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冷哼一声,“我说了,这件事不关任何人的事,我说一句你驳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
蒲氏一顿,脸色难看之极,她知道蒋氏和阿文是唱一出戏的,蒋氏若是坚持,她根本奈何不了阿文。
最后,虽然不甘,却也只能放过阿文和阮子君等人,阮云贵则带了大批的人马在城内搜索那群作恶之徒,只是阮子洁神志恍惚描述不出那些人的长相,文顺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香丹苑,蒲氏才怒的摔罐子摔桌子,看着阮子洁疯疯癫癫的模样,她是又气又心疼,打不了阿文,她只能拿文顺出气,狠狠地将后者打了一顿,心里的郁闷怨恨却不减反增。
回到荷园,阮子君终于忍不住掉泪,“若是我们没有与四姐分开,她或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女子声誉比命还重要,这往后,四姐该如何活啊。”
阿文则劝道:“世事难料,谁能预料到会出事呢,这不怪小姐,也不怪任何人。”
怪只怪她阮子洁和蒲氏做了错事,做错了,总是要受到处罚的,阿文心头冷笑一声,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190章 相见眼红
水乡胡同。
小丫头端着好几个托盘,武清依次揭开了盖在上面的锦帛。
“阁主,这件是最上乘的狐裘做成的衣服,毛色质地都是一绝,保暖效果甚好。”
言慕抬头起身来到小丫头前面,仔细的看了看,满意的点头。
武清又指着第二个托盘道:“这是根据阁主的要求,也是用狐裘做的‘手套’,还有这个翡翠雕花手炉,也是属下搜遍了整个知州才找到的。”
他虽然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可言慕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满,不禁笑道:“觉得委屈了?”
武清皱了皱眉,“阁主,属下不明白,属下是您的护卫,理应时刻呆在您的身边,您让属下做什么事,属下都绝对不敢不从,可现在您却让一个杀手跑遍了知州就为了寻这些御寒之物,属下不甘心。”
言慕又是一笑,“确实辛苦你了。”
武清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辛苦了,这句话不可能从阁主口中吐出来,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冷漠的无情的,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因为她?
“阁主,属下觉得,您变了。”他想了想脱口道。
言慕眉梢一挑,“哦?哪里变了?”
武清顿了顿,忽而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不禁道:“阁主,这些东西你真的打算送给她?可是她一个小丫鬟,哪里用得着这些东西。”
这些狐裘,可是知州最富贵的人家才能使用的,送给一个小丫头,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言慕满不在意的道:“她怕冷。这衣服她白天穿不得,晚上盖着也行,暖手炉就放被窝里,也能用,你若没事,就给她送过去。”
武清嘴角一抽,只能应是。
对于武清的到来。阿文显得很是吃惊。她一直觉得武清似乎不太喜欢她,所以对后者也没怎么多说话。
武清不仅人来了,还带了一大推的东西。
阿文将他迎进屋。看了后者脚上的青苔,笑道:“莫非你也是翻墙进来的?你们主仆二人,都快当这阮府是无人之境了。”
武清话本不多,一张脸冷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阿文却不在意,打开东西一看。又是诧了诧,“这是你家主子叫你来送给我的?竟然还有手套?上次我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他还真找到了,真是为难他了。”
“这些都是阁主派我亲自找寻的。这手套也是他亲自画了样图叫人裁制的。”武清哼哼两声,颇有些怨气的道。
阿文啧啧两声,将那间漂亮的不像话的狐裘穿在身上。整个人立刻就成了毛茸茸的小兔子似的,她龇着牙。“你有没有觉得我这样穿着,很不伦不类?虽然我很感谢你家主子送我的这些东西,不过,这真的不适合我。”
武清心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解释道:“主子说你白天不能穿,晚上盖着也成,这暖手炉也可以放在被窝里用。”
阿文摸着那光滑的翡翠手炉,很是喜欢,“这东西肯定贵的不行,替我说声谢谢,不过,以后就别送这么贵的东西过来了,你看看我这里,连可以上个锁的柜子都没有,若是不小心被偷了,我心疼死。”
武清有些懊恼:“就这些?你可知道为了找这些东西,我差不多翻遍了整个知州城,就为了找到最好的,阁主他什么都想给你最好的,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
阿文想了想,看着他,“那你辛苦了!”
