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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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疼你-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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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梁竹月这么做不是因为孝顺,每天抱病请安,而是为了从侧面插手家里的事务啊。想必管这么一个家,出手入手的银子很多,其中能抽取的银子也很多。倘若太太把管家的差事交到梁竹月身上,那她可不就成了沈府里呼风唤雨的人物?可她要那么多钱那什么?为什么又想控制这个家呢?听说只大爷一房从沈氏家族生意中分得红利就相当可观了。何况无思和无我还有左、右师王的爵位可以承袭。难道人真是贪心不足?难道人的权利欲真的是无止境的?
    “咱们沈府虽不比豪族世家,更比不得宫里,但每年的花销,那是流水价的银子撑起来的。”田玉清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道,“那数目,是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一出一进的过过手。。。那就不用提了。虽说花费用度是由咱们家的买卖供着,可管家和管几个大商号差不多,里面的弯弯绕多着呢。再说道沈府遍布全江国、外加在马、陈、宋国的别号,本来就是大哥和二哥管着,大哥殁了之后,就是二哥全挑起来,由我们家三爷和明光园的老四协理。但老四是个浑不吝,指望不上,二哥每天国事敏忙,其实是景鸾担着,我们三爷也就是跑跑腿的活儿。说起来,景鸾到底是个外人,这么大杷在握,也不怕到时候生出什么事来。可惜呀,景鸾不是女的,不然嫁给二哥,倒真是管家的一把好手。哈,这话你可别传去,不然二哥得跑来抽我。”
    她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堆,方初晴可不认为她是随口讲讲的。田玉清此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大嘴巴加二百五,但其实精明深沉,和外号三精细的三爷还真是般配。但此人有个怪癖,不管什么事都不明说,似乎演戏演习惯了,哪怕是最光明正大的,也得用表演的方式表达出来。
    这种人,无时无刻不在利用别人,她现在也正好利用一下这位三奶奶。
    而听这番话的意思,是暗指太太糊涂,家里的财政情况被大房和二房把持,可田玉清为什么对她一个小小的奶娘说这些话呢?编排沈澜那边的事,也不怕她回去报告吗?
    她一时想不清楚,又觉得宅门的事跟她没关系,也就没往深里考虑,只捧着说道,“三奶奶是个能干的人,是金子总会闪光的,上晚太太得知道三奶奶才最适合打理整个沈府。”
    “哟,真会说话话儿,又是金子又是闪光的,爱听死我了。”田玉清笑得很灿烂,“不过话题扯远了,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这幅打扮?”
   方初晴见她导正话题,也就借坡下驴地叹口气道,“我摘了帷帽给三奶奶看看就知道了。可是三奶奶您可坐稳了,再吓到您,我的罪过就大了。”
    “什么事能吓到我,快别卖关子了。”田玉清催促。
    于是方初晴摘掉帷帽,田玉清真没料到这种情况,立即惊叫地跳起来,“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伤得这么重?到底出了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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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奶奶,我冤枉。”方初晴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当然加了些晴翠招供的猛料。
    田玉清脸上的惊讶越来越浓,心里却明白了方初晴的意思。二房那边看来很快会报知太太此事了,这聪明的奶奶找她,无非是想让她敲敲边鼓,一口就咬到大房那边重伤。
    这没问题,毕竟她很乐意看大房那边出事。如此一来,才能在方初晴这边落下好处。本来,方初晴不过是修正 人,但她有强烈的感觉,说不定这个奶娘将来能左右整个沈府,所以她才特别亲近她。
    于是,她“悲伤”地安慰了方初晴两句,又“义愤填鹰”地痛哭晴翠那个贱人,最后还掉了几滴“同情”的眼泪。不过她们正说着,房门突然打开了,沈涵不知为何闯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方初晴的脸,也吓了一步。方初晴连忙借机告退,匆匆离开了采葛院,而这边田玉清把事情的始末详细告诉了自己的丈夫。
    “看吧,这回可有的热闹好看了。”她冷笑。
    沈涵捏捏老婆的脸,笑道,“你啊,成天价装傻充愣,累不累啊。”
    “你还不是在外面听到话音儿,假装无意餐进来了?哈,就让大房二房暂且威风去吧。到头来偌大的家产还不知落到谁的手里。咱们三房一直不被重视,你我有本事,也不让咱们管事,就好像你不是太太亲生的,我又是出身不好的一样。”她平时笑意盈然的脸上满是寒霜,“咱们不乱中取胜,还有其它路吗?说我?你还不是每天提笼架鸟、侍花喂鱼的掩人耳目?话说。。。这事,你不去告诉老爷子吗?”
