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几乎咬断自己讨厌的舌头。
笨!
月非天怒,上前一把拽住一瞬,“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敢骂我?”
一瞬哼都没哼一声,颇有点自作自受的味道。
谁让她一不小心又说出口了。
手指下细嫩的触感,温热的呼吸,让月非天脸一热,突然有点难以抑制,而且,这个丫头——也的确该给她一些惩罚了。
“没……”
“我要教训你。”
“你……呜呜……”
我是骂我自己,没说你啊——死小子,你根本是故意的!
被看穿了!
月非天干笑两声,更卖力地吻了下去。
身体的纠缠,随后变为唇舌的纠缠,由激烈,在时间的消逝中,渐渐化为甜蜜甘美的吮吸。
唇分,一道银丝牵连在嘴角。
两人的胸膛都微微起伏。
一瞬喘着气。
冷香环绕入鼻,清幽的气息,泛起艳色的薄唇……
美人月的滋味似乎越来越好了,呜……叫她怎么舍得放手?
月非天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刚才无影在你耳边说什么?看你们脸色好像怪怪的?”
呃……
一瞬嘴角有点抽搐。
不干了!她是为了谁才会落到现在这种被人威胁的凄惨地步?
“那个疯子不准我碰你……”
“后面的。”
“不要忘了他的禁令。”
“不是。”
“挨手就剁手,敢动脚就剁脚……”
“不对!”月非天竖起双眉,低吼:“她贴在你耳边说的那句。”
一瞬终于明白过来,“哦!你说那一句啊……”
心里想说,关你屁事。
可惜,没有这个贼胆。
“没……没说啥……”
搂在纤腰上的手缓缓收紧,把一瞬拉到某人怀里,危险地目光盯得人发毛。
“说!”
一瞬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就像成了做错事被审问的孩子。
受不了压抑的气氛。
“好吧好吧,说就说嘛。那个叫无影的让我给她设计几套内衣,交换条件就是她不跟疯子玄暝告我的状,满意了吧?”
“内衣——?”
“胸罩!就是……前,前几天被你扯坏了的,然后不知怎么落到她手上的那个东西。”
哼,说就说吧,谁怕谁?
反正古人也不认得。
月非天似乎想起来一点,隐约只记得就是那块勉强遮住胸部的小布料……脸顿时沉了下来,声音格外冰冷刺骨。
“不准你穿那个东西!”
“没说我要穿……呃,不对不对!我是应该穿……呸呸,也不对,我我我……我穿不穿胸罩关你个屁事啊!”
“你要穿成那样出去?”
月非天火冒三丈。
穿成那样,还出去——
昏,脑中顿时浮现出无影那身妖娆打扮,一瞬恶寒了个。
这人怎么了,难道在拈酸吃醋?
心中才微微一喜,却被他下一句给气到了。
月非天嘴唇擦过她的耳垂,似笑非笑地有些暧昧:“当然,如果只穿给我一个人看的话……嘿嘿……”
色、狼!
还是只霸道的色狼!
一瞬臊得小脸通红。
两人原来亲热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某些药物在起作用,此时明明没有了催|情药的作用,为何此刻的她竟能感觉到眼前这冰山美人身体下暗藏的——
那团火!
宛若晶蓝冰山下的炽热火焰,正在猛烈燃烧……
卷二 第二十四章 叫他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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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城南居民区的河边打水的,洗衣的热闹非凡。
紧挨着却是一惊一乍嘘声不已。
人们口中叫得吓人,脸色却是已然麻木。
又有人死了。
一群人围着十几个新死不久的人摇头叹息,谁也说不准,或者他们就是其中的下一个了。
一夜暴毙不知又是多少人。
人命在此时,此地,变成了一串令人麻木的数字。
医庐内众人皱眉沉吟,一筹莫展。
原来——
当日月非天送一瞬回住所,略作安排便急匆匆的走了。
虽然从他口中得知,采樱姐妹与那夜被蝙蝠鸡下了淫药的众侍卫,幸亏得他待人赶到及时,未造成大错,但一看到他们,一瞬不免想起那日恐怖淫乱一地的光景……
本来还唯恐采樱姐妹两人问起她被蝙蝠鸡抓走后的情形,谁知她们居然提也不提,恍若没这回事一般,倒放心不少。
能跟着月非天的人,也不是简单人物,哪怕是一个小丫头。
月非天听从了一瞬的建议,一方面顶着圣师殿的压力强硬施行,另一方面又借称神灵在梦中给他的预示,将黑泥——也就是现代的原煤,着人拖进城南疫区,供给病患和众百姓生火烧水之用。
在一瞬的正确指导下,当然中毒、诅咒之类的事不可能发生,不过为了尽量不改变这个世界的脚步,因为煤作为可燃烧资源,在这个世界还没得到认可。
她对百姓做了另一番解释:
诸如,羽王爷乃圣师殿水圣师,为求得一方平安,特向皓国主神——调和女神借来此物,救皓国百姓于水火什么之类的话,可没少说。
皓国习俗,崇敬神灵。
比起武法神力,认为调和的力量更代表福气瑞兆,是以尊九天的调和女神为最高主神。
以圣师殿水圣师的名义从女神处借来的黑泥,不再是恐怖的代表,转眼一变又化为神物。
本来还担心百姓一时接受不了,不肯是用,谁知……
城南百姓居然在这种破洞百出的解释下就平静接受,还一个个精神大振,此番变化倒大大出乎一瞬意料。
古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强悍!
