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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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 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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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没想到!
  他绝对没想到!
  ——但如果他知晓:日后,这对少年男女,一个是赫赫有名、一方之主,号令半个武林,独霸西南一隅,名震江湖黑白二道的一门之主,而另一个,是天下名捕之首,创“明器”一代之先,令天下残而不废的人都益坚其志,无惧先天缺陷、面对残疾不幸,依然以个人超卓不凡的智慧与斗志,屡破大案,屡立大功,屡诛恶贼,屡崛屡振,独持信念不屈,与贪官斗,与恶吏斗,与国贼斗,与强权斗,以一介羸弱命搏的残躯,居然还常能扭转乾坤,救良善于水深火热之中,辟邪辟易,辟魔震慑,而他也以无情之手段实行有情慈悲之事,渐行渐远渐寂灭。
  也就是说,殁于这两少手里,其实三鞭“死的不冤”。
  真正“送”他上路的,可以说是那华贵而苍凉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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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超渡”了三鞭。
  然后转身,面对盛崖余和仇烈香。
  他回身的时候,姿态依然优雅裔皇,举止依然从容淡定。
  不过,他却没看见仇烈香。
  只看见无情。
  仇烈香呢?
  ——这美丽而杀力奇强的女子,去了哪里?怎么一闪就不见了?
  不。
  她在的。
  她就在无情的后面。
  无情忽然“长高”了。
  他骑在马上。
  马,是“夏侯”杀手骑进来的。
  他在马上,把仇烈香隔开,让她可以在自己围裹的“双飞”座椅靠背披垫内,迅疾把衣衫穿上。
  他保护她。
  正如她也保护他。
  他很坚定。
  也很勇敢。
  可是,当他还是忍不住去听到仇烈香在围披里悉悉率率的穿著衣衫之时,他心中甚至从而知道了她的衣服正穿到哪里,心中仿佛攒了几只蟋蟀,正在蟋蟋蟀蟀知了知了的萦绕不堪,迂回不去,萦绕不休,分心莫已。
  那裔华、悽然的人虽看不到仇烈香,但却好像一早已感觉到她在这里了似的,轻轻唤道:“阿香,是你吧?是你下的手吧?”
  仇烈香没有应他。
  可是无情忽然感觉到她连穿上衣衫的动作也忽然停顿了下来。
  甚至有一种“连动作也僵住了”的感觉。
  那汉子一笑,语气始终很温和,“当然是你,要不然,就是乃子了。能使唐花的,方今天下也不过四人耳。你这记‘唐花‘使的着实厉害,先在前面暗器在三鞭鼻尖划上一道血口,不下毒力,反伏毒引,然后再引发‘唐花’,自然会吸住向他脸上开绽,三鞭再有三个不死之身,也还是难逃一死,魂魄都给你炸掉了。看来,你的暗器手法大有精进,不过,若是乃子过来,恐怕三鞭早已形神俱灭了,已用不着我来送他一程……话说回来,阿香你来在这儿,你娘恐怕是不知晓的吧?她如果知道你来了这里,还闹出这么大的事体来,还杀了三鞭,恐怕你得有好受的……”
  说到这儿,忽然一笑:“情之所以切,可以断人肠,碎人心肠,就是因为情之真、情之诚、情之深。”
  他的目光迅速的向无情巡逡过一眼,笑意更浓,倒是像一个熟人在端详他的近亲子侄一般:“看来,这一刻,天长地久,曾经拥有,弥足珍贵。”他笑意愈浓之时,凄意愈甚。
  无情这一刻的心情,忽然起了很大大震动。
  哪怕是他刚才迎战“夏侯四十一杀手”之际,也决无这么大的颤动。
  就算是适才他对付能够“死而复活”的三鞭,震撼也绝没有那么大。
  这一刻,他的心弦就像琴弦,给那伤心面容的汉子一语拂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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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湖就似本是静水一片,忽尔给一石击破,天水一月,但余波荡漾,幻化月华千片。
  这一语道破后,他忽然无由感到心乱,像预感了什么事会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人会在他身伴幻灭,什么梦会醒来,什么样的醒来会是一场空。
  他先觉得幸福……
  是的,能跟那如一朵悬崖花的女子一齐对敌……那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幸福?
  当取胜的时候他感到幸运。
  ——因为还能活着而且还能跟她在一起。
  当她和身护着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幸福。
  ——原来有一个自己心醉的人身体接触着的感觉是如此微妙、欢喜的。
  他以前因为自惭残障,从来不与人主动接触,尤其女性;他在宫里,因为长得极其清俊,自有一股杀死人的风神比俊朗还多添了几分冷艳,这是一种世间一般男子所无的媚,但却在无情气质上再生为煞气,反而更增添一种一般汉子所独特的英风。
  宫里的女子、公主、妃嫔,也爱他模样,特别疼惜他,藉故接近他,甚或逗弄他,他也冷然以对,甚至相对咫尺,拒人千里。
  为什么?
