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什么别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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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什么别考研-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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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哪里漂亮呢?”她来劲了,一下从床上坐直。     
  “都漂亮。”被人强迫夸奖别人,我还不适应。我低头吃菜。     
  “看着我!”她命令道。     
  我吞下一个肉丸,放下筷子,看着她。     
  “说!”     
  “说什么?”我瓮声瓮气地问。     
  “说我哪里漂亮?”说完,她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虹※桥※书※吧※  
第32节:考什么别考研(32)       
  “那眼神,那眉毛,嘴角,很有种味道。”我脱口而出。     
  “讨厌!那是我形容苏姐的话。”不过她还是乐了,眉开眼笑。“唉,总之,她的确是那种很靓的女人,有时间看了你就知道了。”     
  “真这么厉害?她多大了?”我问。     
  “过三十了吧。这,她也不说的,是我算出来的。她一直让我叫他‘苏姐’,哦,对了,她叫苏韵秋,好听吧?比我的名字好听多了……哈,不过,你的名字最难听。”     
  “那倒也是。”我承认,我的名字的确不富有诗意。小时候爱闹,吵得父母不行,他们便请村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取名。那个老师很迂,翻了三天《康熙字典》,才想出这么个名字。     
  她又讲了些苏韵秋的其他情况,谈得有些伤感,不时叹息一声。我边听边吃,总共吃了十七只虾,喝了六勺汤,还把酒全喝光了。吃饱喝足后,我抽出一张洁白的餐巾纸把嘴巴擦得干干净净。我舒服地展开四肢,坐在椅子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OK!该你了!”她霍地从床上坐起,指了指方桌。     
  “干嘛?”我醉眼朦胧地问。葡萄酒后劲十足,我有点醉。     
  “洗碗呀!”她严肃地说。     
  “搞没搞错?!”我酒顿时醒了一半,眼睛睁得大大的,“我可是客人!”     
  “怎么?想抗议?”她敛住笑容。     
  得得!这家伙,我真奈何不得她。醉归醉,洗还是要洗的。我只得收拾碗筷,在她的吩咐下拿到盥洗室去冲洗。我摇摇晃晃走向盥洗室时,她在后面咯咯笑了。随后,她放了首莫文蔚的《广岛之恋》,喜滋滋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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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叹一声。     
  星期六早上八点,我打开皮箱,拿出我一个月的生活费——300元,放进钱包里。虽然已经说好只请一顿麦当劳,但她的个性,我不得不防着点。     
  她穿得甚是漂亮。一件淡黄|色的风衣将她显得不同凡响,头发向后披着,随着步伐波浪起伏。娇好的脸上施了淡淡一层粉,眉毛描得恰到好处,涂了唇膏的嘴唇湿润柔软。我穿了一件皱巴巴的甲克,由于昨晚曹真学得太晚影响了我的睡眼,面容也有点憔悴,走在她身旁,简直就像她的保镖。     
  由于是周末,南京路步行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对对情侣携手信步,小孩奔跑穿梭,上了年纪的人则坐在街中间的石椅上享受早晨和煦的阳光。各种商业广告牌琳琅满目,颇有气势,“一百”、“第一食品”更是夺人眼目。各种商店已经陆续开门,顾客川流不息,有的踊跃购物,有的尽兴参观。     
  “麦当劳店在前面,走,我们去。”在步行街入口处,我说。     
  “你有没有搞错?才吃了早饭,哪吃得下?”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我真的搞错了。     
  “那……现在干吗?”     
  “陪我逛商店呀!”她兴奋地说道。     
  我最怕逛商店。又累、又无聊,口袋没有“子弹”,对商品只能远观,一个大男人,怎能受得了!我正要抗议,她一下子嘟起了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怨恨。我无可奈何,只好同意。她马上“耶”了一声,脸上漾满笑意,手舞足蹈,蹦蹦跳跳。我则木然尾随其后。     
  她首先步入“第一百货商店”。我抬头望了一下,天,至少也有四层楼吧,她这一逛下去,咋受得了!果然,她先像检查员一样逐一、仔细地把一楼的所有商品“检查”了一遍,摸质地,问价钱,似乎样样都要买。然后到二楼,尔后到三楼,最后到四楼,逛得我头昏眼花,腿脚酸疼。她逛热了,把风衣脱下,随手给我,好像我是她的佣人。我摇摇头,只得接下,跟在她后面。她脱了风衣,身段的曲线一下显露出来。我在后面暗暗观察,她上身是一件紧身的白色绒衣,下面则穿了一条同样紧身的浅黑色牛仔裤,绒衣扎进裤里,黑色的皮带也别具一格。颇为性感。     
  她逛了“一百”,又逛旁边的小商店。小商店逛了,又逛大商店。在第一食品店前,我终于坚持不住了,说在门口等她,她坚决不同意。     
  “你这叫什么呀!”我坐在店门旁边的台阶上,她立在我旁边,生气地说。     
  “我真的累了……”我乞求道。我最近老是容易疲乏。     
  “不行!你这哪像男人!”她挖苦道。     
  听了她这话,我心里不悦,低头不语。     
  “去不去啊,你?拿出点气概好不好?”她加重了语气。旁边有几个人在朝我们看。     
  “星期一我们讲好了的,请你吃麦当劳是主要任务,而不是逛商店。”我沉静地说。“并且,我是真的累了,希望理解。我在这里等你也一样。”     
  “你只知道吃!吃!什么叫‘希望’、‘理解’?难道你就不怕我进去被抢劫了?”     
