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战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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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战天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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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手听了,沉重的道:“反正,我们此来的目的是一致的:是要抓拿孙青霞归案。他要做什么,那是他的事,反正咱们只做咱们的。”
  这时,可能因四人的桌子当风还涧之故,晃摇更甚,若明若灭,远处几声猿啼,直似人在受刑濒死的恶号厉嘶一般,听者莫不恻然。
  龙舌兰眼波流转,逐一看去,忽哈声笑道:“别说立地成佛了,咱们头上的飞虫还朝生暮死呢!你看,一下子已散了那么多,死得一地都是。连流水也鬼哭神号的,咱一生能做几件事?还是不如喝酒吧!”
  铁手看了一阵,也似有感触,沉着脸不说什么。
  麻三斤对眼前的女子,已不敢小觑,他原以为这女捕头顶多是仗家世余荫成名起家,而今看来,却倏忽多变,能屈能伸,喜怒无常,难以测估,知道其不可轻忽,且对这样一个难惹的女子更生了莫大的兴趣,便道:
  “龙女侠说的好,来,我敬你一大碗!”
  龙舌兰也欣然举碗,两人一口饮尽,这回点滴不漏,还各自“崩”地咬破了一角碗。
  龙舌兰嚼了瓷渣,吐在地上,以手背抹唇道:“那人说的不错,这样喝酒,带血滚刺的,有味道得紧。”
  麻三斤用大袖抹唇,嘿声道:“那也没什么,敢不情他能把碗也吞下肚里去……”
  忽见铁手往前一凑,示意大家赴前于桌上聚议。


  龙舌兰第一个就把头伸了过去。
  她一向信任铁手。
  铁手说什么,她信什么。
  她跟铁手在一起,就是要学东西。
  不,更准确一点的说法是:她跟铁手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要和他在一起。
  她伸出了脖子,就算在惨绿色的灯光映照下,她的颈子还是那么细,那么长、那么匀、那么柔、那般美、那样好看……
  颈根上还浮有细柔的毛,令人有想亲吻一口的冲动。
  麻三斤就压抑了这种冲动,由于压抑得那么困和难,使他为这想法付出几乎全身发冷和哆嗦的代价。
  铁手确是跟他们密议,但说的并不多,更不长,之后,他们又开始饮酒、吃茶、咬崩了香炉大的酒碗。
  并且商议如何捉拿、诱捕、诛杀孙青霞的方法。
  铁手认为应该设法找小欠引路认人。
  龙舌兰居然说了一句:“我那么漂亮,要是那孙淫魔有眼光,看上我了,我就大可色诱他,俟他一个大意闪神,嘿嘿嘿,他就落在本姑娘手里了,教她喝本女侠的洗脚水!”
  她这么一说,众皆哗然。
  铁手还笑着喝止她:“你把话撑大了。小心姓孙的听着,找上你了你可追悔莫及。”
  龙舌兰只说:“我只怕他不来。”
  陈风的看法是:“我把这魔君的案子办成了就退隐了。这些日子在官场上也看够了、看怕了,在六扇门里也混得多了,不想再糟塌残生了。”
  他充满疲惫的自嘲道:“不过,每说干了这一次就收山的人,总会遇上祸事的,不是教他收不了手就是丢了性命,但愿我是个例外吧。”
  说着,又敬众人一碗。
  大家也陪他喝这微带感伤的一碗酒。
  至于麻三斤,倒表示他气度大,能容人,所以说:
  “带着陈心欠一道去好了,看他性急意切的,咱就成全他个扬名立万的好时机!”
  大家又为了勉励(或者替他掩饰)他的好意和气量,又各敬一大碗。
  这样你喝一碗,我喝一碗,他咬一碗,她咬一碗的,好像这入暮里、飞涧旁、山崖上,这一点绿幽幽的小火,予人的情怀竟是愉快的、温情的……”
  直至那一刀,竟就往龙舌兰那白生生的、匀匀的、美美的、柔柔的细长脖子上飞斫下去之后─在铁手大喝了一声:“好久不见”之时!
  稿于一九九四年二月十七至十八日(大年初九天公诞):因方撮合,与小倩恢复联系,已感激天之幸、喜出望外矣。
  校于一九九四年二月十九至廿三日:爱情太苦,惧深苦沉;“粗口孖宝”联系小慧令人绝望;又遭倩儿冷待;方亦因流言误我;朱元寿来函;“新武侠周报”约稿;痖弦、琼瑶各来贺咭;巩P好玩;伤情深处终知心寒。
  再校于一九九四年二月廿四日(大年十五元宵节):凄伤中国情人节;铁板神数流年命书箴文甚可喜贺。
  纵横 … 第五章 宝刀不可轻用
  第一回 好久不见
  第二回 好狗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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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一刀之痛
  第四回 斩风快刀
  纵横 … 第一回 好久不见
  很长。
  且美。
  ──龙舌兰的头。
  很利。
  且亮。
  ──杀手的刀。
  一刀砍下,也不过是美丽的头颅。
  可是人只有一生,何况美丽的女人,应该让人疼惜的,不是供人杀戮的,可不是吗?
