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笙儿等明日再说,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再无半点隐瞒,信我!笙儿,哪怕最后一次,信我!”桃花说完,闪身离去。
我气的浑身发抖,他们都自以为为我好,自以为无奈,可就是没一个能顾及我的感受!男人们总有追求,总有野心,总有秘密。
我对探询的侍卫道无事,本来夜不安寝,被桃花一气,想通了!干嘛生气,气死自己伤的是自身,男人话语轻巧,干嘛让我自己不开心?好吃好睡,才是长寿秘诀。为了臭男人,不值!倒头睡下,再无梦境。
清晨醒来,白雪皑皑,昨夜竟下了一夜的雪,我穿起白色的绣有山河连理的裙袄,发束简单的挽髻,今日重见故人,不论身份,打扮越朴素越好。
中宫的大宫女报备,林默来了。我端坐,含笑看着林默踏过门槛,示意赐坐。“许久未见,林大哥可好?”
林默低首,无语!
我原以为林默有话对我说,看来,他还是老样子,不喜多言。我惦记阿秀让我问的事,少不得当一回八婆,“林大哥觉得阿秀怎样?可适合做林大哥的妻子?”
林默突然一抱拳,脸色慎重严肃,几乎可以说严厉冰冷的态度,似对陌生人说话:“皇后,林默会辞去总管一职,林默从未对女色有过任何想法,皇后不用为林默操心”。
我呆愣许久,什么原因令林默对我这般冷淡?他一向少言寡语,即便心中厌恶不快,也不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桃花说的:林默根本不可能爱人!是什么意思?
我迟疑的问:“林默,你有难言之隐是不是?你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到你,为何在意我皇后的身份?我还特地挑了件店里的衣服穿上,傲天行和你说了些什么?”
林默神情冷淡,嘴角讥笑,“不劳皇后烦忧,林默生来低贱,高攀不起”。
我听了,见话中有话,更加肯定桃花定是对林默说了些话,这烂桃花到底胡诌了啥,弄的林默跟我似仇人一般。
我微笑,尽量显得亲和,“你老强调我是皇后干嘛?咱们还是老样子,你不见的喜欢我,我也不会倾慕你,高攀两字从何说起?”
林默一下子脸红过耳,“我说的不是那意思,你终是皇后我是平民,仅此而已”。
我紧追不舍,打算刨根问底:“那又怎样,我是皇后难道会吃了你?林默。你在担心什么?你心中背负的仇怨,为何不说出来”。
林默沉默,不发一言,抱拳离开。走的坚决,我连一个朋友也要失去,心中落寞。下午还要见李乾和他的新婚妻子!
桃花算计
我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极力的要打扮出众一些,或许林默的离去刺激了我,大冬天的轻纱薄衣,高髻金饰,环佩叮当。我吩咐了宫女将见客的隆裕殿弄得如温室一般,这样我便不会冻着。额间桃花瓣式的彩绘,斜吊眉,眉眼浓彩妆成,皇后该有的气派,奢华,一应尽有,我总不能被独孤家的新娘子比下去。
宫女们也大都穿着薄衣,隆裕殿内鲜花美食,我是做足了功夫,所以,等皇帝和李乾,独孤九妹进殿时,大大的被眼前美景,奢华的程度讶异一番,皇帝见了盛装的我,呆愣下,怜宠爱惜的坐在我身旁。
李乾和独孤九妹拜见,落座后都抬眼,我的眼与李乾对视一小会,两秒的时间都没,转而注目独孤家的小九妹!她的姐姐艳色清绝,这九妹更显青嫩娇憨,天真里透着纯,透着净,活泼的大眼朝我直打量。
我朝九妹笑笑,吩咐了宫女拿了他们几人褪下的外衣,既便如此,他们三人额间逐渐冒汗,我又着宫女为独孤九妹换衣。
殿内只剩下忙碌布菜的宫女,皇帝亲昵的在我耳边轻语:“为谁妍色?为谁忙?”
我斜眼轻媚,呵呵笑出声,不理睬皇帝的问句。恼的皇帝粗鲁的抓了我的左手,按在他的大腿上。左手触皇帝腹下升腾的炽热,令我难堪。气的我颊边泛红晕,还得装样,雍容华贵故作镇定。
李乾握杯,眼直视对面,不理睬皇帝与秦笙亲热,待独孤九妹更衣出来,急忙迎上,轻声问候。
看来李乾是真心疼宠他的新婚妻子,我也放下心,至少,他的婚事不是一时意气,每个人都会做出最终选择,我的最终选择是谁?我知道,是谁都不会是此刻故意消遣调戏我的恶狗皇帝!
“乾弟,你能得此良妇,做姐姐的也放心啦!祝夫妻和顺,百年相守!”我单手举杯真心祝福,死皇帝硬扣了我的左手。
瞎子也能看见皇帝和皇后双手相扣,李乾只视不见,“谢皇后姐姐的垂怜,我和鸾儿必定会相守白头!”
独孤九妹欣喜爱恋的目视郎君,她的郎君是天底下最英俊,最痴情的男人,任何人都比不得李乾在她心中的地位。幸福的女人恨不得天下人都知她的幸福,皇后果然是和蔼可亲,美丽的女人呢!
