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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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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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鞭道人估量一下形势:光凭这二男一女,又怎奈得了自己的何!何况,任劳、任怨都在,这两人战斗力也决非寻常!心中比较笃定,便道:“你们既然会报私仇,就别怪我借机行凶了!有事快说,有屁──”
  无情道:“真本‘山字经’其实在不在你手里?”
  追命也问:“据我们所知,‘山字经’至少有三个版本:一个是‘毒步天下’温蛇的版本。一个是金小肚珍藏但给你夺去的版本。一个是你修改过后让元师叔练疯了的删字倒错版本。除了最后一种,哪一种才是真的?”
  三鞭听了,“哈哈”一笑:“坦白说,我答不了你。”
  仇烈香啐了一口:“胆小鬼。”
  三鞭狠狠盯了仇烈香一眼,怪怪的道:“这不是胆大胆小,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大还是小,有没有色胆,你待会儿一定知道。”
  这时候任劳忽然干咳了一声。
  三鞭道人横了他一眼:“你有话说?”
  任劳道:“卑职只负责咳,由三师哥说话。”
  他年纪虽大,但却称比他年轻至少三四十岁的任怨为“三师哥”。
  三鞭盯向任怨,“好,你说。”
  任怨怯生生地道:“卑职大胆试替观主解说一下。”
  追命道:“谁说都是一样,我只想知道‘山字经’是怎么回事。”
  任怨道:“坦白说,观主恩宏大量,也让我们这些资质愚钝的小辈参与参研‘山字经’,我们鲁愚无明,自无所悟,不过,坦白说,那册温蛇的‘山字经’,顶多只是一些用毒技巧,肯定不是内功心法,也不见得如何高深。至于传为‘金花镖局’珍藏的那一册‘山字经’……”
  三鞭冷笑一声。
  任怨止住了声。
  三鞭道:“说下去。”
  任怨道:“那却真的是正统道藏、云笈七鉴中不收入的符录决法,只有对修习‘伤心箭法’的人,有透悟速效,对其他武学心法,却真的一无所用。”
  任劳接道:“反正无用,于是,观主就改了三五十句,撕了十七八页,倒错了五六行,改写了六七页,换了几个名词,改了十来个|穴位,再献给元十三限那疯子,如此而已。”
  三鞭听到这里,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用毒秘笈、内功宝典也有假书、盗版本,这两本百无一用的破书,却让我把那武功绝世的豪杰搞了个半疯,再把他的老婆享用了半年,过瘾,过瘾……”
  笑得淫亵不已之余,居然还陡地止住了笑声,问了两句:
  “听说一个是你师叔,一个还是你们师婶,可不是吗?咔咔咔咔……“三鞭笑得手上一长一短的鞭子,一耸一耸的,”那么说来,我们还是一家亲那,咔咔咔咔……”
  少年无情 … 第八章 唯恐多情故无情
  在三鞭道人恬不知耻的笑声中,追命猛灌了几口酒。
  由于灌得太猛、太激,酒水沿着他下巴的胡碴子一直窜流下去,直渗入脖子,以致衣襟已染深了一大片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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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是烈的。
  入口很呛。
  却不知酒流到衣服内,接触到肌肤会是冻还是热?
  无情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
  他的修长手指,握得很紧,以致现出了青筋。
  仇烈香有点吃惊。
  她无由地觉得他一定在愤怒中。
  所以她要看着他,生怕他因激忿而出岔子。
  可是,她眼中所看的与她直觉所感的,很有点不一样。
  无情好像很沉着,也很冷静的样子。
  只是他的脸很白。
  眼也很白。
  ──不,他的眼还是黑白分明的,还是那么灵,那么逸,那么清,唯一特别的是,好像黑(瞳仁)特别黑,而白(眼白)显得分外白,而已。
  不知怎的,无情的分外宁静使她感觉得特别惊心。
  无情双目只盯着三鞭道人。
  他只盯着他。
  盯着他的胸,却似看透了他的心。
  盯着他的喉咙,仿佛要在那儿开一个洞。
  盯着他的嘴,这时三鞭道人正张着嘴巴咔咔咔咔的笑着。
  看起来,无情好像巴不得他就张着口卡在那儿,闭了气。
  然后仇烈香发现:
  当无情盯着三鞭的时候,也有一个人盯着无情。
  ──以无情同样的仇视。
  那人是个少年!
  任怨。
  仇烈香忽然发现:
  任怨也很文秀,很俊美,很好看。
  可是,他比无情阴,比无情寒,更比无情让人不寒而悚:
  ──而且还不知为什么!