 第八十五章 老爷变脸
    “去!干吗不去?”沈涵笑道,“大房那个假模假式的女人不兴风作浪,咱们听怕也没机会。要不哪天太太这么一审,老爷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会以为咱们消息不灵光呢。不过你也别太招摇了,当心太太打你板子。你受了伤,景鸾可未必会全心全意地救你。”
    “为什么?”田玉清问,“难道景鸾看上了方初晴?不能吧?他对。。。”
    “非也。”沈涵打断田玉清道,“景鸾这么尽心尽力,是看在这位的份儿上。”他伸出两根手指,“但是他倒不是像府里传的那样,跟方奶娘有染。十之八九,是方初晴给他做事,也盯着大房那边呢。所以,咱们那柔弱心好的大嫂才打她板子。好在大嫂不用亲自出面,有王妈妈那个老货当恶人就够了。学着点吧,敢明儿也让春花秋月帮你顶顶杠,别总自己冲锋陷阵,落下了下乘啊玉清。”
    田玉清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凉气儿道,“她上乘在哪里?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不然怎么会连出昏招,对一个奶娘穷追猛打,有心人都能看出总是了。她就是觉得全天下人都欠她,容不得别人对她一星儿半点儿的不好。当年她全族被灭又怪得谁来?在朝里站队总有被挤死的、却好像她对大江国有什么功,别人都欠她似的,都是皇上、二哥和太太给惯出来的毛病!”
    “嘘,你小声点吧!”沈涵上前捂住老婆的嘴,“老爷子就说,玉清是个女中丈夫,可惜性子太急,跟谁都不服气。你看你,没点改性,不说了,我去蘅芷院看第爷子去。他老人家几个月没回别院,我去见他倒不方便了,太太盯着呢。”
    “切,你乖顺阒,太太眼里也没你,就跟妾生的似的。”田玉清一提起这个就不顺气儿,“大哥倒还罢了,真真儿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可老四那个熊样儿,还当宝贝一样,偏心也没这么个偏法儿。最可恶的是二哥,明明是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种,娘亲还是那么上不得台盘的,太太也把他当回事。天天母慈子孝的,我看着都恶心。呸!”
   “得得,我不跟你说了,回头惹出你一车的话来。”沈涵转身往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正经地道,“你自己心里有个准谱,敲边鼓挑事没问题,可别太当出头鸟了。咱们跟着老爷子一路,谋的是大利,别总盯着眼前的小事。”说着,推门而去。
    到了蘅芷院,本来还有点头疼怎么绕过太太,直接去见老爷,可巧赶上太太出门了,听说是去松风园看孙子了。于是他放心大胆地到  
东跨院,求见自己亲生的爹。
   沈之道正在屋子里和三个妾打麻将,脸上印满了胭脂印子,一边打还一边说,“这回是谁输了,可不许赖,不然就把你们送到别院去。”
    一个妾多嘴道,“老爷别说这小话儿遮羞脸,您把西跨院的姐妹们全送回别院,全为着怕太太不高兴而已。可是啊,您赖在这儿不走,可怜我们要在别院独守孤灯。”
    沈之道立即大怒,掀翻牌桌骂道,“小浪蹄子,你懂什么。太太是我的正妻,跟我苦过来的当初我还是走街串巷的货郎时就嫁给了我。哪像你们,全是白享清福的,我让她高兴点有什么错?你多嘴,现在我就着人送你回去z!”
    那妾也是恃宠而娇的,听了这话也不怕,哼道,“走就走,反正太太好静,在这边连吹弹唱、游戏游戏也不许,真是闷死人。
    沈之道听这妾顶嘴,更是生气,指着那妾的鼻子刚要骂,沈涵就向前急走几步,跨进屋门道,“老爷这是跟谁呀?生这么大的气。”
    沈之道一愣,随即明白自己的三儿子定是有正经话要说,于是不耐烦地挥手道,“都滚都滚,没一个省心的东西。惹急了我,敢天全把你们卖了,我还落个清静呢。”
    大概他平时总用这些话来吓唬人,所以妾们并不怕,但到底不敢太惹他,溜着门边都跑了,只剩下一地的狼藉和父子二人。
    “有什么事?”沈之道抹了抹脸上的胭脂印子,坐在椅子上,从刚才到现在,哪还有一点在外人面前的斯文尊贵样子。
    涵沈见左右无人,就把方初晴的事,还有自己对大房行为的分析说了一遍。沈之道面露喜色道,“这是好事呀。闹腾得越凶越好,最好大房二房成了冤家对头,那样就离分家不远了。等分了家,你我爷子二人的机会就来了。”
    沈涵点头称是。
    沈之道又道,“我到底是沈家之主,沈家现在的家业,是当初我一手一脚打下来的,其中的关节细致处没人比我清楚。我是怕你娘妒气太盛,这才主动避居别院的,落个省心逍遥也就得了。但倘若一分家,我和你娘必还在一处的,澜二那小子想插手也没道理。”
    “若是娘要跟您也分家呢?”沈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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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更好。”沈之道笑得志得意满,“你娘什么都好,但就是善妒。女人家,哪有不吃醋捏酸的?可也得有个限度。你屋里不也有人,可见玉清没结没完吗?还有一占,就是太纵着老四。老四在外花天酒地,你娘拿出不少体已钱给他堵窟窿。真分了家,老四没澜二镇着,一准儿地疯起来没边,家里就是有座金山,过个三年二载也给败光了,还准得把你娘也牵连进去。到时咱们只要在暗处守着,让这家财败到咱们手里就行。至于大房,一群妇道人家懂什么,就是斗来斗去的在行,很容易收了他们那份的。澜二是个傲性的,别看他现在占着家产的一大份,还总管着全局,但当年他娘那么对你娘,他心里一直有愧,那份家产铁定不要。就算他要也没关系,咱们爷俩儿把沈家大部分产业收了去,再重新做起生意,把他没明白的道都趟趟,他也没什么蹦哒劲儿了。至于景鸾。。。既然分了家,他能管着老二的事,还能管别人的吗?”
