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自己落到军队手上,罗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落到了帕克王子
手中。让他懊恼的是自己还是低估了帕克,一直以为他还有关系在自己手中不敢对他怎么样
,却没料到其中还有些内幕。
车子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罗烈拿不准这是在哪里了,按
照他对A国地形的研究,这附近没有军队驻扎啊!要下车时,罗烈的头又被黑布蒙了起来,
然后被带下车,一路忍受着后面士兵的推搡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罗烈被拉开了头罩,强
烈的光线让他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地眯了起来。在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了桌子前坐了个年
轻的军官,正双脚翘在桌子上抽烟。
“罗斯烈?”那军官傲慢地吐出烟圈,用一口发音
纯正的英语叫罗烈的英文名。
罗烈没回答,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看清那人。灯光下那军
官可笑地戴着一副墨镜,威挺的大沿帽下微扬的下颚充满力量的有型。罗烈瞥了一眼他制服
上的星星,有些惊讶,表面却波澜不惊地问:“少将在英国上过学吧?”
那军官微怔了
一下,嘿嘿笑起来,收了脚站起来笑道:“果然有王者风范,在这样的劣势下还能关心我在
哪上的学,真是难得!”他做作地扔了烟头慢慢拍了拍手。下颚傲慢地一扬,就用下颚指了
指对面孤零零的椅子,说:“坐。”
罗烈看了看椅子,从容地走了过去,从容地坐下,
从容地说:“将军请我来有什么事吗?”他的样子好像不是戴着手铐的犯人,而是隆重被请
来的客人,等着主人告知请他来的用意。
那军官慢慢地度到罗烈身边,优雅地摘去了墨
镜,罗烈有些微愕地发现大沿帽下竟然是一张英气勃勃的脸,只不过这张脸上的阴沉多了些
,深咖啡色的眼眸像寒星,罗烈判断出这是一个冷静中可以透着疯狂的人,最明智的做法是
任何时候都不要得罪他!
“昆恩,我的名字。”那军官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的名字告诉
了罗烈,似乎还罗烈一个公平,他知道他名字,罗烈却不知道他的。
“昆恩!”罗烈下
意识地重复了他的名字,脑海里已经迅速在过滤A国年轻一代的将领。罗烈的记忆力是很惊
人的,平日做的功课也是很多的,他熟悉很多国家军队上的军官还有他们的生平。但是他还
没想出什么结果,脸上猛然就挨了一巴掌。
“混蛋,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昆恩少
将恶狠狠地一巴掌掼在了罗烈脸上,用力之猛让罗烈的脸立时热辣辣地痛了起来,同时也感
觉到了口中的血腥。他微愣了一下,明智地选择不对之表示任何反应。这种疯子,你越反应
他就越疯,这一巴掌让罗烈将昆恩归结到疯狗一群。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也咬狗一口吧!
何况人在屋檐下还是低头比较好,他不是青涩血气方刚的少年了,当然懂忍一时之气的道理
。
“你刚才问我在哪上的学,这我可以告诉你,我在英国政治学院上的学。”昆恩打完
罗烈后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回答。
罗烈低垂下眼,表面是对此不再感兴趣,脑中却把这信
息和掌握的信息对照了一遍,迅速判断出对方的身份。这一判断,顿时知道了他是谁!帕克
第一卫队的司令官,他曾经和帕克是同学,爱好桑勃式摔跤、柔道和山地滑雪,大学期间还
荣获过桑勃式摔跤冠军,据传闻他还是帕克的“相好”。对最后一条消息罗烈一直是半信半
疑,此时看昆恩的样子和表现,他就有十成信了。
这疯狗十足是打翻了醋坛子的样子!
