二,但横笛却是不拿手了。
丹青和冉孤生回到茅草屋才发现曲杏仁、道长的留书,而驱散了丹青死气的那天,大师就不辞而别,一点消息也不留下,让道长喟叹一声有缘再聚,平凌山的茅草屋,就由丹青和冉孤生两个人暂时居住下来。
“曲大夫离开了啊。”冉孤生看完留书,神情低落,“那丹青你要是又生病了怎么办?”
“能别咒我生病好吗?”丹青当真是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我不是还有那只山芋吗,对哦,好久没见过山芋了……就是生病了,下山到城镇去找大夫,我们又不是住在这里一辈子。”
丹青去翻她的空间背包,把山芋抖出来,她明明记得在鬼市的时候,山芋在她手腕伪装镯子来着,怎么又跑到空间背包里面。
“住在这里一辈子听起来很不错,这里的风景不错啊。”冉孤生眼睛发亮,然后就把放在一旁的药碗搁在丹青面前。“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养好身体,良药苦口,等养好了身体,我们就下山去,这样行进的路途上你也不会感觉太辛苦。”
良药苦口,她当然知道了。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实际有是另外一回事,数数看,她好像来到这里以后,基本除却在纯阳宫被碧简师兄天天抓来打架强身健体,不怎么喝药以外,几乎都离不开药了,特别是当她使出三次的画影残月,就更加和中药绑定在一块,不能离弃,她算不算是穿越重生人群中最失败和最倒霉的那个?
“好苦好臭的药味啊,是谁这么倒霉要喝这玩意。”山芋奶声奶气,捏着鼻子说道。
“你有意见?”丹青挑眉,最后落败在冉孤生殷切的眼神中,视死如归、壮士断腕的拿起药碗,闭上眼睛一鼓作气的喝下去!
冉孤生眼露笑意,然后去端来一碟用粗瓷盛起的粽子糖。三角粽子形的粽子糖掺了玫瑰花、松子仁,坚硬透明,有光泽,糖体内散布了松子仁和玫瑰花瓣末,犹如美丽的水晶石,食之甘润,芬芳、可口,有松仁和玫瑰的清香味道。
苦涩的药汁流经喉咙的时候,她想,以后绝对不能再看冉孤生那装可怜的眼神,真受不了。
“喜闻乐见。”山芋抬头,看见丹青那喝药和赴刑场没区别的表情嘻嘻笑了起来,又见冉孤生端来的粽子糖坚挺透明,看着就想舔上一口,“冉哥哥,我要吃糖!”它扑过去,巴在冉孤生的腿上,可怜兮兮的博取冉孤生的同情,这样就能顺利的吃到糖果了。
“没节操。”丹青皱起鼻子,口里回荡的苦药还在提醒她刚刚喝下的,什么食欲都没有,就见到山芋这熊孩子紧紧黏在冉孤生腿上,嘴馋的模样,摇头叹气,她当初怎么就会被这只人参精咬了一口,无缘无故的就认主呢?明显这只烫手山芋中意的是冉孤生啊,真没法理解山芋的脑回路,当时它一定是短路发烧了吧。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理会你的!我知道你在妒忌!”
“呵呵。”丹青干笑两声。
冉孤生弯腰摸过山芋的头顶,“等你主人吃完了,如果还有就留给你,没有就下次了,丹青这几日吃了不少苦药,所以好好安慰她。”递过粽子糖给丹青,丹青听着冉孤生的话,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不过他这番话很受用不是么。
乐意地丢了一颗粽子糖入嘴,甘蔗的甜味化解了口中的苦涩,还有扑捉不到的玫瑰花的味道,松子仁也很清香,这粽子糖点个赞!
丹青想着,就往嘴里塞一颗含着。
“话说回来了,最近这几天夜里是不是你在吹笛子?吹的不错,就是幽怨了些。”丹青因为嘴里塞了两颗糖果,说话含糊了些,看了一眼山芋眼巴巴嘴馋的模样,得意地又塞了一颗到嘴里,山芋的样子看起来就更幽怨了。
“啊?”冉孤生疑惑。“我不会吹笛子的,叶子笛还略懂一二,就是吹得不太好。而且,我夜里就睡在你屋外,没听见有笛声啊。”
——
这是今天的章节,杯子发现了一件事在家的时候果然不能在夜晚码字……母上大人的断网时间比学校要早好多好多t-t下次在家一定要把时间给调整过来【握爪!
画影现 第一百零九章 鹤舞
当晚,丹青再一次听见那一阵幽怨的笛声。窗外朗月当空,月盈则亏,已经没有十五那天的圆了。
这回,她还未曾入睡,听见那笛声后,支起身子,穿上外衣,叫唤道:“冉孤生。”
丹青叫了几声,确定自己的声音能够传到屋外,冉孤生说他就睡在屋外,但是他却没有应声,难不成这曲子真的是他吹奏的?
她狐疑地穿上鞋子,走出房间,夜色寂寥,霜寒露重,屋外哪里有冉孤生的身影。“奇怪,莫非冉孤生骗我?不过,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了?”