一时间,三殿下月非天简直快成了神的象征。
城南百姓对她这个羽王妃就像看活菩萨一样,倒让一瞬所料未及。
有了燃煤,自然也就有了火。
有了火,百姓也不再直接饮用生水。
死于腹泻等症状的病患数字减了下来,但不管华遥他们多少好药下进去,疫情虽略有好转,隐隐有些下降的趋势,但——
一直没有找到此处疫病的根源所在。
以羽王爷如此推崇的国手尚无从下手,众人前几天刚刚有所恢复的士气,顿时又低落下来。
()
大厅中,人来的挺齐。
周桐,胡适,华遥,方则雨等等一个没少。
没有人说话,除了华遥仍面无表情外,众人脸上均是一片愁苦之色。
连那个冒失小哥方则雨都蔫蔫的。
一瞬的桌前摆放着那副皓都的全貌图,城南疫情严重的地段,已经用红笔标了出来,现在……红圈又多了几个。
第一个打破沉寂的是周桐。
“疫情险恶,一至于斯?”
胡适闭上眼,脸上的伤痛掩之不住,透出一股浓浓的悲恸,暗声说:“我等妄称名医,惭愧呀惭愧!”
“药医不死病,但老夫行医数十载,也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一种疫病。”另一位老大夫也有些心灰意冷。
周桐心里阵阵寒凉,脑中打定主意,惨然一笑不再出声。
厅中又是一阵死寂。
一瞬望向大冰块脸华遥,“华先生以为如何?”
华遥淡淡瞅了她一眼,沉思了半晌,才道:“瞬姑娘,可否请大厅内不想干的人先行退下?”
众人一怔。
一瞬听他话中有话,除了胡适,周桐,采樱姐妹外,喝令众人一一退了下去。
“请恕在下直言!”
“华先生,请!”
古人真是泛牙酸,一瞬入乡随俗。
“依在下看,这城南百姓的疫病不像是一般疫病!”
“什么意思?”几人面面相觑。
“在下怀疑是——中毒!”
一石惊起千层浪!!!
“——中毒?!”
“不是疫病,是毒?”
在座几人都被这句话给震晕了。
怎么可能?
世上从未听说过有哪种毒药可以使几十万人中毒,且症状与一般疫病无异。
胡适直视着华遥,厉色道:“此事人命关天,华先生可有把握?”
“在下没有十足的把握……”华遥难得地叹息一声,“在下一生钻研医家救人之术,对毒药研究不太多,是以不敢断定,更不知是何种奇毒,竟这般厉害。”
胡适,周桐并不相信,望他的眼神已经跟看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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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会相信。
“也许……”
一瞬的神色透着古怪。
“瞬姑娘相信在下?”华遥有些诧异。
他并没有十足把握,只是身为医者的经验与直觉,让他觉得这场看似疯狂的疫病,或者并没有表面如此简单。
所以——
一开始他便让一瞬屏退了众人。
事情没有证实之前,没必要引起更大混乱。
“或者……真如华先生所言也未可知。”一瞬若有所思,她想起了蝙蝠鸡死时,那个古怪的洛河水……
……
清纯如玉的水质——
水里竟然会没有鱼——
蝙蝠鸡的血流入马上变成墨黑色——
只能证明一件事:河、水、有、毒!
…………
虽然这一切,被美人月否定了。
但眼下听了华遥的这个结论——不是疫病,而是中毒!
更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华遥显然也知此事太过重大,刚才才让自己屏退了旁人,以免引起更大恐慌。
而且,好端端的这数十万城南百姓若真是中毒的话,那必定是人祸而非天灾——也许是,有、人、投、毒!
