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凡芝,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满足你……”
“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也行么?”司维开玩笑,心里却觉得涩涩的,每一次听见这人叫“凡芝”他就觉得这人喜欢的是另一个人,与自己无关的另一个人。
祁荣霄皱眉,似乎真的在考虑弄个月亮下来。“我说笑的!”司维赶忙说,别说祁荣霄只是一个古人,就是在二十一世纪,弄个真的月亮下来都是办不到的!再说,就算弄回来了,家里也没地儿放啊。
祁荣霄显然没将这句话当成说笑,“这个我暂时还办不到,你先说一个我能办到的吧?”
“那在没有别人的时候你叫我‘小维’吧?”终于,司维还是没忍住,他赌了,赌的是祁荣霄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小维?为什么这样叫?有什么含义吗?”这倒是个容易办到的事情。
“没有,我就是喜欢你这么叫我!”司维抬起头看着祁荣霄,想看看他的反应。不过这句话有撒娇的嫌疑,所以司维红了双颊。
“是你的字吗?小维?”祁荣霄低下头,与司维四目相对。
“啊?嗯,是,我的字,司维。”祁荣霄架了梯子,司维连忙顺着下。
“司维?好奇怪啊,是谁帮你取得?不对啊,你尚未弱冠,怎会有表字?”祁荣霄越说,漏洞也就越多。
司维越听脸色越苍白,“我,我自己偷偷取得,我喜欢‘司维’这个字。”
想到孔老爹不在了,将来这人恐怕找不到为他取字的人,祁荣霄就有些心疼,“表字哪有自己取的?等你弱冠之时我帮你取表字,不行,这要长辈来才好,我请我师父吴老将军帮你取!”吴老将军算是祁荣霄最尊敬的长辈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让我叫‘小维’而不是‘司维’呢?”
司维还以为自己唬弄过去了,没想到还有个大漏洞!“那个,那个,小维听起来比较像小名儿啊,你也说了不能自己取表字的,谁知道你那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表字……”司维胡乱圆谎,到后来就耍起赖来,“总之,你叫不叫吧!还说什么都满足我,这么点小事……”
祁荣霄盯着司维,就在司维越来越心虚的时候,祁荣霄忽然笑出来,“我说过,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满足你,小维,你要相信我的话!”祁荣霄发现了怀里的人有事情瞒着他,他想要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如果这人不肯说,他也不会逼迫,他会等到这人主动吐露。
“……谢谢……”听到祁荣霄没有追问,司维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好好洗脸了吧?”祁荣霄扶着司维,让他站好,做了一早上连体婴的两人终于分开了,“咱们今早已经磨蹭了很久了,再不出门,就可以直接用午膳了。”
“是!”司维连忙把手里已经攥热了的手巾重新打湿、拧干,先递给祁荣霄,让他洗脸。
“主子?”海棠在门外轻轻敲门。本来她进司维的房间并不敲门的,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侯爷,为免看到不该看的,她很自觉地养成了敲门的习惯。
“进来吧!”祁荣霄擦干净脸,让海棠进来,自己用了小维的洗脸水,总要有人进来换。
“侯爷,主子!”海棠向祁荣霄和司维行礼过后,很有眼力见儿地接过祁荣霄手里的手巾,奉上漱口的盐和茶,伺候祁荣霄洗漱完了之后立刻去换了一盆水来让司维洗漱。
看着海棠忙碌,祁荣霄突然说,“你身边就一个婢女少了些,不如让老赵再给你挑两个过来。”
“不用了,荞儿和湛儿身边都配了人,就剩我自己,等芍药回来,俩丫头也够用了。”司维边擦脸便回答。
“芍药也回来?”祁荣霄皱起眉头思索。现在小维不再是老夫人了,外人看到的是“老夫人”心疼弟弟身边没有使唤的人,将心腹婢女送了一个过来伺候,但是“老夫人”身边统共也就俩婢女,都送给弟弟就不像话了。
“怎么了?”司维洗过脸,一扭头看到祁荣霄很为难的样子。
“姐姐还没真的成为‘老夫人’,将来最好有个一直在你身边的人提点提点她,免得露出破绽。等她适应了,才能让芍药回来……”祁荣霄有点懊恼,自己刚刚说了要满足小维的一切要求,又食言了!“这样!先找俩小丫头给海棠打打下手,起码送个洗脸水不用海棠跑两趟了。姐姐那边,等她回来,也给芍药手下配俩丫头,等她们上手了,就让芍药回来。”
司维心里很高兴,自己随口提的一件小事,这人都会很认真地想解决办法,有这么个男朋友真心不错啊!“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费神!那些大事还不够你操心吗?赈灾的后续、水利工程的建设进度,行宫那边的事情,还有!昨晚的刺客……是怎么回事?”