  不明何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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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无情的姿势是一种唯恐多情故无情,那末,眼前这个少年任怨,就是一种本就薄情更绝情。
  三鞭还在笑。
  可是他的眼睛一点笑意也没有。
  他在这样仰首大笑的时候,目光还是流动、平视的,只要对方一个松懈,他就出手;如果对手乘隙进击,他就马上予以重击。
  他在等。
  他在诱。
  他在诱敌出手。
  可是没有。
  ──这两个年青、少年人都没有出手。
  至少,没有趁他笑得好像已得意忘形,猖狂之极之时动手。
  反而,那个少年无情在他咔咔笑声中问了他一句话:“知道我们一直在等啥?”
  三鞭道人手上长鞭拍地一卷,之后还有啸的一声锐响,他龇齿厉声道:“姑且勿论你们等的啥,你们都旨在等死。”
  追命用绑腕大力揩掸嘴边的酒沫子:“你横行江湖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污辱了这么多良家妇女,你就以为没人能收拾你?
  三鞭道人剔起了一只眉毛:“谁?谁收拾我?天?不是吧?天不是好久没管事了么?圣上?圣上还打算降旨让我正式当官呢!你们?自在门?六扇门?”
  他又咔咔咔咔的狂笑了起来:“其实你们这些小朋友到底有没有想到过:为啥自在门高手那么多,坦白说,懒残大师的武功,已臻化境,虽然天生有三大缺失、罩门和死|穴,但他如果要为元十三限夫妇报仇,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放眼武林,能敌得过他的,恐怕也只有方巨侠和关痴子!那他为何不找我麻烦?”
  追命沉吟道:“据我所知,大师伯是有过约誓,在特殊情形下,才会与人动武交手。要收拾,不必劳动他大驾。”
  三鞭猖狂地道:“哦?他是有过约誓,那么,诸葛小花呢?天衣居士呢?元十三限自己呢?至少,凭诸葛老儿,要钉上我,我也打他不过。你们这些小辈不知道吧?咔咔咔咔咔咔,我告诉你们吧!当年,我提供‘山字经’给元十三限那个疯子修习的时候,他不知道我上了他老婆才换来的,在蔡相爷、傅大人、八太爷撮合下,元十三限豪饮之后,豪气冲天,豪情大发,就要与我结拜,还当天以自在门的名义,发了毒誓,今生今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和门里同辈,都决不动我一根毫发!元十三限而今还是继续半疯半癫,他敢动我,就等于说他先得承认自己错练了‘山字经’,这是他宁死不认的。一认,他的底气根源就全泄了!这叫自欺欺人,咔咔咔咔咔咔,连绝顶高手也不可免!”
  他越说越得意:“现在,你们可明白来龙去脉了吧?”
  无情道:“我也奇怪……世叔一直对元师叔、师婶的惨案耿耿于怀,忿忿不平,也念念不忘,一直埋怨自己没能拦阻元师叔修习‘伤心小箭’,还兼修‘山字经’,以致影响他的神智……你可以说是间接害死元师婶的,世叔是决没理由放过你的。”
  三鞭志得意满的道:“我做事害人,先求自保而后动,要害人就害个斩草除根,要不然,至少也得要对方全无还手之能。这才是害人害得有道行的高人。我就是这种高人。元十三限那时感激我还来不及,而他那时对诸葛小花早已成水火不容,还是相爷以圣上之诏让他们同宴的。”
  他得意洋洋的说下去:“元十三限原本学‘山字经’,修习主要就是为了对付及超越诸葛的,他哪肯听你们师父的话!再说,他那时已知我们在‘山字经’做了手脚。元十三限立誓之际在相爷语言挤兑下,诸葛老儿也附和了几句,也形同立了誓言……咔咔咔咔咔咔咔咔,要知道的是,你们自在门最重视的是约誓,一旦约了、誓了,就决不能后悔,而且还真的是十分应验。听说连当年你们的祖师爷韦青青青也不敢违背,更何况是元限、诸葛、天衣!”
  追命怒道:“所以你害人害得更了无忌惮了!”
  三鞭轻描淡写的道:“你们自许为侠道中人,尚且不知团结,我又有什么不敢放肆的?”
  无情忽道:“那是上一辈自在门的人约誓,我没有跟你立过约发过誓。”
  三鞭目中无人地道:“若说我有何畏惧,我就怕你们门里上一代好手。他们有约在先,有誓不能毁,我便再无所畏。所以,你们说等什么人来,我都不怕,别说诸葛应仍在战仗未返,哪怕他回来了,他也不能动我。因为他一动我,相爷就立刻派元限动他,难免先来一场同门阋墙!就算至尊懒残在这儿,他的同门同辈发了誓,他自己也有约不动武,也一样管不了我的事!”
  然后他斜睨着无情:“你们确不算立过誓,可那又如何,你只不过是一个残废,又能奈我何!”
