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的口水流的实在是汹涌澎湃,吃了糖就更是涨了潮似的,连衣服上都湿了一大片。文夕将孩子放在地上,被唤作小欢的女娃赶紧伸手牵住,男娃这才跟着云秀往对面茶摊上去了。
文夕让大叔切了指头大小一块,放嘴里嚼了果然觉得不是蜜也不是白糖或红糖的味道,好奇的问道:“这什么糖?”
“麦芽糖。”
噗~~文夕死的心都有。她都是什么逻辑?想得到白糖红糖蜂蜜,竟然把中国神糖给忘了。几千年的历史啊,汗颜!
挑了几大块扔进秤盘里称了,付了银子让大叔少装了一块。不大一块,切开了一群孩子也就是一人指头大一条。
大叔敲碎了分给娃娃们,文夕见木案上碎渣不少,让他用纸包了给了那个小女娃。一群娃娃欢欢喜喜的跑开了,文夕看着就颇有些古装大戏里头街头热闹的模样。想着自己也许就是在梦里,梦醒了便只是一场空而已,一时不觉得就有些恍惚。视线追着孩子跑了好远,等他们分开来消失在各条胡同里才回了神。
“主子莫伤心,孩子总会有的。”
噗~~若是内伤真的会吐血,文夕觉得自己的命差不多也该尽了。云秀怎么这么会揣摩自己的意思呢?还貌似是一猜一个准儿。
有这想法的可不止云秀一个。云秀心里想,主子那目光追着孩子恨不得拉回去自己养着一般,不是想要孩子又是哪样?
不远处的宋轩也是这么想的,见文夕看着孩子们发呆,笑着对一旁的魏恒道:“将军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那些家事宋某无意言及,只是公主毕竟才是将军的夫人。皇上目前,身边只有她一个亲人,兄妹情深,她好,皇上才能好。”
魏恒看着跳着脚让云秀擦肩头的文夕,想了下点点头道:“年龄是不小了。”
不知道文夕知道了他的想法会不会再生吐血的念头。= =
事情没有最遭只有更糟,晚间文夕叼着碗沿满含热情的时不时看向端坐在一旁的魏恒时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理性。
文夕跑了一天,累的手软脚软,肚子还咕噜噜的直响。好容易等到晚饭,魏恒却选在她撩起袖子准备开吃的当走了进来。
常乐表现正常,见魏恒进来自己就抬手加额规规矩矩的退出去了。哦,文夕忘了,据云香说,魏恒有个毛病,看不上太监。云香一般热情,但是比起主人来也很热情。云秀很热情,那是极端热情,二话不说就给魏恒添了碗筷。
也是,大人物降临,还是隔月才见得了一面的大人物。文夕撑的泪光点点,想起了当年隔着将近一里地冲梁静茹挥手的苦逼场景。只是这人男人,她真的不想见。
“你,牙疼?”吃饱喝足,迟迟等不到文夕放筷,又见她搂着一个瓷碗咬着碗口表情多变,想来想去魏恒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牙疼就少吃些糖吧。”魏恒看着一旁盘子里的花生糖,自认为体贴的开口。
云香见文夕顾自咬着碗发呆,脸上先红了。她不是嫌丢人,真的不是。
云香使力拽掉她手里的筷子,面上恭顺手劲儿强硬的把碗从她嘴里解救出来。牙齿和瓷碗摩擦,发出一声不小的声音。因为在文夕嘴里面,她听着就更响几分。一个激灵回神,眼珠子扫了扫神色各异的几人,抬袖想擦擦嘴角,云秀先一步拿着帕子帮她擦了。
文夕坐直身体,自觉得体的笑了笑。忽然觉得方才应该多吃几口青菜,门牙上沾一片菜叶子,呲牙一笑,嘿嘿,这人估计就被自己恶心到了。绿门牙的丑八怪,想想就亲不下去啊,别说头靠头亲密无间搂着睡觉觉了。
文夕这么想着倒把自己乐到了,又笑了两声才在云秀不断使过来眼色里转头面朝魏恒。咽了口唾沫道:“天晚了。”
话音刚落,下半句还没出来就听见“扑哧”一声笑。文夕闭了下眼,心底跟着叹了口气。那个云秀,实在是想法不纯洁。
文夕想接着说,将军该回了,谁知魏恒先一步开口道:“那就歇着吧!”
原谅她一天之内小虎躯震了两震,实在是魏恒接下来的这一句太过雷人。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是他们都动了手见了血了,床尾不和好也就无可厚非了。
“将军是要睡这里?”
将军大人脸色有些不好,“如何?”
“不如何。”文夕回头对云香道:“侍候将军休息。”
这些之前可都是文夕的活计,云香不确定的看看文夕,见她并没有动作的意思,这才麻利的让云秀收拾了桌子,自己端了温水服侍魏恒洗了手脸漱了口。
文夕见云香帮着收拾的差不多了,放缓声音道:“将军先歇着,我撑着了,出去走走。”
魏恒眉头皱了皱,但见文夕表情还算恭顺,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皱眉半叱道:“那还吃那么多。”
文夕低着头白眼连连,不是那个没自知之明的人坐在一边,她会在高压气氛下把自己的胃当成气球般猛灌吗?
