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阮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那提前结束调教,有什麽特别的事情麽?”
“那三位要我通知你,去参加会议。”殷暮白拿出阮渺的手机,“最近凌晨来了很多新人,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难得他们还记得,我也是凌晨的老板之一。”阮渺随意扫了一眼信息,就将手机扔到一旁。“说起来,那个新奴隶怎麽样,我的主人?”
想到白逸,殷暮白眉头微微蹙起,“无论怎麽看,他都是为我来的,可我对他并没有印象。”
“也许他真的只是喜欢你,并没有别的企图。”阮渺微笑道,“就算是他真的动机不纯,也该是我这个老板操心,你只要负责调教他不就好了?”
殷暮白虽然意外,心情却也开阔起来,毕竟除去怀疑,他对白逸还是有好感的。
敏感的身体和诱惑的面孔,对殷暮白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真正让他心动的,是白逸撒娇似的讨好和失落时嘟嘴的样子,以及那种毫无隔阂的亲昵。
因为白逸的身体还没好,殷暮白还是给他放了半天假,不知道他的新奴隶,这时候在做什麽?
对白逸来说,难得的空闲时间当然是──睡!然而这一次,他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怎麽都睡不着。一想到他在殷暮白面前丢脸的样子,就羞愧的满床打滚。
他拿起笔犹豫了半晌,才在日记上写下一行字。“摆脱了唐铎,终於到他身边了。PS:他技术不错。”
逃避似的把本子藏好,白逸用被子蒙住头,他知道这样不正常。起初成为奴隶,是因为这是接近殷暮白的唯一办法,可现在,更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
调教师和奴隶难免要有亲密的行为,这是不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他原本的计划中也没有这一项。他应该想办法,让彼此的关系朝正常方向发展,可他舍不得。
就这麽翻来覆去过了很久,简寒回来了。
“小逸?”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团,简寒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小寒,你回来啦!”白逸从被子里冒出头,原本的笑容在看到简寒时淡了下来,“你不舒服?”
简寒的虚弱再明显不过,只是一天没见,整个人就像瘦了十斤,走路脚步虚浮,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那个姓唐的又折磨你了?”白逸立刻下床,扶着简寒坐下,“他怎麽能这麽对你,再这麽下去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没办法,我只是个奴隶而已。”简寒苦笑道,“不过还好,你到了殷先生那里,能实现你的愿望了。”
白逸低下头,简寒被折磨,多少也有他的责任。唐铎在他这里摔了跟头,难免要对护着他的简寒发泄。
握着简寒无力的双手,白逸心疼得厉害。他不能就这麽扔下简寒,就算明知道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白逸还是坚定道:“我去求殷暮白,让你也离开唐铎。”
简寒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变成失落。“算了小逸,殷先生能把你带走,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可能再为我和唐铎作对了。”
“可是……”白逸话到一半,却不知道该怎麽接下去。简寒说得对,他根本无能为力。
“好了,我有点累,先休息了。”简寒道。
“那你先睡,我帮你领晚餐。”白逸又露出了笑容。既然帮不上忙,那就不要摆出苦脸让简寒烦心了。
白逸从小就小病不断,开始被人照顾,後来自己照顾自己,在看护病人方面倒还有些经验。大概是有人陪伴的原因,简寒休息的比昨晚好,第二天也有了一点精神。
白逸虽然还想再多照顾他一点,但殷暮白的命令又到了,他的调教正式开始。
18测试痛觉
白逸第二次踏进这间调教室,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怎麽是你?”白逸惊讶道。
“注意你的用词,即使你不是由我负责,作为奴隶,你也要对调教师保持礼貌。”曲梧一脸不满。
他是被殷暮白叫来的,特别调教师有权利要求初级调教师作为助手。能做殷暮白的助手,算得上是一种提拔,可他实在不想再跟白逸扯上什麽关系。
白逸对他也没什麽好印象,参观凌晨那天,曲梧给他留下的印象可不好,还打过他一巴掌呢──白逸选择性遗忘了,被打的原因是殷暮白。
“也没见那些戴紫色名牌的奴隶多尊重你。”白逸扬起下巴,“主奴关系只存在两个人之间,我管你是做什麽的。”
曲梧被噎了一下,恨不得将白逸狠狠抽打一番,只是想到白逸是殷暮白的人,这才按捺下来。如果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他也别想在凌晨混了。而且以殷暮白的性格,不会任白逸放肆的。
八点整,殷暮白准时出现在调教室。白逸原本打算冲上去来个亲密接触,却听到一旁的曲梧恭敬道:“殷先生。”
白逸这才意识到不妥,急忙收住脚步,乖巧道:“先生。”
“奴隶要赤裸跪在调教室里迎接调教师,唐铎连这个都没教给你麽?”殷暮白显然有些不满。
“他没说过,以後我会做好的,先生。”白逸想都没想,就让唐铎背了黑锅。
见殷暮白没有让曲梧离开的意思,白逸还是忍耐着脱下衣服跪好。“先生,其实我有一件事……”
“是你自己的事情?”殷暮白偏头,像是一眼看到了他的心底,“如果是别人的事,等到调教结束後再说。”
“是,先生。”白逸失望道,天知道什麽时候结束啊。
殷暮白按下墙上的按钮,一副束缚装置就从天花板上缓缓降下。曲梧此时也适应了助手的身份,主动上前将白逸困住。
这是一套简单的囚具,可以固定在墙壁隐藏的接口处。白逸背对着墙站着,双脚被分开半米,双臂平伸。手腕、脚腕、腋窝和大腿根处都被柔软的皮带牢牢固定,除了头部,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活动的部位了。
殷暮白从柜子里拿出一条一米长的白色皮鞭,低声道:“我要测试你对疼痛的忍耐程度,你可以叫、可以哭,但要记得报数,明白麽?”
