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着两眼,有种快要上贼船的感觉。
不过,要我去京城门都没有。
我想了一想,也不怕他们取笑,直接拒绝加谈判道:“领赏就不必了,皇上若要答谢我救了他的子民,那你们就替皇上把我之前赊粥的银两再连本带利的还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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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出惊人,话一出口,就见四阿哥、十三阿哥被我震待了,他们互相对望,结果无语以对,又纷纷忍俊不禁地看向我。
就这样四只眼睛对两只眼睛,僵持了许久,十三阿哥才“哈哈”大笑着开口说:“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趣,四哥,她这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呀,这种惊人的话怕是也只有她会说得出口了,现在也不用还怀疑什么,绝对是她。”
这回轮到我震惊了,我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直感觉有阵冷风吹过,打从心里凉出来,从头到脚都冷飕飕的。
这会儿十三阿哥的口气摆明了就是认出我了,四阿哥也忍不住扑呵一声喷笑了出来,而且还用拳头堵着嘴,不让笑声更放肆。
我见鬼似的盯着他们。四阿哥忍了又忍,才清了清喉咙放下了手,可是他却是一副等着我狡辩的表情,对此我心虚得很,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死不承认,装糊涂道:“不知十三爷是什么意思,我都被糊涂了,难道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如果你们有困难那就算了,那我这就告辞了。”我抱拳弯身,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之后我使劲给杜威使了个眼色,也不等四阿哥他们开口,转身便要走。
“站住。”哪知脚还没跨出门坎,便被身后追上来的四阿哥拽住了。
装蒜进行到底
我心中不甚惶恐,愕愕然地回头,只见四阿哥一脸严肃,那模样就跟阎王一样,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除了寒气,还有冒着阴气,阴沈沈,冷冰冰,不由地让人毛骨悚然。
忽而四阿哥似乎察觉到了自己不妥的举动,他忙松开手,故作镇定,随即嘴角一弯,露出一抹让人觉得寒冷无比的笑容,说:“皇上的旨意你可不能违抗,你若违抗,那是抗旨,是要杀头的,所以你必须跟我进京面圣。”
我听得心慌慌,冷汗冒一身。
这下可好,走到死胡同了,现在死路一条。
看来他们是咬定我是允懿了,就算继续狡辩,继续装傻也没用。
反正眼前横竖是死,管他们怎么想,我转身继续朝门外走,可是四阿哥却抓住我的手臂使力一拉,便把我拉回了原地。
我有些生气,也异常紧张,浑身的脉搏都在跳动,我用怒气掩饰不安,朝着四阿哥就吼:“四爷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放开。”
我脸烫得利害,幸好有易容膏盖在脸上,不然我真得不想活了。
本以为四阿哥会放开我,但我却意外得听他说道:“现在你是李爷,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
四阿哥的手越握越紧,就像测量血压,那束缚感叫我更不安。
不过,他叫我李爷,那好我就当李爷当到底。
“四爷,你到底想做什么?”刚想怒斥四阿哥,岂料一直站在一旁的杜威挺身而出,一把拉开四阿哥,把我挡在身后,与他们隔离。
杜威那模样很有男子气概,我突然很庆幸收他当手下。
屋里的气氛很似煮沸了的油,随时都有可能把人给炸了,四阿哥已沸腾,感觉冰块中灿出了一簇簇火星,惊心不已。
站在一旁不出声的十三阿哥,终于安耐不住了,他走到我跟前,重重地叹了口气,即便又把杜威拉去了一旁,他那样子是想跟我正面交锋?
我心颤颤,为了解除眼前的窘困,我忙傻笑道:“四爷、十三爷,你们这是怎么了?刚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功夫就变了个人似的。”
十三阿哥眉头一紧:“还不是你害的。”
我一怔,指着自己的鼻子,惊道:“我?”
当然我这是在装蒜,坚持把装蒜进行到底。
阵亡
“难道不是吗?”十三阿哥的口气另有所指。
老实说,争论了半天,我也早就不耐烦了。
我楞了楞,拍了拍皱皱的衣摆,面向门外那别具一格的庭院,感叹道:“你们这些皇子阿哥,我真得惹不起啊!”回头,又说:“让我走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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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感叹,赫然发现,自己的处境更囧了。
四阿哥、十三阿哥的表情异常快意,杜威似乎也吓了一下,他眼睛本来就大,这会儿睁得跟牛眼似的,大得叫人乍舌。
我懵了~
等我惊觉自己失言,十三阿哥已经满脸堆笑,一副得意模样了。
怎么办?继续装白痴?
