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她问。
“好吃。”以前他大病初愈大夫总是叮嘱他只能吃清淡的食物,那些东西都淡而无味,所以,他基本都没什么胃口。
有时候,索性不吃。
可今天她煮的这粥,他已经吃了大半碗,还觉得想继续再吃点。
他家娘子就是厉害,总会做出一些他意料之外的事。
看他吃的欢喜,她也很是开心,脱口说道。“以前,我听人家说,要抓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说完,两人都愣住,瞬间脸上同时染上红霞。
秦白看着两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王妃是个女子,害羞什么的也就算了,可他家王爷大男人一个,也脸红,还真是有点意思。
这两人都夫妻那么久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
看着都觉得好笑。
听他的笑声,翩翩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吃你就多吃点。”说着,就把手里舀好的粥往夏倾城嘴里送。
由于这次她为掩娇羞没注意,送进夏倾城口里的粥大口了些,导致他被呛着,连连咳嗽,牵动了伤口。
“夫君!”她看着他疼得双目打结的样子,赶紧掀开辈子。
当看到他胸前隐隐见红,布条染上了血。她不由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立刻转身走到桌子旁把碗放下,拿起桌上的盒子打开,抽出银针在火上烤一下。
回到床边,她对秦白说道。“你先把王爷放下来,让他躺好。”
秦白依言照做,然后站到一旁。翩翩手里的银针一阵捻转,进入夏倾城的肌肤,顷刻间,原本还在渗出血的伤口,奇迹般的止住了血。
秦白在一旁看得瞪目结舌。
“王妃,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真是神了。”他惊赞道。
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银针救人的,这止血也是从没见过,听都没有听过的。
他家王妃手里的这几根针可比许多名医开的妙药都还有效啊。
翩翩看着他轻笑。“哪有神不神的,等你了解了以后,就会觉得,就该是这样的。”
说着,走到桌子边,准备换药的布条、剪子等工具。
“刚才血染了纱布,我就顺道为王爷把药给换了。”
夏倾城看着她走回来,很是疑惑,她昨天到底是怎么救他的?
她在他的胸膛处解着绑带,脸色微红。
昨天那是在微乱时刻,她来不及想那么多。他当时又是昏迷状态,所以,不觉得有何不妥,可现在,他醒着,就那么露着胸膛,她想不脸红都难。
她不停地给自己心里暗示,让自己别乱想。
心,却忍不住越跳越快;脸,也越来越红。
长这么大,夏倾城这不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袒胸露体的,作为他的身份,有奴婢伺候更衣洗澡什么的,是常事。
那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在她的面前,即使只露出上身,他也还是会觉得心跳加快,身子发烫。
虽说,他们是夫妻,可那也只是名义上的,两人之间从来没有丝毫逾越的地方。现在这情况,她虽只是给他换药,可只要一想到她是自己的娘子,一想到是她,他就觉得怪怪的。
很难心平气和。
翩翩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弯下腰,轻柔地为他把布条缠住,一缕不听话的发丝掉落在他的胸膛上,随着她的移动,来回的扫荡。
被她的发丝一扫,他只感觉一股灼热上涌,很是难为情地把脸移开,不去看她近在咫尺的脸。
包扎妥当,她细心地为他盖上被子。
“夫君,你可有感觉什么地方不适。”她轻嘘一口气,为他盖上被子,轻声问。
“没有。”他回答,声音闷闷的。
此时的夏倾城带着两分懊恼,三分不解。
以前他们也一起在白玉床上趟过,那时候他就能做到心若止水、目不斜视,怎么今天她才给自己换个药,他就想入非非了呢?
实在是不应该。
翩翩奇怪地看着他,估摸着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怕她知道了会担心。
她从被子里拿出他的手。
咦?这脉象,有些躁动。
她很是认真的把着他的脉,脸却渐渐的越来越红。
夫君!这是、、、、、、
“王妃,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越来越红。”秦白担忧地看着她。
被他这一问,翩翩只感觉‘轰’的一声,顿时血气上涌。
“那个、、、、、、没事。”她诺诺地回答,脸却更红了,感觉好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夏倾城听到秦白的话,扭头看着她红得吓人的脸,再看看她为自己把脉的手。
猛然把自己的手抽回。
他怎么没想到这点,虽然她没有明说,可她所做的一切一切不都说明她是精通医术的嘛。
这下可好,她一定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秦白看着各自歪在一边脸红的两人,不明所以。
这都是怎么啦?