一早醒来就只顾得黏糊的俩人,终于想起正事儿。司维也终于肯正视昨晚将他吓得不轻地刺杀。他一直以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要过的不过是种种地、做点小生意、养大弟弟的小老百姓的日子。进入祁府之后与当侯爷的祁荣霄纠缠在一起,他以为也不过是豪门宅斗的戏码。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的生活竟然是刀光剑影的武侠剧!
“小维,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不是我不想,而是你知道了,对你会更危险。”提到昨晚的刺杀,祁荣霄板起脸,一脸萧杀。敢动他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要讨回公道!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司维坐到祁荣霄身边的圆凳上等着海棠送早餐过来,等了等,司维还是没忍住,“不过,在那些人眼里我应该跟你在一条船上的,所以你说不说,我都有危险吧?”
祁荣霄沉默地握紧拳头,自己刚刚找到喜欢的人,还没过上安稳日子,就有人来找麻烦,真是不可原谅!
司维看着身边没说话的祁荣霄。他眼睛看着虚空,眼中是不容错辨的愤怒,周身散发着一种让恐惧的气势,与平日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荣霄……”司维试探地叫。
听到司维的叫声,祁荣霄转头看向他,身上那种迫人的气势立刻消失无踪。“小维,这事儿我本有把握就算你留在府里,我也能保护你不让你知道的。但是经过昨晚,我发现自己托大了,所以小维,我希望你先暂时离开府里,到姐姐那里住一段时间。那里地方隐蔽,而且宅院较小,方便保护。”
司维终于明白了,两位管家为什么一个要他赶紧走,另一个则跟他说碳不够用了。“让荞儿和湛儿跟我住也是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刺杀?”
祁荣霄摇摇头,“我只是担心他们狗急跳墙,以防万一罢了,没想到小家伙进来的第一晚就出了事。”
司维不说话了,直到海棠送进早餐,他也只是沉默地吃完。祁荣霄也没再说话,他在想该如何讨还公道,自己手里只有皇上开恩准许他留下的一百铁衣卫士,只靠这几个人他是没办法跟那个人硬拼的。
填饱了肚子,祁荣霄要去找幕僚们商议昨晚发生的事,捉到的刺客要审问,受伤的侍卫也要抚恤,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扳倒那人,不然只要那人的目的一日未达到,他就一日不得清闲。而且,如果那人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更得不到安宁了!
“你真的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_(:з)∠)_求让叶子人品爆发一次吧……
第88章
司维不死心;扯住欲离开的祁荣霄的衣袖问。他觉得自己会害怕是因为面对未知的恐惧;如果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总能想出应对的办法。
祁荣霄知道司维还是担心,不自觉地用了司维哄湛儿的语调,“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相信我会保护你们,好吗?”
“我也是个男人,让我什么都不做;你觉得合适吗?”该死的;为什么明明是好意;说出来却像是无理取闹!
祁荣霄却没觉得司维是在无理取闹,他能感觉到这人是想帮他;“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还不到时机,乖乖的,嗯?”
瞧瞧,这都是什么语气!祁荣霄话里话外满含的宠溺让司维脸色铁青,“你打定主意不说,我也没办法!赵管家准备好了,我就带着湛儿和荞儿去找姐姐!”
“也好!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护送你们过去!”黏糊了大半个晌午的祁荣霄终于可以出了景泰苑去办正事儿了!
赵管家并没有准备太多东西,人也只带了几个心腹的仆从。因为东西准备得很少,中午的时候老赵就来跟司维回报,说行李已经准备好了。祁荣霄认为昨晚歹人一击不成会消停一两天准备下一次袭击,为免迟则生变,司维等人最好是尽快转移。
当天用过午膳,司维就要带着几个孩子离开。几个孩子早早被送上马车安顿好,司维故意磨磨蹭蹭地留到了最后。
“怎么还留在这里?大家都在等你了!”临近出发祁荣霄去送行,却没看到司维,急忙去景泰苑找人。
司维没说话,白了祁荣霄一眼,迈步往往外走。刚走了没两步,胳膊就被人钳住,随即被人压在墙上,炽热的吻落了下来。祁荣霄像是惩罚般的吻直到司维喘不过气才结束,“不要跟我赌气!”
司维被祁荣霄抱在怀里,温暖的感觉让他眷恋不已,“把几个孩子送到姐姐那儿,我留下陪你吧?”
“傻话!”祁荣霄轻斥司维,“有你在他们身边,我才放心的,有你在比一百兵士有用。”
“你才说傻话!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他们!”司维很不文雅地犯了个白眼。
“时间不多,我们边走边说!”祁荣霄放开司维,拉着他的手大步往外走,“兵士们勇猛,对我也是忠心耿耿,但是临危之时,我相信只有你能毫不犹豫地豁出命去保护他们。”
祁荣霄话音刚落,司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老赵就寻了过来,“爷,伪装地马车已经离开了,我们要快点出发。”
“快走!”祁荣霄加快了步速,被他拉着手的司维只能一路小跑。到了马棚,一辆简朴的小驴车已经准备好。
祁荣霄扶着司维上马车,最后嘱咐道:“照顾好孩子,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出事,记得先保住性命!”