好吧,那就继续白痴到底。我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四阿哥、十三阿哥惊若呆鹅,他们互望了眼,又不约而同地瞄向我。
我笑容顿散,从容道:“我一个弱女子能啥啊,其实我也没帮灾民什么忙,只是帮着盛了几天粥而已,该跟你们去见皇上领赏的人是杜威,都是他帮了灾民。”杜威一听,表情显得更呆,即便我又笑嘻嘻地说:“杜威,你说是不是。”
杜威呆得都变硬了,成了活化石,那张得像瓢子似的嘴,满脸的黑线,还有他那眼珠要脱匡的表情,更是一绝。
我使劲向杜威使眼色,老半天杜威才回过神来,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应了声:“是~”
好了,这下我可以解困了吧,他们没理由留我了吧,那我走了。
无债一身轻,我摇摇尾巴,朝他们摆摆手,愉快地说:“这样就是了,杜威你们留下,那我就走人了,goodbey……”
那该死的习惯。
听到自己说出口的英文,我顿时就像被人劈中似的,整个人风化掉了。
我捂住嘴,定在门口,耳边还能听到乌鸦的惨叫声。等乌鸦从头顶飞过,我转着眼珠往门外寻了眼,看准了路,我嘴默念……“一、二、三。”拨腿就跑~
“乌雅。允懿,你给我站住。”十三阿哥喊着追了出来,我闭着眼睛横冲直撞,朝着出宅子的方向狂奔。
“唉唷~”就在那极度冲刺中,我再一次因迎面而来的人,而阵亡。
惊吓连连
我被撞击力,撞到了几米之外,屁股开了花,痛得我“咿咿啊啊”叫不停。
听到追来的脚步声,我也顾不得撞我的人,稍微揉了揉屁股,我便一瘸一拐地再次往目标处逃亡。
我边往十三阿哥追来的方向看,边往前走,扑地一声,我竟没头没脑地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一双手臂顺势地环住了我。
惊愕、焦虑之下,我倏然抬头,迎面而来的是关怀声:“你没事吧。”
又是澈宣那小子,突然发现我的命还真苦,为何关键时刻总是遇到他啊?现在我判定他为扫把星,因为每次遇到他都是歹事,就没一件事是好的。
而且,我发现澈宣的眼神不太对劲,似乎有蜜要从他闪闪发亮的眼中滴出来了,这家伙怎么也跟四阿哥他们一样啊,真叫人郁闷。
此刻两人站在假山前,不管是姿势,还是气氛,都很尴尬。
等我回过神来,四阿哥、十三阿哥已站在了一旁,他们脸色还真是差,一张黑脸,一张红脸,像极了关公、张飞两兄弟。
这会儿逃不了了,还被澈宣逮了个正着。不过,现在这是什么状况?无论我挣扎了几次,澈宣那家伙都不松口,而且还有力气不断增加的迹象。
天呐,老天爷,你就打个雷劈死我吧,我真不想活了。
“扫把星放开我。”我怒火油然而生,气恼地一阵大吼。
澈宣那家伙居然一怔,像是刚才察觉到自己不妥的举动,他恍惚着松开手,有些仓促地向四阿哥、十三阿哥打了个千儿。
十三阿哥红脸逐渐转白,眼中一团怒火熊熊燃烧,他快步走向我,吓得我一阵退缩,突然他伸手一擒,握住我的手就往回走,我无力反抗,直好呆呆地被他拉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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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四阿哥身边时,我不由地低了头。
不知为何,面对四阿哥时,心里总觉得闷闷的,像是塞了块石头在胃里,梗得很。
十三阿哥一口气把我拉到了一处房里,我这才开口问了一句:“你带我来这做什么?”十三阿哥没有回答,他苦着脸看着我,忽而他一把抱住我,激动道:“允懿,我好想你。”
我的抉择
呃~
此时此刻,想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我的心情,只觉得自己脸上爬满了黑线。
忍耐,忍耐,继续忍耐,忍无可忍……我猛地推开十三阿哥,抓着他的肩膀使劲一阵摇晃:“十三爷,你是不是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啊,都在说胡话了,允懿是谁?谁是允懿?你可千万别认错了人。”
我一串话一口气说完,那感人的气氛顿时化于无形。
十三阿哥楞了楞,忽而他展眉笑道:“你居然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是乌雅。允懿,真是服了你了。不过,你不承认也行,早晚我会让你承认的。”十三阿哥说着,趁我无防备,伸手要拉我嘴上的胡子。
我一察觉十三阿哥的用意,便动作迅速地遮住脸,朝他怒道:“你想干嘛?”
