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脑子一转,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府上戒备森严,她一个女娃如何进得去的,原来是买通了犬子身边的人,前两天因为犯了错,草民将这狗奴才教训了几句,肯定是他怀恨在心想要伺机报复,这种吃里扒外出卖主子的人,还请大人做主,将他交给草民处置。”
二财吓得伏在地上颤抖,嘴里念念道:“小人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句谎话啊大人。”
魏中驰像是被点醒一般,笑道:“原来是被收买了,如此就能解释你如何进入全府的,现在证据确凿,来人呐,给她签字画押,三日后斩首示众。”
刘氏吓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公堂外却突然传来一声:“知府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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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偷鸡蚀米
魏忠池先是一怔,待看到一身湛蓝官服的人走进大堂,他才反应过来,来不及他想,慌慌张张的走下位置跪下道:“下官参见知府大人。”
阿文趁机抬起头,却正好与那知府对视了一眼,对方眼里多是打量,还带着几分赞许,待知府朝位置上走去时,她又回头一看,人群中的耿桑很是惹眼,他站在刘氏身边,一眼就被阿文看到了。
魏忠池点头哈腰的要让座给知府,对方却摆手道:“不用多此一举,你自审案便可,本官旁听。”话说完,就已经有人搬了凳子过来。
魏忠池只得硬着头皮重新坐回去,惊堂木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却不似先前那般随意而妄为了。
“罪人阿文,现在证据确凿,你谋害他人性命在先,藐视公堂在后,现在若还抵赖不认,就休怪本官大刑伺候了。”
阿文跪的笔直,声声有力的道:“回大人,欲加之罪实在让民女委屈,今天你就算是打死我,我没做过的也不会认,再说,全老爷府上的家丁都能为我作证了,大人难道准备视眼前的一切于不顾?还是想掩盖事实呢?只是这欲盖弥彰的做法,恐怕不会让知府大人满意吧。”
“放肆,是你在审案还是本官在审案,本官自有定夺,还容不得你一个女娃来质疑。”魏忠池怒道。
公堂上传来一阵怪异的咳嗽声,众人闻声过去,却是旁听的知府大人,看来知府大人要发话了。
魏忠池忙收敛了脸上的怒气,恭敬道:“大人,不知对下官断案有何指教?”
知府沉声道:“县令断案本官自然没话说,只是听这姑娘的意思,似乎其中另有隐情,本官觉得这事还要再仔细彻查才行,免得冤枉了好人不说,更让歹人逍遥法外祸害人间。”
“大人说的是,下官领教。”魏忠池嘴角抽搐不停,只能冷眼看着阿文,心里恨的生疼。
在经过知府大人的旁听兼督听的情况下,魏忠池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让二财重新提供证词,又有吴权在一旁帮忙说好话。这下子,形势瞬间怒转,全钱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手心里汗水直冒。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民女绝对是被人陷害冤枉的,二财不惜背着出卖主子的罪名也要站出来为民女作证,可见事情原委并非魏大人和全老爷所说,请大人明鉴。”
魏中驰指节捏的发白,有怒不敢发,只能笑道:“看来这件事真的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先暂时将你二人收监,待本官查明真相后再审。”
看来这是想用拖延术了,若真的被你关进去,那说什么做什么还不由你摆布。
阿文心头冷笑一声,直接无视魏中驰,转向那知府道:“知府大人,民女只是一介草民,无权无势,只能依靠大人们的清正廉明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若是今日没有大人,民女这时候指不定已经被施刑三日后问斩了,民女无辜被冤枉,还请大人为民女支持公道啊。”说着就砰砰砰的一边磕头一边哭泣。
果然,知府略一沉吟,便道:“本官今日既然在这里了,那就请县令今日结案吧,本官也好依实上报。”
一句依实上报,让魏中驰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也算是能审时度势,立马就明白,今日已经失去了先机,若是要保住自己的名声,那么只能过河拆桥判罪全钱了。
他应了是,惊堂木下,一出口,却是转向了全钱,“大胆全钱,你栽赃陷害阿文小姑娘,有何目的,如实招来,本官还可以给你从轻发落。”
全钱手心、额头全是汗,这本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计划,可现在却完全颠倒,他见魏中驰已经开始针对自己,便转而为自己辩驳,“大人,草民绝没有说谎,更没有冤枉这位姑娘,只是府内上下家仆中毒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啊大人。”
“中毒是真,如此,便只能将经手过的人都带过来审问一番了。”到底跟自己是一条绳子上的,拆了自他的台,就是拆自己的台,魏中驰倒也没有做绝。
全钱眉梢一挑,心中已经明白了,顺着杆儿的往上道:“大人说的是,饭菜从带回来只有府上厨房的人接触过,上次草民发现厨房有人手脚不干净,就斥责了几句,唯恐是他们记恨在心。”
这就是要找替罪羊了,阿文冷冷的听着台上台下两人一唱一和的作态。
最后结果不用想也知道,魏中驰带人将全府厨房的人搜查了一遍,果然找到了同样的**,于是乎,罪人找到了。
二财帮自己说过话,阿文知道若他回去,肯定活不过今晚,便向知府求了情,从全钱那里要回了二财的卖身契,并且放了他的自由,二财千万感谢之后,才收拾了行礼离开长水县。
阿文安全的回到家,刘氏眼泪却流的更凶了,抱着她又是哭又是笑的。
安抚了刘氏的情绪,阿文才得空找到耿迪秋父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耿叔,你们怎么把知府给请过来的?”