一曲终了,但吹奏的那人似乎兴致未了,又再吹起一曲,只是这次那人好像在练新曲,断断续续的,有的地方重复了几次,呜呜啦啦,让人听了莫名的烦躁,前些天吹的笛声可不是这样子的,虽然幽怨,有情无处诉,但也温柔缱绻,将感情倾注于笛声之中,令听者不禁感动潸然泪下,或者就在那温柔的呵护下,渐渐入眠,可这次的,只能说是噪音,打搅清净的噪音!真恨不得举起扫帚将那个破坏气氛的人打出平凌山。
平凌山夜晚的温度低,草本植物的叶子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山风一吹,更加的寒凉,丹青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襟,朝笛声的方向摸索过去。
笛声并不是从一个方向而来的,无论站在哪一个地方,曲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压根就摸不透吹笛的人在哪里吹笛。
古怪的很。
丹青心里想着,以为是平凌山上的哪只山精鬼怪夜半闲的无聊,就吹起了笛子,纪念它逝去的求爱未遂的时光。
听了好一会,实在受不了呜呜呀呀的稚儿学笛的噪音,丹青冲着林子大喊:“吵死了!大半夜不要吹笛子扰人清梦可以吗!你白天吹笛子可以吗!”
笛声戛然而止,丹青翻了一白眼,终于是消停了,转身回去茅草屋。过了一阵,那人见没有响动,又呜呜啦啦地吹起笛子。
“救命,找个人来收了它吧。”丹青掀过毡子盖过头,缩在被窝里面,抱怨道。
呜呜啦啦的,没有持续多久就停下来了,就在丹青以为他被良心谴责,睡虫上脑要回去一觉睡个大天亮的时候,银质的笛子在月华下泛起冷光,被主人拿在手上凑到嘴边,再次吹起了曲子,新曲在平凌山中回荡,正是那首刚才还被丹青觉得烦躁的曲子,而现在连贯通畅。
“居然是新曲,刚才一定是故意的吧……”隔着毡子都能听见飘渺的笛声,无法阻挡的笛声,丹青认得出来,正是刚才那段恨不得举起扫帚找到那个吹笛的人,然后将他打下山的音节。笛音又回到那缱绻缠绵的风格当中,在摇篮曲的呵护下,丹青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还是那片笛音,就在刚才,从噪音变成了乐音。只不过,这乐音没了那种幽怨而甘之如饴的守候,多了一种明快的愉悦,光听也能听得出演奏的那个人喜上眉梢。
丹青站在屋外,受到笛音的吸引,迈步向前走去。她没有想起上一刻她还躺在床上,腹诽着吹奏的人是故意的,下一刻怎么就站在屋外,还有笛声分明就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找不到它的来源,她又怎么会知道笛声的来源呢?
总之,丹青感觉不到累,也没有山芋在身边聒噪吐槽,仿佛回到了纯阳宫学炼丹跟着碧隐健步在山中,她的步子很快、很稳、很轻,走在山中,踩了落在地上的枯枝也没听见断成两截清脆的声响,树木不断在后退,好像迅速撤离。
树林抛在身后,柳暗花明又一村。
面前是一块空地,不过说空地也不是很实际,因为另一端是悬崖,山石突了出去,悬之又悬,总给人一种错觉下一刻两端就会受力不均衡,滚落山崖粉身碎骨。
突了出去的山石上临风站了一个人,衣袂飘飘,那是个谪仙般的人物,额前的发丝随山风吹动,手上握着一根银子熔铸而成的笛子,通体银泽,末端系穗子的地方用银线和红绳交缠打出的络子挂着银质水滴状的坠子,不显得俗气,反而跟它的主人一样,高处不胜寒。
树林尽头和悬崖之间空旷的地方,有一只昂头望月的仙鹤,头顶一抹亮眼的丹红在月华流连在通体柔顺洁白的羽毛上显得越发的嫣红,而后它低下头去梳理它那一身引以为豪的羽毛。
那个人将手中笛子凑到嘴边,修得莹润的指甲藏着鲜嫩的肉色,指头按在笛孔上,一曲将发。
那只鹤舒展开双翼,它那双翼宽大,上面没有一丝杂色,比漂染过的白纸还要洁白无暇。
丹青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这场月下独舞。
静谧的夜晚,有谁吹起了笛音,皎洁的月光下,又有谁跳起了舞蹈?
“呜呜~”笛声起,悠长而辽远,安神静气。
丹青缓缓地闭上眼睛,去感受吹奏者想要表达的意境。
一段前奏渐弱,倏忽一声“扑!”,正好卡在吹奏人换气,丹青睁开眼睛,是仙鹤羽翼的抖动,白羽飘动间,它应和着笛音舞动起来。
月光下,那只仙鹤美的出尘,就好像它本该就属于天上,是一时不慎落入了凡间,举手抬足间,自有一种雍容自在,并不因为它只是一只仙鹤、一只禽类而否定它。
笛音进入高潮,手指翻飞好似扑扇翅膀停留在笛上的蝴蝶,笛音急促而不尖锐,像紧绷的一条弦,拉扯到了极致,维持在那个极致的点上,没有让它断裂破音。
仙鹤随着笛音舞动,这段急促紧绷的高潮相对应的是一段胡旋舞,脚尖踮起,急速旋转。
就在转身之际,仙鹤成了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身披羽衣,舞衣轻盈,面容就像是盛开的芙蓉,姣好的身子旋转像柳絮轻盈,裙衣斜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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