  这时际,刚好龙舌兰又伸长了脖子,在细听铁手说话。
  她聆听时候的神情很恬美。
  她很钟意听铁手说话。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喜欢听。
  因为当一个女人钟情于一个男子的时候,就算他的呕吐她也觉得欢心,同样的,如果一个男子深情于一女子之时,就算她在呻吟他也会神驰心荡不已。
  铁手本来正说到:“奇怪,怎么今天那姓温的老板出来的时候,你们没有招呼呢?”
  陈风怔了一怔,道:“姓温的?”随即恍然:“温老头儿?”
  麻三斤道:“他今天并没出来,我也觉得奇怪。”
  铁手诧然道:“刚才出来点灯的,不就是他吗?”
  陈风道:“不是,那老儿我们也没见过……”
  这时,铁手就发出一声叱喝: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本来是日常生活的一句惯用招呼,可是此刻突然大声说了出来,就显得十分怪异突兀。
  他这句断喝甫出口,刀光就到了。
  先见刀光,才闻刀风。
  有了刀风,刀锋已至!
  按照道理,若龙舌兰这时才避,就一定避不过去。
  可是龙舌兰躲得快。
  她几乎在刀光掠起前的一刹,就已经缩回了脖子,并迅即抽出了她的一弓五箭和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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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刀不着,却砍在桌上,那人借刀势之力一点,立即飞弹而起,往后掠去。
  但他虽快,铁手更快。
  他一手已抓住了刀锋。
  这把刀,刀弯如狗尾,刀口如犬齿,十分锋锐奇特。
  那人一抽,已收不回刀,当机立断,即撒手弃刀而去。
  铁手喝了一声。
  “好!”
  那人一刀落空,杀不着龙舌兰,但杀意却全未消减。
  反而更浓。
  因为不只一个人,一把刀。
  至少有十个人、十把刀,同时攻向铁手、陈风和麻三斤。
  但这三人都似早有准备。
  尽管那十人十刀是几乎在水流急湍声中完全声息全无的欺近三人身后才发刀出招,但麻三斤、陈风尘、铁手却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发难:
  麻三斤以一口布袋,手抓袋颈,袋有沉重、尖锥事物,一旦挥动急荡,以袋肚撞砸,反击偷袭他的杀手。
  陈风人未转身,已发出了一排掌。
  人在转身,再一排掌发了出去。
  俟他已转过了身子,又是一排掌劈了出去。
  背后的敌人和敌人的刀,全近不了他的身。
  铁手已夺了一刀。
  他就用这刀还击封架攻向他的刀。
  攻向他有四柄刀。
  四个人。
  四个人刀法都不同。
  一个凌厉。
  ──凌厉得像凄风苦雨,刀刀都似要与人拼尽残生。
  一个猛烈。
  ──猛烈得像电击雷轰,刀刀都活像开山劈石。
  一个狠毒。
  ──狠毒得就像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刀刀都得要斩草除根,灭绝敌人的祖宗子孙各十八九代。
  一个却温柔。


  ──温柔得要亲吻缠绵,刀刀都要与你如漆如胶、非见死生不休不散。
  然而铁手只随意出手。
  随心出刀。
  他只见招拆招。
  见刀破刀。
  他轻描淡写,已破了这四刀。
  他一面破招解刀,一面还赞叹他手上的刀:“这是好刀。”
  然后又说:“用这好刀定是好刀手。”
  之后又说:“一个爱刀的人是不该随便弃刀的。”
  那发出第一刀杀龙舌兰落了空失了手的人,已跃到亭上檐尖,他蒙着脸,裹着头巾,森然道;“我没有随便弃刀。在命与刀之间,我选择了命。”
  铁手大力的颌首:“选得好。宝刀不可轻用,人命不可轻忽──还是性命来得珍贵切要。”
  他随即又说:“可是,你却用刀来取他人性命,一个不珍惜他人性命的人,他人也不会珍惜他的性命的。”
  他补充道:“何况,宝刀不可轻用,你已经用了,而且已失了手,这把‘狗口神刀’,你已不配再用了。”
  那人一挥手,他的十名刀手立时停止了进击,只听那人又怒又惊,毗齿道:
  “你……你知道我的刀──!”
  铁手洒然道:“我不仅知道你这把是‘狗口刀’,更知道你就是‘杀手和尚’中其中一支的领袖,你就是好久不见了的狗口大师!”
  那站在亭檐上的杀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也可以想像他的心情震愕到什么地步,只听他厉声问:
  “你──早已知道我们来了?”
  铁手笑道:“不迟不早,总算及时。”
  那人张大了嘴巴,他手下的刀光熠熠,反映出他嘴里呵出来的雾气:
  “你……是怎样知道我们来了!?”
