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诘看了眼阮渺,“因为阮渺提过你现在的奴隶,我暗中从他那里下手查了些。”
殷暮白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尽管知道这是必须的,但他不喜欢任何人动白逸,哪怕只是调查。
谈诘似乎没察觉到他的不悦,继续道:“你的小奴隶十八岁之前的事完全查不到,我发现是被同一个人掩盖掉的。”
见殷暮白眼神动了,谈诘也不打算卖关子。“就是这个人──白宣南。”
殷暮白手指轻敲着桌面,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白宣南在生意场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最近已经有移出本市的迹象。何况他确定白宣南从没进过凌晨,更不可能与自己有交集。
谈诘顿了顿,继续道:“你的小奴隶和苏慧自称母子,我从这方面入手,已经确定你的那个小奴隶,就是白宣南的儿子。”
殷暮白微一抬眸,并不惊讶。
当初殷暮白在白逸身上装了窃听器,亲耳听到白逸的父亲自称白宣南。白宣南也算是有钱有势,能防住他也是正常。至於白逸,殷暮白知道他自始至终都不是和白宣南一条心,不然也不至於要投靠柏尘。
他不是没有调查过,但白宣南的妻子很久之前就过世了,名字也不是苏慧。而且凌晨上面那三位看的紧,殷暮白也不敢有大动作。
见殷暮白没有特别讶异,谈诘又道:“其实白宣南曾经有过两次婚姻,第一任妻子死於难产,生下的就是那个白逸。至於第二任妻子很少出现在人前,几年後又不声不响地离婚了。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十有八九就是苏慧。”
原来苏慧是白逸的继母,殷暮白心中微讶,“苏慧和那次画展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苏慧患有焦虑症,精神状态一直不好。画展挟持案发生时,她已经住进疗养院了,二者应该没有关系。”谈诘答道。
殷暮白不再开口,仔细思索着。他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但苏慧对那次的案件似乎并不知情。很可能在那之前,自己就和苏慧有过交集了。而唯一的可能,又落到了白逸身上。
给了殷暮白一段时间,谈诘又道:“殷先生,我为这件事也费了不少力,毕竟白宣南也是个难缠的角色。而且之前我也证明过自己的实力,殷先生还是不能给我个答覆吗?”
殷暮白收回思绪,“想吞掉凌晨,谈先生的胃口未免太大。”
谈诘没有在意殷暮白的嘲讽,“我已经找到了合作夥伴,只要殷先生肯合作,一切都会顺利。”
殷暮白看向阮渺,後者微微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白逸这边状态正好,不小心超过了预计时间,不过效果也是很明显的。昨天那麽不屑的七号,今天已经完全被白逸控制住了。哪怕作为调教师,白逸还有很多缺点,但对奴隶的掌控无疑是成功的。
白逸美滋滋地出来找殷暮白求奖励,却发现殷暮白早就出门了。他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太耗神,乾脆偷懒跑回卧室补眠。当然,他睡的是殷暮白的床。
殷暮白很晚才回来,见白逸窝在床上,也没有叫醒他,直接进了浴室。只是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殷暮白进门时,白逸就有些清醒了,想起自己也还没洗澡,乾脆和殷暮白一起。浴室里弥漫着雾气,白逸拉开门,带动白色的烟雾也卷舒起来。
白逸隔着薄雾看殷暮白的背部,宽肩窄臀,格外诱人。吞了吞口水,白逸慢慢走了过去。“主人,我帮你擦背吧。”
“不用,我已经洗好了。”殷暮白关掉花洒,就要朝外走。
“别走,”白逸立刻抱住殷暮白的腰,“陪陪我嘛。”
殷暮白转过身,问道:“我对你好吗?”
“嗯,主人对我最好了。”白逸立刻回答。虽然殷暮白也会生气,也会惩罚他,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宠着他的,他有这个自觉。
殷暮白满意地将白逸推过去,打开开关,让白逸淋湿身体,送上一个深吻。白逸最喜欢殷暮白这麽温柔地对待,很快便全身发软。不过他还记着别的事,没有完全陷入情欲之中。
“主人,我今天做得怎麽样?”白逸的语气中满是得意。
“还好。”对殷暮白来说,这已经算是夸奖了。
白逸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这麽说起来,我也算半个调教师了。那……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变一变啊?”
殷暮白眼神一暗,“你不想做我的奴隶?”
“不是的,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奴隶!”白逸就知道殷暮白会不满,立刻发誓。
殷暮白拨弄着白逸的耳垂,“那你想怎麽样?”
“除了主奴之外,我们也可以有其他关系啊。”白逸低着头,手指在殷暮白胸口画圈,“比如说……正式的情侣之类的。”
殷暮白心中一动,“这就是你要的?”
