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楼,人就多了。罗孟放慢了脚步,尽量让自己的心平复一些。
“网管,楼上发生了点事情,好像是要死人了,你最好去看看!”
“什么!哪个包箱!”那青年网管不由吓了一跳。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罗孟不再多说,拉开地弹门走了出去。被他牵着的贺珊,到现在还是一副惊慌失魄的样子。
直到出了网吧,来到大道上,她才担心的问:“阿孟,你疯了,杀了人,还告诉别人?”
“嘿嘿,他们还死不了。”罗孟随口应了一声。心中却是在担心着事。他对自己下手的力道也不清楚,如果对方真被自己一巴掌打死,那只能说那些小混混不耐体力。
罗孟记得,那三名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小青年,其中有二人的手被自己抓断了关节,另一人则是被一脚踢到墙上撞晕了,而那为首的剽悍青年,却是他下手最重的一个。直接一巴掌打在脸门,大口大口的吐血,估计是牙齿被打落了。
“真的吗?”贺珊半信半疑,她明明看到那剽悍青年在吐血的。见罗孟一脸轻松,又问:“阿孟,我有些害怕,现在我们去哪?”
“去哪?”罗孟不由有些迷茫。要说想去哪,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回家。可他刚刚打伤了人,且明显的有二人已经残废了。
他还清楚的记得,八岁那年,他小叔为了替姑姑出头,追了三名社会青年整条街,把对方的手齐根砍断,而且连脚筋也一并放了,结果被判十五年,到现在还没放出来。而那次,二姑也逃去了省城,自此再没回来过。也就是那一年,罗孟去山里祭拜父亲时,偶然得到了胸间的那块神秘玛瑙。
“阿孟,你说啊,我们去哪?”贺珊追问道。
“哦!”
罗孟从沉思中醒过来,“珊,我想回家,你要不要去。”
“我也想回家!”贺珊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小小的回了一句。出了事,每个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家。
尽管罗孟装成一副没事的表情来安慰自己,可刚才的场面,贺珊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没有看到罗孟是如何出手的,可地上躺着的四人却是真真切切。对方被打残废了,这种事情警察肯定是会插手的。
警察一插手,追查下来,就有可能查到她和罗孟。到那时,两人的家里就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到那时,贺珊的家里自然就不准她和罗孟在一起了。
“这样也好。”罗孟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珊,那我先送你回去。对了,今天的事情,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提,不然会给我们惹麻烦的。”
“嗯。”贺珊重重点头。而后挥手拦了辆出租车,“阿孟,不用送了,我一个人回去。不然我妈会看到你。”
“好吧!”罗孟抢先拉开了车门,把贺珊送进车子。而后两人挥手告别。
每次都是这样,罗孟每次说送贺珊回家,贺珊总是会推辞。而罗孟每次邀请她去自己家,对方也会找话题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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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罗孟一直只知道贺珊是住在南苑小区。而同样,贺珊也只知罗孟是老街片区‘小兴村’的人。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家的具体位置。
“啊,我的成绩单没拿。”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屁股,罗孟这才想起自己的成绩单和毕业集体相还在贺珊那。
“算了,我也回去吧!”罗孟抬手瞄了一眼左手上的电子表,正好是十点三十分。快到午饭的时间了。
孟公中学是在‘南水’路中段。南水路是指南华到水江的路线。而芙蓉路正是跟南水路交叉相邻。罗孟的家,小兴村,是老街片区里的三个村之一,在南水路的最北端。
老街片区在南华县的北面,可以说是城边郊区,它是整个南华县最为混乱最难管理的一个大片区。
罗孟此刻的位置正是在南水路与芙蓉路的交叉口。从芙蓉路中段的个性泡沫网吧出来,罗孟也便来到了这。贺珊打的走了,可他没钱打的。所以他还得走路回去。
从南水路一直往北走。经过孟公中学。再走一公里回到老街片区。
“今天是我第一次打架,而且面对的是社会青年,我把他们打残了。”罗孟边走边回忆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边思忖着。
“自从我得到这玛瑙,我的力量就一直在变强。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罗孟不由无奈的摇头。力量变强是他心中的一个秘密。可是因为家境的贫寒,他根本就没有测试自己力量的机会。哪怕花五块钱去健身房的测试仪上测试的闲钱也没有。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也啥不得花这个钱。
毕竟,生活条件受限制,自小为衣食饭饱而担忧长大的孩子,是懂得钱来之不易的艰辛的。
“记得上次,我在山上抱起了一块水桶粗的石头,可那还是五年前的事了。石头密度大,一般家用的正规水桶大小的石头,也有五到七十斤左右。”
“如今又隔了五年,我再没有去试过自己的力量。家里可没有这么重的东西让我抱。”
罗孟走在路上,手一握,感觉全身尽是使不完的力量。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期,吃的东西本来就多。可他的力量却是由一块无意中得到的神秘玛瑙传来。这块呈深紫色的玛瑙,只要戴在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滋润着他的身体。就好像溪水浇灌农田,使禾苗不断的壮大。只是这种壮大的速度十分缓慢,几乎是看不到的。
八岁那年得到神秘玛瑙,十岁那年能抱起五到七十斤的石头。这说明,罗孟比同龄人有力气的孩子至少要强上二十斤以上的力量。而如今,罗孟十五岁了。
“成绩单没拿回来,分数又差,我拿什么向奶奶交待……明天我又应该做什么?”