我挣脱皇帝,拍手唤来歌舞宫女,一家和乐的赏歌赏舞,赏美人!独孤家的小九妹——独孤鸾生的美丽非凡!我一副看弟媳的满意态度,害独孤鸾几次红了脸。皇帝的面色也和顺亲近,李乾一派世家公子的优雅从容。
李乾此刻的举止像足了慕容醒,我几乎不忍再见他装样,谎称不适,退席离开。李乾渐渐地也会变成绝色那样吗?人大都会成长吗?从前的李乾再不会见,日后只有风度翩翩,活在礼教束缚中的温文世家公子。
殿外的温度寒彻肌骨,批了毛裘疾步赶至皇后殿,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包括皇帝!我下了死命令,宫女们从未见我严色厉语,把她们吓坏!
夜里,翻身辗转怎也睡不着,晃眼错目,记忆中的星子般灼目,愰人神驰的眼,竟在眼前!
桃花叹息:“你若舍不得李乾,当初为何拒绝?”
心头怒火蹿起,为什么?原因他不知吗?傲天行居然还问我为什么?猛地堵住他的嘴,热切的索取,急切的拔掉桃花的衣物。
局面反控,男人有力的将女人钳制:“笙儿,你可想好了,给了我便不能再沾惹其他男人!连皇帝都不得沾你的身子!”
这死猪头瘟三,还装?猛虎扑羊般扑上,我的行动是最有力的证明,软玉温香在抱,除非这男人不愿和我亲近。
美人鱼的期盼,卖火柴小女孩汲取的最后人间温暖,我都不愿错过,当一切悔悟,只要我曾经爱过,哪怕这汗水淋漓的男人再伤我一次。双腿攀紧他的腰,随着他的起伏而销魂,暧昧浓撒,呻吟溢出。我像所有犯傻的女人,在欢爱时总要追问:“你爱我吗?”
忙于耕耘的桃花没闲工夫答话,最后一滴炽热撒尽,才低语:“笙儿,生一个你我的孩子,他会是世间最聪明,最好看的孩子”!
“你觉得皇帝会容许我生下野种?”我轻笑。
桃花气怒的狠咬女人肩头,满意的看见了青紫:“笙儿这么聪明,怎会没办法?来,再来一次,我怕没成功播种”。
我锥打拖拽我的桃花:“喂,我是生孩子工具吗?要死,老娘要睡了,缠了许久还不知足!”
桃花嬉笑着,吻去女人的念叨,心中期翼:笙儿,一定要生一个我的孩子,今夜缠绵后,不知日后何时聚首?我爱你,但不会对你说,你是个好女人,我若万一,你还可以有别的选择,有一个你我共同孕育的孩子便足够!
熟睡的我,不知桃花何时离去,清醒时除了满身的爱痕,没留下些什么!双手扶上肚腹,也许腹中不久后会孕育新生命也说不定,桃花为何会那么在意有一个孩子?他难道要经历生死难关?他答应告诉我一切的,完事了就给我走人,实在太没道理。
皇帝清晨突然闯进,见了一室的弭乱,气怒:“昨夜怎么了?谁来过?”
我嗤笑:“自然是妖魔鬼怪来过,难道是神仙不成?我这样的恶女人,岂能令仙人眷顾?”
皇帝狐疑,不好发作,听宫人报备,昨夜皇后发火,不准任何人接近皇后寝室,今早见女人神色不善,还是不要此时招惹她的好,左右观察下,拂袖离开。
我长松一口气,四下看看,除了乱,幸好看不出什么,捂紧的衣物,确定刚才皇帝没看到脖颈的青紫,重又倒头睡下。
若真有了孩子,怎样光明正大的生下?不由笑自己傻,就这一夜,哪有这么巧的?一夜就能怀上?可是,依着这具身子的良好基础,照昨夜桃花的勤奋程度,怀上孩子不是不可能!怎办?
桃花,你丢了个大难题给我!
议事
才几日,再见阿秀,她已梳弄了妇人髻,见着我强欢颜,她嫁得是店铺里一位孙姓主管,我恼她意气行事。阿秀扑在我怀里痛哭半晌,我叹息,缘不能强求,情更不能强留。
古代的女子要不嫁于中山狼,要不相敬如宾,要不先婚后恋爱,这种几率很少,男人们总会三妻四妾,穷人家的即便娶不起几房妾室,心思还是照旧,谁不想三妻四妾?女人凡是要忍让,要大度!相爱怎样,不相爱又怎样?
我身边的宫女知心的不多,以前旧宫的遣散的遣散,打发出宫的不在少数,我曾暗地里察访小环的下落,但所有的名录里均无记载,小环这个人竟似失踪!身边的太监海路,帮我查探。
海路附耳轻语,我听后一惊:“果真?你没弄错?之前为什么没查出来?”
