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刚来就走了,也不去理会,只坐在椅子上喝茶。
惜春见宝玉和探春都去看宝姐姐了,笑嘻嘻的问迎春:“二姐姐怎么不去看看?”迎春抬头见黛玉也笑望着她,不以为意的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烫伤吗?凭的那么骄贵,个个都大惊小怪的,”惜春不屑:“这就是三姐姐的高明之处,素日里太太没有白疼她,知道什么是她该关心的,即是你我这两个可比的,”黛玉在惜春的言语中笑得云淡风轻,迎春知道她们两下午去看了可卿,关心的问惜春:“可卿可有事吗?”黛玉和惜春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空气一下子凝滞住了,迎春便知道可卿的病不乐观,三个人便没了说话的心情,只呆愣了半日,惜春和迎春便别了黛玉,各自回自个的院子。
晚上老太太屋里的琥珀过来请黛玉过去用膳,黛玉亦没有心情,只请琥珀回了老太太,只说今日刚到贾府,实在是太累了,请老太太和太太们用着吧,王夫人一听琥珀的话,一脸的不以为然,心内暗自计算着,该早些把林丫头那房产弄到手才是,要是林丫头的病发了,那房产不就落到姓林的手里了吗?世上哪有这种便宜的事,王夫人在内心一番思量过后,脸上不动声色,等众人用过晚膳,也都告了安退下,贾母见王夫人的神色知她有话要说,便开口留了王夫人,待到屋子里的人都出去,贾母方开口问:“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王夫人朝外面看了一眼,鸳鸯琥珀等离得也远,急忙开口:“媳妇是为了林家的事才和老太太商量来着,你说那林丫头身子骨儿本不好,如若她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说那一笔家产不是都落到那个姓林的手里了吗?”贾母听了王夫人的话,一向慈善的脸上露出了深思和气愤:“这林如海到老了,是非都不分了,这亲祖母不托,倒托了个外人,真正是个糊涂的东西,”王夫人忙拦了话:“老太太也别生气了,现在是想个什么法子阻止那个姓林的得到黛玉的房产,”贾母活了几十年的光景,经历了多少的大风大浪,那计谋可不就有了,笑着望向自个的儿媳妇:“主意倒是有的,不过那房产仍是林丫头的,她活着的一日,你们谁都不准动脑筋,只因她爹糊涂,我这个做祖母的才帮她守着这份产业,”王夫人听老太太的话,心里暗笑,老太太真是太要脸面了,都做到这份上了,还不忘给自已拉张脸皮子,就点了头依着老太太的。
贾母浅浅的说:“娘娘省亲的别墅快动工了,只怕单凭府里流动的银两,不足以建成这座省亲别墅,到时候那个林琰玉来了,我们可以跟他开口借银两,他不借呢,我们就凭着这一点,说明他不是真心的对待玉儿的,我们可以要求玉儿重新住到贾府里,如果他答应借呢,我们短时间内不还,如若玉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房产本就是林家的,那张借条根本不用还了,房产抵压所借银两足足有余了,”老太太的一番话听得王夫人双眼冒光,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这一步走得是太好了,婆媳俩商定了这样的计划,王夫人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黛玉因心内烦闷,晚间连晚膳都未用,便躺在软榻上,可就是心绪不守,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春纤泡了茶立在榻边,轻声问:“姑娘,你怎么了?晚膳也未用,有什么和春纤说会儿解个闷吧,”黛玉翻身坐起来,接过春纤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春纤,明儿个你到四哥的府邸去一下好吗?”春纤一惊,以为黛玉有什么不好的事,忙开口:“姑娘哪里不舒服吗?”黛玉摇头,目光穿透纱格窗,仿佛看到一个弱质女子在垂死的挣扎,心里便疼得厉害:“是可卿病了,好像是被人下药了,所以我想另找个医术高明的太医给她瞧瞧,看是否还有治,”春纤难以置信的盯着黛玉,可卿可是东府的少奶奶,有谁敢给她下药,不知姑娘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姑娘,这话也就我们这里说说,你可别乱说,想那可卿少奶奶身份可珍贵了,谁敢给主子下药啊,”黛玉白了春纤一眼:“别忘了可卿上面还有主子呢?”春纤惊呼:“不可能吧,为什么呀?”黛玉便不言语,她不想说出可卿受辱的事,这种事怎么能往外传呢,春纤见黛玉不说话,知道她不想说,逐停住口不问。
