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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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当道-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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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没见了,也不知道后者变了没有。

依旧是白皙俊美的脸,只是脸上表情淡淡,个子似乎高了一些。

阿文看的出神,手里的东西紧了紧。

蒋氏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回来了。”蒋氏笑盈盈让阮韬坐下。

阮韬拱手行礼,“祖母。”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自从阮韬接受了阿文已经离开,再也回不来的事实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不咸不淡的表情,哪怕是有人在场,也时常心不在焉,只有在蒋氏身边的时候,他会稍稍活了些似的。

蒋氏叹息一声,觉得阮韬和阿文就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万氏去世的时候,阮韬一心等着三年除服之后娶阿文,没想到三年没到,阿文却进了宫,从此,他再无机会。

“你睁眼看看,今天谁回来了。”蒋氏语气中带着兴奋和欣喜。

阿文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淡笑着望着阮韬,眼里还有几分歉意。

阮韬手里的的茶杯咚的一声落地,整个人像触电一般弹了起来,呆滞的望着阿文半响无语。

蒋氏和余妈妈都识趣的饶边上出去,将屋子腾给了这对儿小年轻人。

阿文福了福,“四少爷。”

阮韬眼睛一红,震惊、欣喜、难过、愤恨等等情绪汇集,让他心跳如鼓手脚发麻动弹不得。

良久,才听到后者带着几分怨气的道:“你还知道回来。”

在阮府待了近两年,甚至比在水磨村的时间都长,阿文心情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这时候,阮韬却一改态度,欣慰的笑道:“回来就好。”说着,眼睛泛起了水光。

阿文释然一笑,一年的时间,让这个少年成长了不少。

阮韬没有再多问一句,只是问了‘身体可好’等关心的话,对阿文不辞而别去宫中只字未提。

“听说你明年要参加科考了。”阿文问道,“虽然你文武兼修,可总要选择一个,少爷想做文官还是武官?”

阮韬笑道:“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阿文也就直言不讳,“少爷虽然聪明,可不屑与人勾心斗角,喜欢光明磊落又不受约束的做事,奴婢觉得武官或许更适合少爷您。”

“你是觉得我只适合做个武夫?”阮韬挑眉。

阿文忍不住喷笑,“武夫有什么不好的,少爷若是做了武夫,肯定是有勇有谋的武夫,将来说不定还能成个将军,懂得作诗诵赋的将军。”

阮韬恨了她一眼,“你这样一说,我就偏要当个文官,将来成为人们眼中第一个会拳脚的文官,比起那些只知道耍嘴皮子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士又强了不少。”

阿文笑了笑,不再与他争了,她也觉得,阮韬做文官适合。

正因为她知道阮韬会这样想,这才故意说了武官适合后者的话。

其实阮韬很擅长揣摩人的心思,能说会道,若是在那些文学者之间,一定能游刃有余,但阮韬做事总随心情,说不得今日想做文官,明日又想做武官了,她索性提议他做武官,这样一来,为了反驳自己,恐怕阮韬会认认真真的考虑做文官的事儿了。

☆、第255章 出言提醒

吃过了晚饭,阿文跟着方德来到了阮云贵的书房。

阮云贵对阿文的印象一直都很模糊,在他眼里,后者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而已,所以当他知道阿文竟然代替阮子君入宫之后,震惊诧异之余,更多的是震怒。

他觉得,这个阿文是个心机深沉的丫头,算计了蒋氏,也算计了梅氏,整个阮府都在她的算计当中。

只是当蒋氏吼出那句‘没有阿文,你能升迁做少詹事?桂公公亲口说了,皇上是因为阿文有功,这才将赏赐降到了阮府的头上’的话,他愤怒之后,只能愤愤的熄了火气,只是心头的这口恶气,实在是憋得难受。

所以当梅氏说阿文回来了,想要见他的时候,他立马就生出了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的心思。

阿文一进门就看出了阮云贵的心思,心头不禁冷笑一声,依旧恭敬的行了一礼,“奴婢见过老爷。”

阮云贵冷眼看着她,语气嘲讽的道:“你现在可是阮府的七小姐,不再是卑贱的奴婢,以后‘奴婢’这两字,还是不提的好。”

阿文轻笑了一声,泰然道:“在宫里,奴婢就是奴婢,出了宫,自然还是奴婢。”

“哼!谅你也没胆子自称是我阮府的七小姐。”阮云贵瞥了她一眼,“你这次出宫又是怎么回事?”

阿文道:“我请了假回来一趟,顺便与老爷说说关系到阮府将来生死存亡的事。”

阮云贵眉头一皱,扬声怒道:“什么生死存亡?休得胡言乱语,我阮家几代功勋之家,你的意思。是会在我的手里没落不成?”

