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ma停下,使劲地掘着我的肚子,脖子上的铃铛清脆发响。
「说不定,只是说不定…二哥哥会追到一个女生。」我捏捏Puma的后颈,说:「不过二哥哥有没有那么喜欢她,也说不上来。这样好吗?」
Puma走上我的脸,用它臭臭的嘴巴热吻我的鼻孔。
隔天,我约她出来走一走。
彰化是我的地盘,八卦山上的大佛是我擅自拜的师父,所以自然就骑机车载她上八卦山,在大佛广场附近的步道乱走一通。
走乏了,就随便找了一块草地坐下。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外星人偷偷入侵地球,绑架几个人类到飞碟上做实验,如果倒楣绑到我们的话该怎么办?」我皱眉。
「喔,是喔。」她觉得有点好笑:「不过这不可能发生吧。」
「通常妳认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就一定会发生,所以事先想好要怎么办,事到临头才能大显身手。」我严肃地说。
「好吧,那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我看了很多类似的、访谈生还者的报导,外星人绑架地球人以后,通常分成两组。一组是解剖,所以很多生还者的身上都有手术的痕迹,缝线的方式当然很特别,有的只留下很不明显的、焦焦的疤痕。」
「真的假的,干嘛解剖啊?」
「就像我们人类研究其他的动物,也常解剖,不过外星人的技术很好,通常不会弄死人,只是那些被解剖完又被缝好的人类,身体常常会有奇怪的金属反应或辐射反应,通过机场的金属探测器前都会引起哔哔声。」
「…听起来有点玄,是被装了奇怪的东西吧?」
「还有另一组,就是负责交配给外星人看。」我回忆着那些没营养的怪书内容:「外星人对地球生物的交配行为一直都很好奇,实验的方式也很变态,人跟人交配算幸运的,有的人会被命令跟牡牛交配,有的还跟更奇怪的生物做。所以有很多生还者下了飞碟,都对外星人骂不绝口。」
「好变态喔!」
「如果我们被外星人抓去飞碟了,一定要很快表达我们的选择。」
「什么选择?」
「在飞碟上,我们两个要尽量靠在一起,才有机会被分配在同一组,这样才不会被送去解剖。如果要送交配组的话,也比较有可能是我们两个自己交配,而不是跟奇怪的动物交配。」
「…真的会有这种事吗?」
「多想没有坏处。说真的,如果真的被抓去了,妳可以跟我同一组吗?」
「好吧。」她犹豫了一下下。
「谢谢。」我大受鼓舞。
「…说不客气好奇怪喔。」她有点别扭。
不知怎地,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我又在草地上跟她玩起我临时发明的烂游戏。忘了是什么烂游戏,总之可以摸到她的手,故此我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她也被我的奇怪玩笑逗得笑开怀。这是很大的收获。
我喜欢看女孩子笑,她笑得眼泪都迸出来、要我稍微停止一下的表情,让我深深着迷。毫无疑问,我应该将我昨天的失分完全扳了回来。
下了八卦山,我送她到那强壮的女同学家后,回到家,发现衣服穿反了。
一整天,一整天!我的衣服都是反着穿!我傻眼,立刻打电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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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
「那妳为什么不跟我说啊!」我惨叫。
「我怕你觉得丢脸…对不起,结果更丢脸了吗?」
「对!超丢脸的啊!」
丢脸归丢脸,我们,又约了下一次见面。
再见面的时候,我的人生…
二哥哥很想你20 十年前,我的初吻
在写这段回忆的此时此刻,是二○○八年的一月十六日。
二水乡公所的外面,飘着冻人的细雨。
原来,也十年了。
一九九八年,一月十七日,星期六。
她开始放寒假了,我则需要赶完最后两个报告才能解脱。我们预定在新竹玩两天,由于室友都走光了,四人份的房间只剩下我,还有三张空床可以收留她。现在想想,彼此都有点不可思议。
那夜下着间间断断的毛毛细雨,我们约在老地方新竹火车站。
「帮妳买了一顶安全帽,全新的。」我擦掉机车座垫上的雨水,笑笑说:「有点冷喔,妳穿得够暖吗?」
「还好。」她有点紧张,上了车:「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还没吃过晚餐吧?我们去清大夜市乱吃一下,然后带妳到清大后山散步。」我说,发动车子:「明天呢,如果天气好一点的话,想带妳去宝山水库的吊桥,或者去南寮海边走一走,怎么样?」