    沈涵听沈之道这么说,再想象一下掌握大权的感觉,心里也很高兴。在他看来,老爷年纪大了,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待将来他氢沈家生意往来的路子都弄明白,老爷子就可以享清福了,他则要大展宏图。
    沈涵不能在此处久待,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当他的背影消失,沈之道狎琐贪财的神色别渐渐消失在了脸上,哪还有半分昏的模样,眼晴精光四射。
    他图的是更大、更重要的东西,沈家虽然已经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可和整个天下比起来,又怎么能入他的眼呢?
    微笑,在他脸上浮现,那么深谋远虑,同时又是那么狼子野心。
第八十六章 被传
   两天后的下午,沈澜正要去太太那儿告知方初晴的事,太太却先派人叫他了,还让他把方初晴也带上。
    原因,自然是田玉清“无意间”说起自己受到惊吓的事。说是正在园子里赏花,突然看到一个鬼鬼崇崇载帷帽的女人。她好奇之下,追过去看,结果那人慌乱中把帷帽丢掉,让她看到一张扭曲的脸。
   “就跟活鬼似的。”她拍胸脯,还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可把我的魂都差点吓掉了。”
    “说笑话吧?”太太知道这三儿媳一向是个嘴上没把门儿的,根本没当回事。
   可田玉清却赌咒发誓说这是千真万确的,“说起来那个人您还认识。”她补充道。
    “越说越没边儿,难道我还认识鬼吗?居然还卖关子!”太太心情好,开玩笑道。
   “人家之前可不是鬼,还是个美貌的小娘子。可惜呀,一张脸就给人毁了,现在人见人怕。”田玉清一脸戚戚然,“说来您都不信,正是无思无我的奶娘,被二哥要到广武院去的人。”
    在太一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不禁信了几分,也严肃了起来,忙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掂量好了再说,要是胡说八道,我可打你板子,不看你们家老三的面子了。”
    田玉清连忙摆手道,“这事我哪敢胡说,不然不是咒人家嘛。真事!听说是二哥院子里那个晴翠争风吃醋,用一碗热汤面把方初晴的脸给烫了,哎呀,也是个美人,现在都看不得出!”
    太太望着田玉清,好半天后才确信她没瞎编,真是又惊又恐,跺脚道,“孽障啊!我早说他不要脏的臭的全往屋子里收,可他就不听,这不做出祸来了吗?那个方初晴可怎么样?”说到这儿,又转头对梁竹月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梁竹月本来在一边安静地坐着,听到这消息时也露出了如假包换的惊讶神色。但田玉清注意到,她放在腠盖上的手握紧了,抓皱了裙子,一边的李佳如似乎也向这边瞄了一眼。
   可梁竹月听到太太此问,连忙回话道,“自从她被二弟要到了广武院去,我就一直没过问她的事了。”
   “无思和无我,不还是吃她的奶吗?”太太又问。
    “那倒是。”梁竹月点头,“不过延庆大娘和青苹嫂子说,每回都把无思无我抱到外院就被留下,没见过一直在内院的方初晴。所以,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听说哦,上回方初晴挨了板子,棒疮发作得厉害,但她硬是没吃过药,怕奶水受影响,对无思和无我不好呢。”田玉清插嘴道。
    太太叹了口气,“不管她这个人怎么样,对无思无我却是尽心尽力的。这样的人,怎么能遇到这样的惨事?那个什么院的姑娘也真下得了狠手!”
    “勾栏院的出身,装出个温柔大方的样儿,可是能心善到哪儿去!”李佳如也插嘴,“一准是妒忌方初晴受二哥的宠爱。”
    “这话可是乱说。”太太伸手接过紫瞳递过来的茶盏,手都哆嗦了,“我也听绿眸说过,府里是这么传的。但澜那儿么疼这一对侄儿,怎么会动他们的奶娘?你们都是过来人,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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