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酸痛,残忍的将第一条直接删去。
穿越了,在自己就将成为别人新娘的这个晚上,自己竟然就这么穿了。
用力深吸了口气,也罢,本就抱着必死的心,起码自己现在还有口气。
妇女看了一眼河边拍打水面的女孩子,孩子的衣着,显然是个乞儿。
“我们走吧!”妇女拉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准备离开。
“可是、、、”男孩欲出口的话,在母亲瞪视下,吞了下去。低下的头,不时的回头,瞅瞅已转身看向自己的女孩。
陈美丽暗暗的叹了口气,当下也只有这样了,抬着小腿,默默的跟了过去。
就是赖着你
布庄门前,妇人熟诺的与掌柜闲聊。
小男孩吃痛的转头,只见刚才还在河边的小女孩,正满含泪水的拉着自己的辫子,轻轻的摇晃着。
男孩看着女孩脏不拉圾的小脸,脸微红的想要从她的手上拉回自己的头发,谁知反被她握的更紧了。
“爹说了,男女授受不清。”小男孩一脸严肃,满脸通红。
“哥哥,我饿。”
陈美丽努力的忍住笑,什么破思想,把个可爱的小孩都教傻了。再说了,就这么点大的小屁孩,就是‘授受’了还能有多复杂。
眼看小姑娘的眼都红了,小男孩生怕她再扯自己的头发,一把将藏在胸口的一个大饼,塞进她空着的那只手里。
“给。”
本以为她拿了大饼就会走了,谁知陈美丽微微一笑,将大饼塞入怀里,继续握着自己的头发,小男孩满脸黑线。
“礽焘,走了。”
妇人自顾的走出了几步,才发现儿子并没有跟上,于是回头。
只见儿子呆呆的站在原地,并没有想走的意思。
“礽焘?”妇人寻问。
男孩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女孩手中的自己的头发,一脸委屈。
妇人上前,微笑着摸了摸陈美丽蓬乱的头发,满眼慈爱。
“哥哥要走了,下次再来和你玩好不好。”
说话间,从陈美丽的手中拿回自己儿子的头发,拉着儿子的小手,转身离去。
陈美丽有一瞬的闪神,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拥有过。
“母亲、、、”
陈美丽盯盯的看着妇人的身影,慢慢的尾随其后
小男孩不时的回头,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身体。
“娘、、、”
就在一间标有‘李府’门牌的朱红色大门前,男孩拉住了自己的母亲。
“妹妹她、、、”
知子莫若母,看出儿子的意图,生为母亲的妇人伸手拍了拍儿子的头,转身向陈美丽走来。
“你叫什么。”
妇人在陈美丽的面前蹲下,拉过陈美丽的手
“陈美丽。”陈美丽盯着妇人的脸。
“你的家人呢?”
“、、、”
陈美丽摇头,现在的她哪还有什么家人。
“你多大?”女人怜爱的摸着陈美丽黑呼呼的小脸。
陈美丽一个个的竖着自己的手指头,本想数到20。一回神就停在了八的位置
久违的亲情
“阿姨,我饿、、”陈美丽用有生以来最无辜的眼神,含泪的对视着妇人。
妇人起身拉着陈美丽的小手,用力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向朱门走去。
“娘、、、饼、、、”
小男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美丽的胸口。
发现母亲并没有理会自己,径自领着女孩走进大门,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憨厚的抓了抓头。
往事历历在目,就这样,自己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陈美丽事后才知道,这家姓李。
男主人叫李令皙,字霜回,原名木实,改名本实,字木生,後改为令皙。
此地是任江阴,李令皙正是此地的知县大老爷。
眼前的男孩叫李礽焘,现年方16,是李令皙的独子。
春去秋来,转眼间自己来到这个家,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在这母慈,父爱的家庭里,陈美丽尝到有从未有过的亲情的温暖。
“妹妹,和你说了多少遍啦,不要老是一个人站河边啊!”
男孩生气的直瞪眼:“要是哥哥不在,你掉下去了,可怎么办噢。”
“哥哥!”陈美丽娇憨的摇晃着男孩的手。
陈美丽淡笑,曾几何时,向小男孩撒娇已成了自己的习惯。
李礽焘转身,嘟唇。
陈美丽讨好的扯着他的辫子,就像初遇时握在手里:“礽焘哥哥!”