十五分钟后,罗孟回到了老街片区,小兴村。刚来到村口,罗孟看到有一大堆人围在路边。顺耳就能听到有一大片人在吆喝着。乍一看,男女老少都有。
“我日你他娘的,石麻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个调解人是怎么当的,这是我喂了十年的大狼狗,你知道我跟他有多厚的感情吗?好,就算人和动物不说感情,可我这是一条母狗,光说每年生产的那窝崽,就要值三千块钱,现在你说让这位师傅陪二千块就算了,你他娘当我傻子啊,这话要是传出去,那我罗吊皮还怎么做人,还要不要面子了。”
“吊皮佬,我知道,你那狼狗养这么多年是不容易,可人家这位师傅从水江大老远跑过来,开个货车赚点钱也辛苦啊,你就网开一面,体谅一下人家。再说了,你那狗也没死,不就是压断一条腿嘛,以后还是能生崽的。”
“这位大哥,你看,你的狗还能拐着走路呢,它的腿也没断,我真的没带这么多钱,还有这么远的路要赶回去了,路上过桥过路费也是要花钱的,你看……”
罗孟来到村口,才是听了三个人的声音,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直接头也不回的往村中走了。
很明显,这又是村子的人在敲诈人家外乡人了。
“大兴村,小兴村,小福村,这三个村里,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整个老街片区,太垃圾了。”一直沿着村路,不一会,罗孟来到了自家门前。罗孟推开院门,进了自己家里。
“奶奶!我回来了。”罗孟喊了一声。而后反身把院门关起。这时,他心中微微有种不妙的感觉。平常回家,来到门外,就会听到母鸡叫的声音,可今天——
罗孟陡然一转身,果真,院中的黄母鸡,一只都不见了。随眼一扫,院中还能看到许多掉落的鸡毛,摆在屋檐下的箩筐打翻在地,饲养母鸡的玉米穗子散落在地……整个小院中,混乱不堪。地上还有血迹?
“奶奶!”罗孟高喊一声,快步冲进了屋子。
“奶奶!”客厅中没有奶奶的身影,罗孟连连高叫着,又冲进了奶奶的卧室中,可照样不见有人。急得眼睛都红了。接连把自己的房间中也查看了一遍。
整个罗家,才是一个小院,一个客厅和二间小卧室,当然,还有楼上。可楼上,是要爬楼梯才能上去的。奶奶的双脚不便,是不可能爬上去的。自从罗孟的小叔和姑姑没在家后,楼上也就成了摆放杂东西的废屋,有好几年没打扫过了。
“奶奶,奶奶……”
罗孟一时急得如同热锅中的蚂蚁,他真想不出,奶奶会到哪去了。奶奶双脚不便,平常都在家里,是不会出门的。而且,看院中那混乱的局面,十几只老母鸡也不见了,这些场景使罗孟强烈的不安。
正当他愁眉莫展一片茫然之即。
“是小孟回来了啊!你在找你奶奶吗?”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昌大妈,是我。你知道我奶奶去哪了吗?还有,我奶奶养的鸡,怎么都不见了。”罗孟见到隔壁邻居来串门,顿时眼泪流出来了。
这个昌大妈,是隔壁罗世昌家的老婆。罗世昌虽然没干过什么好事,可这个昌大妈,为人却是十分的好。看来,她是来给罗孟送消息的。
罗孟一看到他,瞬间猜到,奶奶可能出事了。
果真,昌大妈道:“小孟啊,你家的鸡被人家抢了,你奶奶也被那些该天杀的推翻在了地上,摔破了头,现正在卫生院输血呢!还好,我发现得早……哎,小孟,小孟……”
昌大妈话没说完,罗孟的人已经跑了出去。往村卫生院的方向急奔。
第5章 疯子初炼成
“奶奶,你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啊啊……”罗孟飞快的往卫生院狂奔。听说奶奶摔破了头,罗孟整个人快要崩溃了,心中在不停呐喊着。
此刻,他没去想其它事情,只希望奶奶不要出事。奶奶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跑在路上,罗孟满脑子都是奶奶的影子。从小给自己洗衣服,做饭菜,煮鸡蛋,卖鸡蛋换米,买菜,给自己买新衣服……,语重心长教导自己做人的场景,一幕幕在罗孟脑海中呈现出来。
奶奶在罗孟心中,远超过自己死去的父亲,超过那抛弃自己的母亲,以及不孝顺的姑姑和小叔。如果奶奶出事,罗孟真不知要变成什么样子。
罗孟的奶奶,一共生了三个子女。那便是罗孟的父亲罗义,姑姑罗玲,还有小叔罗朋。
在罗孟三岁时,父亲罗义就已经死了。可那时的罗孟还不记事,就连父亲是怎么死的。奶奶一直不肯告诉自己。而在他五岁那年,他母亲‘曹可’,抛弃他改嫁了他人,而且还嫁到外省去了。自此再没有回来看望过他。
