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战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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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战天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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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们在逃亡,逃亡是不许人发现你,你若穿大红大金,还是坐着等任怨还是仇小街的花轿吧!”
  “那我穿黑的。”龙说。
  “我选白的。”颜说。
  “不行。”
  “为什么?”
  “因为黑的在白天一穿,太显;白的在黑夜一穿,太露。咱们有时昼伏夜行,有时则夜伏昼行,所以不能太白,也不可以过黑。”
  “那该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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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色的、树色的、叶色的……都行。”
  听了这样的“指示”,龙舌兰很不满意:
  不过她还有一个感觉更不满意。
  “怎么我总是觉得……”
  “觉得什么?”小颜问,而且她也微蹙着眉,似也有些奇特的感觉。
  “好像有……”龙舌兰很不容易才分辨出她的“感觉”来:
  “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还是动物?一直在嗅嗅嗅的嗅了过来。”
  “东西?”孙青霞奇道:“动物?现在除了影子,谁也没跟上咱们。”
  “但反正就是有这样一种闻闻嗅嗅的感觉,”龙舌兰依然坚持,“而且还愈来愈近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
  小颜一贯地支持龙舌兰,孙青霞已不以为怪,更习以为常,“我也觉得好像有一只狗,还是一条蛇什么的,正在蜿蜒的还是寻索什么似的潜了过来。”
  孙青霞忽然正色道:“我也嗅到点东西。”
  小颜和龙舌兰都喜出望外:
  “你终于也灵性一些了。”
  “我嗅到的是:”孙青霞正儿八经的说,“那义薄云吞的香味──言老板一定已把云吞给煮好了,就在楼下正在等我们去──”
  “啸”的一声,只见一阵风、一阵影,龙舌兰已窜到房外去,临行还不忘拖着小颜一道走。
  由于走得太快、太心急了,小颜只来得及留下半声惊呼,还遗留下一只淡银丝镶的小小鞋儿。
  孙青霞只遥看那只给遗弃的鞋子,脸上似笑非笑。
  风流 … 第二回 不看他山好风水
  “义薄云吞”,果真名不虚传:它的馅香而滑,皮薄而嫩,热呼拉的和着汤一口灌下去,只在口里唇齿相依的几个打转,就骨溜的吞到肚子里去了,好一会才能体味出它的香、甜、嫩、滑来,但那已是“回味”阶段了。
  ──义薄云吞,果然皮薄,尝之如同吞云吐雾。
  但老板言尖,却十分厚重。
  他的话说的又快又响又直,像一轮鞭炮,把自己炸得只剩下一地碎红。
  他很热情,但不太知道如何表达。
  他一急,鼻尖上就聚积了汗,他的眼眶前有两块薄薄透明的镜片,也染上了两团雾气。
  看到他的两眼和鼻梁上,竟有铁丝架起了这两面古怪的“玻璃镜片儿”,大家都觉得奇怪。
  龙舌兰问得很直接:“掌柜的,你这两块是什么玩意儿?”
  言尖大声回答:“这叫‘眼镜’。”
  龙舌兰不禁皱了皱眉头“总不会是用来装饰的吧?戴在脸上,忒也碍眼的!”
  言尖大声道:“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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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舌兰楔而不舍:“那有什么用途?”
  言尖大大声的道:“我眼睛不好。远的看不到,只能看近的。到了近年,连指甲那么大的字,三尺开外便瞧不见了,得要摆到鼻尖前才看见。至于拳头,则要打断鼻梁才发觉了!后来戴上这‘眼镜’,七八丈外黄皮了(哥)啄虫子,我还能一眼看出是晻螆虫呢!”
  龙舌兰咋舌道:“厉害,借来瞧瞧。”
  言尖大声道:“好!”
  他立刻除下了“眼镜”,让龙舌兰戴戴看。
  龙舌兰一戴在脸上,两眼立时发瞪,只觉头晕脑胀,还以为遭了暗算,忙把“眼镜”撷了下来要扔掉,言尖心疼珍惜,连忙阻止:“丢不得!丢了咱家就等同睁着眼瞎了!”
  龙舌兰笑吟道:“这戴了会晕的怪物,你家奶奶才不希罕呢!还你。”
  言尖高高兴兴的接过来,大声道谢。
  龙舌兰捂住了一只左耳:“我有一事向你请教。”
  言尖乐意极了,大声道:“你说!”
