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别院的大厅内。
爱心觉罗。福全,上下打量着此时正大摇大摆坐在厅内,大口的吃着糕点的陈美丽,再看了看她身侧的包袱。
“你这是?”
“回来啦!”陈美丽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
“回来?”这皇宫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福全摇头,真不知道拿这丫头如何是好。
陈美丽自若的点了点头:“呆厌了,玩够了,也就回来啦!”
“其实想想,这皇宫也没什么,也就是园子大了点,吃食多了点,美女俊了点。”
福全无语,抬手给陈美丽倒了杯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先喝点水。”
“嘻嘻、、”陈美丽痞状的扯着福全的辫子:“最重要的是宫里头没有帅哥啊,像王大哥这样养眼的就更是难得!”
福全的脸微红,眼瞪向一旁偷笑的小红。
“就是就是,小姐回来就好、、”小红吐舌,有小姐在,才不怕他。
“莫非王大哥不欢迎?”陈美丽耷拉着脑袋。
“还处在这做什么!给小姐把行礼拿进去,顺便把房间拾干净了!”福全严肃的转向小红。
“嘻嘻”小红手拿包袱离去,她就知道,有小姐在,爷就一纸老虎。
皇帝要出走
“吧”
一叠东西摔在面前的桌上,陈美丽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堆银票。
“哥,你不会是做什么坏事了吧?要不哪来这么多银票。”
陈美丽认真的数着,一张张数目令人炸舌。
真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是个款爷。
李礽焘白眼:“不要,还我。”
陈美丽一把拍下李礽焘伸来的手,将银票塞入怀内。
“都给人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李礽焘淡笑。
“下次要银子,和哥哥说,不要老是拿别人的。”
陈美丽看了看李礽焘认真的脸。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有拿别人的银票。”
“上次见福全往你屋里藏银票,莫非不是给你的!”
陈美丽看着哥哥憨厚的样子,拉着他的手,将他向院内假山处领去。
李礽焘眼瞅着陈美丽扒开泥土,拿出一小箱子,打开。
“哥,妹妹我有银子,何需向王大哥拿。”将箱子移向李礽焘,陈美丽淡笑。
“这”李礽焘看着大半箱的银票、珠宝。
里面的珠宝,母亲虽不常戴,李礽焘依然清楚,那是自己当时给美丽的。
将怀内的银票放入箱内,陈美丽将箱放回原处,用土埋好。
“哥,这是我俩的秘密。”
看着陈美丽的脸,李礽焘扯唇,认真的点了点头。
微风轻浮,陈美丽懒懒的斜靠着一颗大树,双眼半眯。
“小姐,小姐、、”
是楚楚的声音,陈美丽抬头,眼见一个人影向这边奔来。
“楚楚姐姐,何事?”
楚楚喘着粗气:“小姐,皇上昨儿个有来找您吗?”
玄烨?陈美丽沉思着摇了摇头。
“呜、、”楚楚坐倒在地:“出大事啦,大事啊、、”
此时一脸慌张的福全,快速的向这边跑来。
“王大哥!”
不好的感觉,看这二人神色,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美丽,你在这!那就真的出事啦、、”
什么情况,陈美丽摸不着头脑。
“你们道是说清楚啊!”
“三弟出宫啦!”福全一声感叹。
“呜呜、、、昨儿个皇上脸色铁青的与太皇太后起了争执,呜、、”
“争执!”陈美丽上前一把拉住楚楚的手臂:“你道是说啊,哭有什么用。”
楚楚微愣,点了点头。
“起初是为了您离宫的事,后又为了选秀的事。”楚楚搓着泪水。“侍卫来报,说是皇上冲出了神午门。”
“本以为来了我这,今日早朝,都慌了手脚。”福全连连摇头。
联唯一的皇后
当所有人四处奔走,御林军上下搜索,众人急的团团转的时候。
疲惫不堪的众人,却在一个街角,找着了玄烨的身影。
“你是傻瓜吗?”陈美丽顿感无力。
眼前的这个人,哪有什么大清圣祖仁皇帝的影子。
中国历史上最为成功的帝王之一的康熙,怎么可能是面前的这个佝偻的‘乞丐’!
披着一身根本算不上衣服的布片,底下的皮肤依稀可见,一身的风尘。
接过他递来的几个铜板,努力扯开的唇角依就难掩眼中的银光。
“太苦了,感觉不到丝毫的快乐。”玄烨扯唇:“这就是我的人生?没有一丝丝的甘甜。”
“我也曾努力,也曾下定决心,可是它已超离了我的轨迹,我宁愿我不曾存在。”
高高抬起的侧脸,一滴泪自他眼角滑落。
陈美丽嘴角抽搐,眼前的这个人,痛苦不堪。
“我的人生,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玄烨将头转向陈美丽,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中泪光闪烁。
“美丽,你一向有那么多的主意、办法,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身处‘泥潭’的我,要怎么做?”