跟着云秀出门,文夕吐了口气,伸伸酸痛的腰小声道:“我要洗澡。”
云秀抿着嘴笑,“主子还惦记着这事儿,看将军的意思可是不计较呢。”
呸呸呸!跑一天不让洗澡吗?大热的天。
还有那个魏恒,大热天不在墨园住,跑到长仪院和她搂在一起取暖,傻子都知道这是干什么来了。可惜她文夕没有牺牲自己为他解决生理需求的高尚念头,也不能接受一个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糟践原主子的一片真情。
澡如愿的洗了,却没能如愿的爬上云秀的床。云秀的床本就不宽,和云香一人一个单人床,一个人睡略略有余,两个人睡就要侧着身搂在一起。蚊帐也不是细纱而是棉布,说是蚊帐倒不如说是床幔,睡在里面闷热的不行,扯掉帐子又会挨蚊子咬。文夕不怕苦,可里面的云秀任她说破嘴皮子就是不让地儿。文夕厚着脸皮睡了还没回来的云香的床,不过刚躺了一会儿就一身的细汗,澡算是白洗了。
这些都没什么,可是云香撩开床幔也不说什么,只那般看着她时她有些抗不住了。
“看什么?”文夕明知故问。
“主子可还是原来的主子?若真是不打算和离,总该给将军一个台阶,将军如今主动迈出一步不易。”
她就知道,文夕扁扁嘴。云香说不管她和魏恒的事,可看着她相思那些年,怎么能做到真的不管呢?眼下魏恒又貌似主动貌似温柔,她若是不领情……
“云香,若是遇见鬼神之事,一般都是怎么做的?”
“鬼神?”
“对对。”文夕掩下激动眼睛亮晶晶的道:“比如借尸还魂,死而复生。”
“呀,主子别吓唬人。”云秀在另一边撩开床幔,瞪着眼睛道:“这可是要被烧死的,之前宫里就有个死了又活了过来,还说话疯疯癫癫的,动作怪异,还会动不动就掐人脖子。后来有道士说是厉鬼附身,被活活烧死了。”
云秀压低声音,“听说都看见鬼魂离体了,有人还听见鬼魂离体后那宫女的尖叫了。”
“云秀!”云香喝住还要降下去的云秀,皱眉道:“前朝的事了,拿来混说什么,你又没有亲见。”
“主子问这个做什么?”云香看着摸着自己脖子神色紧张的文夕低声问。
“啊?哈哈,哈哈,就是问问。果然,够热,够毁灭。”文夕寻到自己的鞋穿了,起身道:“你们睡,好好睡,我就不扰你们了。”
“奴婢送主子回去。”
“不用!”
云秀用床幔裹住自己,神秘兮兮道:“主子还是让云香姐姐送回去吧,这大黑天的,遇见什么了不好。”
遇,遇遇遇见什么?文夕心底有些发颤。之前打死她也不相信鬼神之说,现在不用打,她会主动相信。
文夕跟在云香后面嘟囔,“将军睡了?”
“要睡了。”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想想将军的体魄,过肩摔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主子若是想明白了,奴婢自然不会过问。可是主子您是失了记忆,奴婢就是知道主子的心,才怕若是哪天回想起来,主子会后悔。现在即使不想靠近,但是最起码不要没有退路。奴婢,心疼主子以前,也心疼主子现在。”
“你心疼我现在什么?”
“主子现在开心,奴婢怕哪一天想起来……主子自然是有分寸的。”
文夕抿抿唇,“我知你心意了。”
话不怎么多的人说这么多,恐怕是真的担心以后。以后,唉,以后要怎样她还真管不了,问题是眼下要闹哪样啊!
文夕心情沉重的在云香略显湿润的目光下进了房间,看着倚在床头看书的魏恒彻底无语。不睡觉看什么书?浪费蜡烛!