耿迪秋笑而不语,耿桑却道:“倒也没那么难,只是恰好爹之前给他家诊过病,本来缠了他多年的胸闷,被爹治好了,他就允诺答应爹一个要求,无论什么。”
阿文了然的点头,“那我还得好好谢谢耿叔,多亏了你,否则我说不定就要被喀嚓一刀了。”
耿迪秋好笑不已,“说什么谢,这些都是应该的,说谢反而是你不认我这个叔了。”
阿文回到家里,反复思量后,觉得不能白吃这个亏,虽然魏中驰与全钱并没有得逞,可这也是她运气好,亏得耿迪秋与知府有交情,否则就算二财愿意站出来为她说话,所有的证词也都会被那二人推翻。
魏中驰口口声声要将她斩首示众,这分明是不准备给她留活路的。
阿文独自沉思的时候,耿桑却找到了她,开口就道:“你是否不准备放过全钱与魏中驰?”
“这两人太可恶,一直想要致我于死地,我若不下手,难道要坐以待毙的等死?”
她以为耿桑是来劝自己的。
耿桑却只是摸着她的头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不会多问,只是,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大可以直接找我。”
阿文心头有些暖,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亲情吧,虽然听上去有些没任性,可亲人不就是这样吗,无条件的支持,即便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也无条件的相信。
“放心,只要他们不招惹我,我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的。”她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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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两村恩怨
事情过去大半月,阿文依旧一天四个时辰的教学,午时刚刚下完学,她见二丫一个人坐在角落似乎有心事。
二丫原本是不想来学习的,这孩子年龄虽小,却极懂事,虽然阿文说过不会收她学费,不过这丫头起初还是死活不来的,后来还是阿文出面给王婶儿说了,女孩子就该学些本事,就算是防身也好,二丫这才愿意来的,因感激阿文的照顾,她一直都学的很认真,只是今天却有些异常了。
阿文见其他人都走了,二丫才慢吞吞的准备回家,她唤住前者问道:“二丫,怎么没精打采的,怎么了?”
二丫眉头皱的紧紧的,欲言又止。
阿文便知恐怕是王婶儿家里的事了,她又道:“有什么事跟我说说,若是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二丫犹豫了一瞬,才低声道:“是大宝哥的事,秀儿姐姐-----昨儿来找大宝哥了,我隐约就听到一句话,好像说是秀儿姐姐要嫁人了,大宝哥跟娘说了秀儿姐姐的事,娘却狠狠的训了他一通。”
她顿了顿,又道:“阿文姐,我喜欢秀儿姐姐,也不想大宝哥那样伤心难过,他从昨天就没吃饭,娘怎么说怎么劝,他该干的活儿还是干,就是不说话。”
“那冯叔呢,怎么说?”阿文问道。
“爹倒是没怎么说,只是他肯定是站在娘一边的,大宝哥太可怜了,秀儿姐姐都要嫁给别人了,他肯定很伤心。”
“那可有说许配给哪户人家了?”
“好像是甘泉村的薛员外家的小儿子,秀儿姐姐一直没有许人家,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会儿突然就说许给薛家公子了。”
阿文皱眉沉思,秀儿也不过十四岁左右,看梁氏在秀儿身上下的功夫,就知道她一定对秀儿的婚事做了计划的,只是这回突然许给薛家,这又是为何呢?