“爬出来。”陈美丽闭眼,只因那双眼睛太过哀愁。
“所有人都指手着让我这么做,那么做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听从内心的想法。”
“有想要保护的人,想要改变的事情的时候?”
“使自己变得强大。”陈美丽颤声。
慈宁宫正厅内。
“回太皇太后,人找到了。”苏麻喇姑一脸激动的领着众人,进了屋。
“烨儿、、”孝庄急步上前,伸手欲握住玄烨的手,神情难掩激动。
“额涅!”谁知玄烨一把扑入苏麻喇姑的怀里:“自己小,您就像联的额娘,避痘当年,你对联的关爱,您手把手地教联书写满文,您对玄烨耐心诱导,精心教诲,使幼年的联懂得了很多人情事理,掌握了很多蒙学知识。尤其是联的一手好字,就是当时您给打的基础。”
苏麻喇姑动容的泪流满面。
“皇祖母,联什么都依你,联从未请求过您任何事情。”
玄烨虽对孝庄说话,头却深埋在苏麻喇姑的怀里。
“唯有此事,联定要坚持。”玄烨抬头盯着孝庄的眼晴。
手指向陈美丽:“联的皇后,只能是她。若非她,联让贤、、”
“皇祖母!”福全一把扶住下划的孝庄。
“好、好,哀家成全你。”孝庄咬牙。
玄烨兴喜的拉过陈美丽的手,向外奔去,只留下一句:“多谢太皇太后!”
“小姐!”
苏麻喇姑一脸担忧,福全铁青的看着跑远的二人。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爱新觉罗多情种,他太像他的阿玛!”孝庄一声叹息。
谁主沉浮
索尼因病就请三个月的长病假。
众人皆知,他在此时称病,表明他对现今局势的不确定,同时也说明,索尼并未与鳌拜联合。
康熙四年,二月御史董文骥疏言大臣更易先皇帝制度,非是,宜一切复旧。
康熙四年,修缮历代帝王庙。辅政大臣议钦天监官德国传教士汤若望罪。
而与此同时,自康熙登基以来,第一次选秀却在紧锣密鼓中进行。
四辅政大臣,鳌拜、索尼、遏必隆等三大臣女儿皆在其中。
鳌拜为人十分专横,根本不把年幼的康熙皇帝和其他辅政大臣放在眼里。
而此时历经三朝、经历多次宫廷斗争的索尼,以年老多病为由,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持不与鳌拜发生冲突的回避态度。
眼看鳌拜权倾朝野,孝庄太皇太后为达到遏制鳌拜的目的,转而笼络了索尼父子,处处抬高其女赫舍里氏。
明为选秀,实为择后,大家都心知肚明,猜测哪位大人这女荣立后位。
选谁为皇后必然会导致皇后所在家族力量的壮大
鳌拜狂妄,多次上奏以“满洲下人之女”不可立为皇后为由,不断嘲讽着索尼一家。
遏必隆是一个两边倒的人物,哪一方强大,他就倾向于那一方,对于鳌拜的嘲讽,毫无主见的遏必隆也迎风附和。
洞察力极强的孝庄文皇后当然不会没有察觉,因此,众望所归的鳌拜的女儿,被第一个从名单中去除。
“茉儿,哀家坚持了大臣输政的体制,把朝政托付给四大臣,自己则倾力调教小孙子。”孝庄一脸哀伤。
“培养他治国安邦的才能,以便他亲政后能担当起统御庞大帝国的重任。哀家是不是错了?”
“哀家所托非人。”
苏麻喇姑上前:“小姐没错,小姐为的是大清,小姐从未替自己想过!”
“遏必隆虽不才,但必竟是辅政大臣,钮祜禄二姐妹,还是有用处的。”
康熙四年,七月以太皇太后懿旨,聘辅臣索尼孙女、内大臣噶布喇之女赫舍里氏为皇后,行纳采礼。
这一年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丝毫未给人喘气的机会。
“美丽,先委屈你了。”玄烨这样对他说。
“美丽,只要是你的决定,哥都支持。”李礽焘说。
“美丽,我似乎总在错过,与幸福总在肩。”爱新觉罗。福全说。
“小姐,恭喜你。”他们这样说
、、、
陈美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已身处纷乱。
忐忑
“美丽,你就是我的皇后。”
玄烨满脸兴喜的将一指金印塞入陈美丽的手中。
冰冷的触感,陈美丽的心头微颤。
“妹妹!”赫舍里一脸的淡笑:“我们以后就是好姐妹!”
陈美丽的嘴角抽搐。
‘姐妹’多么讽刺的词眼,是这一时代女子的开放,还是世道的炎凉?
陈美丽看着眼前的这位相貌清透的女子,不,其实他也就十二、三岁的孩子。
口口声声的叫着自己妹妹,陈美丽不知道,他究竟明不明白与人分享一个丈夫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尊太皇太后懿旨,明儿个妹妹就到我府里去。”
“妹妹放心,大婚那日的事情,明里头我是皇后,其实太皇太后都安排好了。”
看着他毫无变化的表情,陈美丽不知道自己如何能放心。
婚姻给予他的意义是什么?
