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华柔也不搭话,蹲下身子,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
赫连驹的身体犹如雷击一般,一个悸颤之后,眯起带着危险信号的桃花眼,死死地盯着乐正华柔。
“女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
他的声音微微而颤,低沉而又低哑。
乐正华柔闻言急忙缩回了自己的手,甚是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你?”
赫连驹伸过还沾着鱼血鱼鳞的手,身子一倾压倒了乐正华柔。
“啊,不要!不要碰我!”
看着他那一双手正伸向自己的胸前,吓得一贯有着洁癖的乐正华柔惊慌失色。
赫连驹的两个手作势要抚摸她的脸,乐正华柔急忙闭上眼,扭过头,“求求你,不要嘛!”
“那你亲我一下!”
知道她的弱点之后,赫连驹开始有恃无恐。
“不要!”
“那我来了,我捧着你的脸,我自己亲了!”
“唔,不,不要碰!”乐正华柔睁开眼,咽着口水,小声地嚅嗫道,“我亲就是了!”
赫连驹满意地凑过自己的脸,乐正华柔如蜻蜓点水似地轻轻地啄了他一下,却早已羞得满脸通红了。
眼看一脸娇态的她,赫连驹心里激荡不已,那肯就此放过她。
他就是喜欢这样不厌其烦地逗她!
“没诚意,再来一下!”
“你故意的,我不要!”
乐正华柔拍打着他的肩膀,可是赫连驹却忍是压着她不放。
翠影红霞映朝日(九)
乐正华柔拍打着他的肩膀,可是赫连驹却忍是压着她不放。
“那我就将这血淋淋的,腥味十足的手盖在你的脸上!”
“赫连驹,你……”
“我什么?快,再来一下!”
赫连驹这次不是凑脸,而是将自己的唇凑近了她的唇。
温热的气息煽动着,乐正华柔无奈地吻上他,轻轻地碰触之后想要逃离。
可是,某男却并不想就此放过她,急切地含着她柔软的温唇,深深地探索其中,不愿分离了。
“唔,”乐正华柔发出浅浅的低吟声,忘情的赫连驹差点就以手去抱她,“不要!”
闻到血腥味的乐正华柔将那双手截在半空之中,赫连驹这才将手放在两侧。
“你还不放开我?”
乐正华柔皱起眉,赫连驹低笑道:“再叫一声夫君我便放了你!”
“你耍赖!”乐正化柔不依。
她算是知道了,借这个机会,他是会不停地提出要求的,自己想脱离他的纠缠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浅浅一笑之后,视线从赫连驹的肩膀跃过。
“啊呀,鱼跑了!”
赫连驹整个像是装了弹簧一般从乐正华柔的身上弹起。
“跑了?”
回头一看,那条被他开膛破肚,刮鳞剥皮的鱼正突着死鱼眼,安静完好地躺在岩石之上。
知道自己上了当,犯了低级错误之后,回身想找人算帐,那人却早早地跳开到离他数丈之远处。
“乐正华柔!”
“再磨蹭下去,我真的要饿死了!我要吃鱼!”
看在她一脸无辜地抚着肚子,赫连驹才悻悻然地回头。
夕阳渐沉,漫天的彩霞将天边涂抹上一层层红云金光,映在海面之上,原本蔚蓝的海水渐变了颜色。
翠影红霞映朝日(十)
夕阳渐沉,漫天的彩霞将天边涂抹上一层层红云金光,映在海面之上,原本蔚蓝的海水渐变了颜色。
海风一吹,浪花里夹杂着红蓝之色,再被霞光一照,更是五彩齐放,斑澜灼目。
清洗干净之后的赫连驹一身象牙色休闲素袍,一头长发披肩,不再束冠,只系着银色抹额。
晚风吹起他的衣袂,长发飘飘,襟带翩翩,丰神玉姿。
乐正华柔从船舱出来的时候,站在甲板之上,只是放眼一望。
看到赫连驹正是绚丽的晚霞为背景,周身都被晕染上一层金色耀眼的光芒,将自己衬得如神而抵。
心,如海底之下暗涌的潮流,开始动荡。
他对着她展开倾世笑颜,手指一旁架在碳火之上的鱼,“娘子,快过来!”
层层晚霞在他的一笑之中颜色尽失,天地间仿佛只剩得这么一个俊美不凡的男人。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心跳让她的脸颊通红。
那一声“娘子”更是唤得她不知所措,一时间竟不知应该应他还是无视他好。
赫连驹却大步而来,大手伸来,乐正华柔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大手里,宽厚的手掌包围着她的手。
一股暖流由掌心传递到全身,她笑着问:“这么快就可以吃了?”
赫连驹牵着她的手,很快地闻到了阵阵扑鼻而来的香味。
“闻着应该会是很好吃的。”
赫连驹手指一扬,打了一个响亮,得意地答道:“那是自然!”
