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看到通告的学生不在少数,每天走在校园里被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这种滋味,有谁能懂?
事情至此已经水落石出,向东也是松了一口气,便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学校方面的通告应该很快出来了,届时大家都明白你是受害者,照片也是假的,你的生活也该回归平静了。」
周枫苦笑道:「雁过留痕,事情发生过了,不可能一切还是原样。但生活总是要继续,这道理我懂的,你放心吧。」
向东点点头:「那……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好。谢谢你啦。」
「没事!」
向东挥了挥手,微微一笑,径直转身去了。周枫看着他的背影,神情甚是复杂。要说他这个人风流成性吧,的确如此,连校长夫人都敢勾搭;但要说他下流无耻,却也万万说不上,就拿自己来讲,至少有两次他都有机会强行污辱自己,但他并没有,而且这回的裸照事件,他早知道与他无关了,还帮忙奔走,分明有着一副热心肠。向东,你该是怎样复杂、分裂的一个人啊?
不到二十岁的周枫迷惘了。她不懂的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的善恶是非,都是一本难解的天书,又岂是非黑即白能概括的?
*****************告别了周枫,向东心灵的宁静还没维持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吃袁霜华的短信打破了:「老丁邀请你晚上六点到我家来吃饭。」
「什么?为什么?」
向东心神剧震,忙不迭的回了一条短信。不会吧?丁校长跟他素无来往,怎会无缘无故的请他到家里用饭,还恰好在去过他家、跟他夫人私通不久之后?
「有事,也没事,放心吧。别迟到。」
袁霜华没多做解释。
惨了!向东哀叹一声。人妻果然不是好碰的,自己还过分到在人后院里点火,这不,恐怕是东窗事发了。向东现在是一万个不愿意见到丁校长,然而他的邀约毕竟不能回绝,只好打起精神,估摸着时间,去买了些时鲜水果,往丁校长居处而去。
到了教工宿舍区,刚拐进丁校长寓所的小路,向东就赫然发现身材清瘦,一派文雅的丁校长站在张副校长的门前跟一个瘦小老头谈笑风生,毫无疑问,那老头便是张副校长了。猝不及防之下,向东还在踌躇该如何跟两人打招呼,就听丁校长先爽朗的叫了起来:「哎,向教授,快过来见过张副校长!」
这两人不是互相看不对眼吗?向东心里嘀咕着,七上八下的,但也唯有硬着头皮,笑着朝两人走了过去:「丁校长好!张副校长好!」
「来!」
丁校长神色愉快之极,完全看不出对向东有心病的迹象。他拍了拍向东的肩头,笑道,「前几天还劳烦你过来帮我改稿子,偏偏我自己又有事在外赶不回来,真是失礼,所以今天特地请你过来一聚,聊表谢意!」
嗯?向东心里一个咯噔:看来丁校长的确发现自己几天前来过他家,但他在张副校长面前如此为他编造借口,又是为何?他本是绝顶聪明之人,只一个转念便已明白,姑且不论丁校长是否确定袁霜华和自己的奸情,至少此刻他是想做场戏给一向跟他不对盘的张副校长看,好打消他一些过于丰富的联想。
既想通了这节,向东便配合地笑道:「丁校长您太客气了。能帮上您的小忙,晚辈是乐意之极,又哪里需要请客吃饭呢。张副校长,您说对不?」
一旁的张副校长瞪圆了一对小眼睛,竭力透过厚厚的眼镜片从两人的神色间发现一些端倪,却终是徒劳无功。他不甘心呐,那天晚上他熬夜等待,果然被他等到向东深夜时分从丁家离开,按他的推测,无疑老丁是被向东戴了绿帽了。按说,老丁是受害者,这事儿就算传开了,顶多让他脸上无光,但不会影响他的官位;所以他故意当面将老丁一军,有意无意地告诉他向东夜访的事实,就是希望他怒火攻心使出昏招,谁料老丁泰然自若的自承向东是他本人请去的,为的是替他改篇稿子,如此一来,可彻底否认了丁夫人红杏出墙的可能性,这怎能不让张副校长憋得满腹内伤呢?