“抽烟吗?”昆恩一副对老朋友的口吻,返身回去从桌上拿了香烟过来。
“PRIMETIME雪茄型,你喜欢吗?”昆恩从烟盒里抖出一只烟,半露出烟嘴伸到罗烈嘴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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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罗烈用戴着手铐的手取了烟,随口吐出带血的口痰,没事一般将烟叼到了
嘴中。
“火!”昆恩拿了火柴划燃了伸到了他烟旁。“我喜欢火柴,喜欢听到擦燃这一
刻清脆的响声。”昆恩像对一个老朋友一样解释道。看到这一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个
亲密的朋友在一起品烟,决不会想到其中的剑拔弩张。
罗烈就着火柴将烟点燃,深吸了
一口,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昆恩失手将还燃着的火柴掉到他腿上。火柴的火虽然没烫到他,
却将他全手工的深咖啡色长裤烙出个洞。
“咳咳!”罗烈轻咳了几声,解释:“对不起
,我还是不习惯雪茄型的口味。”他随口吐出了烟,烟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他刚吐的血痰中。
昆恩看了看,奇怪地笑笑:“没关系,我一开始也不习惯,慢慢就习惯了。今天我累了
一天想去休息了,或许你也想早点休息了,那我们就晚安吧!”他说完转身往外走,边走边
对门口的士兵说:“带罗斯烈先生去‘客房’休息,不许怠慢,好好招待他。”
“是。
”士兵响亮地回答。
罗烈唇角露出了冷笑,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招待会有多隆重,
既来之,则安之,落到了他们手上,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门口进来了几个士兵,拉起
罗烈就走,外面灯光很暗,罗烈走了一段路才能看清脚下的路,却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是
能从空气的湿度感觉到这离海应该不远。
“进去。”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罗烈被后面的
人推了进去。还没站稳,就有人上来七手八脚扒了他的衣服,随后一股冰冷的水柱就直往他
身上冲。现在才是初春,水很冰,加上极强的冲击力冲在身上的滋味非常不舒服,罗烈几乎
无法站稳。在水柱的冲击下他还隐隐能听到士兵们的谈论声和笑声,那猥琐的语气让罗烈气
得怒火中烧,脸色铁青。多少年来,他吃过很多苦,但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这样被当众剥
光衣服,让一群男人用猥琐的眼光和语气评头论足在他几乎无法忍受。他紧紧咬着牙齿,极
力控制着猛涨的怒潮,安慰自己这仅仅是开始,如果他连这小小的侮辱也不能忍受的话,他
怎么熬到最后。
终于水柱停了,罗烈双手握拳静静地站着。他像被聚光灯圈在正中的囚
犯,四周都是黑暗,但他知道那些士兵们就在黑暗中,像窥视猎物一样窥视着他。他让自己
昂起头,目光漠然地看着黑暗。如果侮辱他是想看他发怒,那他就让他们失望吧!
站了
一会,有个人走了过来,将一堆衣物丢给他,冷冷地命令道:“穿上。”
一套囚服。
罗烈穿着有些僵硬的衣服时有些自嘲地苦笑自己又一次猜对了所处的地方。刚才他们带他
出来,闻到带咸味的空气时,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A国一座岛屿式的监狱,
靠山临海,是一个天然的监狱。山上是密布的热带雨林,不但难以穿行,还有周围密布的地
雷,长达几公里。海面上除了有穿梭的巡逻艇,还有吃人的鲨鱼经常出没。因地理位置特殊
,这地方被视为A国最神秘恐怖的区域,作为军队和政府关押某些特殊罪犯的基地,类似于
集中营,它的黑暗让人无法想象。这其中有些资料是秘密的,是罗烈偶然从王禾口中听到的
,当时他对这样政治性极强的监狱很感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关进这神秘的监狱。
衣服很僵硬,穿在身上的感觉非常不舒服,罗烈倒还能忍受,让他不能忍受的是衣服上的
味道,类似回潮的霉味让他怀疑这衣服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见他穿好衣服,两个持枪
的士兵走了过去,一人抓了他的衣服推了他一下:“走。”
罗烈顺从地跟着他们走过了
有些错综复杂的楼道,走进了监区。周围都是铁门铁窗,在阴暗的灯光下显得更为冰冷,墙
顶上闪着的红点是装有红外线的摄像头。越往监区里走,越阴暗,伴随着而来的怪味越来越
让人难以忍受。空气里弥漫着男人们特有的汗臭,脚臭,再混杂着尿液的味道就更让人有窒
息的感觉。要不是肚子很空,罗烈几乎被这气味刺激得想吐了。
士兵在一个铁门前停下
,打开门冷冷对罗烈说:“进去。”
罗烈看了看里面,借着阴暗的走廊灯,他能看出这
是一间很窄小的房间,孤零零地靠墙摆了一张很窄的床。这就是他的“客房”!他仅仅只是
迟疑了一会,屁股上就被揣了一脚,他受这突然的外力一推就身不由己跌进了房间,如果不
是他反应快及时止住的话他就撞到了床上。他才站好,门已经在他身后合上,那两个士兵完
成任务转身走了。
门被关上后屋里一片黑暗,等罗烈转身在床上坐下后才能从刚才被他
的背挡住的门上看到从纸盒大门窗栅栏中透进的微光。监区里很寂静,除了那两个士兵的逐
渐远去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罗烈静静地坐着,对刺激的气味毫无选择地去慢慢适
应。不管周围的一切是多么的陌生和难以忍受,他没有选择地必须去接受。
不知道坐了
多久,也不知道时间,罗烈那块劳力士极品金表在刚才已经被搜去了,全身除了他自己没有
什么东西是他的。罗烈毫无困意,坐在黑暗中思索自己的命运。
帕克处心积虑地抓他难
道仅仅是为了得到他吗?这看上去不太可能!一个皇室的王子,即使A国再小他也有他的尊
严,难道仅仅为得到一个男人就如此大费周章吗?罗烈不觉得自己对帕克会有如此大的吸引
力!