赫连驹将切好的鱼块用竹签串好,放在碳火上烤熟后,吃起来很是方便。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堂堂敬王是怎么学会这些技能的?”
乐正华柔接过赫连驹递给她的鱼串,送进嘴里,先是浅尝,发觉味道很是鲜美,忍不住叫好。
翠影红霞映朝日(十一)
乐正华柔接过赫连驹递给她的鱼串,送进嘴里,先是浅尝,发觉味道很是鲜美,忍不住叫好。
“告诉你,并不是所有的贵族子弟都活得像我这有滋有味的,”赫连驹用嘴吹着热气腾腾的鱼肉,凉了之后又递给乐正华柔,颇具深意地说道,“我说过,没有人生来就是快乐的,快乐是自己给予自己的!”
“那是你生来就比别人好运!”
比起她来,他至少不曾经历过生离死别,至少没有经历过至亲至爱的人为了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而死在自己的眼前。
至少不用颠覆性别之苦,肩负一个庞大家族的兴衰荣辱!
“不是我生来就比别人命好,柔儿,人来到这个世上不过短短几十年,几十年的生命里经历很多事情,我是觉得只要是来到这个世上,只要是你的生命在持续,那都是幸福的。”
乐正华柔的心弦被拨动,他的言论给了她一种全新的体验。
她抬头看着他,除却那俊美绝世的外表,她好像在他的身上看了一种别样的光芒。
“我生在帝皇家,皇宫三千佳丽,我的父皇有很多的妃子,那些妃子给他生儿育女,”赫连驹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有很多手足,但是,亲情疏淡,幼时我一直也是孤独的。”
乐正华柔轻轻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里,心底深处有暗涌的情愫,她,想好好地爱他。
“我的母妃并不是我父皇最爱的女子,但是,却曾有过一段最为受宠的日子,但是,母妃却以为她可借此给我规划未来,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将我推上权力的顶峰。”
乐正华柔知道皇室之内不乏这种权力地明暗之争,她看着他,心里很是疼痛,他,也是在这样的斗争之中过来的么?
翠影红霞映朝日(十二)
乐正华柔知道皇室之内不乏这种权力的明暗之争,她看着他,心里很是疼痛,他,也是在这样的斗争之中过来的么?
“你母妃并不了解你!”
赫连驹眼里星火熠熠,他知道,她懂自己。
“为了避开一场手足之争,为了能保我母妃日后平安,也为给自己寻求一份平静,我挣脱自我,戴上了面具,伪装成一个不学无术,风流花心,甚至臭名昭著的王子。”
“你……?”
乐正华柔的心跳开始加快,之前,她已派人调查过赫连驹,并且知道了他真正品性,清楚他这些年是有意在藏巧卖拙。
但是,关于有些细节,还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并不是太有自信,她很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父皇最疼爱的本来就是皇兄,他最爱的女子是如今的太后,当年的皇后,只是我母妃看到的只是荣极一时的假象,她看到父皇对我的失望将所有怒气的发泄在我的身上。”
乐正华柔不解他的意思……
“母妃的寝宫里,她在无数个煎熬的日子里用厚实的戒尺将我打得遍体鳞伤,她一次次地问我,为什么不给她争气,为什么要让她在皇后面前抬不起头来?为什么让父皇对她越走越远?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乐正华柔倒吸一口冷气,眼前仿佛有着一幅画面。
华丽的宫廷内,层层红绡壁瓦,重重飞檐叠壁,五色的琉璃瓦下,寂寂深宫,珠甸金钗为饰,绫罗丝绸为衣的绝色美人。
将手中的戒尺狠狠地砸向少年的身上……
少年不羁的外表之下是对母亲歇斯底里的行为无尽的悲悯。
他的身上血迹斑驳,脸上泪痕布满,无奈地感叹自己为何生在帝王家。
“驹……”
空山百鸟散还合(一)
他的身上血迹斑驳,脸上泪痕布满,无奈地感叹自己为何生在帝王家。
“驹……”
她靠近他。
原来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动人而显苍凉的故事。
即便是穿着盛装,高高在上的他,身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哀愁。
只是,他比自己更为乐观地成长,她不明白,这样的环境之下,他是如何做到如此乐观的。
赫连驹揽着她的肩,不远处夕阳沉沉,海鸥低掠,他回过头,轻吻她。
“我记得有一次,我带着小太监跳进皇宫后花园的玉夜池,将池里养得红尾鲤鱼捉起,在花架下用火烧烤,天高气燥,秋风一吹,差点烧了整个后花园。”
他的脸上还是一贯不羁的笑,而乐正华柔却可以联想到这次事件之后,他必定是挨了不少打。
“事情传到父皇那里,父皇狠狠地训斥母妃之后便拂袖而去,她因此受了冷落,”他顿了顿,神情有片刻的恍惚,“重华宫内她关起大门,将我打得奄奄一息,皇后听了宫人的回报忙赶至重华宫,将我带到凤华宫……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恢复。”
“驹……”
乐正华柔颤抖着起身,半跪着身子,将赫连驹的头紧紧地拥进自己的怀里。
赫连驹双手挽过她的腰肢,埋首在她胸前,让自己的思绪和记忆渐渐抚平。
良久,他才抬头。
对着她微笑,仿佛是乌云散尽,阳光普照,让人心生温暖。
“我并不恨她,我同情她!同情生活在皇宫里身着光鲜华丽的盛装,却夜夜倚窗凭眺的女子,她们将最美的年华和青春蹉跎在无尽的等待和喟叹之中!我的母妃只是其中一个!”