黛玉喝了一杯茶,又合着春纤说了会儿话,总算有了点睡意,便仰躺到床上睡去,正在睡意微蒙时,可卿一身清雅的衣裙从外面走来,整个人依旧是那个如花女子可卿,黛玉一下子高兴坐起来抓住可卿的手坐到床前:“可卿,你可好了,我还正准备明儿个给你找个太医呢,现下里是不用了,”可卿温柔的笑着:“是啊,不用了,玉儿可别忘了答应可卿的事,玉儿以后要当心了,这整个贾府就是一团污烟浊气,玉儿还是早些家去吧,免得自个儿在这里受闷气,”黛玉忙点点头:“可卿,以后我回林家了,你也要来看我好吗?在整个贾府里我和你是最相知相惜的,虽然容颜出色,可是身世悲苦,”可卿但笑未语,伸出手温柔的抚摸了黛玉的头一下,身子飘飘然然的走远了,空气中独留下一句话:“玉儿,我们相知一场,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黛玉急得大叫:“可卿,你别走,可卿,你去哪啊?”黛玉在睡梦中的大叫声早惊醒了春纤雪雁和紫鹃,三个人站在黛玉的床前,一起伸出手来轻晃黛玉的身子:“姑娘,姑娘,你做梦了,快醒过来,”黛玉茫然的睁开眼,好一会儿才觉身上的冷汗透心的凉,原来是做了个梦,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呢,只听得前面传来大声的喧哗声,黛玉让紫鹃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一会儿功夫紫鹃神色哀戚的回来禀报:“东府的小蓉奶奶没了,”黛玉一惊:“啊,”的叫了一声,刚才果不是可卿来向她道别了吗?她临行前仍不忘让她姐姐给她报仇,春纤忙问黛玉:“姑娘这是怎么了?”黛玉摇摇头也无心睡觉了,穿好衣服,领着春纤等三个丫头往贾母房里行来。
贾母的屋子里站了很多人,三春姐妹和宝玉李纨嫂子,两个舅母,就连薛宝钗和薛姨妈都来了,贾母命人备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宁国府而来,宁国府门前,只见府门大开,两边灯火,照如白昼,乱烘烘的人山人海,里面哭声不断,贾母领着一干人直奔灵前而去,众人莫不是痛哭一番,黛玉边哭边拿眼偷瞄尤氏和贾珍的影子,不见尤氏,只见贾珍在人前照应着,脸上表现得万分的悲伤哀切,黛玉冷笑两声,低下头为可卿哭了起来,自古红颜皆薄命,自个儿不知是否也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由哭得更是肝肠寸断,早有女眷上前拦了去,此时只见贾家的男人也都到齐了,灵前再次哭声起,这次哭得最响亮的就是贾珍了,只听得他边哭边数落着:“合家大小,谁人不知我这儿媳妇比儿子强十倍,就是我们两个老的也是疼媳妇厉害,”外面以有人劝道:“人已去世了,只求风光体面的给她了理了后事为真,”贾珍点头止住哭声,吩咐了贾琼贾琛贾蔷等去陪客,又吩咐人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零八众僧人在大厅上拜“大悲忏”。
黛玉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贾珍对可卿的后事料理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见者没有不夸其对媳妇更胜女儿的,只有黛玉和惜春知道这背后的意义,不由得脸上端着冷淡,想那可卿芳华妙玲,无端惨死,幸好平日里善待两个丫头,一丫头因感念其恩德,触柱而亡,另一丫头愿意摔丧驾灵之任,合府上下其声极哀,倒是尤氏却在此刻犯了腰腿病,再加上心理的原因,又惧又怕,无法了理可卿的后事,便请了荣国府的二奶奶了理,王熙凤本不想揽这活儿,自个儿素日要强,现下里身子骨儿并不是太好的,可太太答应了尤氏,王熙凤只得咬牙接了下来,心里早把自个儿的姑奶奶怨了多少遍,再则也尊重可卿,希望把她的后事办得风光一点,所以便默许了下来。
从第二日开始,凤姐便正式到宁国府去管事,那些丫头婆子的听说是二奶奶来管辖,没有不规矩的,因素日里知道这个奶奶可是不给人半点脸面的,所以凤姐做起事来倒也得心应手,黛玉和惜春暗下里哭了几回,伤心可卿的悲苦,惜春又问了黛玉:“可卿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从没听说过可卿有什么亲人啊?”黛玉不好把敏妃娘娘说出来,这可牵扯到很多事了,她不想惹事非,逐摇头:“可卿是糊涂了吧,她一直想有个姐姐妹妹来着,所以最后说出那番话来,”惜春也不疑有它,只垂头再哭了一回。
贾母领着众人在宁国府从早上呆到晚上,黛玉只留在流云居里,也不想去看那些人假情假意的嘴脸,以免自已生气,只在流云居里自个儿默默叨念可卿,有时惜春也来,只姐妹俩呆坐一会,哭一会,便又散了,三日后,琰玉来贾府接黛玉,贾母和王夫人等皆在宁国府,黛玉便吩咐贾母房里的小丫头去跟贾母招呼一声,只说自个儿的哥哥来接了,想着这两日合府乱成一团,自个儿身子骨儿不是太好,正逢哥哥来接,还是家去吧。