白逸耍赖地缠住殷暮白,“不管不管,你连句正经情话都没说过,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殷暮白的回应,是狂风骤雨般的热情。
白逸在床上被折腾地欲仙欲死时,脑子里朦朦胧胧地想,殷暮白这到底是答应了吗?
84、这样就好
白逸缠着殷暮白问了好久,殷暮白不仅不肯松口,被缠得紧了,反而把白逸罚了一顿。白逸也是有脾气的,他嘴上不说,却是一反常态,不撒娇不卖萌,好像真的只把殷暮白当主人。
殷暮白是不会让奴隶翻到他头上的,也对那天的承诺只口不提。而且看白逸耍脾气的样子,也算一种乐趣,所以殷暮白一直没有把自己的准备告诉他。
白逸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幸好殷暮白将两名中级奴隶都交给了他,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而且伊晟那里也忙,他才没时间搞闺怨。
最先熬不下去的当然是白逸,他在记事本里写了殷暮白满满一页的坏话,发泄一通後,准备第二天找殷暮白示好。没想到次日一早,殷暮白就主动来找他了。
“起床,穿好衣服跟我出门。”殷暮白将挑好的衣服交给赖床的白逸。
“出门?”白逸立刻来了精神,这还是最近,殷暮白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呢!
殷暮白向来不喜欢重复,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白逸见殷暮白换了一套白色西装,顿时眼前一亮。他翻出殷暮白给自己的衣服,也是以白色为主色,只是细节没有殷暮白的严谨,显得更有活力一些。
白逸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居然和平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跟殷暮白是情侣装!
“我们去哪啊?”白逸兴奋地跟在殷暮白身後,完全忘了两人冷战的事。
“带你去见几个人,别给我丢脸。”殷暮白带他出了凌晨,直接上车。
白逸心中一动,听殷暮白的意思,肯定是很重要的人。他轻拉殷暮白的衣角,露出紧张又可怜的表情。“别丢脸的意思是……做个好奴隶?”
殷暮白偏头看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样就好。”
白逸察觉到殷暮白的好心情,顿时心花怒放。殷暮白大概是要把他介绍给朋友吧,还不是以奴隶的身份。白逸一边摇摇晃晃地看风景,一边偷笑。
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对这个从小生长的城市,白逸居然有些陌生。起初,他总喜欢在城市的角落里疯跑,期待着某一天能找到殷暮白。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异想天开,连他自己都以为没有可能。
然而在画展上,奇迹终於发生了。哪怕过了十年,哪怕少年早已褪去了稚嫩,白逸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看到殷暮白无意间露出的後颈,白逸几乎要哭出来,那里还有他曾经留下的咬痕。
知道殷暮白依然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白逸不惜代价挖出了他的身份,又借柏尘的眼线观察着殷暮白的一举一动,自己却完全宅在了家里,几乎不怎麽出门了。
还好,现在殷暮白就在自己身边。
他们的目的地是别墅区的一所豪宅,这里距城市不远,却又远离喧嚣,是富豪们锺意的黄金地段,就连白宣南都在这边有栋别墅。还好白逸知道白宣南不常来,不然还真不敢下车。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白逸还是被豪华的别墅闪了眼。他面前的这所别墅比其他豪宅还要大上两倍,古典的欧式风格中又融合了一点现代元素,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殷暮白熟门熟路地将车停好,车库里已经停了几辆车,也都属於贵族阶级。白逸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啊。”
“别墅而已。”殷暮白带着他朝里走,“还记得在凌晨见过的戮吗,我们偶尔会到这边聚一聚。”
白逸这才想起那晚挑衅的男人,他确实让殷暮白带自己去某个地方,看来就是这里了。
最外面是普通的客厅,侍者们见殷暮白过来,便引着二人来到另一个房间,为他们打开了门。
这是一间华丽的大厅,空间大得甚至可以举行一场小型舞会。沙发、书架、美食,一应俱全,当然,还有人。
轻柔的音乐声中,十几位客人已经等在大厅里了。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西装革履,有的则是普通的家居服,有的一眼便能看出是主奴,有的却像是普通朋友。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目光都转向了殷暮白和白逸。
“殷,难得看到你带人来。”唯一的女性走了过来,十几厘米钢针似的鞋跟看得白逸有点害怕,下意识地朝殷暮白靠了靠。
“索菲亚,好久不见,你还是那麽美丽动人。”殷暮白绅士地对金发女郎行了一个吻手礼,“今天有带人过来吗?”
“没有合适的,”索菲亚看了一眼瞪着她的白逸,“不过你居然会带人来,是你的专属?”