11
11、11做梦呢吧 。。。
文夕遣走了想要服侍她睡下的云香,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看着门口想着要怎样才能在不把自己烧死的情况下将事情说明白。
魏恒自然不会明白她的想法,她的不主动,反而成了置气的表现。男人,特别是魏恒这种在情事上没有多少花花肠子的男人,处理这种事情的方法很简单,再晾上一段儿就是。不过一个多月没有碰过女人,在自己女人面前控制欲念从来都不是他大将军的作风。白日里宋轩的话何尝不是他自己的想法?既然要过下去,他也想早些见到能名正言顺做魏家长孙的孩子。想想,他也要三十啦。早些年征战沙场,几乎没能回过家,好不容易帮着赵朗打下天下,家里又多了这么一尊不请自来的佛。似乎,他们也有过一些算得上融洽的点滴,只是真要去想,反而想不起来了。
文夕坐在桌边,整个人罩在昏黄的烛光里,显得越发的柔和。再加上夏日的裙裳本就单薄,上身的衣物包裹着她算得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出迷人的侧影。坐姿慵懒,一缕发因为在云香床上翻滚几遭已经松散下来,柔柔的飘在脖颈间。这么一幅美人图,让一向对她兴致不高的魏恒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乖戾的公主,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
若是知道魏恒心底的想法,文夕或许不用想法子将两人的关系说清楚,直接一拳头捶上他鼻头了事。不过文夕现在脑子里有些空白,不是她偷闲,实在是方才那片刻想到电影中一个女子被捆着续到炭火坑里的一幕被吓呆了。她清清楚楚的看过皮肤被高温烧烂,像塑料一样从中间向四周扩散开来,接着血肉跟着化开的可怕场景。当时看电影时她刚喝下去的咖啡就都呕了出来,自此以后遇见太过恶心血腥的场面,她全都选择两手捂眼。
魏恒下床走到她身边看见她煞白的脸色时也怵了一下,本想将人抱回床直截了当的做了,转眼却变成了惊讶一问。
“怎么了?”
文夕眨眨眼,抬袖擦擦额上冷汗,心情有些沉重,还有些委屈。来,不是她自愿的,可若是用火刑让她离开,她宁可留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
“嗨,若是鬼魂附身的人,真的会被烧死吗?”文夕脸上难得出现脆弱的表情,似乎下一刻若是得到肯定的答复就会瞬间碎掉。
“哪里有鬼魂,都是胡说八道。”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无神论者。”
魏恒没听说过这个词,但大抵明白是不崇尚鬼神之说。
“不是我不相信鬼神,若是这世界上真有鬼,死在我手下那么多人,我现在还有命活在这世上吗?”语气带着些沉重。
“也是哈。”文夕挺直腰乐了,不过片刻又敛了笑,闷闷道:“也不是。鬼怪一般都敬畏将军,年画贴的还是尉迟恭秦琼呢,可我是女子,阴气更重。”
魏恒显然不明白她神神叨叨的原因,皱眉不屑道:“皇家之气不是比将军更神武?”
文夕撇嘴,低声嘟囔,“那唐太宗还请他们守门呢,我也莫名其妙的就飘进了皇家的门。”
“什么?”
“没什么。”
文夕看看已经站在她眼前的魏恒,偏开头道:“你继续看书吧,我还有些事情没想明,啊……唔。”
文夕话没落就被魏恒打横抱起,一声惊呼溢出口,又被文夕生生压住,所以本该是短促的‘啊’,变成了九曲十八弯的‘啊呜’。文夕死的心都有,这时候发出任何声音都是对男人的一种挑逗,呃,她是这么觉得的。
“将军放我下去就好,我自己会,啊……”
不是她喜欢叫,实在是想不到魏恒这么直接,离床还有两步就将她抛到了床上。文夕摔的半边屁股发麻,也顾不得许多,狼狈的爬起来就要下床,下一瞬却被魏恒压到了身下。
这,这这这这,这是要唱哪出?小女子灯前思夫郎,干柴烈火共赴巫山?
文夕一把挡住魏恒啃下来的嘴,气道:“你干什么!”
魏恒皱眉一幅‘你故作矜持’的微嫌表情,拉下她的手压在身侧,另一手将她一手别在她身下,半压着腾出一手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文夕一张脸爆红,愤怒多于羞耻,偏又怎么也挣不开,抬脚去踢,划拉了几下什么也够不到,想推开身上的人又没有手,想起身,腰处被重压着,一使劲儿就像被压住心脏似的心动过速。文夕试着挣脱期间魏恒已经麻利的解开她的腰带拉开了直裾上半身,连带着裹胸也掀了去。胸前失守,文夕再也矜持不下去,破口大骂,“魏恒,我日你祖宗,放开姑奶奶!”
魏恒目光正在她雪白顶端点缀的红缨上流连,听闻这话眉头一皱,低哑开口道:“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些骂人的名堂?”
“我呸!你祖宗你没听见?放开我!信不信我告你强*奸!”
“强?本将军对自己的女人,用强吗?”
文夕胸口被胡茬扎的生疼,挣扎半天,却更让魏恒得了巧儿挤进了两腿间。文夕放软声音却克制不住声音的颤抖,“魏恒,我们好好说,你也讨厌我对不对?”
魏恒可不这么想,她摔跤勾引他在先,方才他们似乎谈的也挺和谐。既然一切和谐,不该算是你情我愿吗?唔,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身子比明月柔韧滑腻上太多,他不是一个沉溺女色的人,但还是忍不住做了比较。
文夕尽力的夹紧腿,中间夹着魏恒的膝盖却只是徒劳。魏恒一只手已经伸进小裤进了那处,文夕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哭着道:“魏恒,我是南邵公主,皇上亲妹,我不愿意。你放开我!求你!我求你好不好?”
“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了。”
“我不要!”
文夕双腿发抖,在魏恒偏头的空当哭着咬上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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