小丫头过府一说,那贾母领着王夫人急匆匆的赶过来,琰玉照着黛玉的礼节给贾母和王夫人见了礼,那王夫人一脸高傲,身为娘娘的生母,她自认为高人一等,不屑和这等奸商同流合污,琰玉也不以为意,黛玉只盈盈拜了贾母和王夫人“今日正好哥哥来接,玉儿就家中去了,”贾母想到和媳妇说的计划谋,只伸手示意黛玉:“玉儿不急,等外祖母和这外甥儿说番话?”林琰玉冷眼望着这两个贪婪的女人,见了自已也不叫坐,只一径的摆高姿态,若不是玉儿在这里,他都懒得和她们多说一句话。
正文 046奸计未逞
贾母和王夫人上下的打量着林琰玉,眼神中透出几分惊讶,想不到这林琰玉竟然如此年轻,已成为皇商第一铺的大总管,看其实力该不容小视的,贾母想到这一层,脸上方端出三分笑意,慈爱的开口:“你就是我女婿收的干儿子吧,想不到挺年轻的,听说已经成了百花山庄的大总管,论起来你就是我的外甥了,坐下来吧,”林琰玉俊颜布上浅寒,一撩长袍坐下来,也不去讲究礼数,王夫人一看,心下不悦,到底是商人,一点礼节气度都不懂,贾母怕王夫人坏事,目光淡淡的扫过去,王夫人会意,知道老太太有话要说,也就端上笑脸,望着黛玉和琰玉这两兄妹。
琰玉深知这两个女人必有话要说,只抬头直视向贾母:“不知老太太有何话要说?”贾母想不到这林琰玉竟然一语道破她的心机,也就不用拐弯抹角的,直接开口:“本来不好向外甥张这个口,可既然是自家人了,外甥就不要怪外祖母倚老卖老了,我们家出了个娘娘,想必玉儿和外甥提过吧,现如今皇上体贴后宫佳丽,凡是家里盖了省亲别墅的都可以回来省亲,我们自然也不想例外,”琰玉抱拳打揖:“那恭喜老太太了,家里出了个娘娘,自然比平常人家高贵十分,”王夫人听了琰玉的话,脸上大放异光,笑得三分得意:“那是我的女儿,”琰玉挑眉望过去,听说这就是对玉儿不好的王夫人,一看那骄大自满的嘴脸,必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唇边挂着冷笑:“那是太太的福气,”贾母见王夫人抢话说,心内不悦,拿眼瞪过去,王夫人忙垂下头,自已差点忘了正事,林琰玉见这两个女人眉来眼去的动着心思,必内厌倦,站起身冷淡的说:“那我可以带妹妹离开了吗?”贾母慌忙摆了手:“外甥坐下吧,外祖母有话说呢?”黛玉冷眼旁观,便知她们心内打起哥哥的主意,心内气恼,站起身:“外祖母,你有什么话和玉儿说便是,和琰玉哥哥说什么呢?”贾母见黛玉拦话,怕她坏事,忙笑容满面的:“我的心肝儿啊,外祖母也是不放心我儿在那边的生活,还有一些小事情想麻烦外甥,玉儿再略坐坐吧,”黛玉复又坐下,兄妹俩一起望向贾母。
贾母咳了两声,方端庄的开口:“听说外甥儿在百花山庄做大总管,想必常人是难以及的,所以外祖母便张了这个口,想跟外甥儿借二十万两银子使使,贾家向来是富有的,等田租佣金收上来,便会还了外甥这二十万两银子,”黛玉一听,心里冷哼,好大的口气,一张口便是二十万两银子,难道当我们是金山银山不成,视线移向琰玉哥哥,只见林琰玉略一思索,玩笑的开口:“想不到诺大的贾府原来是个空架子,还用靠田租佣金来过活,真是外甥难以想像的,究竟是真的如此窘迫还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贾母的一张老脸被琰玉的话当下噌了个通红,事实上贾家确实是外表好看,内囊空空了,这些是外人不足以知道的,想不到这林琰玉一眼看穿了。
王夫人可没有贾母深沉的心胸,脸色难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贾家是那种徒有外表的家族吗?我们家可是有娘娘的,皇宫里什么没有,金山银山的还少吗?”林琰玉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不知老太太和太太向琰玉张这个口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别有用心,要不然只从宫中搬来金山银山建了省亲别墅便是,何苦向我这个外人张嘴呢,只管叫娘娘搬些回来便是,”王夫人顿时被林琰玉的话阻得一口气出不来,跌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指着琰玉,贾母脸色冰冷的扫向自个的儿媳妇:“住嘴,这里还有我呢?”王夫人喘着粗气,拍着胸口,只望着老太太,贾母掉转头,仍旧笑着:“外甥坐下来,你舅母性子太急,外甥不要生气,其实贾家确实是徒有其表了,所以才会向外甥张这个口,还望外甥能帮助外祖母一把,”林琰玉扫过贾母一眼,这老太太能忍如此之气,倒底姜还是老的辣,只是太不该动着玉儿的心思,挑眉而笑:“既然是外祖母开口了,外甥不同意好像也太不近人情了,不过外甥一个小小的总管,哪有那么大的银钱?”贾母听着林琰玉的话里有活扣,不管他身上有多少,有总比没有的好?黛玉不赞同的出声:“哥哥?”琰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