难道老丁真的如此隐忍,竟能忍下被戴绿帽的窝囊气,且有如许的器量为奸夫淫妇收拾残局?还是的确是自己所料有差,摆了乌龙?张副校长心里惊疑不定,脸上却只有挤出微笑道:「向教授此言差矣,改稿子这么辛苦,吃老丁一顿便饭是应该的。那好,我就不打搅你们的兴致了。」
说罢,他拱了拱手,径直回身进屋去了。
「那回见了,老张。」
丁校长笑容不变,对向东道,「走吧,咱们到屋里聊。」
说罢,当先往自己寓所走去。跟在他后面的向东心跳如雷,紧张异常,几乎要一逃了之——这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嘛。
一进屋,向东就见到了正从厨房间里出来的袁霜华,她今天穿着一套普通的淡灰色家居便服,腰间系着围裙,玉脸上巧笑嫣然,说道:「向东来啦?快厅里坐着喝茶,饭菜马上好了。」
此情此景,向东几乎有些晕眩,就好像他真的只是来校长家吃顿便饭,而袁霜华真的只是校长好客的媳妇儿,跟他没有半毛钱暧昧关系似的。
到底丁校长知不知情?知道多少?看来从袁霜华这里是得到什么提示的,那只有在丁校长面前见招拆招了。
「来,向东,这边坐!」
张副校长早就没在了,但丁校长脸上的微笑从来不曾消失,他接过袁霜华沏来的茶,递给了向东一杯,续道,「XX传媒集团的陈升,你认识吧?」
向东愕然,不知道他何以又提到了柳兰萱的大老板陈升,只好点了点头道:「认识,但不算特别熟。」
「嗯。他以前是我的学生,前阵子跟他吃饭时,他提到了你,还不乏溢美之辞。」
丁校长呵呵笑道,看他不无得色的样子,好像真的在为本校有这样出色的老师而自豪似的。
「哦。想必陈总是过誉了,晚辈愧不敢当。」
向东只好顺着丁校长的话自谦道。
「他还提到了你的几部作品,我惭愧啊,都没看过,所以当即让他给我拿了一套,最近我有空都在翻,的确相当不错!……」
丁校长眉飞色舞,侃侃而谈,既没有问起向东前些天深夜到访的缘由,也压根不提刚才当着张副校长面说起的所谓「改稿子」的事情了,彷佛那些话题从来就没出现过、也不须出现一般。向东乐得他不提起,能捱一刻是一刻,便陪着他神侃海聊,直到袁霜华过来笑着叫道:「饭好了,过来一边吃一边聊吧。」
「好!」
丁校长起身道,「来,向东,尝尝咱家霜华的手艺!霜华,你把那瓶02年的波尔多红酒开了,今儿我跟向东喝几杯。」
「行。」
袁霜华明显的一怔,带着几分关切的笑道,「不过你酒量一般,可别多喝了。」
「没事。」
丁校长示意向东落座,自己坐了上首,袁霜华开好了红酒,倒进了醒酒器,便也坐在了向东的对首,三人坐定后,丁校长这才亲自的给三人都倒上了红酒,笑道:「哎呀,我也是忘性大,这酒开得晚了,没事,我们慢慢聊,慢慢喝,渐入佳境。来,向东!欢迎光临寒舍,干杯!」
说着,他跟向东酒杯一碰,大半杯红酒便倒进了嘴里。
「酒量不行你就慢点喝呀。」
袁霜华略带嗔怪地横了丈夫一眼,不无歉意的对向东说道:「向东,来,你多喝点。」
向东酒量自是没有问题的,但此刻他却也已有几分恍惚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在情人家里吃饭,跟她像普通熟人一般假惺惺的寒暄,一旁她那个多半知晓两人之间丑事的丈夫恍若无事,还在谈笑风生……向东感觉自己在演戏,而在这两个演技如此高明的演员面前,他却又不得不竭尽全力的配合他们把戏演好。很无奈,很虚伪,但他并无其他选择。
向东很快就入戏了,这多半是酒精的功劳,才过了半小时,丁校长就频频敬酒,两人把整瓶价值不菲的02年波尔多红酒喝个精光,袁霜华架不住丁校长的要求,又开了一瓶新酒。身为他的妻子,她当然是知道他的酒量的,他此刻明显是在买醉。问题只是在于,他为何要买醉呢?
芳心纠结的袁霜华垂着美目,不忍去看丈夫被酒精熏得通红的老脸。从他提出请向东到家里来用饭,她就明白他已经猜出了两人的关系。虽然,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不会做出极度出格的事情,但他此刻的表现却也是她之前没预料到的。他是因为懦弱吗?需要借助酒精的力量?那为何还不开口?再不开口你要醉倒了呀!
