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时候,一道圣旨下来,惊诧了文武百官,侍奉了皇上二十多年的包公公因假传圣旨,被皇上下旨凌迟处死。
而对于参与谋害贤妃的其他大臣,皇上并未给予过多的惩罚,却足以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皇恩浩荡,连包公公都被下旨凌迟处死了,这已是最严厉的警告,他们如果还有人敢就这贤妃一事有何微言,那就等着给包公公陪葬去吧。
只是除了他们不知道的事,包公公并非死于凌迟,而是自杀的。
“皇上,包公公在天牢自杀了。”贺奔明显感觉到了皇上的笔头顿了一顿,皇上终究没有狠心到要杀了包奎,只是示意性的下了到圣旨,好让群臣都知道皇上那既要江山也要美人的决心,其实暗中还是派他将包奎送出宫,只是让他此生不得再进宫半步。
只是这包奎最后还是自杀了!
“下去吧!好好安葬!”过了许久之后,段启才说道。
半月之后,赫连容平定最后一批乱党,一代名将萧缜于阵前饮剑而亡,叛军两万多全数被俘。
此外,一代贤相秦拓告老还乡,称霸朝堂数十年的两人在自此全部退出朝野,仰光帝大举用新人,从各地选择良才,广开科举,许多青年俊才都得到重用。
次年元月,皇上宠妃贤妃娘娘产下一皇子,赐名段麒,与本朝开国皇帝同音,当即被封为太子。
仰光帝十年,贤妃再为皇上产下双生皇子。
仰光帝十五年,产下一名公主。
仰光帝十八年,产下一皇子。
而在这些年里,人们再也没有听说有其他妃子曾经为皇上生下龙种,只有宫中的人知道,自从叛乱之后,皇上再也没有临幸过其他妃子,皇后依然是皇后,德妃依然是德妃,只是徒有其名,甚至在此后的岁月里再也没有见过当朝天子。
仰光帝二十六年,皇帝退位,年仅十八的太子即位。——————————————————————————————
自此,本文的正文已经完结了,如果完完整整的看了此文的亲亲们就会知道,从头到尾几乎只有一个女主和一个男主,以至于故事的脉络有些模糊,也让雨的写文遇到不少麻烦。
这是雨自己本身的过错,所以可能很多细节没有交代清楚,也不知道该设计怎样的情节去交代,所以只能在番外中解释了。
[尾声:番外(一)]
皇后联合秦相谋害贤妃一事在宫中传的纷纷扬扬。孝端皇后嫁给当今皇上十年,端庄贤淑,母仪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看……这皇后都这样坐着,不动也不吃,很多天了……”一个带着几分怯意和好奇的声音在天牢响起。
“可不是……皇后呢!居然也被关到这里了……”
“这皇上还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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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活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牢头拍了拍方才说话的那个小兵的头骂道,凶神恶煞地盯着他。只是才吼完,他自己就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呀!”
“这深宫韵事不是俺们这些粗野的人该管的!去!去!都闪一边去!”
皇后唇边透着一抹苦笑,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哈哈……”
凄苦的笑声断断续续地在天牢中响起,仿佛在嘲笑什么天大的笑话。
旧人哭?她这旧人连哭都机会都没有吧!快半月了,皇上甚至没有来看她……那日见他如此不顾一切的用自己九五之尊的鲜血去救贤妃,她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想念!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他居然为了她……
“皇上驾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皇后的思绪,他终于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
压抑住心中的苦涩,她面无表情的对着走进天牢的段启行礼,他依旧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俊朗如神……
段启挥手,示意贺奔和余下的牢头退下,瞥了一眼略显疲惫的皇后道:“平身吧!”
“谢皇上!”
她起身,注视着眼前的皇帝夫君,依旧凌厉的眉角,再也看不到当日痛彻心扉的表情,还是那个冷峻刚毅的男人,又有谁能想象他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失控。
难道十年来,都是她错了么?
沉默在天牢中的蔓延开来,许久许久,段启才转过身,对着皇后,冷淡的语气一如往常:“皇后,你可知道朕今日为何来此?”