男孩的嘴动了动,仍不为所动。
“恨”
陈美丽无趣的一甩手中的辫子,心想看谁坚持到最后。
“啊、、,痛死了。”李礽焘连连讨捞:“哥哥错了,错了还不成嘛。”
陈美丽的心里乐开了花,这家伙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对手,还老和自已对抗。
“这两孩子,知道的是兄妹,不知道还以为是冤家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音。
“娘,是哥坏,哥哥欺负人。”陈美丽恶人先告状。
“我能欺负她!”李礽焘不怒反笑。
“行啦,都快大过年的,这两孩子。”
妇人走近,摸了把陈美丽的小脸:“你这做哥的也真是,就不能让着妹妹点。”
在妇人的眼里,女儿乖巧听话,摸着女儿额头的那颗朱纱痣,庆幸自己当时做的决定,想必此女必定不凡。
过年
正月二十日农历旧年,前来李家拜年的客人络绎不绝。
李令皙生为百性父母官,深受爱戴。
陈美丽早早的就被仆人们围着团团转,穿这个,戴那个的忙的不亦乐乎。徐氏更是跑进跑出,誓要把陈美丽弄出个天仙样不可。
“天啊,小姐好漂亮,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陈美丽向天看了看,不置可否。
“你们这些丫头,不是说好穿这件吗,怎么穿上蓝的啦,大过年的,要喜气!”
“娘、、”
陈美丽无可奈何,要知道这换,不是就换一件的事情。连同行头,里外都处重来。
“女儿啊,放心,娘一定把你弄成最漂亮的小姑娘。”
“、、、”陈美丽无语。
“母亲大人,您就放过妹妹吧。”
李礽焘从外走了进来:“妹妹已够漂亮啦,再漂亮啊,我都怕被别人抢了去。”
徐氏伸手拍了拍儿子的屁股:“尽瞎说,又不出去,谁敢抢啊。”
陈美丽求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外面来了很多客人呢!”李礽焘作回忆状:“娘,对了,方才父亲还在寻你。”
徐氏一听,重重的拍了拍儿子的头:“这孩子尽误事,父亲找娘怎么也不早说。”
说罢匆匆离去。
陈、李二人相视一笑。
“哥哥,我们的事情,还算数不。”
“算,怎么不算啊!”李礽焘连连点头。
陈美丽一把跳下椅子,吓的丫头们直愣住。
“你们都出去吧。”看自己高兴的,把这些个人都忘啦。
“妹妹当心。”
李礽焘上前两步,扶起陈美丽,看着陈美丽的小脸:“哥哥怎么会忘呢,今儿个是你的生日。”
陈美丽满心欢喜的点头。
“大人们忙过年,那哥哥今天给你庆祝,可好?”
“怎么庆祝。”
李礽焘轻轻抹平陈美丽微簇的眉,“还记得后墙那的狗洞不?一会儿,看到哥哥给你暗示,你就到那等哥哥,可好?”
“哥哥最好啦,我最喜欢哥哥了。”
陈美丽一把抱住男孩的腰,用力的摇晃着。
李礽焘满脸通红的扶住陈美丽的身体,深怕她站不稳,把她自己给摔了。
庆生
饭桌上,红烧肉、炖羊肉、米粉肉、红焖肘条、元宝肉、南煎丸子、四喜丸子、鸡冻儿、鱼冻儿、猪肉冻儿、豆儿酱、豆豉豆腐、芥末墩儿、辣芥菜、炒酱瓜儿一道道的往上上。
陈美丽满心都是李礽焘和她说的话,一点食欲也没有,草草的吃完,便下了饭桌。
“他是不是把正事给忘了噢。”
陈美丽疑惑,接前只觉前院一阵嘈杂。
“过年真烦。”陈美丽淡淡的出口,眼瞅着院门方向。
春灯已点,照耀着四壁的年画和春条,室内、外一片灯火辉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美丽大喜的迎上前,果然是李礽焘。
“妹妹。”许是心虚,李礽焘的声音被顾意压低
“哥哥、、”
话刚出口,李礽焘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陈美丽就向后墙方向跑去。
“哥哥,是被母亲发现了吗?”两人顿足,陈美丽方有机会大喘着询问。
满头大汗的点了点头:“妹妹你先出去,到‘翠花楼’点好菜等哥哥可好,哥哥应付完母亲便来。”
陈美丽在一脸无措下,被李礽焘硬推出了狗洞。
“对了这是银两。”李礽焘甩过一个包袱,就冲冲将狗洞堵上。
听着院内的脚步声音渐行渐远,陈美丽才反应过来。
看看手中的布袋,提提重量,陈美丽吃惊,有必要拿这么多吗?
回想方才李礽焘满头大汗的样子,心想,肯定是他为了帮自己庆祝,从母亲那偷拿被发现了。
陈美丽不曾多想,便转身向‘翠花楼’走去。
‘翠花楼’并未多远,也就隔了两条街。李礽焘和自己来过一次,陈美丽便记下了,里面的糕点可是一绝。
“小二!”