到了这份儿上,司维明白祁荣霄是铁了心要送自己离开了,只能闷闷地说了一句,“你也是!”就钻进了车里。
祁荣霄没敢再耽搁时间跟司维黏糊,亲自去打开后门,发现没有异样之后才招手示意车夫出门。
因为怕被熟人看到,老赵也挤进了车厢里。赶车的车夫是熟人,小山村的车夫大哥,刚才因为跟祁荣霄赌气司维并没留意,后来老赵跟车夫说话,司维听着耳熟,才发现的。
“要是瓷娃子在,见到你肯定很高兴!”司维话音一落就发现不对,车厢里只有海棠、湛儿、荞儿、赵管家和自己,“瓷娃子和智清呢?”
“凡芝少爷莫急,咱们一个车坐不下,瓷娃子和智清坐另一辆车先行离开了。”老赵没说实话。他们先离开了是没错,但是他们一个假扮了司维一个假扮了荞儿,还用被子包了一个小假人冒充湛儿,坐着华丽的马车引开祁府外的眼线去了。
这是个风险很大的任务。谁也不知道,幕后的那只黑手会不会恼羞成怒之后杀了二人泄愤。这些后果,祁荣霄对智清和瓷娃子都说了,但是二人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主子对我们好,莫说不一定会死,就算一定会死,我们也愿意去!”
祁荣霄对二人的忠心很满意,特意派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心腹侍卫为他们驾车,危机关头还可以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马车把祁府名下的产业走了一遍,送回了已经查好的账本,也收了一些各商铺、农庄孝敬地年货。
智清和瓷娃子自始至终都没下车,所以那些眼线辛苦跟了一路,也没看出来车上的人根本不是主子吩咐他们盯梢的。智清和瓷娃子,外加一个侍卫,最后也没回祁府,而是晃晃悠悠地去了小山村。
马车直接赶到村里,智清和瓷娃子已经换了他们日常穿的衣服从车上跳下来。小山村的人世世代代穷,很少人见过这么华丽的马车,所以车一到村口,村人就都从家里出来看热闹了。村长还以为是达官贵人驾临,拨拉开村人,急忙上前迎接,结果却看到离开的瓷娃子。
“瓷娃子,你怎么回来了!”看到被自己送走的孩子体体面面地回来,村长也是高兴的,“胖了,也高了!孔小哥对你好吗?”
“好着呢!”瓷娃子见到熟人也高兴,“主子不仅给我新衣穿,每餐吃肉,还教我识字,说将来要送我考状元呢!”
“哎,哎,那就好……”村长一方面替瓷娃子高兴,另一方面又嫉妒自家儿子怎么没这么好运气被侯爷看中,“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惹恼主子,被赶回来了?”
“大叔,你想岔了!”一直站在瓷娃子身后的智清笑着开口,“主子这是体恤瓷娃子,说快过年了,让他提前回来祭拜一下爹娘!”
“嗯!”瓷娃子用力点头,“主子不放心我自己回来,还让智清大哥陪我一起!”
如果司维在场,一定会感叹,自己身边最最憨直的俩人就这么被祁荣霄给教坏了。没错,这些话都是祁荣霄教他们的,包括在人多时候暴露身份也是。人越多,那人的估计就越多,不会随随便便杀人泄愤。祁荣霄估量的不错,那人听了眼线的回报,着实发了一通脾气,却也没找智清和瓷娃子的麻烦。
再说做了驴车离开的司维等人,老赵谨慎地让车夫大哥绕了一大圈之后转到一个偏僻处下车,等车夫大哥离开,他带着众人穿过一片小树林,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他们这才真正踏上去投奔姐姐的路。
“赵管家,如此谨慎,是不是太过了?”司维很想长叹,自己这又是进了谍战剧吗?!
“侯爷吩咐过,再小心也不为过!”在没接到侯爷发出的“危险过去”的信号前,老赵就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
祁荣霄没有再问,如果祁荣霄不肯告诉他,那问这些忠心的下仆只是为难他们。只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祁府从上到下都这么草木皆兵?难道是皇上?都说“伴君如伴虎”,莫不是皇帝要找茬?可是说不通啊,祁荣霄已经顺了皇帝意交出兵符,而且已经远离朝堂,皇帝要发脾气怎么也轮不到这个相隔几千里的闲散侯爷受过啊?
而且,听祁荣霄偶尔的言辞,皇位上现在做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