  “无理取闹!”我更加不悦了,将头侧向一边,决定不理她。旁边看笑话的又多了几个。     
  见我把脸侧向一边,她一跺脚,从我手上夺过她的风衣,一个人气冲冲地进了食品店。         
◇虹◇桥◇书◇吧◇  
第33节:考什么别考研(33)       
  这样的个性,谁受得了?喜怒无常!我呆呆坐在石阶上,心里乱七八糟。     
  我忽然感到一丝温柔的气息逼近我,正当我欲举头四顾时,一个红润的嘴唇吻住了我干涸的嘴唇,我禁不住深情甜吻。顿时,一股甜丝丝、香浸浸的感觉袭通全身。我正忘情地吻着,忽然,一阵清脆的笑声惊醒了我。     
  她正拿着一块软糖放在我嘴唇上,咯咯笑着。     
  我蓦地意识到自己的丑态,睡意全无。刚才等她的时候想不到竟睡着了,头靠在后面的墙上,嘴一定张得很大,舔糖时也一定丑态可掬。     
  “干什么呀,你?”我推开她的手。     
  “喂你呀!”她一脸笑容,把糖塞到了我的嘴里。     
  我吃着糖慢慢站起,腰酸背疼,我伸了个懒腰,骨胳“啪啪”作响。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你逛了很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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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提起左手上的一大把东西,满脸得意,“很好吃的。”     
  “啥东西?”     
  “韩国奶糖,法国巧克力,还有枸杞糖。”     
  “多少钱?”     
  “八十多,不贵。”     
  “得,得,还不贵!……我们该去吃麦当劳了吧?”我提醒道。     
  “不!”     
  “为什么啊?还要逛吗?”我急了。     
  “我要吃水果拼盘!”     
  “水果拼盘?哪里?”     
  她指了指。我一看,前面果然有个“风味水果拼盘”店。     
  “好吧。”     
  走进那家店,我们找了座位坐下。顾客颇多,非常拥挤。服务小姐递上菜单。宝贝马上浏览起来,细细研究之后,点了两份,问我点什么,我说你点了就行了,她又点了两份。我觑了一下价格,每份均在20元以上。水果拼盘其实就是几种普通的水果切好后拼凑在一盘,不同的是拼凑的图案五花八门。     
  “好吃吗?”她轻轻地品尝一片苹果,支颐微笑着问我。     
  “还行。”我吞下一颗大枣,“只是有点贵。”     
  “贵?这还贵?”她颇为惊奇。     
  我点点头。     
  “同志,这叫上海!上海的消费你应该知道!别把你们四川那一套拿到上海来!”她掷地有声,教训我。     
  “四川怎么啦?”我心中很不高兴,怒火从心中燃起,“你不一样从广西来?广西不比四川富!”     
  “可我已经适应了上海!一个人不适应新的环境,最终只会被环境淘汰!”她把叉子一放,嘟着嘴,眉毛一扬。     
  “吃几盘普通的水果片花80元,这也叫适应?这叫浪费、奢侈!”     
  “又没叫你掏钱!我浪费的是我自己的!”她扬手叫服务员,“买单!”     
  “你这是何必呢?我们只是讨论问题而已,吃完再走,单我买。”我软了下来。     
  她理也不理我,掏出钱包,准备付钱。我伸手去拦,她打开我手。她给了服务员一张百元大钞,说:“不用找了。”旋即起身,向店外走去。我马上起身,追了出去。     
  “宝贝,不要这样。”我追上她,拉住她的手。她重重地甩开我。     
  “不要叫我名字!”     
  “我们两个要真好的话,可得节约着点,为了今后,为了将来!”我真诚地说。     
  “谁说我要与你好?笑话。”她冷笑一声。     
  她招手要了的士,弯腰进去,砰的关上门,把我挡在门外。车要开动时,她将头探出来,冷冷地说:“我们交往这么久,你从未花一分钱!记住,小气是成不了大事的!”     