  追命忽道:“余近花。”
  他的语音冷而低沉。
  三鞭心头一震,“余近花”是他未入道之前的名字。
  ──那时“三鞭开炮”余近花已经是江湖上很有名的采花大盗,声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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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来也是借入道之名,来躲避各路正派侠士对他的追杀。
  等他羽毛丰了,武功更高,手下高手辈出,而且得到背后靠山之时,他就把追杀、鄙薄过他的人,一一追杀构陷。
  所以,追命忽然叫他“余近花”,他倒是心神一震,忽然忆起他给正道之士追杀之日,惶惶栖栖,不可终日之时。
  追命盯住他,呃的一声,吐了一口酒气:“余近花,你要是再多说一声‘残废’,今日我就立时宰了你,就算因此犯了法渎了职,也一定不让你活在大牢逍遥多一日!”
  三鞭不知怎的,听追命这样的话,心中如受重压,但嘴里还是卖狂的说:“算了吧,今天自在门这几个小辈,全得给我葬身火海──我对你们长上做了这等事,岂会让自在门的香火得以延续,来找老子麻烦!?哼!嘿!”
  少年无情 … 第九章 太在乎就是太易受伤
  无情忽道:“世上不止自在门一个门派。”
  三鞭愕了愕,不知其意,只道:“这个当然。你们自在门也不算兴盛,要不然,就不会连残废也收了──”
  话未说完,突然,追命往自己身上一抹,陡然把手一扬,一团褐色事物,月光下,急袭三鞭!
  三鞭眼也不霎,右手一振。
  “啪”地一声,长鞭如同一条黑蟒,迎空卷起一道勾劲,击中褐物,顿时碎裂成千百片,四溅迸射。
  “噗噗噗”,至少有三道褐物,如漏网之鱼,溅在三鞭肩上、袍上和脸上。
  三鞭气劲布满全身,溅在肩上、胸袍上之物,完全没有效应,但溅在他鼻上的褐色事物,仍使他脸上热辣辣的一阵刺痛。
  这使他微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东西!?
  ──如果淬了毒岂不是……!?
  他马上看看自己袍上沾了的污点,皱了皱眉,再用手在面上抹了一抹,仔细看了一下,才有点释然。
  ……只不过是泥巴!
  ──还好,没有毒。
  随即,他不禁有点悚然:这看似只是个酒鬼,可这么一出手,就几乎让自己吃了个亏:既算准自己一定以鞭击碎,而又算好碎泥巴正好溅着自己,幸好没有淬毒,要不然,可真是出师不利。
  ──看来,这个小兔崽子,并不是那么好应付!
  (另外,他们既然在这儿布局等我来,到底是不是还有后着与杀着?看来,还是速战速决为妙,以免老猫烧须,折在这等|乳臭未干小子手里!)
  以上是三鞭道人的感觉。
  追命出手是因为忿怒。
  他忿恨三鞭道人人格太鄙劣。
  他不忿余近花一再出语侮及他大师兄。
  所以他出手。
  他并不擅长发暗器。
  但他擅于运用一切手边可以拿得到的东西作武器,就像他江湖跑惯,一言一行,无处不见机智人情。他刚才正好摔入坑内,也幸好是摔入土坑才恰好遇上一股令他不致脖子折断的力道,不过也沾了一身泥。他就抹下一把泥,往三鞭发力扔去!
  他确是算准三鞭一定会用鞭把泥巴击落。


  ──泥巴不碎,反而没啥杀伤力,一旦粉碎,反而不易避躲。
  不过,当三鞭手一振便把泥团击个粉碎,他心里还是震叹了一声:
  光是这一鞭之力、之准、之巧、之劲,三鞭余近花已是名不虚传,甚至,其速度与角度,仍出乎他预料之外。
  ──这的确是一名劲敌!
  不过,敌人再劲、再恶、再凶残、再厉害,他也决不容之侮及他的大师兄!
  不,可,以!
  他听闻过上一代“自在门”师兄弟同门间的怨隙与分裂。
  他看到元师叔的头发白了又黑,黑了又白。世叔早生华发,而二师伯也双鬓尽霜,心中一阵又一阵酸楚:到底,有多少烦恼丝,是因同门之间的内耗而染尽霜华?
  他也为之大恨。
  大憾。
  所以他决心要跟同门团结。
  团结才能强大。
  他衷心希望门内和谐,不要重蹈上一代的重辙。
  和谐才能团结。
  以上是追命的想法。
  无情并不忿怒。
  也许,他听人笑骂、讽嘲、讥刺:“瘸子”、“残废”、“窝囊”、“不中用的东西”……已成了习惯。
  或许,他已够坚强得不在意。
  甚至,他已不敢在乎。
  不能在乎。
  ──因为太在乎就太易受伤。
  为了不受伤,所以不在乎。
  他知道追命是为他出一口气。
  ──但在大敌当前之际,他更希望他能不动气。
  最好能多笑一笑,更妙。
  追命、三鞭交手一招,无情却还是把话说了下去:
  “武林中要对付你的人也不只一门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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