“是不是王爷的身体有什么异样?”他担忧地问。
“啊!”
翩翩很无奈地发觉,自己被这话给雷倒了。
“没事,休息会儿就好。”她低声说。
异样是有异样。可那是正常男人的异样吧。
只是,这感觉很别扭。
“哦。”秦白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的穿梭,总觉得他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白,你一夜没休息,下去休息会儿吧。”夏倾城开口。
再被他问下去,他怕他们两人会更尴尬。
秦白原本想说自己不累的,可一想,自己在这不是惹人嫌弃嘛,倒不如真下去休息会儿,把空间留给两位主子培养一下感情。
他伸着腰说。“是啊,两天没休息,真的很累了。那属下下去休息会儿,这里就交给王妃了。”
“好的。”翩翩心里暗道:好一个人精!
他这离去休息是假,不想打扰他们夫妻是真。
夏倾城看着他离去,并体贴地把门关上,轻笑出声。
这家伙,他有多少能耐他还能不知道,别说两天两夜,就是五天五夜不休息,他也势必能够挺住的。
翩翩听着他明快的笑声,连忙制止道。“注意点,小心你的伤口裂开。”
他停住笑,看着她。“没事,别担心。”
她轻点一下头。“夫君要不要休息会儿。”
“我不累,要不你陪我说说话。”这次大难不死,还能再陪着她说话,真是好。
还记得自己倒下的那瞬间,他以为自己再也无法保护她,再也看不到她的容颜和灿烂如花的笑容了。
“恩。”她柔顺地点头。
“能活着,真好。”他感慨道。
这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事,不是第一次了。可他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像这次这样,那么希望着能继续活下去,可以守护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她看着他,眼里是满满得心疼。“夫君,你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
他回望着她,安慰道。“你无须担心,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我还得好好保护你呢。”
经过此事,想抢她的那人势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得赶快好起来,才能保护好她。
“娘子,掳走你的是什么人你可知道?”能让玄王称呼一声‘主子’的人,他的心里是有数的。
可是,他不明白,那人要掳她做什么!
她摇头。“我只知道他叫秦越泽。”
他眉头紧皱,果然是他!
“那他掳你做什么。”这就是他想不通的。
翩翩看着他,犹豫半响。“他说那天晚上听了我弹的曲子,知她夫人定会喜爱,所以掳我回去给他夫人弹琴。”
掳走他的王妃去给他的夫人弹琴?真是荒谬!
世人都知那人爱妻入骨,可他居然为了爱妻掳走他的王妃,难不成在他的心中,他们夫妻就那么不堪一击,任他鱼肉!
他心里的火气渐渐上升。
这次若不是他以身挡剑,又恰逢娘子会医术,那他们夫妻,不是命丧他手。
这笔账他记下了。
他是不喜惹事,觉得一切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可这事已经超出了他容忍的极限,这个理他一定要讨回来。
敏锐地发现她说话神情间有些扭捏,他挑眉,再问。“还有呢?”
“还有?”她没告诉他还有什么啊!
但当她的眼对上他的,她就毫无抵抗力,投降了。
对着那双眼睛,对着这张容颜,她势必是要坦白的。
“他说,要让我在他两个儿子中选一个,做他的儿媳妇。”她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只要是男人,听见有人打自己妻子的主意一定都会火大的吧。虽然她家夫君性格温和,可这种事,应该也会火大的吧。
她想。
事实证明,她想的太简单了。
一向温文的夏倾城听到她的话,顿时凌乱了。哪是火大这么简单,根本就是怒火攻心。
他都还没死呢,那人就掳他的王妃去做他的儿媳妇。还是让她选一个,那他算什么?!
他目中无人也就算了,他掳走他的王妃,他也就不计较了,可他想让他的王妃嫁给他的儿子,他就不可能继续息事宁人。
老婆都要被人抢走了,他再温文下去,那就不是温文,是失去一个男人的骨气了。
很好!很好!