她抬眸注视着他冷冷的眸子,道:“臣妾知罪。”
段启冷笑,她知罪?多么可笑呀!她确实有罪,但没人会让她受罪,
“你没罪,贤妃说你没罪,你就没罪!”他唇边衔着一丝冷笑,低沉的嗓音淡淡说到。
瞥见她眸中的惊诧,他转身背对着皇后,缓缓道来:“意外吧?朕却一点也不意外。”
“皇后,你与朕夫妻十年,朕敬你,你可知道?”他问,却不等她作答,兀自说下去。
“你聪明的不会去争风吃醋,不会去耍一些小心机,这些年来,你把后宫打理的有条不紊,让朕省了不少心思,这些朕从来不否认。所以,朕不会治你的罪,也不会治秦相的罪。你永远是朕的皇后。”
闻言,她心头有些欣喜,忍不住就要谢恩,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将她投进无底的深渊。
“只是,你再也不是朕的妻子!”绝情的话吐出,他依旧面无表情,回头望了一眼震惊无语的皇后,跨步走出天牢。
“回宫吧!”那挺拔的背影如是说着,低沉的嗓音在天牢中回响。
“为什么?为什么?”她滑坐在地上,尖声问道,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端庄形象:“我做错了什么?我尽我一切做一个贤惠的皇后,为你付出了一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痛恨的泪水如柱般留下。
段启闻言,退回天牢,冷睨着地上的绝色女子,道:“为朕付出一切?”他冷笑。
俯身对着她说:“朕从来不需要,不需要!你知道么?”他起身,“况且朕给你的不是也很多么?你要地位,你要权势,你要后位,这些不都是朕给你的么?而且这辈子都是你的,朕永远不会拿回来,也没人会跟你抢。”
普天之下,除了幽若,他没有欠任何人什么。
泪痕未干,皇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段启,却只见他感叹地说着:“幽若曾经对朕说:皇后没错,她只是在为自己争取,而我只是很不幸的挡了她的路……她挡了你的路?皇后?是这样么?”他问。
“不是么?”美丽的凤眸闪着恨意,她反问。
段启无奈的摇摇头,唇边依旧衔着冷笑,道:“你错了,幽若从来不要你的一切,她要的,朕曾经给不起,也不愿给……”
他抬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会心地笑了,说:“也许,现在朕给的起了……”说罢,他再次走出天牢,再也没有回头。
尽管她从来不曾开口,他想,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这有何难!
幽若……幽若……他忍不住在心头仿佛呼唤着,为什么总是那么傻,从来不知道索取,既然她不来索取,他会给她,教她怎么索取。
他这一生,负了太多人,也背负了太多鲜血,却从来不曾歉疚,因为他们给他的痛苦,远远胜于这一切,生在皇家,臣不臣,子不子,哪怕是最亲的父皇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皇位而对他和皇兄下手了么?
当年,皇兄和他把持着朝廷超过一半的兵力,固守北方多年,南征北战,平定多少战乱和敌国,在父皇眼里却成了威胁,以至于听信了萧缜“弑父杀兄”的馋言,将他和皇兄从北方战场召回,想要夺去兵权。
才最终有了天门之乱,血流成河!这皇宫从来不是干净的地方,生在这皇宫的人,更是早早知道了算计,结盟,相互倾轧,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来没有例外。
所以他和皇兄才甘愿守着边疆也不要回到这皇宫之中,手下却无意识的培养了许多将领能臣,以至于在朝中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股难以抵挡的势力,打乱了萧缜多年的计划,也让生为皇帝的父皇觉得自己的皇权受到了威胁。
只是父皇没有意识到萧缜的狼子野心,他们也何尝知道呢?他和皇兄不也一直以萧缜的榜样么?
他的世界从来就只有利益,利益,利益……
只有她,幽若,这个给她一点点就涌泉相报的女子,也许她只是习惯的淡然无求,在他这里确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尾声:番外(二)]
“娘娘,谢御医送药来了。”秀儿对着坐在池边喂鱼的幽若说。
幽若闻言,放下手中的鱼食,正要起身,却见秀儿前来相扶,她皱着眉,不耐烦道:“秀儿!才四个月,没事的,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哎!如今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严密监控下,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小事,他都会大惊小怪。有时候她真的怀疑,他那几个皇子公主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
“娘娘,还是小心为甚!”
谢晋捋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的说着。这贤妃娘娘上次真的算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可把他们这群御医吓得!这下再也不敢轻呼,更何况这娘娘肚子中还有小皇子呢。
幽若看着那黑乎乎的补药,非常不情愿的说:“谢大人,我还要喝到什么年月呀!”
“娘娘,您这身子骨可是开不得玩笑,您还是乖乖喝吧!”