若你再不警惕起来,恐怕还真的要落没在你手里了。

阿文心头嘀咕一声,淡然道:“老爷,您是朝中大臣,想必朝堂上的事态发展您是清楚的很,太子现在虽然很受皇上的宠爱,可您难道就没有察觉出其他几位皇子的野心?当朝天子已经年过五旬。身体也越来越不比从前。这禅位之事只是早晚而已。”

阮云贵愕然的看着阿文,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一个奴婢。怎么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跟他讨论国家大事?何况还是这种敏感的话题。

他看了方德一眼,后者压下心头的震撼,走了出去,在门口守着以免任何人偷听或者闯入。

“你到底什么意思?”阮云贵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心更是狂跳不止,“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我就能立马要了你的命。”

阿文不在意的笑了笑:“老爷您要不要奴婢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心里已经认同了奴婢的话,不瞒您说。奴婢是刚刚从辽河战场上回来的。”

阮云贵又是一脸的震骇:“你?怎么可能?”

阿文也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声音冷冷的道:“圣上有诸多儿子,可最出色的几位。就是太子、二殿下、四殿下,这三人。势必会成为三足鼎立之势。”

阮云贵冷哼一声,很是不屑:“无知小儿,以为在宫中呆了些日子,就敢对朝堂上的事妄加断论,你可知道二殿下与太子是同一条线上的?又哪儿来的三足鼎立?”

刘岩隐藏的很好,私下里从不结交朝中大臣,早几年他还特意向刘昭请示,说要封王出宫,一旦封王,就再无竞争皇位的资格,只是那时候他还太小,再加上刘昭也不太愿意这么早就给儿子封王,遂拒绝了他的请求。

阿文并不在意阮云贵的嘲讽,笃定的道:“这次辽河之战,我们的粮草被烧,若非那夏兵主帅实在外强中干,恐怕这次战役结果就另当别论了,若奴婢说,烧毁粮草的是我们内部的人,您怎么想?”

阮云贵呆滞的坐在凳子上,阿文知道他心中已经明白了,这场战争,是储位之争的开始,她知道,在粮草上动手脚的一定是刘岩或者刘阔,可到底是谁,还要等进了宫之后才能断定。

历来皇子之间争夺皇位,大臣们都会分析形势,然后暗中投靠某位皇子,阮云贵一直都是保持中立之态,可这样,反而让刘玄刘岩和刘阔都盯上了,到时候无论他选择哪一边,都会被另外两方记恨,所以还是趁早做出决定的好。

阿文之所以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提醒阮云贵,要看清时事,若是选错了人站错了方向,到时候阮家传承了几代的荣誉富贵可就要在这一代断了。

阮云贵一人在屋里埋头苦思,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好,按理说应该站在太子这边,可太子毕竟太善良了,很可能被阴狠狡诈的刘阔算计,或者正如阿文所说的,刘岩也不是个吃素的人。

方德点了烛火过来:“老爷,先休息吧,既然想不出来,索性问问平日与您交好的同僚,也总好过一人冥思苦想。”

阮云贵觉得有道理,立马就写了个帖子递给方德,“明日一早就将帖子送到太常寺少卿刘大人府上,我先探一探他的口风,他算是皇家的远亲,对这些事了解的比我清楚。”

方德应喏。

无忧等着阿文房里没人了,才悄声落在窗棂外,叩了叩,等到阿文将窗户打开了,他才翻身进去。

阿文倒了杯茶递给他,“我要在府上呆几天,等着大军回来之后,我再随他们进宫,你若有什么是的话,就去吧,不用跟着我。”

她在阮府,无忧出入很不方便,总不能每每都这样翻墙翻窗吧。

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无忧没什么事可做,正准备改口,又听后者道:“那我这几日就去见个人。”

“朋友?”阿文有些诧异,她以为无忧没有朋友。

“算不算,只是认识而已,去问个事儿。”无忧淡淡道。

阿文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了。

宝刹街是召都平民老百姓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多是卖各种小吃和便宜首饰、衣料等东西的,也不贵,也有很多小贩在这里做生意,每日都人满为患。

在宝刹街的尾部,有一家豆浆铺子,只是这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铺子里人不是很多,三两个坐成一桌聊着家常。

无忧淡淡看着无争,良久才道:“你当了影子卫的头领,恭喜。”

无争表情亦是冷淡,这似乎就是他们这些从小被训练出来的杀手的特性,没有喜怒哀乐,他以前很佩服无忧,因为那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

可是后来知道无忧退出了影子卫,他失望之极,对后者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怨恨之心,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喜欢的偶像,突然被发现吸毒犯罪等一系列的劣迹,心中悲痛难耐。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无争冰冷的道。毕竟背叛影子卫的人,他还没见过活着的。

无忧不接话,而是反问道:“我将你找出来,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关于我的身世,你到底知道多少?”

