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里,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哪儿黑哪儿住店
吧。
“玩真心话和大冒险呀。”她假装无所谓地摇摇头,借机道,“但是我确实没回想起什么。不过。。。二爷应该多带我出来走走,尤其是靠近图国那边。你们不都说我是图国人吗?也许熟悉的环境会令我想起些什么。说不定,会有人认识我呢。哦,对,肯定有人认识我这张脸,不然怎么会追杀我,虽然我绝对不是他们要杀的人。关于这一点,我很清楚地知道。”
“去年憋了一年,今年图国很不安生。现在边境到处在打仗,不是闹着玩的。”沈澜目光一闪,拒绝了。
“那我想不起什么,也不打算想破脑袋。”方初晴耸耸肩,“很多事都是有定数的,多想无宜。”
你就不想知道你前面 的男人是谁?孩子又在哪里吗?沈澜想问,但终究没说出口。
而他的沉默,令气氛一时尴尬,方初晴连忙转话题到沈澜身上道“别总说我,二爷呢?跟我讲讲你的奶娘和苏味,这两人貌似是你唯一动过真感情的。”
话一出口,她就感觉沈澜的身子一僵,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了似的。她有点害怕这样,于是想向旁边靠近一点,不要离火山口那么近。哪成想才一动,沈澜就伸出手,把她按在原位置上,两人仍是肩碰着肩,甚至感觉肋骨都蹭 到了一处。
她心里怦怦乱跳,不敢稍动,却听沈澜幽幽地道,“你说这话,真该打你一顿,说得我好像是个没心的人。难道我不爱我的大哥吗?难道我不是把太太当亲娘看?难道我和皇上之间是没有感情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初晴否认道,“不然你都给我讲讲,我们彼此了解一下,说不定以后不会吵了。”
不吵吗?那倒好。沈澜想着,而且他想对她说心里话,好像她全能明白似的。这各亲切又亲近的感觉很奇怪,莫名其妙就出现了,令他非常纳闷。他一向喜欢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对大哥和皇上也不讲,但他愿意对方初晴倾述,仿佛对她说说,就能把心头的重担卸下来似的。
就像今年的除夕夜,他无缘无故就把小时候听太太讲画的事说了,还有自己那无时无刻不在的格格不入感。说完,他感觉轻松极了,又感觉似乎和她共同拥有了秘密,实在话,两人的关系因为这些而接近了不少。
现在,他对她是亲密朋友的感觉吗?还是。。。。
“一人说自己的一件事。”沈澜很理解“公平”精神。
方初晴暗翻了一下白眼,没想到异时空古人是那么不好糊弄的。
“我小时候在沈府里受尽欺凌,是我的奶娘拼上自己的性命保护了我,宁愿自己挨打受骂,也努力让我感到快乐,最后更因救我而死。所以我说,她才是我的亲娘,可惜她走得太早,看不到我的今天,也不能享受我能给她的幸福。”他说到这里时哽咽了一下,然后继续平静地道,“至于生我的那个女人,我几乎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她长得很美,不然老爷怎么会看上她?”
他不称沈之道为爹,可见心里的隔阂有多深,但他提起奶娘时,眼神中却闪过痛楚和温柔的神色,显然奶母之间的感情是很深的。想来也是,对一人处处被敌视的小孩子来说,那个伟大的女人给了他最初的保护。而如今子欲养而亲不在,他心里一定很痛吧。
“{你的奶娘来生会有福报的。”方初晴情不自禁地握住沈澜的手安慰,“来世你见到她,一定要努力还她的恩情。相信我,有机会的。”
“是吗?”沈澜反手握住方初晴的手,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童年记忆的酸楚立即涌上心头,还有不能报答奶娘的遗憾,那心中永远的伤痛,每当想起这样,他总是不能自持,还好现在他身边有她,从
她柔软温暖的手掌中,他感到了安宁。
“至于苏味。。。她不是我第一个女人,但却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当年我在鬼门关前徘徊,是她救了我。每天我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她,要我如何能不倾心?可惜,最后她却离开我,因为我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她注定是要高高在上的。”沈澜直言不讳,而且声音直白,显然对这段情已经释怀了。
“原来,你喜欢护士型的人物。”
“什么护士型?别胡扯,现在轮到你回答问题了。你喜欢皇上吗?”他突然问,话题转变之快,令人无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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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不喜欢?”方初晴故意气沈澜,“他又英俊又文雅,地位高,可没什么架子,心眼儿也还算好。”
“你喜欢景鸾吗?”他又问,跟得很快,方初晴甚至没想到现在应该轮到她来问了。
“他也是万人迷。那么温柔,那么聪明。。。”
“那。。。你喜欢我吗?”