他想要他的王妃。
他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会让他知道,世人眼中温文的锦王,也不是个任人搓捏的主。
翩翩看着他的青筋暴起,慌乱地连忙安稳。“夫君,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原来他家温文的夫君真的火起来,也是很骇人的。
“我们这是好好的吗?”他问。
翩翩看着他躺在床上的憔悴样子,心中也火了。
狗屁,这都叫好好的?那这天下还有谁是不好的。
回想他身受重伤时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情景,她的恨意就爬了上来。
“夫君。”她唤道,声音失去了以往的温柔,多了一丝冷意。
“恩?”他看着她眼里的冷意。
原来他的娘子也不是个任人欺负也不还手的主。
“你快快好起来,然后,我们去灭了他。”她一字一句地说。
夏倾城的额上冷汗凌厉。
灭了他,会不会严重了点。
虽然生长在帝王家的他见惯了黑暗面,别人欺负起他来,他也没少还过手,使过阴招。
可灭了秦越泽,那还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更何况这话还是从他家一向温柔善良的娘子嘴里说出来的。
可想,秦越泽的所作所为,已经惹毛了她了。
“好。”他很认真地点头。“我一定灭了他。”
他承诺。
翩翩见他说的煞是认真,有点疑惑,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应该是假的吧。
毕竟,他是那么无害的一个人啊。
而此时,床上无害的那人,已经在心中下定决心,等他的身子康复了,一定要去找那掳走他妻子,杀害他们夫妻的人报仇。话说,此时翩翩之前所住的客栈,秦越泽住的厢房里传出‘碰’的一声巨型。
只见房里上好的实木桌子应声而碎。
秦越泽看着随影等人,怒气满面。
“好一个锦王,没想到本王倒小看你了。”他派出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死士,想着对付他是绰绰有余,万无一失。
没想到,却弄得个全军覆没。
他自己训练的死士有多英勇,下手有多狠,他是知道的。
没想到那么多人居然全是有去无回,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这夏家的孩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耐。
先是出来个不容小瞧的夏连城,现在又出个高深莫测的夏倾城。
不错,对手越是强劲,接下去的游戏才会更好玩。
他转向随影。“立即派人去打探,一有他们的行踪,立即来报。”
那丫头他甚是喜欢,既然看上了,就一定得做他的儿媳。
“是。”随影领命而去。
“玄冰,可有聚凝珠的消息。”
“回主子,没有。”他们派出去的人怎么也找不到那白衣女子的下落。
“再探。”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就不信,难道这活生生的人还会消失了不成。
“夏连城现在可还在凝城?”也许,以那小子的能耐,能找到那女子的踪影也不一定。
毕竟,能把聚凝珠的消息一点点挖出来的人,非池中物。
“主子,当时我们忙着追寻宝物的下落,没时间去留意他。待回到凝城,乔装到悦来客栈的探子来报,说他自拍卖会后一直没有回过客栈。”子夜回答。
秦越泽听着这一件件不顺心的事,心中更是火大。“那中间厢房的人,可有查到他的底细。”
“没有,那人极其神秘。拍卖会后也失去了踪迹。”子夜很是无奈地回答。
莫说是主子火大,就是他也很是气愤。这次的事情,没一件是顺心的。
秦越泽冷冷地看着破碎的桌子,身上散发出冷厉的气息。
恰在这时,简思急急忙忙冲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碎木,再看着子夜一脸的难看,心中很是疑惑。
他走上前。“禀主子,探子来报,说是发现三里之外的‘秋波亭’有一白衣女子,身形和我等所描绘得差不多。”
秦越泽深思半响。“走,去看看。”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三里之外,秋波亭。
秋波亭的名字听起来带着点诗情画意,可真正到过这里的人却不觉得这地方能有什么诗,什么意!
说白了,这地方就是给路人经过的时候歇脚的一个破亭子。
触目所到之处,毫无人烟,就连经过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此时,一白衣女子坐在秋波亭里歇脚。
她的性子本就带了两分清冷,这里人烟稀少,在她看来,倒正合心意,多了一份随心所欲。
听从主子的吩咐,她此行是把身上的三件宝物带回去给主上的。
分别前主子特别叮嘱,想打这三样宝物主意的人及多,让她一路务必小心。
对主子的话,她向来是放在心上的。
所以,也就越发的注意周围的动静。
她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环佩,一边双目环顾四野,看这附近可会有让敌人藏身之所。
扫视一周,很是满意,这地方够荒芜,别说是藏人,就是有小动物想躲藏,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她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走来两个农夫。
一看那庄家人的装束和破烂的草鞋,毫无疑问地就是两本分的庄家人。
白衣女人如花般的樱唇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迎上前去。
“这两位大哥,请问这碧霞镇往何处走?还有多远。”她有礼地福身问道。声音轻灵如泉,煞是好听。
其中一人看着她,和蔼地笑道。“落霞镇啊,姑娘直走,大概七里路左右就到了。”
另外一人微笑着,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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