  ——人对他好他何不对人更好?
  何必?
  ——做人又何必自苦!
  少年无情 … 第四章 长夜不知君远近
  他也不想孤独。
  他也不欲自苦。
  可是,他心里清楚:那些宫嫔、妃娥待他殷勤,是闲极无聊,而且只因宫里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加上,因他皮相而生恋眷,甚至,只当他是一个残废的人,“没有什么顾忌”,也谈不上什么威胁性,甚或是只对他的残障爱寄予同情。他觉得这是一种迹近侮辱。
  他受不了。
  他也需要朋友。
  他也爱慕花容。
  可是,他知道这是一种“试炼”,他身处“险境”,“有人”正注视着,甚至暗中“遣人”考验他有否“行差踏错”,一旦不小心、大意疏失,触犯禁宫例律,恐怕,足以株连整个自在门,世叔一番苦心孤诣,保护策划,得要泯灭在他手中。
  所以,他更加不能稍有差池,大意误事。
  他严守规律,宁冷不湿。
  可是,他也寂寞。
  只是因为寂寞;寂寞就像一弯长长的沙滩,月下只留下一行自己的跫印。
  不过,他不孤清。
  说来孤清,闲来孤清,孤清就像长夜不知君远近,飞絮流萤暗复明。
  这段日子见着仇烈香。
  这女子待他并不如是。


  也不如昔。
  她当他是人。
  堂堂一个男子。
  当他是个侠士。
  ——日后的“大捕头”!
  她支持他。
  但不可怜他。
  她爱护他。
  但并不同情他。
  他喜欢这样。
  这样才是交流。
  他甚至可以反过来保护她。
  她也欣然接受他的保护,甚或也倒过来维护他,一如适才寻梦园之战,而他也坦然接受。
  还觉得很幸福。
  当他闻着那香味时,才发现“幸福”是有味道的。
  那是甜的。
  ——那么幸福的甜!
  此际,那脸容凄伤的汉子,一语道破了那一段相依之情,就像一缕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幽魂一样,忽然在古镜中照见了自己,或者,忽然听到一声鸡啼。
  破晓了。
  ——梦呢?
  仍在檐前点点滴滴、寻寻觅觅到天明?还是不及刻骨铭心,就已烟消云散?
  除了这一点情愫,让无情感到莫名的撼动,还有一个奇特而熟稔的感觉:
  就是那汉子的悲凉表情,他见过。
  ——那一抹笑容,不是那种开怀欢喜的笑,而是笑比不笑更讽世、更悲酸,因为哭不出来只好笑的那种笑!
  那种神情,就像是最后一个皇族,昔日王榭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那种落寞与悲凉,万般皆不是,唯有业随身。
  业是一种念力。
  孽是一种恶缘。
  无情知道自己曾经见过这个汉子。
  ——见过,却在何时?
  不知道。


  ——何地?
  不晓得。
  ——何曾?
  不清楚。
  甚至连为什么会让他升起这种感觉,这种熟悉而陌生,像是亲人又像仇家的印象,他也不知缘何而来?其来何自?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是他真的在依稀往梦里见过这个男子?还是听前辈描述里提过这样一个不凡但悲凉的人?还是他真的见过他,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和渊源!?)
  就在他疑虑的这一刻里,无情也发现:那苍凉的汉子,对他,也正生起这种感觉:
  一种既似血亲又似仇人的奇特感觉。
  他不知道此念因何而萌,但缘生不灭,念生不息。
  他在对方端详的那一眼里,也获悉了对方也叠印着他的疑虑与感受。
  他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想法。
  他只知道感觉没有错。
  另外还有一事:
  那汉子提到“乃子“。
  他不知道是谁。
  但无情就在乍闻这名字的一刹那,忽然启悟:
  这是一个在他生命中很重要的名字!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虽然只是第一次听到这人和这名,但他就晓得:日后,将来,或者马上,立刻他得要面对这个人,遭遇这个名字,以及会发生很多跟此人此名有关的重大事情!
  当然,无情当时的确是一个敏感的孩子。
  ——敏感,就是感觉敏锐的意思。
  不过,今晚他的感觉特别强烈。
  ——尤其是在他接触过那痴人关木旦之后。
  很奇怪:他的直觉变得比深洞中蛰伏多年的蝙蝠还敏锐,有时候,他的意念一时多而纷杂,直如电光火石、流光掠影,他也不及一一辨识,细细追回,甚至,有的感觉,还匪夷所思,光怪陆离,就连今晚他的出手,有几招“明器“还突飞猛进,突如其来,连他也几乎意想不到,屡有佳笔。连他的运气,也随之险死还生,化险为夷,大起大落,大开大合不已。
  然后,他敏感的心弦触上一个休止符而停顿。
  凝固。
  ——因为那来的如同一个“雪球“。
  凝住。
  ——遽然停住的是仇烈香在幔铺内的穿衣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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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仇烈香穿衣穿到一半,居然停住。
  凝结也似的。
  正常人穿衣也不只穿了一半,更何况是急着把衣衫穿上的仇烈香!