  龙舌兰诚惶诚恐的问:“我……我只是奇怪……你说话怎么每一句都像跟人破口骂架似的。”
  言尖有点赧然。
  他胀红了脸,好不容易才小声了那么一点点,但仍是震得店里四周的碗、碟、杯、盘,碰碰作响,四周的墙、壁、瓮、坛,嗡嗡作响。
  “我小时候是个聋子。左耳只能听三成,右耳只听一成半。所以,必须大声说话,自己才听得见──后来,内人教我看唇形辨音法,我才算听不见也瞧见,明白人家说的是什么,但这坏习惯还是改不了……”
  然后他一鞠躬,大声喊到:
  “我对不起诸位──”
  幸好龙舌兰一见他躬身,知他又要发话,马上捂耳,这回可是连双耳都塞住了,才没吃了个“眼前亏”。
  但小颜可惨了,给震得脸青唇白的,但还是能捂着心表达出她的敬意来:
  “言老板好了不起……耳朵不好,但却练好了中气。眼睛不好,又发明了这‘眼镜’的玩意──”
  言尖连忙摇首,而且还摇了手:“不,不──”
  他一说话,这回连小颜也掩耳不迭。
  但就算把耳朵蒙上了,却仍是听得见。
  ──当真是如雷贯耳。
  只听言尖道:“这中气虽是我苦练成的,可是主要还是我授业恩师的指点有方──他老人家说话,更加宏亮。不过,‘眼镜’却不是我发明的。有一位姓温的,见我快要变成瞎子了,可怜我,就制造了这两片东西给我,我经几年来的打造淬炼改良,就变成了这两片薄镜……所以原先发明的人,决计不是我,我不敢掠美。”
  龙舌兰很喜欢这人性子,但就嫌他说话太响了,于是咕哝道“最好也发明一块‘声镜’什么的,把你的声音好好过滤过滤。”
  小颜俟言尖嘴巴一阖,就放下双手,衷诚说:“要是这玩意可以推广开来,大量制造,让每个眼睛视力不好的人都可以从此免忧,那该多好啊!”
  言尖一听,大表同意,深有同感,只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应该大量制造,泽福大众的。”
  孙青霞听了也觉得非常亲切:“言老板有此壮志,那还愁不容易!八无先生最爱搞这些把式,你再遇着他,好好跟他合作办好此事,大量制‘眼镜’,这种推动群众福利泽及苍生的事,他就算不收钱,也乐此不疲呢!”
  言尖倒是一怔:“八无先生?我说的不是他!”
  孙青霞也一呆:“不是温八无发明‘眼镜’的吗?这倒奇了。你说‘姓温的’,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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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尖这才明白过来,误解从何而起了:“你误会了。的确是姓温的,但却是‘温兄’,而不是八无先生温丝卷。”
  孙青霞哦然道:“原来是温兄。”
  言尖大声道:“温兄跟八无先生不一样,他只即兴助人,偶尔帮人,爱恶无定,喜怒亦无常──没他的同意许可,我还真不敢将这他先创造的稀世宝贝公诸于世呢!”
  龙舌兰也抢着道:“温兄这人我知道,这人爱一物欲其永生,恶一事欲其即死,是个颠三倒四、半癫半狂的怪胎,惹不得!也不好惹!”
  孙青霞听了反而力劝言尖:“像这样能益人济众的好东西,就因为个人小小私心而不能流广于世,那岂非暴殄天物,怀私误众!”
  言尖听了,长叹一声,仍大声道:“看来,就算得罪温兄,也得要冒险干一次了──最多到时候再跟温兄负荆请罪好了。”
  小颜看他那么率直,嘻的笑了出来:“我看,你不一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是你传出去的,你店子里人头熟、人面广,要流传出去还不简单!你只要不需要挂上名堂以流芳百世,温兄也不易知道你教的方子──难道他发明了一物之后,后世人谁都不能发明吗?”
  言尖笑说(但还是非常大声):“这小姑娘说话好伶俐,长得也俊,却不知叫什么名字?”
  小颜施礼道:“我叫颜夕。”
  孙青霞道:“你们不相识的么?小颜姑娘原一直就住在不文溪一带。”
  言尖笑着大声道:“十八星山那么大,光是山里的人说不定也一辈子会不着。”
  孙青霞提醒他道:“她可是麒叔的养女啊。麒叔是这儿的乡长,你总不会不识吧!”
  言尖“啊”了一声,这才又再好好打量小颜夕,啧啧(仍是很大声)的揣摩估计道:“原来是吴老麒的养女儿……真是长得好快好速的哪。”
  然后他转向孙青霞解说道:“我们十八星山的人,都一辈子乐得身在此山中,不看他山好风水。所以啊,也不常到山外去长长见识,连串门子也省下了──要串门子,只好请过客路人,往我这家小店里串吧。不管有钱没钱的、有面子没面子的,大爷的还是服侍大爷的,只要来到这爿小店的,都是我的上宾!”
  然后他指着三人,顾盼自豪(尽管他模样儿长得又黑又瘦.说话又像跟人骂架似的,又似在眼前穷打旱天雷,且时常边说话边托托他脸上的“眼镜”片儿,但在他店中央那么一站,比手划脚,却如同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正作王指点将):
  “我也看得出来,你们都是落难人……且不管给什么人追、让什么杀,只要你们来了我这家‘义薄云吞’,就是我的朋友,我的客人,也是我言尖的一家子人。”
  然后他竟然沉着脸。
  侧着头。
  他横目盯着小颜,眼色凌厉。
  小颜吃了一惊,龙舌兰便连忙护在她身前,问:“什么事?”