「都好啦,让你安排啰。」她战战兢兢地抓着后面的横杆。
一起在清大夜市吃了面,将机车停好,我带着她走进夜的清大。
「你念交大,为什么带我来清大啊?」她不解。
「交大树太少了,到处都是看起来很先进的大楼,有点酷,但不适合约会啦。」我笑嘻嘻地说:「清大树很多,尤其是后山,妳看,到处都是树,这样不是满有气氛的吗?」
天空又飘起了细雨,空气冷冷的,却不讨厌。
我们挨着遮雨的大树,在微弱的路灯下缓步前进。
「这里就是梅园,据说有鬼。」
「骗人。」
「我也希望是骗人,不过那里是清大校长的衣冠冢,有点鬼,也是正常的。」我对着双手吐气,看着气结成白雾:「还有人说,在那个亭子里跳一下,就会被当一科,很多人跳太多下就被二一了。」
「好扯喔。」她犹豫了一下:「那我们不要走过去好了。」
走着走着,我指着远远的、外表看起来既壮观又畸形的人社院,说:「人社院后面有一个儿童乐园,明明就不可能有儿童专程跑去,却有很多翘翘板、秋千之类的设备,不觉得很奇怪吗?所以那里也有很多传说。」
「…你不要一直说那么可怕的事啦!」她不由自主挨近我。
一路上聊了很多,这次我少了很多搞笑。
她听得多,我说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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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奇妙的气氛在落雨与呼吸间自然酝酿着。
雨小了,我们在相思湖附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喜欢妳,很喜欢妳。」我说着超出我情感的话。
「…」她完全说不出话,只是看着我。
「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我完全没有感到一点紧张,仿佛顺理成章。
「…」她僵硬地点点头:「好…好啊。」
「真的!」我倒是吓了一跳。
「嗯。」她避开我的目光。
雨中,我吻了她。
这是我们的初吻。
我学着在电影里看到的舌吻技巧,永远忘不了我努力地将舌头伸进去她的小嘴时,所遭遇到顽强的抵抗。她紧紧咬着牙齿,不让我得逞。
「我会紧张。」她快哭了。
「我…我也没试过,不然再一次好了。」我意乱情迷。
再一次,我的舌头勇往直前,兵临城下时再度被坚定的牙齿部队挡住。
一步也无法越雷池。
「对不起。」她道歉,整个不敢看我。
「我才对不起。」我好像有点太躁进了。
不亲了,我们牵着手下山,像两个小朋友。
下山时的心情跟上山时的心情大大不同,雨点打在身上的触感也不同。
人生的此刻,我终于交往了第一个女友。
老实说,虽然只是抱着交往看看的心情,但有一只好好牵的小手陪着我,让我心中饱饱的都是温暖。掌心那股温热烫熟了我,一路都无法停止笑。
哇!有女朋友了!
人生第一个女朋友耶!
「我好开心啊!妳呢?」我太乐了,快飞起来了。
「你要对我很好喔。」她也蹦蹦跳跳的,笑得轻舞飞扬。
回宿舍前,我们到录影带店租了一支片子《绝命大反击》,梅尔吉勃逊跟茱莉亚萝勃兹合演的关于阴谋论的片。心虚地潜入了人走了泰半的男八舍,有点紧张,有点骄傲。
我们一边在电脑前看影片,一边牵手,我实在舍不得放开。
我注意到她在影片中段就开始打盹。
「睡了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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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讲好我睡我室友位于下铺的床,而她则睡在我位于上铺的床。
但,永远不要小看男生毕竟在生物学分类上,隶属雄性动物这个事实。
「我可以抱着妳…睡吗?」我的眼神闪烁。
「真的吗?」她有点为难。
「我会乖乖的。我保证一定会乖乖的。」我保证,但没发誓。
「那…好吧。」她有点呼吸困难:「可是,你保证喔。」
就这样,我摸上了上铺。
整个晚上,我都在尝试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
快天亮时终于成功。
还尝试了一点点关于男孩女孩的事。
老实说除了大开眼界之外,我没有能力找出更好的四个字去形容。
「你…你说过的!」她在最后关头,慌乱阻止了我。
「啊!对不起!」我翻回身,看着隐隐旋转的天花板。
「我们的进度不可以那么快。」她有点恼怒。
「对,对,进度太快了…就搞不清楚了。」我胡言乱语,心里却很感动。
这个世界,未免也太美好了吧?