并不是罗烈妄自菲薄,而是罗烈不了解男人和男人之间除了兄弟友谊之外的感情,
更不了解帕克的原因。他没想到他自以为了解的帕克,其实只是一个传说,一个在众人口中
传来传去传变味的传说……
“曼蒂,我们又见面了,呵呵!”帕克王子微笑着
走过来,“我的属下说在酒店见到你我还以为他认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你!我不是给你留
电话了吗?怎么到我的国家不和我联系,这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吗?”
赛尔微笑道:“殿
下这话让曼蒂汗颜了,我本来还想择日登门拜访的,没想到却先接到了殿下的邀请。正好曼
蒂有事还想请殿下帮忙,就厚着脸皮登门赴宴了。”
“哦!”帕克扬了扬眉,温和地笑
道:“曼蒂想要我帮什么忙呢?”
赛尔风趣地笑道:“殿下是想让我一直这样站着说吗
?”
“对不起。”帕克王子笑了,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一时忘了请你坐
了,我们坐下说吧!”帕克礼貌绅士地带了赛尔在沙发上坐下,一会侍卫给他们端来了茶水
。
帕克舒适地微斜坐着,两手互扣着放在腹部上,微笑着看着赛尔:“曼蒂小姐几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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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感觉更漂亮了。”
“谢谢。”赛尔小口地抿了口茶,然后端详着手上手绘骨瓷茶杯笑
道:“殿下拥有的东西都是精品啊!”
帕克哈哈笑了:“不怕曼蒂小姐见笑,这是我一
个很不好的小习惯,喜欢拥有最好的东西。”
“也不管最好的或许是最不适用的,对吧
!呵呵。”赛尔顽皮地笑笑。
帕克微一愣,呵呵也跟着笑了:“曼蒂笑我啊!不过仔细
想想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最好的不一定是适合自己的。但人就是矛盾,明知道不适合但因为
它是最好的还是想拥有,不能拥有就觉得缺了什么似的丢魂落魄,非要弄到才能心神安定,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做怪吧!曼蒂你难道就没有这样的体会?”
“我当然也有同样
的体会,不过占有欲没有殿下你那么强,我这人物欲很低,一般满足于能欣赏就够了,不一
定要占有。”赛尔微笑道。
帕克笑着摇头:“曼蒂你的思想很平和,这是我追求的境界
,但我想达到还有很大的距离。可能曼蒂对我的话不以为然,但我有我的矛盾,慢慢你就会
了解了。曼蒂刚刚说有事要我帮忙,是什么事呢?”
赛尔刚要说,侍卫过来报告说:“
殿下,晚餐准备好了。”
帕克笑着站起来:“曼蒂,我们把这问题放一放,先用晚餐怎
么样?”
吃饭最大!赛尔无奈地点了点头,跟着帕克走向餐厅。
华丽的意大利餐桌
,精美的餐具,雅致的插花,装修高档次的餐厅,赛尔发现帕克和罗烈的一个共同点,对吃
的和环境都是极其的讲究。餐厅的墙角立了一个裸体雕像,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赛尔一时
没看出是谁,只是觉得帕克对古希腊神话有种异常的狂热,这在他屋里都颇有迹象可寻。
“酒神狄俄倪索斯。”大概看出赛尔的疑惑,帮她拉椅子的帕克体贴地解释道。“欢乐之
神。他发明种植葡萄和酿制美酒,到处游荡并布施欢乐和慈爱,带给人们饮酒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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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希腊神话?”赛尔边坐下边问。
“我觉得希腊神话是一部妙不可言的神典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文化能超越希腊文化带给我的影响。”帕克微笑着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
。
“希腊神话里的神个性鲜明,敢爱敢恨,没有禁欲主义的宣扬,自然地表现着人的七
情六欲,它不但是希腊文学的土壤,长期以来也对欧洲文学有着深远的影响……”帕克激|情
演说让赛尔一时有些错觉,以为走到了某个关于希腊文学的讲坛。
“你觉得希腊神话中
谁忍受的痛苦最大?”帕克突然问。
赛尔顿时头痛起来,她从来就不喜欢希腊神话,觉
得那些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神,充满了复杂关系和战争的悲剧性神话。
“普罗米修斯?他
忍受着饥饿、风吹和日晒为人类造福,他的受难近乎和耶酥一样了。”赛尔搜索了自己久远
的记忆,找出了自认为是很正确的答案。
帕克耸了耸肩,对她的话破有些不以为然:“
他最后被释放了!”
“阿波罗?长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