无争冷笑一声,“我知道你迟早会问我,可我也说了,若是让主上知道我透露了你的身份,我必死无疑。”

无忧眼里闪过一抹恼怒,“我只问一次。”

无争沉默了一瞬,最后道:“让我说也可以,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落脚?”

无忧起身就走,没有停留。

无争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两拳,用仅能二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是主上从大火中救出来的,当时你的家人都已经死了,是主上将你培养成人,你应该感谢主上,而不是做背叛他的事。”

无忧脚步停了停,直到他说完了才继续走,只是这一次,比来的时候,又不是是轻松了几分,还是更沉重了几分。

他早就知道这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什么所谓的亲人,只是为何现在心里会觉得空落落的难受呢?他是个不懂感情的人,甚至是没有感情的人,这样的情绪,不应该有。

可是,自从遇见了她之后,他似乎就变得多虑起来,他会思考了,脑袋里想的都是些让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今日他来找无争,他就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阿文在阮府呆了刚好十天,就听闻刘玄庄肃等人带着军队进城了,她立马就辞别了蒋氏和梅氏,至于阮韬,后者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我等你。

等你回来,等你二十五岁出宫!

阿文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她今年才满十五,这样的承诺,让她如何安心。

“你不用等我,我们是注定有缘无分的,何必执念。”她只能这样劝慰阮韬,可后者却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口咬定要等她。

阿文只能无奈的叹息着离开,或许时间长了,都长大了,年少时候的承诺自然也就淡忘了。

怀里的那只怀表,她终究没有还给阮韬,她知道,若是拿出来了,定又要伤了后者的自尊心。

阿文等在与刘玄汇合的地方,然后趁人不备,与无忧二人混进了军队,一行人再一次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第256章 班师回朝

胜利的队伍凯旋而归,两边的百姓们都呐喊欢呼,场面十分热闹。

阿文有幸站在靠前的位置,感受着万民膜拜的场景,心情都忍不住激动起来,这恐怕也是那么多人争的头破血流也要得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的原因之一吧。

跟着刘玄进了宫,阿文和无忧就趁机溜走回了辛者库,毕竟知道她此行目的的,也只有丁婆婆和德妃。

刘玄的意思本来是想让阿文上前听赏的,只是被阿文婉言拒绝了,毕竟后者还以为她只是一腔热血无处洒,才心血来潮想要去打仗的。

回去的路上,竟然无意间碰到了正急匆匆的去兴德宫的刘岩,几个月不见,刘岩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似乎更冷了些,甚至看上去有些…………恨毒。

恨毒?

阿文错愕了一瞬,不明白刘岩为何对她有怨恨的情绪。

她还没想清楚头绪,刘玄就已经开口道:“一个小小的丫头如此有胆有谋,想必平日四书五经读的不少。”

“四书五经倒是没怎么读过,只是看了些寻常野史,殿下过誉了。”阿文谦声道。

刘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才拂袖而去,倒是无名,看向阿文又多了几分探究的味道,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玩意儿似的。

阿文冷冷一笑,继续往辛者库走,心里却在想,刘岩刚才的表情,就像是被她抢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阿文心里明镜似的,立马就猜出那放火的人一定是刘岩的人,看来他是准备要出手了。

她离开的这几个月。丁婆婆一直好好的看着辛者库,对于那些前来‘关心’询问的人,也只是用‘阿文请假回家看望病重的老母’来搪塞过去。

阿文回到辛者库,大家立马都沸腾起来,觉得就像是很久不见的亲人似的,一个个拉着阿文的手问长问短的。

“家里老母亲身子大好了吧?”

“回去一趟,晒黑了很多。肯定受了不少苦。”

“请了三个月的假。不会是连未来十年的休假都请完了吧。那以后年年不都没有时间休息了?”看向阿文的眼神又同情了几分。

阿文一时间被大家围的抽不开身,只能一一回答各种各样的问题,最后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脱身。立马兔子似的窜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小院子里很干净,屋里也很干净。

丁婆婆走进来,阿文感激笑道:“谢谢你,辛者库管理的很好。我这屋子,只怕也日日有人来扫吧。”

丁婆婆欣慰道:“可算是回来了。那个杨坚都来了十七八回了,每次都被我打发走,你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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