我从来没想过人生会在我大二的寒假峰回路转到这个境界。
怀抱里,躺了一个同样脑袋空白的女孩,对我又爱又气。她大概也没有喜欢我到可以一起相拥入眠的程度。至少第一个晚上还不行吧。
而我,才刚刚结束对一个女孩的追求,心底,可还没断了对她的喜欢。我说不清楚我到底在做什么,只感到天旋地转,一切都很要命,很澎湃。
两个年轻不懂事的男孩女孩,依偎在薄薄的木板床上,都在探险。
莽撞,却善良。看不到前方,却勇往直前。
我们是彼此的火炬,试着在冒险的过程中照亮对方的脸,想将未来看个清楚。
「肚子饿了吗?」我抱着她。
「嗯,但更想睡呢。」她迷迷糊糊地说。
「那就醒来再吃吧。」我也累了。
「不可以再乱我了。」
「好。」
对了,一直忘了提。
后来,小龙女这个名字不见了。我都叫女孩「毛毛狗」。
这个名字陪了我好久好久,陪我展开生命中最惊奇的冒险。
()
陪着我,安于弱,慢慢变强。
《二哥哥很想你21 偷偷住在男舍的毛毛狗》
那是个充满研究精神的寒假。
白天在宿舍都睡到下午两点多,随便乱写个报告,就出门去玩。
南寮海边实在没什麼看头,大冷天刮大风的,很有自杀的气氛。不过谈恋爱毕竟是无敌的,毛毛狗跟我漫步在灰暗的阴天下,吹著溼润的海风,即使不说话也很满足。
儘管在网上聊了不少,真实世界的我们还真的不熟,却也不急著了解对方,牵著手,慢慢聊。毛毛狗想多跟我相处,打了不少唬烂她妈妈的电话回家,说要在大学同学家多玩几天再回去。
有天晚上,我带毛毛狗到新竹大学生一定有去过的,竹东宝山水库吊桥。
要到那个约会圣地,得先经过荒凉的產业道路,再钻进曲曲折折的山间小径。如果正好遇到有人弃尸,那是一点也不奇怪。要是碰上鬼,那也非常合理。
我是个怕鬼达人,但很妙的是,身后有个女孩紧紧抱著我、信赖我会保护她,让我几乎忘记鬼如果出现我肯定第一时间闪屎。
我们在小径间的阴风中聊天,慢慢抵达,将机车停在漆了红字的水库吊桥旁。
「别怕,这裡总是这样的。」我牵著她。
「我没有怕啊。」她天真无邪。
我们来到吊桥中间,坐下。天冷,互相搓著对方的手取暖。
四下无人,雾气重锁,举头无月,倒是有个穿著白衣的女人在桥下洗衣服。
「靠,什麼顏色不穿,给我穿白的。」我嘀咕。
「为什麼不可以穿白的?」毛毛狗不解。
「没啦,不管她。」我转移话题。
热恋的情侣是地表上行为最古怪的动物,明明在哪裡都可以聊天,却偏偏要大费周章跑到人跡罕至的地方进行聊天的举动,这种行动策略常常对聊天本身毫无助益,而且非常有可能伤害聊天本身。
以上文诌诌写了一屁股,要说的就是││我非常在意那个在桥下洗衣服的白衣女子。
「她洗了有十分鐘了吧?」我突然说。
「可能衣服很多吧?」毛毛狗还没发现我的不安。
「在我们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洗了,假设她在之前洗了十分鐘,现在再加上我们到了以后的十分鐘,那就是二十分鐘了。」我搔搔头,用力搓著手:「有人会在晚上的河边,洗那麼久的衣服吗?」
「那怎麼办?」毛毛狗皱眉,完全就不了解我的困扰。
「没怎麼办。」我哼哼。
我们继续聊,猛聊。
聊什麼,十年后的我怎麼可能记得。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过了快半小时,那白衣女子还在那裡给我洗衣服。
「家里没洗衣机吗?」我瞪著底下的白影。
「她吗?」毛毛狗终於也觉得不对劲。
我终於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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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走了。」我吐出一口长气。
「好啊。」毛毛狗慢慢起身,拍拍屁股。
当我发动机车,快速载毛毛狗离开那个鬼地方时,心中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沿途我都拒绝看后视镜,因为我不想看到奇怪的东西。
直到机车冲出山径,重新回到像样的大马路时,我才呀呼起来。
「怎麼了?」毛毛狗抱紧我。
「没事。」我笑开怀。
刚刚「在一起」的那几天印象之深刻,十年后歷歷在目。
白天都骑著机车在新竹到处晃,不管到哪个景点都觉得格外有意思,青草湖,十八尖山,城隍庙,东门城圆环,古奇峰,以前没去过的都一口气去了,不过最常做的还是一口气骑到竹北看二轮电影,或是在清大夜市裡的租书店看漫画,一边吃小吃打发一餐。至於该交的报告就乱写一通。
晚上回到男八舍,要洗澡,可有趣了。
躲躲闪闪的,从晾衣间迂迴前进,我先确认不会被发现,再叫毛毛狗拿著脸盆快冲到浴室。
「真的不可以一起洗吗?」我期待地看著浴室门裡的她。
「出去!」毛毛狗快生气的脸。
两个人隔间洗澡,沐浴|乳跟洗髮精在两间浴室上方传来传去。当时我有种古怪的念头,就是如果被舍监发现了、或是被装乖的楼友举发,好像也挺有面子的。
有时洗完澡出去,还会看到其他的女生东张西望从浴室出来或在男友的陪同下伺机进去,彼此都偷偷摸摸的,於是眼神交会、默契地迅速避开对方的眼神各作各的。放了假的男八舍,就是如此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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