十三阿哥笑而不答,我心里毛得很,即便又说:“既然你们硬要留我多住几天,那我就不客气了。”
十三阿哥不开口,只是在傻笑,那样子白目的不行。
而这会儿也没别的办法,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省得等会儿十三阿哥再来个出其不备,把我的假胡子假眉毛给去了,那时我就真得原形毕露,无处可藏了。
“若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回房了。”我急急忙忙出了屋,十三阿哥也跟了来。
“我送你回去。”
我使劲摇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认识路。”
我说着回头,使劲把十三阿哥推回屋里,转身便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而如今我连睡觉都不卸妆了,澡也不洗了,就怕四阿哥他们突然前来,到时候一举把我猜穿。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心里琢磨着,若不想去京城,若不想再进宫,那么澈宣的王府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实在睡不着,突然起身,决定去找四阿哥,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他放我走,而且我多多少少得从他那里骗点银子来花花,不然我既使离开了这里,也会马上饿死。
不解的事
四阿哥房间灯亮着,他的贴身小太监站在门口,一见我,小太监便恭敬地向我招呼:“李姑娘。”紧跟着屋里传出四阿哥的声音询问:“是谁?”
小太监往屋里知会了声:“是李姑娘。”
我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往屋里偷瞄了眼,四阿哥正在写字,他没有停笔,仍一脸严肃地写着字,随意道:“让她进来吧。”
闻声,小太监让我进了屋。
我呆呆地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四阿哥才停了停手中的笔墨,往他书桌边一张椅子上一指,说:“你过来这里坐。”
我很听话的按着他的手势坐了过去,无意间我瞄了眼他写的字,看到那只上浑圆的字型,我猛地一怔,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他写的字体跟我的一模一样,说是一模一样,其实他写的更好看些,比起我写的样工整大方。
忽而四阿哥伸手一翻,我又注意到了他手边的一本书,仔细一看,那本书正是之前我上次在德妃屋里所抄写的经书。
之所以,我会认为那经书是我抄写的原因,是因为正好那一页右下角,画着一个可爱的笑卡通笑脸。那是我当时抄写经书时,一时开心,忘了分寸,随手在上面画上的,本来我想把这本经书藏起来的。后来忘了,也就跟着其他经书一起给了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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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记得,那些经书是要分给个宫娘娘的,为什么四阿哥会有那本经书,而且他还拥有了那最特殊的一本。
四阿哥一直不出声,我等得焦虑,也很疑惑,犹豫了一下,我便找了话问:“四阿哥的字写的真好。”
四阿哥一顿,抬头一瞄,即便又低头书写。
那感觉十分诡异,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又问:“四爷的字和这本经书上的字好相似,难道这本经书也是四爷所写?不过,我感觉这本经书上的字似乎要比你现在写的要好些。”
我假装不经意地拿起经书,左右翻了几页,果然是我抄的经书。
不明的情愫
四阿哥嘴角一动,那笑容异常吓人,我不禁有些惶恐,这时他便淡淡开口道:“这本经书是位女子写的。”四阿哥收起笔墨,又面对我说:“她聪慧伶俐,学识也非常人能比,言行举止更是与众不同。”
听四阿哥这么一夸,我心里竟有些开心,没想到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他这是故意想要说给我听的吗?还是说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忽地我心口一阵狂跳,扑通扑通一下比一下有力,我不敢看四阿哥,低着头声音如蚊蝇的问:“没想到四爷竟会如此夸一位姑娘,也不知那姑娘是四爷的什么人?”
四阿哥一怔,即便起身背对。屋里一下子静了,我也没再问,静静地等待四阿哥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四阿哥转身面向我,很认真地说:“她是我爱的人,可我不知道她是否爱我。”呃,四阿哥的话顿时把我吓傻了。
我瞠地两眼直盯着他那渐渐融化的脸,等回过神,我的脸刷地滚烫,心口像是快要爆裂似的感觉又闷又沈。
我们对望着,我渐渐地察觉到了自己心中惊喜交加的复杂,看着他那深情的眼眸,我无法转开视线,而此刻的他逐渐变得柔情似水,一点都不像昔日的四阿哥。
眼下,他向我伸出手,当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脸的瞬间,我猛地一怔,骤然从清醒过来,倏然抓住他要抚上我脸额的手。
我快步走离他,心里十分混乱,那感觉让我不安,我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紧张地连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了,我又是抓手,又是揉衣,一时连自己为何来找四阿哥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我怕自己最后一道防备也被他冲破,所以我又开始急着想逃。
“四爷你先歇着吧,我改日再来。”我已无法控制自己,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想要做什么却做不了,两腿定在那里无法动弹了。
“好,那你早点休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