白逸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但还是乖乖道:“是,先生。”
殷暮白轻甩了一下鞭子,见白逸吓得闭紧了双眼,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就从……肩膀开始吧。
白逸紧张了半天,什麽都没发生,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正看到一条白影闪过。啪!伴随着清脆的击打声,左肩上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呜啊!”白逸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肩膀的肌肉因为疼痛抽搐着,鲜红的鞭痕由左肩延伸到胸口正中,衬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诱人。
“这下不算,记得报数。”殷暮白仍旧是平淡的语气,再次扬起了皮鞭。
“不要!”白逸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你只能做到这一步麽?连这点疼痛都无法忍受,绝不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奴隶。”殷暮白的脸色冷了下来,直视着白逸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无法忍受了麽?”
“我……”白逸的唇角微微抖动着,他不能让殷暮白失望的。“我可以忍受,对不起,先生。”
“那就好好报数。”殷暮白的鞭子再次落了下来。
“啊……一!”白逸握紧了双手,最终还是报出了数字。
殷暮白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很快,第二鞭、第三鞭就接踵而至。
啪!“二!”
啪!“三!”
……疼,想要逃!白逸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看不清殷暮白的样子,却又是那麽熟悉。在很久之前,他就是这麽模糊地描摹着殷暮白的样子,挨过最疼痛的时刻。
打到第五鞭的时候,殷暮白终於停下了。他回身挑选另外的鞭具,不去看白逸的表情。白逸的身体很敏感,惧怕疼痛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要知道,白逸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
白逸歇了几口气,自己也有点不可思议,居然真的忍过来了?锐痛过後,鞭痕处还遗留着火辣辣的灼痛,但比刚刚轻了不少,竟然也不觉得要死要活了。
殷暮白回过身来,这一次他换了一条更长的鞭子,看不出是什麽材质。红白两色的条纹交织在一起,编制出一指余粗的长鞭。
“继续。”见白逸已经调整过了呼吸,殷暮白再次扬起了手。
啪!“唔……六!”白逸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痛之余还有力气比较两种鞭子的区别。与刚刚稍细的皮鞭相比,这次的击打面积大,痛感却要小了些。
殷暮白眼中露出一丝赞许,让白逸更加有精神。殷暮白似乎在试用不同的鞭具,之後每种都只打一两遍,只是位置越来越刁钻。
开始是胸部对称的部分,险险挨着胸前的红点而过,之後是腹部,依旧是精确地对称。用上短鞭时会选择手臂,留下一道道均匀的痕迹。
最让白逸紧张的是,腹部打遍之後,殷暮白就瞄准了他的下身。白逸哭泣中又多了几丝撒娇似的哀求,看得殷暮白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倒让白逸暂时忘了担忧。
等殷暮白将柜子里的鞭子试过一轮,白逸已经满身大汗,身上的鞭痕没有丝毫凌乱,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害。
殷暮白摸了摸白逸的脸颊,“做得很好。”
白逸还没来得及开心,殷暮白又叫过曲梧,带白逸去洗澡。
做了半天壁花的曲梧帮白逸冲洗,动作还算娴熟。他自认鞭法不错,可要制造出这麽完美鞭痕,他还差得远。
“干嘛让你来,我想让先生给我洗。”尽管有气无力,白逸还是忍不住抱怨。
“殷先生有洁癖,怎麽可能亲自给你洗。”曲梧冷哼一声。
“洁癖?难怪……”白逸哼了哼,没再多说。只是他没想到,殷暮白居然连调教都交给了曲梧。
19尝试交易
“为什麽让他打我!”白逸立刻抗议,在殷暮白不赞同的目光下声音低了些,“你是我的调教师,别让其他人碰我好不好,先生?”