店小二眼瞅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大模大样的走进,坐下。细看,见她衣着光鲜,心想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也就必功必敬的应和着。
陈美丽看着这家古代的酒楼,别提多兴奋了。
摸摸桌子,看看花瓶,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古董,搁到自己那个时代,那都是国宝级的东西。
不得不感叹,自己穿越那个悲惨啊,古代的大街也就逛过这么三次。而其中的一次还是穿越时的破烂样,根本没心情细细看。
这古代之旅可不是谁都能坦上的。
看着里里外外的男人们脑后的辫子,陈美丽才意识到一个具大的问题。
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架空穿呢,还是穿到了历史年代。
本想问小二,又怕人家当自己是小孩,行骗。
陈美丽心里暗暗的打了个主意,一会哥哥要是来了,可要好好的打听打听。
失约
悠悠的转醒,伸了个懒腰,满室的黑暗。
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陈美丽环顾四周,见对面桌上趴着方才的店小二。
慌忙摸了摸哥哥给的袋子,还在,心稍稍安了安。
“当、当、当”
不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陈美丽看了眼桌上未动的菜,一种不安自心间升起。
李礽焘居然这么晚都还没有来,心急的看了眼小二,见他未有所动。
看了看李礽焘给的布袋,陈美丽决定,自己还是付了菜钱,回家吧。
小心的打开包袱,陈美丽的心咯噔一下。
除了银子,珍珠项链,金钗,银配等等,整整一包,都是母亲不常配带的贵重首饰。
来不急叫醒店小二,随意的找了一点碎银,陈美丽飞快的向街上跑去。
漆黑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陈美丽顾不上心中的害怕,一路狂奔。
前方李府内透出的灯光,让陈美丽兴喜,看来是自己多想了,用力的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境,迈步向大门走去。
大门敞开,陈美丽皱了皱眉,这管门在也太大意了吧,这大半夜的多危险。
径自进了门,路两边的灯笼散落一地,陈美丽快速的朝大厅奔去。
一屁股坐倒在地,只见大厅里一片狼藉。桌、碗、瓢、盆散落一地。
“哥哥、、、母亲、、、呜、、”
陈美丽哭喊着向后院奔去,泪水不断被抹掉,又涌现。
找便所有的房间,空无一人,到处翻动过的痕迹,父母房里的大床被生生的砍成两半。
瘫软的倒在抬阶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自己不在的这几个小时里。
“里面有声响。”
陈美丽耳尖的闻到一阵脚步声,急忙爬起,冲进一间房内颤抖着躲进一张铺有桌布的桌底。
“兄弟,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声响,定是你听错了。”另一道男声响起。
“不会,肯定有。”方才说话的声音。
门被大力的推开。
“啊、、”一声惊呼:“这地方能有什么,兄弟我胆小,我们还是走吧。”
“、、、”
陈美丽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微弱灯光下看着一双脚向自己这边走来。
“吱”
一声动物的惨叫。
“是老鼠。”声音里的丝颤抖:“就说没什么了,我们还是走吧。”
又是一双脚,然后两双脚冲冲离去。
陈美丽颤抖着爬出桌底,看了眼桌面,才明白他们害怕的原因。
这里是李家的祠堂,桌上供奉着的正是李家上上下下,烈祖烈宗的牌位。
家变
“真是可怜啊,一代父母官尽落得如此下场、、、”
清晨,闻迅而来的乡亲父老,将李府门外围得个水泄不通。
“谁说不是啊、、”又一乡民感叹。
“那可是个天大的好官啊!”
有人点头:“具闻,昨天正月二十日农历旧年,前来李府拜年的客人络绎不绝,李家百馀人连同拜年的亲友皆遭逮捕。”
“到底是犯了什么法?”有人寻问。
一个矮小的身体,向这边靠了靠,众人看去,见是一个小男孩(此人正是乔妆后的陈美丽),也就没有多加理会继续自己的谈话。
一人向周围看了看,小心的拉着问话的人靠近自己,轻声的说:“浙江乌程(今吴兴)南浔镇富户庄廷鑨,因病眼盲,想学习历史上同为盲人的左丘明,著写一部史书。便去买得明朝天启大学士朱国祯的明史遗稿,延揽江南一带有志于纂修明史的才子加以编辑。书中仍奉尊明朝年号,不承认清朝的正统,还提到了明末建州女真的事,并增补明末崇祯一朝事,直呼努尔哈赤为“奴酋”、清兵为“建夷”,全都是清朝所忌讳的。该书定名为《明书》。”
“什么。”询问的老者大惊:“这不是告反嘛,可是关李家什么事!”
说话的中年了又看了看四周:“请李令皙作的序,经吴之荣告的发。”
陈美丽用力的咬了咬唇,‘吴之荣’!
原来自己居然是历史上有名的‘明史案’的幸存者。
更让自已吃惊的是,自己的‘敌人’,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成功的皇帝——康熙。
自己虽不是史学家,受电视剧的感染也略有耳闻。
仰望苍天,她只不过是尘世中一弱小的生命,如何能与历史洪流抗衡。
“走开、走开,闲杂人等不准在此聚众。”
一队官兵,手握大刀,拨开人群,走到李府门前,在大门上粘上了两根封条。
“今日午时,所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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