天,重磅炸弹藏在这儿呢。
第六十二章节 旧疾发作
方初晴脱掉了衣服。
虽然只是外面的罩衫,但却令沈澜又惊又喜。惊的是方初晴这种大胆的行为,喜的是她居然用这种方式对他表达感情。他惦记她不是一天半天了,可是却不敢太随便。不知何时,他开始尊重她的人格,把她同其他女人区别对待,平等地顾忌到她的感受,虽然她只是个奶娘出身的人。
不过现在她这样主动,那当然无须再忍。。。。
可他等了会儿,方初晴却没有另外的举动,只是表情略有尴尬。
“我忽然记起了一点事。”方初晴抓了抓头发,“在我家乡,大家玩一个游戏叫真心话和大冒险,就是这种一问一答的形式,如果有人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基本上就要脱掉一件衣服。”这游戏她在现代时经常玩,习惯了这种方式,所以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
沈澜一听,顿时又是失望又是开心 。失望的他刚才想得太美,结果满不是那么回事。开心的是,方初晴不肯回答这个问题,就说明她肯定是喜欢他的,不然为什么不干脆直说?他不禁有点得意,倒没想过也许人家是讨厌他,怕说出来比较伤心呢?
“现在轮到我了。”方初晴摩拳擦掌,“你喜欢梁竹月吗?”
沈澜皱了下眉头,不明白为什么方初晴问起这个,不过他这人一向公平,因而老实回答道,“她与我们兄弟,还有皇上是青梅竹马,不能说没有感情,皇上甚至还喜欢过她。而我大哥与她成亲,固然有政治与利益的成分,并非两情相悦,但婚后对她很不薄。可惜她后来就得刻薄寡情,还做了很多错事,但我们仍然不愿意惩罚她。说到底,她是个看不开的可怜人,而今死者为大,既然她已经去了,过去种种,不提也罢。”
方初晴只是随口问问,而且设置的问题有报复的成分,没想到沈澜回答得这样详细,令她觉得自己实在很不君子。不过事已至此,她的好奇心已经被吊了起来,于是问,“你喜欢苏味吗?”
“不喜欢了。”对这个问题,沈澜想了几秒钟,忽然觉得之前横亘在心头的被背感,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当年,苏味伤他不可谓不深,以至他决定终于不娶。这倒不是因为对苏味不能忘怀,而是再也不能相信男女之情。可曾经以为胸口的那道伤永远也不能消逝,结果它却如春梦,一去了无痕。
这似乎是在方初晴出现后才转变的,难道在两人不断的互别苗头中,他所有的孤凉都得到了慰藉?方初晴那并不温柔的手,扶平了他所有的创痛吗?
“你喜欢花罗吗?”方初晴再问,,有点点不自在。 这回沈澜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甚至多一句解释也不愿意说。本来么,花罗只是他的床伴而已,其实花罗也未必喜欢他。在那女人的观念之中,男人是要换来换去才是真正的人生。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呀。”方初晴叹了口气。
沈澜问他喜不喜欢某人时,她的答应全是肯定的。而反过来。他的回答却都是否定的。所以说她的内心阳光灿烂,沈澜则大阴人,因为他心中无爱,看问题总是看坏的一面。不过。。。。
“你喜欢我吗?”这个问题不反问,就实在太笨了。
沈澜望着方初晴,漆黑的眸子被火光映得发紫,似乎有火苗在眼神的深处跳动,害得方初晴从头到脚流过一阵不明电流,也形容不出是冷是热,总之是汗毛眼儿全缩紧了似的。
半晌,沈澜才动了一下,但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也脱掉了一悠扬衣服。不过她没有罩衫,脱掉外面的薄棉衣后,就剩下雪白的中衣了。
于是方初晴也产生了刚才沈澜心中的那种想法,认为这行为是默认他喜欢她。
她心里甜丝丝的,不知道他们这样互相问话,算不算一种另类的表白。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激|情迸发,继而。。。野合?不,她不想这样,她要情Se,这是有根本区别的。情,一定要在前面,而且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困扰着她,那就是沈澜把她当成什么女人。
有好感,喜欢,都没什么了不起的。她需要真正的爱,而证明有爱存在的行为,就是他肯不肯娶她。
照理说,沈澜是 不会娶她的,因为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差异悬殊。而且沈澜除了表示了些对她的好感外,并没有其他更深层次的表达。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将身轻许?如果她随便就跟他上床,那么她和花罗、晴翠又有什么区别?