“你…………”武清脸色越发冰冷,心中不知道在跟谁较劲儿似的,总之看到阿文如此平静的态度,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还以为,一定会看到一个满脸惊喜蹦的老高的小丫头模样,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淡淡的。
“她不会如你所愿的。”想起临走时候言慕说过的话,他暗道了句不识货,转身就走。
阿文看着床上拜访的华贵的衣物,眼里非但没有半点欣喜,反而是凝重。
从第一次见到言慕,后者就毫无条件的对她好,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她一个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长相也不够倾国倾城,言慕为何要这样对她?
若是之前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可能还会天真的以为自己遇到好人了,可现在她知道了,就忍不住要往那里想,言慕这样做,是否是因为她的身份呢?可她一个前朝公主,能有什么用?
“阿文………”雪梨唤了声,随着走进来。
阿文思绪一段,忙拉了被子将床上的东西盖好,笑着走出去。
却说武清一路闷闷的回到水乡胡同,与言慕交代了事情经过,甚至连阿文说的每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言慕只是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另外,将外面的‘客人’请进来吧。”
武清先是一愣,旋即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跟踪了,心神一凝,果然察觉到一道微弱的气息,他眼神一凛,手中一道暗器射出。
漆黑的人影一闪,轻松避开,再一眨眼,一把银亮的长剑就横在言慕面前。
武清一惊,就要冲上去,言慕却忽然沉声呵斥道:“退下。”
武清不满的退下,手中的暗器却微微亮出,等着随时出手。
言慕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嘴角只是淡淡的勾起,伸手将那横在面前的剑推开,“你没有急于动手,应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我对吧,想不到堂堂的‘快刀斩’竟然也有杀人犹豫的时候,这可不像你。”
无忧面色如寒冰一般冷,他收起剑,冷声道:“那晚的事,是不是你策划的,我想过了,无涯根本不可能会查到你的踪迹,既然他知道,那只有一个可能,是你故意泄露给他,你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言慕轻笑一声,“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你还来问我做什么,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多亏了你那一剑够用力,她现在,虽不至于恨你入骨,却也决计不会在真心待你。”
无忧眼神一冷,周身气温又骤降,整个人如一头暴怒的冰狮,他手中长剑猛地一挥,直击言慕眉心,“果然是你,既然如此,那你也没有活命的必要了。”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言慕猛地拍座而起,避开这凶险一剑,紧接着另一剑又刺了过来,他掏出腰间软剑,缠住无忧的长剑,二人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
武清震惊的看着这一场空前绝后的高手对决,他知道言慕的武功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可没想到无忧竟然还能与之对敌。
若是平时,无忧不是言慕的对手,可今天的无忧,像是中了邪似的,下手狠辣且毫无设防,他这种拼命的打法,将那些微的差距提了上来,顿时二人搅在一起难分胜负。
这场打斗一直从上午打到下午,临近傍晚时分,二人才分开,候在一旁的武清立马嗖的一声飞到言慕身边,查看他是否有伤势。
言慕身上有三处伤口,反观无忧,身上的伤口就要多一些了,这也是他只攻不防的代价。
“阁主………”现在若是要除掉无忧的话,他会立马叫援手。
言慕抬手制止,“不用了。”
无忧冷冷的看着他,“今日一战,并没有分出胜负,我还会再来的。”话毕,闪身离开。
武清不解,“阁主为何放了他,属下看得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您也并未用全力,今日不除此人,他日一定会再来找麻烦的。”
言慕微微一笑,“留着他,日后还有用。”
为了防止言慕送的东西被偷,阿文专门去买了个能上锁的柜子,晚上睡觉则将衣服手套手炉全都用上,果然是很暖和,睡觉都要睡的香一些,至于白日则将东西锁在柜子里。
过了正月十五,过年的氛围渐渐淡了,阮府内一切又恢复了平日的劳作。
雪梨端着炉火推门而入,脸上有着明显的笑意:“小姐,火盆好了,烧火的妈妈一听是咱们荷园的,赶紧给了咱们最明的炭火,那模样,别提多恭敬了。”
阮子洁笑了笑,“就你得意,园里就罢了,外面可别这样,否则会被人说闲话的。”
雪梨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谁敢说闲话,看奴婢不撕烂她的嘴,是吧阿文。”她将火盆放在阮子洁的脚边。
阿文点点头:“是,现在府上谁敢说咱们个不是。”
“可不是。”雪梨坐下,又说起了自己在外面听到的事儿,“四小姐听说今天刚刚能出门了,前些日子整日呆在屋里连房门都不敢出,现在也终于好了点了,只是一直精神恍惚的,刚刚我还看到王大夫提着药箱去了婕园。”
阿文微微一笑,“四小姐这样子,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真是可惜。”
阮子君亦是点头:“是啊,四姐以前为人虽然………可现在,她也受了不少苦,果然人在世上不能为恶,否则迟早是会遭报应的。”
雪梨和阿文皆是同意的点点头。
阿文又道:“小姐,奴婢中午想告个假,有点事儿。”
阮子君关切道:“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老熟人许久不见了。”阿文淡淡一笑。
ps:明天回老家,今天收拾东西等等,实在没时间码字,明日车上也没有时间码字了,回家后身体原因有个小小的手术,所以近段时间会每日一更!指尖尽快恢复到正常!