那……
这幕后操纵这一切的黑手,因何竟做到如此丧尽天良的地步,岂非太过可怕……
……
华遥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会如此小心。
此人心存定夺,脑中滔豁万千。
果然不是普通人物!
只是——
同饮洛河水的,在城区外驻扎的官兵,他们人马牲畜均饮用此河水,为何安然无事?
若说不是洛河水,这个下毒的媒介又会是什么?
传播速度可以达到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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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遥见一瞬神情不对,“瞬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一瞬微一犹豫。
转头反问采樱,“你家殿下说摹云会过来,可有消息?”
“殿下已发玉令,命摹云公子全速赶来,相信最迟今晚可到。”
“嗯!”一瞬站了起来,又对周桐道:“派出全部人手,传下司衙令,叫城南百姓不要再饮洛水了。”
厅中一阵抽气声。
大家吓了一跳,脸大冰块脸华遥也为之动容。
“您是说——水?!”
“洛水……?”
“……怎么可能?”
华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若以下在水中而言,确实是传播毒液最快的一种方法,不无可能。况且,此次三殿下擅用皇权,神权压制圣师殿,使用禁忌的黑泥,圣师殿几大圣师早已不满,若不能及早查出疫病根源所在,恐怕——”
正在这时——
厅外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到门口戛然而止。
“瞬姑娘,有客求见。”
“谁?”
一瞬有些怒意。
眼下正在商量大事,说了不准打扰,谁这么讨厌?
门外声音明显有些畏缩,“圣师殿的风圣师殿下来了。”
——银雪?!
他来干什么?果然是个讨厌的人。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瞬怒极反笑……这丫的来就没好事,老子豁出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瞬我还怕他不成。
“叫他滚进来!”
卷二 第二十五章 白头发妖精
叫他滚进来……
她想如是说的,到口中却成了,“有请!”
人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用在眼下真是一点都没错。
讨厌啥就来啥。
一阵清风过来,几片白色带粉色的花瓣飘到厅上。一瞬一怔,拈起来看了看,蓦地心中一动。
随着花瓣飘进来的还有一个雪发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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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冰袖,白的透明的长发绑成一条辫子甩在身后,抱着他那架蓝紫镶银丝的凤首箜篌悠然而至。
“诸位好清闲啊!”
开口无好话。
够!眼睛长得比眉毛高!
周桐与胡适强忍不愉,上前见礼。
华遥很给一瞬面子,大马金刀地坐着闭目养神,只作未见。
银雪冷然一笑,也不回礼,反客为主的往红木椅子上一坐,往后一靠,扯了扯下面的软垫。
一只雪白小巧的足翘起来,搭到了另一只脚上,晃啊晃。
容貌虽不如美人月般绝色的夺目,但不经意间,居然带着说不出的销魂,一种妖媚至极,席卷天下的销魂。
白头发妖精!
一瞬暗暗啐了一口,凑近了些。
每次看到这个人,就忍不住巴巴的再挤近一点,看清楚些他那股销魂的味道究竟在哪里……
在外人看来,却简直像看见美人的登徒子,魂都走了。
厅中几人眼睛有点直了。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一瞬咳了两声,立马回敬,“论清闲无聊,又有哪个敢与白头……咳咳,风圣师殿下相比,一大早光临小地,有何见教?”
来而不往非礼也!
“王妃娘娘好利的一张嘴。”
银雪端起桌上新上的茶水。
前一天还一口一个小贱人,小狐狸精的叫着,今天就成王妃娘娘了,改口还真快。
一瞬撇了撇嘴。
这一刻——
银雪还笑意嫣然,却有那么一种恐怖的寒白。
下一刻——还在茶杯上抚摸的手,纤指一收一张,轻轻捏了下去。
“嚓!”一声轻响。
雪白的玉石地板上茶粉洒落一地,竟是生生将杯子捏成齑粉。
周桐神情一敛,上前一步,一副要发作的模样。
咦,这人不是最懂为官之道的吗?
后来,一瞬才得知,摔碎主人奉上的茶,在皓国是很大的侮辱。银雪用内力捏碎茶杯,性质上也等同。
很可惜,一瞬当时不懂,也不觉得有何侮辱。
银雪表错了情,白便宜别人看了场捏杯表演秀。
对于他的挑衅,说老实话,一瞬也觉得自己像傻瓜。
要不是美人月,她的情敌会是男人?她一大好青春美少女怎么会沦落到与这么多强势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