「啊……痛快!我好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就是这种了。」
丁校长用朦胧的双眼看着向东,笑道,「向东,我就直接叫你名字吧,这样亲切些。我早就听霜华讲,你是她系里最有才华的年轻教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有个不情之请,霜华虽然忝为系主任,但毕竟也是年轻,名望不足,如果将来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不要推辞,可以吗?」
向东看着丁校长,试图从他的神色间看出一些端倪,揣测他的真正用意,却只看到他的一片至诚,他又看向袁霜华,只见她面色平静,双臂抱胸,只是嘴角带着一丝淡笑,显然她也不知道丁校长葫芦里准备卖什么药。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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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的语气有些艰涩。
「那就好!我也很欣赏你,以后常来家里走动,哈哈。」
丁校长轻拍了一下脑袋,醉意可掬的笑道,「哎呀,我是真有一些醉了,我有个毛病,一醉了就想睡觉,我得到书房里歇着去了。向东,你就当自己家里一样,别客气,让霜华再陪你吃一会。今晚你也别走了,就在这儿睡下吧。」
「那不必了,丁校长,我自己可以回家。」
向东忙说道。
「听我的!」
丁校长眼睛一瞪,「你敢跟我客气,我就跟你不客气了。」
向东听得头皮发麻,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扶我到楼上去吧。」
丁校长这才满意,又朝袁霜华说道。袁霜华便站起身来,搀着他上二楼去了。
向东坐在饭厅里,心乱如麻,又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喝酒?偏偏丁校长又不允许他走,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过了半晌,袁霜华下来了。她坐回到向东对面,玉脸上带着一丝阴郁。
「怎么啦?没事吧?」
向东低声问道。
袁霜华摇了摇头,忽地阴郁消散,绽开了一张娇媚的笑脸:「没事,能有什么事?来,再吃一些。」
说着,自己先拿起了筷子。
「你还有心思吃哪?」
向东苦笑道。
「没心思吃饭,那就喝酒吧。」
袁霜华狡黠地一眨美目,放下筷子,端起了酒杯,「来,干一杯!」
向东一动不动,无奈地看着她。
「哎,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袁霜华方才也喝了几杯酒,此刻玉脸微晕,煞是动人。
向东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呀,还真是没心没肺。」
然而马上他就发现对她的评价还是过于客气了,因为他的胯下忽有所感,竟然是袁霜华在桌底下把裸足伸了过来,在他的裤裆上来回摩擦。
「喂!」
向东皱着眉头,哭笑不得地按住了她雪嫩滑腻的纤足,「你太胡闹了吧。我还是现在回家得了。」
「你敢?你没听他刚才说,你跟他客气的话,他就跟你不客气吗?」
「那你就别胡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向东没好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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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他睡熟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装的?」
「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袁霜华白了他一眼,喝道,「放手!」
后面一句,自是让他放开按住她足踝的大手了。
「乖乖的坐着别动,否则我要大叫,说你在非礼我了。」
袁霜华暧昧的轻笑道,不管向东瞠目结舌的呆样,径直一猫腰,竟钻到了桌子底下,下一刻,她已经爬到了向东这侧,冒出头来,跪在地上,好整以暇地解着向东的裤腰带。
「你确定?」
这女魔头的特立独行着实让向东又爱又恨,眼看欲望已经不由自主的攀升起来,他抽着凉气的道。
「确定。」
袁霜华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在往下拉着他的裤子。
「不怕身败名裂?」
向东呻吟道。
「你怕?」
袁霜华嘴角一翘,满脸的不在乎。
「那死就死吧。」
向东更有何话好讲,只好任由袁霜华把他的下半身脱得清洁溜溜的,尔后瞧着她优雅的一舔上唇,抛给他一个春情满溢的媚眼,就俯身下去,顺着他的小腹缓缓向下,吻向他的男根。
然而接下来一幕却让两人都傻了眼。按照往常,当袁霜华摆出如此色诱的架势,向东的男根早就一柱擎天了,此刻却像条软蛇一般,依然耷拉着头脑。
「不会吧?」
袁霜华哭笑不得地瞧着向东,却见他也有些垂头丧气:「坏了,不知怎的不够兴奋。」
他心里清楚,多半是因为这场面太惊心动魄了,他心理受了影响,竟而勃起不能。
「你知道他方才在楼上跟我说什么吗?」
袁霜华见状,只好在他耳边耳语道,「他说……『向东这小伙儿不错』……然后又说,『只要你开心就行了,不管怎样,留在我身边,好吗』,然后他就睡着了。」
向东一怔,咀嚼着这番话,敢情……丁校长是默许袁霜华跟自己那个?若不然,这个女魔头纵然胆大,怕也不至于如此乱来。
在心神激荡之下,向东却依然无法勃硬起来,片刻之后,袁霜华干脆吃吃一笑,不以为意地屈指在他男根处弹了一记,轻松的道:「不妨,长夜漫漫……嘿嘿。」
说着,她倒也洒脱,虽然双颊红扑扑的,欲焰依然炽张,却径直爬起身来,整整衣服,收拾碗筷去了。
「既然吃饱喝好了,那客厅里稍歇片刻吧,向教授。」
她咬着下唇笑道。
向东落荒逃到客厅,开了电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