☆、第191章 审问手段
与阮子君告了假,阿文趁着中午来到水乡胡同,她近日都成了这里的熟客,守门的小厮根本也不用通报,直接将她带进了屋。
“上次让你带回来的人在哪儿?”阿文见到言慕后开门见山。
言慕微微一笑,知道她这是要审问‘犯人’了,带着她来到地牢。
吴妈妈自从被抓后,开始是惶恐不安的,她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死路一条,可没想到,这一抓就是一月之多,每日除了送饭小厮,她再没见过其他人,自然她也不知道抓住自己的是谁。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也是练过的,听出这次不再是一个人,似乎有两三人,她心头一警,假意闭上眼睛睡觉。
阿文推开牢门,打量了四周一番,才道:“让她住这样好的地方,是不是太浪费了。”
言慕无奈摆手:“你说的不要弄死了,我人给你看的好好的,剩下的,随你怎么办。”
“还有一个呢?”阿文看了看左右两个囚室,没有看到人。
言慕笑道:“自然是分开关着。”
阿文拖着下巴想了想,“不行,分开多没意思,把她关到隔壁,这里应该不隔音吧。”她试探着啊了两声。
言慕摇摇头,将武清将常喜关到了隔壁的囚室。
阿文很是满意,来到吴妈妈身边,笑着幽幽道:“吴妈妈,睡的差不多了,该起了吧。”
吴妈妈心头一沉,想了想,还是翻身而起,见到阿文后。满脸的震惊,“竟然是你?”
阿文一副不解的样子,“哎呀,可不就是我了,吴妈妈伺候在夫人身边,应该是见过我的,怎样。对这里还满意吗?”
吴妈妈面上一喜。“太太她终于扶正了?”这样,她所做的一切也都值了。
“是啊,现在已经是夫人了。可是多亏了你呢。”阿文嘻嘻一笑。
吴妈妈被她看的心头发慌,恼怒道:“你抓我来做什么?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以下犯上,识相的话赶紧放了我。这样夫人还能饶你一命。”
阿文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似的,笑的前俯后仰。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她擦着眼角的泪花,“吴妈妈,你是天真呢还是无邪呢。还是真的…………蠢的要命呢,不过看你一大把年纪了,估计是脑袋不灵光了。你觉得我是请你来做客的吗?”
吴妈妈一怒,厉声道:“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话一落。就听到隔壁的常喜似惊喜又似害怕的声音,“吴妈妈,吴妈妈是你吗,我是常喜。”
吴妈妈一愣,猛地看向阿文,“你将常喜也抓来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阿文摸了摸自个儿的脖子,不急不缓的道:“听过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话没,我一向都挺大胆的,这话已经不止一人说过了。”
武清提着一个布袋子走进来,古怪的看了阿文一眼,递给她。
阿文打开布袋子一看,里面蠕动的一团东西,扭曲在一起,看的人头皮阵阵发麻。
她将布袋子拿近给吴妈妈看了看,笑的如沐春风,“看到没吴妈妈,你若是不乖乖配合我的话呢,这些东西,可都是要伺候你的,你伺候别人大半辈子了,现在就换别人伺候伺候,那滋味,肯定回味无穷。”
吴妈妈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语气中不自觉的颤抖道:“你…………你到底想要怎样?”
阿文啧啧摇头,拍着她的脸,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我都说了,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什么,你是蒲凤从蒲家带来的,自然对她的一切都很料了解,正所谓知己知彼,我要对付蒲凤,你说你要告诉我什么?”
“呸…………”吴妈妈冷哼一声,将脸别在一边,“你直呼夫人名讳,已经是大不敬,竟然还妄想…………”
阿文脸色倏地一冷,伸脚就是一脚踢在吴妈妈的心口。
吴妈妈撞在墙上,又被弹回地上,喉咙一甜,心口疼的像被几千斤撞过一般,她没想到阿文看起来小小的,脚上力道竟然如此之大,只是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她吐出一口血沫,满嘴的鲜血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怕,狞笑一声,“你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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