殷暮白摇摇头,顿时换来众人惊讶的眼神。
白逸不明所以,但他毕竟身兼主奴两职,对这方面也敏感起来。他看得出,这里大部分都是调教师,包括面前的金发女郎。
幸好除了索菲亚,没有人再过来攀谈,最多只是朝殷暮白点头致意。殷暮白带着白逸来到壁炉旁的位置,坐到了柔软的皮质沙发上。
白逸犹豫了一下,在这种场合,他大多是跪在殷暮白脚边的,可看殷暮白的意思,似乎并不想让自己以奴隶的身份出现。最终,他还是选择坐在殷暮白旁边,坐着可比跪着舒服多了!
“还真把他带来了,没想到凌晨的特别调教师也会被攻陷。”对面的戮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戮依旧是一副不羁的模样,右臂搭在沙发背上,左手摸着怀里人颤抖的身躯。这里并不是没有被调教着的奴隶,但像他这种程度的却只此一个。
男人的头部枕在戮的腿上,面朝戮的小腹,只能看到汗湿的黑发。而他颈部以下的部位,竟然全部被弹性绷带绑了起来。身体和四肢都被完全束缚,唯一的空隙是在臀部,像是在纯净的白色之间撕开一道裂缝,露出下面黑色的贞操带。
奴隶的身後传来微弱的震动声,看得出贞操带里还带着跳蛋之类的道具。而前方伸出的部分证明,奴隶早已情动,只是被贞操带束缚着,更增加了自己的痛苦。
奴隶的颤抖越来越剧烈,终於崩溃似的发出几声呜咽。白逸眼睛一瞪,他怎麽觉得声音这麽熟悉呢?
85、你也爱我吧
“小逸,去帮我倒杯酒,你想喝什麽就自己拿。”殷暮白忽然道。
白逸一怔,立刻跳了起来。“好的!”听到殷暮白柔声叫自己“小逸”,白逸顿时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哪还管面前的木乃伊,快步跑到酒架去给殷暮白取酒了。
殷暮白揉了揉眉间,无奈道:“你怎麽把他带过来了?”
戮肆无忌惮地笑起来,“我不过是点了个奴隶玩玩,他就跟我耍脾气,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所以带他过来记记规矩。而且,他也应该很想见你家那个小东西的。”
听到戮提起白逸,被绷带束缚的人又呜咽起来,显然不想让白逸见到。戮神色一变,不满地看了奴隶一眼,从一旁拿起遥控器,直接推到了最大档。
“呜啊!”奴隶再也承受不住,惊叫一声,头猛得後仰,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
“知道错了?”戮半眯着眼睛问道。
“我错了,求……求求你,主、主人!”奴隶早已经是满脸泪痕。
“伊、伊晟?!”白逸这次是真的吓到了,险些把手中的酒杯扔到地上。谁能告诉他,为什麽面前这个被捆成木乃伊的家伙会是伊晟!
“酒。”殷暮白朝白逸伸出手。
白逸的眼神在伊晟和殷暮白之间转了转,这才明白殷暮白早就知道,只能愤愤地坐回去,把酒杯塞到殷暮白手里。看样子,戮现在是伊晟的主人,他再不满也没资格干涉。
伊晟此时也顾不得白逸了,他几乎要被汹涌的欲望淹没。唯一能拯救他的,只有戮。不过他早就知道,不将自己逼到绝境,戮是不会放过他的。
等伊晟清醒过来,已经是十分钟後了。经历了难以言喻的高潮後,伊晟丢人的晕过去了。他睁开眼睛时,就看到白逸一脸诡异地盯着自己,不远处殷暮白正和戮交谈着。
“醒了?”白逸斜睨了他一眼。
伊晟的脸立刻泛起了红色,轻咳一声,“你怎麽在这里?”
“殷暮白带我来的。”白逸将一旁的衣服递给他,帮他拿掉身上剩馀的绷带,“你主人还挺喜欢束缚系的嘛。”
“他、他还好。”伊晟看都不敢看他,低着头回答。
白逸眼睛一眯,直接扑到伊晟身上。“说!你早就知道这里对不对,居然帮着殷暮白瞒我!亏我还帮你治病!”
伊晟吓了一跳,见戮看过来,急忙把白逸拍下去。“别、别过来,你小声点!”
白逸撇嘴,“谁叫你欺负我!”
伊晟匆匆穿好衣服,“什麽叫欺负你,这个俱乐部是私人性质的,实行的又是会员引入制,想进来哪那麽容易!”
这点白逸也看出来了,“这里的调教师都很有名吧。”
“你想想殷暮白,能跟他并肩的,能是你这种菜鸟?”伊晟穿好衣服,又变回了嘴上不饶人的医生。
“我怎麽了,不照样进来了。”白逸不服气道,“而且连你都进来了,看起来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你还说,你还不是靠了殷暮白!”伊晟白他一眼,“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