爱,也是需要自尊的。
正犹豫着,就听到沈澜呻吟了一声,令她登时面红过耳。他不是自己YY,然后受不了了吧?男人较之女人本来就冲动很多,何况他是个在私生活上不怎么检点的男人。
不过再细听。。。那呻吟不像是动情。。。倒像是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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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一看,见沈澜捂着肩膀,脸色有点发白,挺直的鼻梁上还挂了几滴汗珠,在这种天气不太可能出汗的,除非是痛的。
“我的天,你旧疾发作了吗?”一瞬间,方初晴心中的绮念一扫而空,凑过去,板过沈澜的脸,焦急地问,“景鸾说过,每逢下雪,你骨子里的寒毒就会发作,在和政城还好些。北境寒冷,你的疼痛会加重。”
该死的图国!虽然她十之八九是图国人,但她现在真的好恨那个国家。如果不是他们趁着今冬气候温暖,没有大雪封山,结果四处侵扰他国,她和沈澜早就回京了,他也不用受这份累。本来,前些日子一直逼着他泡药浴,按理说病况应该改善了,可最近他常常要带兵打游击战,恐怕伤势又加重了。
“很疼吗?”她再问。景鸾说过,如果冬阴之日,沈澜旧疾发作的可能性加大。今天就是阴天,不过她之前并没有联想到这一层。他这么强大,令人很难想象也会有虚弱的时候。
“可能下雪了。”沈澜答非所问,又摇摇表示不碍事,可方初晴的心就那么揪着。
她跑到洞口去看,见沈澜的旧疾比气象预报还准,阴沉发作的天空中果然飘起了雪花。
怎么办?怎么办?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旧伤发作,要怎么处理呢?景鸾之前并没有告诉她,也许这就意味着,沈澜必须自己挨痛才行。
第六十三章节 沈氏马场
她返回洞中,看沈澜笔直地坐在那儿,才片刻功夫,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
一定是他脱掉衣服造成的!方初晴立即判断。山洞中不冷,但只是相对野外而言,她只脱掉罩衫就觉得有些起鸡皮疾瘩了,何况沈澜只着中衣?刚才两人挨坐着,守着火堆喝了热乎乎的粥,他可能出了些汗,之后猛然脱了棉衣。。。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诱发了旧伤反复。
想想他曾经差点被图鲁砍掉半个膀子,她就恨死那个图鲁了。而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个人名,她忽然很有感觉,厌恶的感觉,像是一下子跌 到在毛毛虫堆里。桑青不是和这个图鲁有什么瓜葛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方初晴迅速跑过去,拉沈澜坐得离火堆近一些,督促他把棉衣穿上,然后再把什么行军毯、斗篷、她的罩衫,全披在他身上。
“寒毒是内里的,这样不管用。”沈澜平静地道,似乎此时痛基的不是他。
“自己知道,刚才就不要脱衣服嘛。”方初晴急了。眼泪汪汪。
看着她真切地关心自己,沈澜心头软软,感觉再痛也是值得的,其实这次的发作已经不很严惩了,大概是药浴的功效,可就这种程度她就受不了了,他很庆幸好没让她看到他以前发病的模样。每次,都像死过一回那样。
“不关衣服的事。”他轻描淡写的说,其实在喝粥时就有痛感了,但他忍着没说。
“可你的手很冰呀。”方初晴摸了摸沈澜的手,然后又抚在他的脸上,感觉他像是冰雕的男人,又冷又僵硬。
环顾左右,再没有取暖的东西了。一咬牙,忽然坐在沈澜的膝边,紧紧抱住了他,武侠小说里都有这样的桥段,男主发病,女主脱光衣服为男主取暖,第二天早上男主就会奇迹般的病愈,她一直不能理解女主为为什么一定要脱光,难道穿着衣服就不能取暖了。她不信,她今天就要试试!
而沈澜,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立即就觉得那渗透入四肢百骸痛感减轻了很多。原来,心窝暖和,身上就会难受了。
他没说话,只轻轻环住方初晴,有人跟他一起抵挡那一波波的痛苦,是他从没想到过的事情,就连当年的苏味也不曾这样做过。现在,极致的痛楚和怀中极柔温暖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令他脑子里一片混乱难明,唯一清晰的想法却又吓了他一跳。
他在想,既然舍不得放方初晴离开,既然知道不能随便把她收进屋里,既然她是个自尊的女人,想收也收不到,既然不想让她和晴翠、花罗,还有他之前的其他女人划等号,那么。。。也许。。。他必须想别的办法把她留在身边,让她彻底属于他,比如。。。。娶她。
给她个名分,肯定要解决很多困难,毕竟他们看似是两路人。不过,他会有办法解决的,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开口?还有名分究竟是什么?正妻?似乎不太可能。不过他也不打算再娶别人,只她一个的话,这些小节应该没关系吧?
他胡思乱想着,心情很不稳定,但方初晴却是一心一意把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