这贤妃娘娘虽是苦尽甘来,到底还是受了不少罪,他这御用御医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八成这辈子都要呆在药罐子里了。这次皇上已经说了,什么药方都免了,这贤妃娘娘的身子都由他一人负责,他哪还敢有什么怠慢。
幽若认命的喝了药,捡了一两块糖果放在口中,紧皱的眉头才舒缓一些,其实她也只是口头抱怨抱怨,她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会不清楚么,三番两次从鬼门关回来,在这医药技术不发达的年代,她也只能依托药物来整治这身子。
“公主,公主,您不要为难奴婢!”如意有些无奈额叫声从远处传来。
幽若孤疑的抬头,是谁呢?“如意,谁呀?”
正恍惚间,却见绮香甩开如意冲了过来,就跪在幽若跟前,哭叫着说:“幽若!幽若,你一定要救救天齐呀!”绮香泪流满面的说。
“绮香!”幽若惊呼,连忙扶起她。
谢晋看着这状况,心中琢磨,看来皇上还是瞒着娘娘呢!这杨氏三子之中,杨天湛战死沙场,而剩余的杨氏宗亲明日都要斩首了。这传言公主和杨天齐两情相悦,看来也不假呀!
“如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幽若一边安抚绮香,一边正色问道。
如意一看,也瞒不住了,就说:“小姐,皇上下了旨了,不允许公主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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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幽若养伤,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这公主为了三少爷的事被皇上幽禁,皇上更是特意下旨,除了谢御医以外,任何人要见小姐都要经过他的同意,尤其是公主。
幽若闻言,心中虽有几分疑惑,但当下决定不是追究的时候,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公主有些话要说。”
如意本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谢晋阻止了,这娘娘自会处理得当,这丫头也太小瞧她的主子了。
等众人都退下后,幽若才对着绮香道:“绮香!绮香!天齐怎么了?”
直到此刻,幽若才正视这个问题,自从萧缜叛乱以来,她也知道她所谓的大哥和二哥加入了萧缜阵营,至于其中的缘由,她也不清楚。这些日子以来,一来为皇上御驾亲征而担忧不已,二来为了自己和腹中孩子战战兢兢,哪里有心思去想杨家。
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看他每日忙的连睡的时间都没有,她也不想多说什么,战乱初平,国家和朝廷有太多事让他担忧。
绮香看着幽若若有所思的模样,焦急的哭泣道:“天齐过两日就要斩首了……不管我怎么求皇兄,他都执意要杀他!”
幽若闻言,虽是震惊,却也觉得情理之中,叛乱之罪,理当诛灭九族呀!她这杨家的女儿也算是一个罪人,她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那些文武百官放过她,却也知道这杨家的罪不是他这皇帝说免了就免了的,国家律法是他执政的根基,不能动!
她可以不管杨家的其他人,却不能不管天齐呀!
幽若低头,看着嘤嘤哭泣的绮香,抚着她的头,叹气道:“绮香,你先回去吧,我会向皇上求情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求皇兄!”绮香哭诉着,激动的拉着幽若。
“绮香!”幽若惊呼,想要阻止她,现在她这样失去理智的模样,就算去了又有何用。
绮香见幽若一脸严肃的模样,当下就发怒了,扬手就打了幽若一巴掌,愤怒道:“你就是贪生怕死对不对?你也一样无情无义,只管自己,对自己的兄长也不闻不问!”她激动的控诉着,泪流满面。
幽若被那一巴掌打得一个踉跄,从未见绮香这样,只觉得右脸颊火辣辣的,无奈的闭眼长叹,过了一回才镇定下来。
把着绮香的肩,正色道:“你清醒清醒!”
幽若见她稍微镇定了一些,才对着她说:“绮香,你要明白,你身在皇家,终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今日不皇上如果战败,那么你该去求谁放过皇上?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权利争夺就是如此残酷,皇上如果今日不杀叛乱之人,不足以震慑天下。
而你,身为公主,如果不是身处盛世,你的命运也毫不到哪里去,也许你会成为皇家的牺牲品,联姻或是和亲,这些都是免不了选择。你知道么?”
她爱怜的抚着绮香犹然挂着泪水的粉颊,天真可爱的容颜有着震惊和哀伤,她终究要长大呀!
幽若温柔一笑,劝慰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去向皇上求情!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绮香愣愣的看着幽若,心中仍旧在思索她方才说的话,盯着幽若看了许久许久,才一言不发的转身……
一直以来,皇兄都十分爱护她,宫中的人都说,皇兄对自己的皇子皇女都不及待她如此这般……也许吧!她是该长大了!
段启放从天牢回来,就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