  言尖怪眼一翻,又托了托“眼镜片”,这才(当然仍是大声)说:
  “这位小姑娘似有病──经脉至少有六处阻塞不畅,是也不是?”
  风流 … 第三回 自家瓜棚有荫凉
  闻言,龙舌兰一怔:
  ──她可不知道。
  孙青霞听了也一呆:
  ──他也没看出来。
  颜夕却腼腆的点了点头,说:“我就是不听麒爹爹的劝告,见十八星山上的晶石漂亮,跟人跑上龙头岩去采掘,结果,玉晶石儿一颗没起出,已着了寒气,回到不文溪歇了几天,也给麒爹爹责备了几回,到现在仍感周身不适,寒热交煎,麒爹爹还上不文山采了些药草回来治……”
  说到这里,她眼圈儿一红,抽泣了起来:“可是现在……麒爹爹却已惨遭……”
  “麒叔”本就是不文溪的老住民,算是那个小村落里最有见识的人,同时也是“不文山”、“不文溪”一带唯一的半个“公差”。


  ──所谓“公差”,三阳县里一带有事若要传递,就由麒叔来负责。万一在不文山、不文溪、鳄嘴岩、杀手涧那儿有什么“事故”,要是不算闹得太凶,也多由麒叔“料理”、“打点”算了。反正,“麒叔”是那儿的老乡里,一切都好说话,且人家也大多听他说话。
  “麒叔”原名吴重麒,本在章图手下任过事,相当有建树,甚至得到知州大人张慢慢的破格提擢,只不过,吴重麒却忽然思退、辞任,所持的理由居然是:
  “我原性鲁钝,不善与人交往。这些年来,得章大人错爱,算是办妥了些案子,但也做错了不少事,误了些人,想来于心不安。我性喜山水,现觉灵气尽去,只想将余生寄情于秀山丽水,蛰居于世,不欲再出凡尘,亦无能再负重任,请诸大人见谅。”
  张慢慢见他坚持不任,也只好批准了他,结果,他才寄隐“不文溪”边,没几年,已遭逢此变故,丧命不文山上。
  ──所谓“半个”,是因为他义务为这儿的百姓乡里办一些公务琐事,但并没有正式的名衔公职(他也坚拒不受),所以只能算是“半个”。
  章图曾亲自躬身到“不文溪”请他“出山”,吴老麒的说法仍是:
  “大人好意,老朽心领,我这下安顿下来,不管他山风景好,自家瓜棚有荫凉,我正是管山管水好过管人管事,实是自甘作贱本性如此,没办法。”
  章图也只好“没办法”,由他去了。
  他口头上常挂着这一句:“不管他山好风水,自家瓜棚最荫凉”,言尖最是欣赏,也常说的琅琅上口,或讲成类近的话语,劝人喻己,自得其乐。
  乐归乐,可能是由于他与吴重麒是“故交”,所以便对颜夕特别关心。
  ──颜夕是吴老爹(麒叔)的养女,平时不常回来,言老板对她并不熟悉,但对吴老爹可交谊甚笃,故而也特别关心小颜。
  他一眼就看出小颜有病在身,而且还相当沉重。
  龙舌兰倒是狐疑,忍不住问:“你却是怎地看出来的?我跟她在一道,倒是一直没看出来?这病害了多久了?要紧吗?敢情是着了什么阴寒热毒之气吧?”
  小颜只是摇首,“不打紧的,跟兰姊在一起,已好多了。”
  龙舌兰啐道:“跟我在一起就好?当我是观世音菩萨药师佛不成?”
  颜夕说:“病已好了七八,只心里难受……”
  说着似又要落泪。龙舌兰和孙青霞自然知道她是有感于麒叔之死,言尖却岔开话题说:我也一身多病,久病自成医,一看人气色,便知有无病痛。”
  说着,不禁用眼尾瞄瞄龙舌兰跟孙青霞靥上的刀疤和剑伤,欲言又止,改而又想起什么似的说:
  “何况,我跟温兄相处久了,多少也学得温兄的‘毒发身不亡’的道行,一看便知,究竟是毒入膏肓,还是病入肝脾。”
  孙青霞笑道:“言老板可真有本领。”
  “他没本领,”只听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说,“他最大的本领就是吹牛。”
  说话的是老板娘于氏。
  于氏的语音很甜,一句平常的话给她说来,不但婉约动听,且措辞动人,连说话的音调及神态,都动人心弦──全不似她的丈夫:一味大声震得人心慌耳聋。
  就算是一句粗话,给于氏随意说来,也像醮了蜜糖似的,哪怕再听十句八句,也还是不动气只养颜。
  可惜的是,于氏的容颜不似她语音那么标致。
  她也不是不美,就是太黑。
  肤色太黑。
  肌肤太黑,原也不是问题,但她眼角皱纹太深──她的确年纪也不轻了。
  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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