  所以无情也一颗心几乎凝在胸膛里。
  他立即想扯开幔帐去张望。
  但他得要先问一问:
  “什么事?“
  幔帐里的人影颤动了一下,本来曼妙的纤影,一下子像膨胀、混杂了,无情正待“不顾一切扯开帘幕之际,忽听仇烈香颤哆哆的唤了一声:
  “奶奶。”
  ——奶奶?
  忽听幔帐之后,有一个略带粗嘎,但又有一种滋糯动人的女音缓缓的说:
  “你心目中还有我这个奶奶么?”
  原来帘幕后已不只仇烈香一个,还有另一个人。
  那是个女子。
  那是位仇烈香的“奶奶”。
  ——既然是“奶奶”,那一定是与仇烈香相熟的,也不致于有什么恶意的吧!
  至少,无情心里是迅速这样盘算着:既然“奶奶”好歹也是个亲属长辈,他便不好去扯开那布幔。
  不料,正是这时候,“啪”的一响。
  一巴掌。
  随着仇烈香“哇”的一声。
  ——显然是她挨了一记耳光。
  这还得了!
  无情决定不顾一切,一手扯开了幔帐。
  少年无情 … 第五章 飞絮流萤暗复明
  只听那凄容汉子立即摇首,啧啧有声的跌足叹息道:“你不该扯掉这幔帐的。”
  然后他叹息道:“乃子,你还是来。”
  语音似惊似喜,又带着凄落。
  无情已打开了帘幕,看见了两个人:
  几乎是在见到的同一瞬间,无情已经可以认定,可以肯定,那是:
  一对母女。


  ——仇烈香母女。
  一定是母女。
  而不是祖母与孙女。
  为啥?
  因为不像。
  在年龄上,一看便知:两人年龄相距,大约二十来岁,两人相貌、气质都相像,只不过年龄大的眼神反而更凌厉些,年纪轻的却是较明艳些;年长的风韵依然曼妙,年轻的风姿却更绝楚。长辈明显在眉宇之间锁着煞气,神情已因岁月镂刻不耐与烦躁,还有无奈孕育其间;幼辈却扬眉剔目尽是骄气与娇气,喜笑之间似刀光,怒骂成剑影,在苍穹交会时划过的火花美丽明媚。大的那位像一口井,来自曾经惊涛过的沧海;小的那一个像一条溪,源自万水奔流过的江湖。长一辈的法令纹很深刻,鱼尾纹捺出了走龙蛇的惊心岁月;小一辈的很艳,在颧骨上一颗小小的娇丽的红痣仿佛是一个对世间所有男子口唇的挑战,那似是冰天雪里一把诱人的火。
  年长的当然是母亲,带点病容,像伤重未愈。
  年幼的一定是女儿,脸有骇色,但愈惊愈艳。
  毋庸置疑。
  飞絮流萤暗复明,金风古意温晚情:有些感觉模糊,有些感情深切,像这对人儿,都好看,都英风,一看便知是母女——然而仇烈香却为何称之为“奶奶”?——按照二人年龄,那妇人绝不致与仇烈香是隔代的长辈啊!
  不过,在看到这对母女的同时,无情也看到了:
  仇烈香的惧色。
  ——为什么她会害怕呢?
  无情从来没见过仇烈香害怕。
  ——就连在生死关头、三鞭反扑之际,无情也未见过仇烈香惊惧。
  (是什么事情让仇烈香那么骇怕?
  ——还是令她生惧的是人?
  难道就是……这位妇人!?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为何她要害怕?
  (她会害怕?)
  无情忍不住还是又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这时,这妇人以用她自己的外裳,披裹在仇烈香的身上。那衣袍白缎铺面,内里滚血艳红的里子,裹着镶华边金重衣,看去非常华美舒服。
  可是,仇烈香披在身上,却似是很不舒服的样儿,还有点抖哆。她脸上有一记红印,迅速蔓延开来。无情一看,心中就气火了。
  那妇人倦慵的笑了一下,上上下下端详了无情一阵子,然后停在他的下盘上,忽然冷笑了一声,道:
  “你就是姓盛的,也是姓成的那个孤儿?“
  无情一听,心里就有火,再看她打量得极其恣肆,更是火大,当下没好声气的回了一句:
  “你是谁?“
  妇人又冷笑,忽然抬了抬下巴,“站直给我看看!”
  妇人的下巴正中有一个凹洞,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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