曲梧意外地看了白逸一眼,想不到这个大麻烦还会哀求别人。不过殷暮白的命令,哪是那麽容易违抗的。
果然,殷暮白沈下脸,“要我说多少次,你没有资格质疑我的命令。”
白逸扁扁嘴,看向殷暮白的眼神三分哀求七分委屈。殷暮白恍若未觉,坐到一旁,将位置交给曲梧。
曲梧知道这是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表现得还算冷静。只是在给白逸束缚时,殷暮白忽然又道:“把柜子第二格的贞操带戴上。”
白逸这才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时候用贞操带,是当做护具的。刚刚殷暮白抽打他大腿的时候,他就紧张得不得了,能多分保护当然好。
经过热水的温暖,原本有些黯淡的鞭痕又鲜活起来,曲梧握鞭的手有些冒汗。他选的是殷暮白最初的鞭子,原本的鞭痕间有缝隙,他要做的只是让鞭子落在缝隙中。
第一鞭是试力道的,曲梧扬鞭、挥鞭,动作没有一丝拖拉。鉴於白逸皮肤娇嫩,他用的是中等偏下的力气。
“啊!”白逸惊天动地地叫起来,连早有准备的曲梧都被吓了一跳。
白逸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拿泪汪汪的眼睛看向殷暮白。“先生,疼,好疼……”
殷暮白却无动於衷,朝犹豫的曲梧道:“继续。”
曲梧定下心神,这次任白逸怎麽叫疼都没有理会。他按照殷暮白的顺序与次数,使用不同的鞭子鞭打白逸,每鞭都精准地落到仍旧白皙的皮肤上。
白逸开始还能大声哭叫,後来就渐渐哭不出声,一抽一抽的,只是默默地看向殷暮白。
终於,殷暮白站了起来,白逸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然而很快他就发现,殷暮白根本不是为他来的,而是径直走出了房间。
没了殷暮白在一旁,曲梧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别看了,还有十五鞭,记得报数。”
白逸转回头,哀怨的表情一扫而空。“那你快点,我赶时间。”
曲梧一愣,这才是那天他见到的白逸。原来刚刚的柔弱和乖巧都是装出来给殷暮白看的,这小子倒也不傻,知道巴结特别调教师。
“怎麽还不动手?”白逸有些不耐烦地看向曲梧,“虽然我不想被你这种人打,不过既然是他的命令,我就忍了。”
“我这种人?别忘了我是调教师,而你是奴隶。”曲梧又摆出了那天的架势。
“我发现你们都喜欢强调这一点,难道你们只有这麽一点可以炫耀得了麽?”白逸嘲笑道,“算了吧,在殷暮白面前,你也不过是个小人物。怎麽,刚刚像不像在考试?主考官走了,轻松了不少吧。”
曲梧看到白逸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挥鞭道:“闭嘴,报数。”
“唔!轻点!”白逸照例叫了一声,却不像刚刚那麽大的反应。“我们做个交易怎麽样?”
曲梧没有说话,显然不打算理他。白逸却不放弃:“你一定在想,我这个奴隶凭什麽和你做交易吧。”
“你确实没有筹码。”曲梧放下手臂。
“你想殷暮白赏识你,我想少受些罪,不该一拍即合麽?”白逸像是吃定了他,“你可以走近一点,尽量制造出完美的痕迹,以显示你的技术。而我,只要你下手轻一点就够了。”
曲梧垂眸思考了几秒,脚跟抬起,像是要走近白逸,却在最後一刻停了下来。“不许再多话,我不想听到数字以外的东西。”
曲梧再次挥舞起鞭子,白逸气哼哼地报着数,知道谈判失败了。曲梧面无表情,却是暗自心惊。刚刚他确实是心动了,甚至马上就要答应这笔交易,直到他看到白逸的脸。
不久前清洗过的脸颊又布满了汗水,可见调教对他来说确实是很重的负担。然而曲梧清楚地看到,白逸的眼底始终有一丝嘲讽,就好像──他才是被绑上刑架、不自量力的囚犯。
瞬间清醒过来,曲梧知道不能顺白逸的意。而且殷暮白经验丰富,如果真的作假,未必能逃过他的眼睛。
打完最後一鞭,殷暮白推开了门。“曲梧,你可以回去了,明天这个时间再来。”
“是,先生。”曲梧一头冷汗,殷暮白时间掐得这麽准,很可能房间里也有监控,自己如果真的做了交易,说不定已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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