空山百鸟散还合(二)
“我并不恨她,我同情她!同情生活在皇宫里身着光鲜华丽的盛装,却夜夜倚窗凭眺的女子,她们将最美的年华和青春蹉跎在无尽的等待和喟叹之中!我的母妃只是其中一个!”
乐正华柔抚着他的脸,眼里有感动的泪溢出。
这个男子,不羁张扬的外表之下,原来有着这样一颗温柔细腻的心灵。
“所以柔儿,没有人生来就是快乐的,没有人生来就是要为谁负责!当你的痛苦和忧伤无人能懂的时候,那么,就应该学会在自己的世界里坚强!”
身处勾心斗角的宫闱之中,高高在上的父皇,得宠又失宠的母妃变相的折磨,阴晦的童年并没有让他变得阴郁畸形。
反而造就了他的勇敢和乐观!
乐正华柔深受感动,靠在他怀里,沉沉地许诺:“我不会再逃避,我不会再……放掉你了!”
“柔儿……”赫连驹惊喜惊奇地看着她一脸的绝决。
“纵使众叛亲离,纵使被人唾弃,纵使违背了承诺会不得好死……我亦要和你在一起!”
“傻女人!”赫连驹情动,将她紧紧地揉进怀里,“什么叫不得好死,和我在一起怎么会不得好死?我一定会珍惜你疼爱你的!”
乐正华柔想起不久前自己在母亲和太夫人面前发下的重誓,心里还是会感到一阵惊悸。
但是,她又怎么忍心告诉他呢。
彼时,那一个重誓之下,自己的心里也萌生出万般的怨……不仅仅如此,这些年来,虽说自己倾尽一切地为整个家庭在付出。
可是,试问自己的心,又怎会真的做到无怨无恨呢?
空山百鸟散还合(三)
可是,试问自己的心,又怎会真的做到无怨无恨呢?
她也是恨的,只是在一年又一年的孤独之中,恨已被渐趋磨平了!被习惯所取代了!
是赫连驹让她明白,人可以为亲人无私地付出和奉献,但是,幸福也是要自己去追逐并抓紧的。
夕阳落下的时候,海天一线之处还残留的着一丝余晖,海水恢复了令人沉静的蔚蓝。
海浪一波袭着一波,拍打着岩石。
两个人紧紧相拥,两颗心紧紧相贴。
“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星空下,乐正华柔靠着赫连驹,两人站在甲板之上,迎风而立。
乐正华柔几次想到,虽说通人性的海鸥将她领到这个小岛之上,但是,如果赫连驹没有及时赶到,她在想,自己会不会又像六年前一般,可能已遭难了。
“那晚你径自带着手下离去,当我发现的时候急忙就驾了这艘船赶来,不过……”
赫连驹不自觉地皱眉,略微尴尬笑了笑。
“是不是华浓阻止你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赫连驹摸了摸鼻子。
“也因为如此拖延了时间,本来早点赶到,你也不用差点丧命了,我知道你跳下海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勇气。”
一想到这里,赫连的心还是会又疼又涩。
乐正华柔却是笑着安抚他的胸口,将自己一时疏忽买了鹿港小姑娘的那一篮子草莓,并由云姑姑做成三色水果羹食下,再由自己带着手下碰到蝶衣,化解了两个人的恩怨的事情尽数告之赫连驹。
当她说到鄢慧火烧小船,并在蝶衣的威胁之下才将自己弃下让自己再次面临六年前的险景时,赫连驹气得整张脸都青筋突兀。
空山百鸟散还合(四)
当她说到鄢慧火烧小船,并在蝶衣的威胁之下才将自己弃下让自己再次面临六年前的险景时,赫连驹气得整张脸都青筋突兀。
手握成拳,说道:“这次回京之后,我一定要向陛下要兵,亲自剿了血衣门。”
“血衣门是该剿,不过,蝶衣……”
“放心,好歹也是你乐正家的人,我知道轻重的……嗯,仔细想来她还是我的小姨子呢!”
话音一落,胸前挨一了击,乐正华柔娇嗔道:“又不正经了,和你说着正事呢!”
“这也是正事啊!”
“我在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赫连驹一手习惯性地摸着鼻子,反问道:“柔儿,你相不相信,我们之间始终有着一种心灵默契?”
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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