  铁手道:“我听到的。”
  那人陡地笑道:“这儿水声那么大,你长的是蝙蝠的还是田鼠的耳朵,居然还可以听到我们包抄过来!?”他语音里满是不信。
  铁手道:“这也不难。你们是从涧上潜跃过来的。我这儿迎风,你们躯体挡着风位移动之际,风势自然有些断续,虽然细微,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出来的。再留意一听,自然便可以分辨得出除水声外还有你们衣袂破风之声了。你们踩在水上,虽然十分短促,稍落即起,但水势亦因而分流,流水亦因泥淖翻起而变浊了,此际虽然很暗,但只要小心看,还是可以观察得出来的。”
  说到这里,铁手还附加了一句:“就像现在,还有十位朋友,正自涧上赶了过来,你们这下可汇合上了!”
  那人撮唇厉啸道:“好,既然你说破了,咱们就一齐送你上路吧!”
  他厉啸急锐,在暮夜里更是如山魈夜号,豺狼吼月。
  他啸声一起,只听霍霍连声,约十名大汉,背驽执刀,自瀑崖上跃下的跃下、掠至的掠至,有的还自飞瀑湍而下,直滑落涧里,再潜上水面来,总之,都动作奇速,行动俐落,一下子。联同先前十名同伴,已把铁手等四人团团包围着。
  这包围还不止于陆上、山上,就算在水中、崖下,都有他们的伏兵。
  这些人都神色精悍,目露凶光,蒙着颜面,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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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手中都执着刀。
  不一样的刀。
  有的是单刀,有的是双刀,有的是薄刀,有的是厚刀,有的是大刀,有的是小刀,有的是鬼头刀,有的是斫马刀,有的是大关刀、有的是链子刀,有的是柳叶刀,有的是大朴刀,有的是三尖两刃刀,有的是九环双锋劈挂刀,有的是肥身薄刃的蝴蝶刀,有的是可以一作二又二合为一的鸳鸯刀,有一把是至美得令人心碎的碎梦刀。
  都是刀。
  刀都利。
  也厉。
  每一把刀都有杀气。
  每一个人都是杀手。
  他们要杀的对象是:
  铁手。
  ──还有铁手的朋友。
  这么少的朋友!
  那么多的敌人!
  ──人世间怎么总常见这样凶险的情境!
  铁手笑了。
  他如见故人一般热烈宽怀:
  “果然是你,好久不见,狗口大师,这么多年来你虽失意于刀,但仍钟情于刀,也未忘情于刀。可惜,最终还是入了邪道。”
  纵横 … 第二回 好狗不见
  那站在亭檐上的人终于撕下了他的蒙布,狠狠地(包括扯下蒙面的动作、说话的语调、以及盯着铁手的眼神)他说:
  “你怎么断定是我?”
  他这样问。
  ──一旦撕掉了脸上这一层布,就没有回头路了:不杀铁手,便无退路。
  这事他明白,铁手也了然。
  他叫破这个人的名字,也因为要绝了他的后路。
  ──因为这是名他和他的三个师兄弟追缉已久的凶徒:
  这个人原是武林中一条好汉,名叫“九口飞刀”屈圆,一向喜欢收集宝刀,精研刀法,却先毁在色戒上。之后变本加厉,以致万劫不复。他一生跟“狗”字有缘。他原属“白狗大山”人氏,却搭上了“狐群”首领曲尖的三妾曲犬氏,二人暖昧事发,曲尖兴问罪之师,灭了“白狗派”,他就逃到“狗不理沟”,躲藏起来,曲尖和“狐群”弟子,找不到他,也只好不了了之。
  却不料屈圆心怀复仇之志,加盟了与“狐群”为敌多年的“狗党”一帮,率众灭了“狐群”,杀了曲尖,还强暴了曲尖的四个侍妾五个女儿,之后声名甚劣,他就索性扯破了脸,连“狗党”的领袖马大哈他也杀了,自立为首领,与他“狗党”弟兄无恶不作。
  本来,他要是犯上小案小事,那也就罢了。偏他专劫赈灾粮饷,这点才最要不得,也因而才致惊动了四大名捕:
  四大名捕插手的理由是,这时节朝廷只有强征暴敛,哪有出钱来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中的好事?若有赈饷,大都是某地遇兵劫旱灾、水患风暴,别处百姓于心不忍,辛苦募捐粮食银两,这本已不足不敷了,且点点滴滴都是血汗粮、辛苦钱,要是给劫去了,那些在灾难中的苦民还倚仗个啥?
  四大名捕一旦知悉此事,便主动承办此案,因而才得知:“狗党”一派人马之所以胆敢明着挑专劫赈济粮饷,便是以为官方只会集中兵力保护进奉皇上的花石纲,对这种济民征款,是不屑一顾的,所以他们便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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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名捕”才一出动,便瓦解了“狗党”。
  但却逃了个屈圆。
  这屈圆后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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