  我气得咬牙,还未反驳,车已扬长而去。我猛地将手中的矿泉水瓶子扔在地上。     


  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威严地向我行了个礼。     
  “同志,请交20元罚款。”     
  “去你妈的!”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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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考什么别考研(34)       
 十三     
  十一月中下旬,上海的天气可谓怪之又怪。忽而热得要命,俨然盛夏;忽而冷可彻骨,仿佛严冬。上午还热得很,下午台风一来,雨一下,人们就要马上穿上厚实的毛衣。我对这种变化无常的天气颇为反感。     
  学校最近也怪事连连。首先是浴室取消了以前三元一洗的制度,变成时间制,每分钟一毛五。学生怨声载道,学校领导充耳不闻。他们还振振有辞:“这是个竞争的社会,时间就是金钱,学校要在洗澡方面培养学生的时间意识。”以前每个宿舍楼前都有晾衣架,天晴时每天衣服飘飘,蔚为壮观。而现在都被取消了,因为学校为了迎接上级领导检查,说晾衣架影响美观。结果学生的衣服只能晾在寝室里。     
  一些教授的言行也让我们大开眼界。为了一本合著书的署名先后,两个知名教授在办公室大骂起来,互相指责对方是“学术流氓”!这个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个教授上课之前,把他出版的一本小书拿出来,再拿出别人对该书评价的打印稿,发给我们,叫我们大声朗读一遍。很明显有些是出于应付的恭维之词,但他却沾沾自喜,我们感到很肉麻。还有个北京某大学来了个副教授,一年内,我们学校给他出版了三本专著,评上了正教授,结果合同还有三年,他便携了书、名誉、职称而去。原因是我们这里好评职称。   
  十一月七日下午,学校召开庆功大会,庆祝另一所专科学校被我校成功合并。主席台上,一个正校长,八个副校长,而德高望重的知名教授一个都没坐在上面。有一个北京的院士正好来上海办事,被邀为嘉宾。校长给同学们介绍时说:“这位院士相当于副省级……”台下哗然。结果他们每人谈了无数个大点,每个大点下又有若干个小点。旁边的一些副校长都忍不住打哈欠,揉太阳|穴。最后一个学生代表发言,开头一句是:“秋高气爽,光阴荏苒……”全场都笑了,因为那天冷得要命,根本就没有太阳。     
  对这些滑稽事情,我打心底瞧不起。但它们每天层出不穷,看似严肃,其实无聊透顶。我越来越感到失望。最近身体老是发软,容易疲劳,走一会儿路便气喘吁吁,胸也闷。我预感将大病一场。     
  有天晚上,曹真对《政治》书上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他邀请我到学校后面的“灵山”草坪去坐会。“灵山”草坪是学校一个著名的情人区,那里光线暗淡,行人稀少。曹真虽然没有女朋友,但却很喜欢去,他说这个草坪是他的灵感之地,每次看到对对情侣拥抱在夜色之中,他就灵光闪现,所有难以解开的疑问都会迎刃而解。但这天晚上有点小雨,细如猫毛,情侣们都逃到遮风挡雨的地方去了,而留下的也撑着伞,只露出朦胧的背影。困惑他的政治问题是“地租问题”。我们探讨了会儿,他还是感到有点模糊。我给他举了个男女例子来证明,我随手指着不远处一对正在亲吻的男女说:“男多女少,丑女也成了宝贝;女多男少,丑男也有了身价。地租的高与低与供求关系有关……”正说话间我忽然发现那对男女的背影有些熟悉,我叫曹真看,他看了一会,说:“男的有点像侯师兄。”我们立即起身,绕了个大圈子,然后前后左右观察了会,又仔细辨听了他们隐约传来的喁喁私欲,后终于确定:他们正是我的侯师兄和丁师姐。我心突突地跳起来,顿时以前所有关于他们的传闻和谣言都变得清晰起来。     
  曹真问我有什么感受,我说有点难受。他说:“大家都在背叛,也就没有什么了。”     
  上次和方宝贝为水果拼盘闹翻,她骂我小气,我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但我还是去找了她一次,想解释解释,冰释前嫌。     
  “你不用解释啦,我不会那么小气的。”她莞尔一笑,仿佛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那就好。其实……”     
  “其实呢,你们研究生,”她打断我,语气就像老师对学生、上级对下级一样,“除了文化比我们强点,其他我看还差得远呢。”     
  我心中颇为不悦。     
  “今晚可有空?”她忽然问道。     
  “有空。我随时都有空,除了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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