她想不通,又觉得二丫这里问不全,便道:“那我们先回去,问问大宝再说。”
大宝果然如二丫所说,不言不语只埋头干活,阿文找到他时,后者明明已经脸色苍白无血色,嘴皮亦是泛起了干皮,可见是没有吃喝的。
王婶儿连连叹气。
阿文将大宝拉到屋里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听说秀儿许给薛员外家了?”
大宝一听,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露出难过来,眼眶都红了,半响,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可有定下婚期?”她又问道。
“一月后就完婚。”大宝说道此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
一个大男人哭的无声,阿文心里有一瞬间的震惊,她没想到大宝对秀儿如此深情,到底要多大的爱,才能让一个男人落下泪来?她不懂也不明白,前世的她,只经历过初恋,用尽所有的精力却换来男友的劈腿,她那一瞬间便明白了,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是奢侈品。
大宝擦干了眼泪,颓然的耸拉着脑袋,他心中泛起过千万个念头,却不知如何是好,水磨村与甘泉村势同水火,再说,他也拿不出薛员外家那么多的聘礼。
阿文对大宝的伤心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不过她还是被后者的痴情所动,便道:“还有一个月,一切都还有转机,你现在该做的,就是该吃吃该喝喝,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你要知道,就算你不吃不喝饿死渴死,秀儿若真的要嫁人,你也拦不住。”
大宝怔了怔,眼里有一丝清明,似乎明白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不该如此小孩子作为。”
“知道就好。”阿文最后给大宝说她会想想有没有办法,然后才离开。
阿文回到家就问刘氏知不知道水磨村与甘泉村的过往。
刘氏却是疑惑的道:“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两个村子就不和,恩怨似乎延续了几代人,具体的倒是不清楚,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文啧啧两声,说了大宝和秀儿的事,刘氏听完亦是一阵唏嘘。
“想不到这两个孩子心仪了对方,真是作孽,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两个村子联姻的例子。”
“所以有些------”阿文为难不已,她这是没事找事,竟然还兼职媒婆的事了。不过想到王婶儿一家与自家的关系,又觉得能帮则帮,若实在不能,一句话: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了谁就活不了的。
水磨村西边儿有个徐老婆婆,是个孤寡老人,阿文时而会带些吃的用的给老婆婆送过去,与老人家关系很是不错。
因为徐老婆婆是水磨村年龄最大的,所以阿文便决定找她问问水磨村和甘泉村的事。
徐老婆婆年纪虽然大,可精神却很好,明明都九十多的人了,看上去也就七十多岁似的,老人家门口还种了些时令小菜。
阿文来到徐婆婆家的时候,后者正坐在小板凳上摆弄着门口的菜园子。
“婆婆,你怎么一点也闲不住。”阿文有些责备的道。上前夺过徐婆婆手里的铁锹。
徐婆婆见到阿文很高兴,忙拍了拍手上的泥起身,从屋里抓了瓜子和糖果噻到阿文手里,见到阿文一边吃糖一边嗑瓜子,笑的合不拢嘴。
阿文将装有面条和小菜的笸箩放在厨房,才坐在门槛儿上与徐婆婆唠嗑。
“婆婆,我来是有些事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水磨村和甘泉村为什么如此势不两立呢?”
徐婆婆额头的皱纹深了深,想了很久,似乎才想起些头绪来,“这个事,以前我倒是问过我奶奶,俩村子不和已经十来代人了,是因为什么来着,哎呀----人老了,记不清了呀孩子。”她歉意的看着阿文道。
阿文想想也是,这都过去八九十年了,谁还能记住呢,她想了想,矛盾的产生是因为两者之间发生的冲突,引起冲突的的因素又脱不了权利、金钱、女人或男人。
这样一想,她又换了个方式问道:“会不会是因为金钱,欠债不还?或者是两个村子的村长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会不会是之前本来是一个村子的,两人竞争村长的位置其中一人失败,就对赢了的人怨怼不满?”
她这样说也不是说原因就是这些,不过是通过这些点来刺激徐婆婆的记忆罢了,年幼时候在脑海里留下的印象总是很深刻的,你小时候的事,可能隔了很多年都还能记。
徐婆婆想着想着,突然哦了一声,“对了,我想起来了,这里本来只有一个水磨村,那两个人本是一家兄弟,可都看上了村里的一个姑娘,可人家姑娘只看中了其中一人,后来那人还当了村长,这另一人后来说是离开了,落到匪徒窝子里,再后来,没想到那人竟然带着匪徒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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