八岁那年,罗孟已经很懂事了。当时姑姑已经有二十三岁,小叔也有二十岁。姑姑长得相当漂亮,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可她一个也看不上。整天在外跟一些社会青年鬼混,奶奶根本管不了她。
有一天,姑姑行色匆匆的跑回家里,躲在二楼的房中。没过多久,就有三个游里游气的社会青年追上来了,那时,罗孟正好跟奶奶在家中。那三个青年一来到罗孟家就大喊大叫,砸的砸东西,说姑姑欺骗了他们的感情,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
结果正好碰上在外头游玩回来的小叔罗朋。小叔罗朋也在社会上混,是个爆性子,见有人到家中来闹,这还得了,三两句谈崩,直接开火。
刚开始,罗朋还打不过对方三人,后来他跑到柴房拿了把厚背砍柴刀追了三人整整一个村子,又追到一条街,把对方全砍翻了……
那次,姑姑跑去了省城,小叔也被抓进了牢里。而奶奶,也正是因为那年受到沉重打击后,风湿病发作,才造成双脚不灵便的。
奶奶年纪其实只有五十多岁,可这些年为了抚养孙子罗孟,省吃俭用下来,有病得不到治,种种原因,使她看上去比六十岁的老人还要病态。
卫生院,在老街片区的中心‘三村口’上。
三村口,是一条街的代称。由大兴村,小兴村,小福村,三个村子得名。老街片区,也由这三个村子组成。
三村口卫生院。
罗孟奔跑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进了卫生院大门。可他不知道奶奶在哪个病房。
“医生,我奶奶在哪个病房?”
罗孟一副焦急的表情,冲口便对交费室的一名医务人员问道。
那坐在电脑前的女工作员有些不悦的瞄了他一眼,道:“你奶奶是谁,叫什么名字。”
罗孟一愣,这才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了,连换上一副礼貌的用语:“医生,我奶奶叫‘耿怡’,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上午送进来的。”
那女医生脸色和善了些,没回话,接着便在电脑上查了起来,很快,她抬头说道:“耿怡,53岁,三楼,二号病房。”
“谢谢!”罗孟顾不得其它,直接往三楼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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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的杂种,最好不要让我奶奶有事,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罗孟心中十分的愤怒。可此刻奶奶的事情最要紧。
气喘喘的跑到三楼,找到二号病室,推门,“奶奶!”
罗孟哽咽的喊了一声。进门,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输着液的奶奶。只见奶奶头上裹着一块白色纱布,微闭着双眼。奶奶睡着了。她那皱纹深锁,斑白鬓角的容颜,罗孟见了揪心的疼痛,心酸,悔悟,怜爱,各样的心情都涌了上来。
“小孟,你来了。”
“桂大妈,艳阿姨,谢谢你们送我奶奶来医院,不知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罗孟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感激的对病房中的两名同村妇女说着。这两名妇女,一个叫李芸云,一个叫罗艳。跟罗孟是同村人,也是邻居。
李芸云是外村人嫁进小兴村的,四十多岁了。而罗艳是同村人嫁给同村人。不到三十岁,当初跟自己的姑姑也玩得很好,所以罗孟直接叫他阿姨,而不是叔妈。
李芸云痛惜的说道:“小孟,你今天是去领通知书了吧。”
罗孟点了点头。
“哎,今天你不在家,小福村那边有五六个‘雷打的’的杂碎,怕比你大不了多少,不知为何,盯上了你家的那些老母鸡,他们开始是准备偷的,后来被你奶奶发现,他们就明目张胆的抢,鸡全部被他们用一个袋子抢走了。耿大妈拉住了其中一人,被那人一甩手推倒,撞在你家水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