海路跪下:“娘娘,奴才也是无意中发现的,那些人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又隐了她的名字,奴才见着她露在外的肚兜,才猜着是她。”
“肚兜?女孩子的贴身衣物,你怎么见着?”我怀疑,心底冒出不详之感。
海路显得迟疑,犹豫着该不该说。
“说,别藏着”。
“那位姑娘被管事的小太监毒打,奴才见时,已是衣衫褴褛,遍体伤痕,这会只怕有出气的份!奴才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先禀报娘娘”海路小心翼翼的答话。
我轻点头,待海路出去,我恨不能将那些人渣扯碎,呼唤另一个太监进来,在他耳边轻语,太监诚惶诚恐的离去。这几个人我观察了许久,都是新人,尚无拉帮结党的态势,彼此间也暗自防备,我和每一个宫女太监都开诚布公的私下交谈过,他们之间彼此都戒备对方,但只对我忠诚。许多别宫的暗桩,探子都是这几人替我防备,掩饰。故作疑阵,虚虚实实,信所有人,又提防所有人!不得不说,深宫的路艰辛难走,步步为营。
第二日,我便领着大部队,声势浩大的朝洗衣坊进发,途中遇到的各宫妃嫔避让的避让,好奇派人跟随的,自己跟着一起瞧热闹的,应有尽有。
没有任何征兆,我带着人手直奔洗衣坊,眼见的看见有太监想报信,我命人拦截,冷着脸大步的赶至洗衣坊,坊间的洗衣宫女纷纷跪地,管事的太监也扑地,我冷哼一声,命手下的几个太监入室搜罗,片刻,在管事太监的房里,搜出了严禁的春宫图册,管事太监讶异,百口莫辩,身子一下子瘫软,待人事不醒的小环被抬出,管事太监极度惊吓中昏了,我冷哼一声,朝看戏的众人道:“本宫接到密报,称有人私藏违禁之物,滥用私刑!不想,真有此事!从今日起,洗衣坊由海路负责,洗衣宫女们日食穿衣均与平常各宫无异,每月俸禄照旧,曾经犯错的宫女到了出宫年纪照旧出宫,大龄的宫女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的赏些钱粮,记住了,我的宫里,不允许有污暗隐晦之事。本宫一日为后,便不许欺压宫女与太监。”
说完,我领着人马离去,仿佛小环这人,我从不认识。我知道海路会做些什么?有了海路的照顾,小坏会很快痊愈。
经洗衣坊一事,常有宫女太监说愿在皇后宫服役,手下的人自然会处理,但这些人可能会带来一些我用的着的讯息,获得信息后,手下人会安抚她们,并加以奖赏。我在钱财方面不愁,我的私家矿藏是真正意义的私人所有,皇帝并未对我的财产加以限制监察。
一日,皇帝宣召,在清晨的时候,我穿戴好后,居然发现皇太子也被叫起,和我一路。这是通往议事的殿堂,全国的政令皆是这里发出,我握着骅儿的手,一步步朝权利的中心迈近,朝臣对突然出现的母子两人,感到吃惊。我面不改色的搀着骅儿,缓步走至皇帝身旁多出的两张椅子。
皇帝若无其事的听政,时不时的问一些话,御笔一面翻看奏折,至末终有一大臣提出异议:“陛下,我朝从未有皇帝在世,后宫听政的先例,陛下!”
我轻笑:“御史大人的意思,是本宫私闯议政厅?还带着皇太子?”
皇帝一笑:“皇后生在民间懂民间疾苦,皇后开设书院,创办食肆衣坊,她的能力往往比你们都强,矿区的法子来自皇后,你们有何异议?”
一时间群臣错愕,纷纷窃语,直至寂静。
许久,我牵着皇太子在一屋子人前转悠,我指着一位大胡须的武官对皇太子道:“骅儿,这位便是久经沙场的昕国名将:仲殊!家中四壁简陋,每月只挣俸禄,救济无家可归的稚儿,你父皇的赏赐将军不用分毫,将军的夫人卖刺绣度日,这样的大臣,你要记住!”
我又牵着骅儿走到良妃的父亲处,指着老头对皇太子道:“骅儿,这便是你养母的父亲,助你父皇登基的有功之臣,但,家财万贯,奢靡浮华,门下门徒家客无数。”
走到文臣御史黄文的面前:“此人是你父皇提拔,时任五年,检举了几个贪官,可惜揭发的都是些小头目,迂腐守旧,成事不足!”
我看着惊慌的慧妃大哥,心中好笑,但还是说道:“你惠母妃的亲大哥,时常家中做些孩童小玩意,骅儿,你向大人讨些来!”
慧妃大哥急忙躬身领命,额头汗津津地,忍不住的以袖擦拭,心悸万分,他偶然为儿子做了个弹弓,皇后竟对大臣的私事如此熟知!
我轻笑,领着骅儿重新落座,先是一人开口,再就是众说纷纭,我与皇帝对视,幸好他前阵子拿一本官员纪实录给我,皇帝对大臣们暗地里监视,对犯法的一些大臣却含糊的任之所为,对守法清廉的官员也不赏赐。
皇帝嘴边掀起笑意,目光里含有一丝赞赏。
此后的时日,皇帝将议事的时间改为八点,这是体恤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