“美丽,先委屈你了,待时局一定,我保证给你一个完美的大典。”玄烨伸手起誓,表情一脸庄重。
陈美丽苦笑,事已至此,他能如何。
王府别院大厅内。
仆役们个个苦瓜脸,丫头们依依不舍。
福全几度张口,却又无奈的咽了回去。
“呜、、小姐、、”小红受不住的大哭出声。
“哭什么!”福全大喝一声,转脸看向陈美丽。
陈美丽的视线,一个个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努力的想将他们印入自己的脑海当中。
“美丽少不懂事,平日里没少给个位添麻烦,承蒙各位不弃,抬爱至今,这相有礼了。”
福全一把扶起陈美丽,初识的场面近在眼前。
“王大哥、、”陈美丽抬眼。
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的五官,俊美异常。剑眉下的桃花眼,少了初识的放荡不拘,厚薄适中的红唇满含深情。
一把甩开他的手,在他愣神间迅速的搂住他的腰,只手握住他脑后的辫子用力的一扯。
“啊!”
意料中的声音。
陈美丽淡笑出声:“笨蛋,我就这招,你却招招必中。”
福全闭眼,难掩不舍。
苦笑,自己也只不过贪恋这一时的温暖,在她所看不见的地方,流露一丝爱恋。
猛的推开福全的怀抱,陈美丽头也不回的冲出屋外。
聪慧如他,福全的心思岂会不知!
爱情不是做买卖,本非她所能控制,对他,陈美丽深知自己注定有愧。
封后大典
康熙四年七月初七日,聘皇后赫舍里氏,行纳采礼。
九月初七,因第二日为大婚吉日,故康熙遣官祭告天地、太庙、社稷。之后行大征礼。
聘礼包括两万两黄金、一万两白银、一个金茶罐、两个银茶罐、一对银箱、一千匹锦缎、二十付马鞍、及四十匹骏马。
赫舍里的父亲噶布拉及祖父索尼率家中男性成员,索尼夫人率女性成员迎礼。
全家人分列庭院两侧,向北三跪九叩(皇帝的宝座朝南),感谢皇上的恩宠。
陈美丽淡笑,仿佛自己已从这场闹剧中抽离。
相较与赫舍里一脸兴喜,他家人的千恩万谢,陈美丽真的扯不开嘴角。
“妹妹喜欢什么,尽管拿了去。”赫舍里一脸的大方。
在赫舍里的眼里,没有什么比坐享后位,家族荣誉更难能可贵的了,陈美丽心想。
“姐姐如此大方,妹妹就不谦让了。”陈美丽点头:“妹妹别的不爱,那两万两黄金,一万两白银妹妹倒是欢喜。”
“你喜欢银两!”赫舍里吃惊。
陈美丽不理会他的眼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自己而言平常不过。
赫舍里抑头:“妹妹若是喜欢,拿了去便是。”
“多谢谢姐姐舍爱!”陈美丽点头。
九月初八日,清代入关以来第三次皇帝大婚典礼在北京隆重举行
礼仪的程序几乎完全按照汉族的传统,陈美丽明白,因知道自己是汉人,这些都是为了自己。
纳彩:送礼品到新娘家,是订婚仪式的步骤之一。重要礼品是马匹和马鞍(满洲的旧习草原人以马上生活为主。)
钦天监的官员择一吉日,皇帝派以内务府大臣为首的一行人,其中包括三位公主、三位摄政大臣的夫人以及内侍和侍卫,把礼品送到新娘家。
十匹鞍辔齐全的骏马,十仗盔甲,一百匹锦缎,以及二百匹其他精美布料。
这一礼仪同样以女方亲属向被三跪九叩谢恩而结束。
康熙皇帝进入太和殿观看册立孝诚皇后的封册和金印。接着,他把两件皇后的象征物交给钦派使臣,使臣手捧册宝,众侍臣尾随其后,送到后邸。
皇后接到象征物,行了跪叩礼之后,乘轿到皇宫。
轿前由四位大臣的夫人带领,轿后有七位大臣的夫人跟随,她们全部骑马而行(妇女骑马是满洲传统的一个显著特点)。
两侧由侍和内侍护送,皇后的随从们被恩准通向中宫的御道上行走。
是懦弱,是逃避
此时的玄烨,不,应该是康熙,定是身着大婚礼服,笑迎着他此生最爱的皇后吧。
“美丽,一切都备好了。”
陈美丽迎风而立,眼望着紫禁城的方向,轻轻的点了点头。
“哥哥,你不问我原因?”
李礽焘盯着陈美丽的背影:“只要是你的决定,哥都支持。
陈美丽抬手,紧握着手中的一指金印。
“也许有一天我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但我真的无法说服自己。”
懦弱也好,说他逃避也罢,面对感情,他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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