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他们长久的相约,他在幸福花园小区买了一套房子。金州市的房价并不高,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还抵不上深圳豪华区的一个卫生间,但仍然令工薪族可望而不可即。
妖精拿到新房的钥匙后,第一次高兴地叫了他一声“老公”。他听了既兴奋,又有点儿心惊肉跳,他不知道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她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轻轻一笑说:“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就偷偷地叫一下,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他这才释然,心里却想,真是个妖精,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便呵呵一笑说:“哪里呀,有你这么一位青春四溢的女孩儿叫我老公,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害怕?”她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口是心非,你要不怕,我就每天叫,叫得你见我就躲。”说着,就疯笑起来。他喜欢她这种疯笑,更喜欢她身上的那股小妖的气息。他说:“那我就叫你小妖。”她说:“好呀,只要你敢叫,我就答应。”他又笑了一下说:“还有一个名字,叫你闷骚女!”她惊愕地“啊”了一声,哈哈大笑着跳过来,伏到他的背上说:“好呀,让你污蔑,我让你污蔑,我就是闷骚女,现在就要!要要要!”
吴国顺有时候想起这些,心里就像流淌着浓浓的蜜,幸福而滋润。他真的不敢想象,哪一天他要真的失去小妖,他的生活将是多么乏味和灰暗,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现在这种精气神儿?
从广电局打的,十多分钟就到了幸福花园小区。这个小区是金州市新建的最大的小区,楼盘带豪华装修,去年开盘认购时,场面十分火爆,到后来一张认购券就可以倒卖一两万。吴国顺自然不会排长队去认购,他的认购券是一位朋友送的。当然,天下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这位朋友送他一套住房,却从他这里拿走了广电大楼的装修工程。吴国顺有了这套住房,等于拴住了小妖精的心,也让自己有了一个家外之家。
来到门口,他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很快就听到田小麦轻轻应了一声。打开门,一个青春四溢的女孩儿便跃入到了他的眼帘,随之,一股清香味儿和着她的青春气息扑鼻而来。他刚刚回手关了门,田小麦就像小藤缠老树一样,搂住他的脖子说:“想死我了。”
他感到她的呼吸有点儿急促,这大大地感染了他,他说:“我也想你!”说着一口咬住了她。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突然碰到了一泓清泉,汩汩的泉水一下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这几日,她的例假来了,他又忙着开会、应酬,好多天没有打过照面了。几天不见,他真有点儿想。没想到刚亲了一会儿,她突然松开手说:“不要啦,菜还在锅里面。”说着,就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厨房。
吴国顺笑着说:“真是个妖精,刚把我挑逗起来,你却撒手跑了,哪有这种人?”
厨房里就传来了她嘻嘻的笑声。
“还好意思笑!”
“我没听见。”
吴国顺推开厨房门说:“没听见,还嘻嘻笑什么?我看看,做什么好吃的?”
田小麦回了头,一脸灿烂地说:“不许你看,等我做好了你再进来。”
“我看着你做嘛,怕什么?”
“不许,就是不许。人家还不会做,想笑话我?”说着就过来推他出去。
“你看你,我怎么能笑话你?”
“不笑话也不行,你先到沙发上坐一会儿,看看电视,我马上就做好了。”说着硬把吴国顺推出厨房。
吴国顺无奈地摇摇头,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眼睛盯着画面,心却还在想着厨房里的田小麦,想着刚才相拥在一起的感受,还有她口中发出的丝丝香气,不觉有点儿血脉贲张,激动难挨。起了身,又打开了厨房的门,田小麦一回首,笑着说:“饿了吧?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吴国顺说:“饿了,饿死我了。”说着,上前关掉了火炉的开关,还没有等田小麦反应过来,就一把抱起了她,向门外走去。
田小麦夸张地“哇”了一声说:“放下我,放下我,等我做完菜嘛!”
他嘿嘿地笑着说:“慢慢做,不急!不急!”。电子书下载
田小麦就伸过手来,搂住了他的脖子说:“你不急我急!”
“你急我就让你死一次。”
田小麦就哈哈疯笑着,顺手拧了他一把:“我让你打岔!”
他坏笑着说:“这就打岔!”说着已到卧室,把她扔到床上,两人就缠绵到了一起。
自从让田小麦搬到这里之后,吴国顺觉得他的生活幸福得像花儿一样,两个人的世界,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叫床的声音再大也不怕,随心所欲,毫无顾忌。过去,或在他的办公室,或是悄悄开个宾馆,总像做贼一样心里发虚,尤其到了关键时刻,田小麦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他就急忙捂住她的嘴说,别出声,让人听见不好。田小麦就吃吃地笑着说,你这不是压抑人性吗?哪有你这样的人,像强奸似的。他被她逗乐了,就悄悄笑着说,不出声照样可以解放人性,照样快乐。她说,你快乐我不快乐,叫都不让人叫。他忍不住咧了嘴,吃吃地笑了起来。其实,他也想听她叫,青春的呻吟声一定很美妙,何况又是主持人的声音,肯定与众不同。但是,现在不能让她叫,等将来有了单独的场所,一定让她叫个够,她不叫都不行,逼着也得让她叫,谁让她是一个闷骚女?后来有了这个家,她终于得到了释放,根本不用他逼,那青春的极富磁性的呻吟声像音乐一般在房门里弥漫开来,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是一首无字的歌,他便在这歌声里,享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此刻,黄昏的余光悄悄地从窗纱里透过来,轻轻地飘洒在床上,为这温馨的床上添了几分朦胧与浪漫。他紧紧抱着她,相互啃了起来。田小麦的小口很湿润,香甜如饴,就像一杯喝不尽的葡萄美酒,让他沉醉其中。亲吻了一阵儿,再看田小麦,已成了一滩泥,专等着他来揉,他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又开始解她的衣扣。田小麦的衣服不多,一件件扒下之后,一个美轮美奂的美人图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她的身材很和谐,坚硬的乳,细细的腰,饱满的臀,修长的腿,光滑如脂,柔软无骨,如一首诗,像一首曲,浑身上下处处洋溢着醉人的芬芳。就在这一刻,他几乎被醉倒了。他喜欢欣赏她的美体,更喜欢她刚刚扒下衣服后散发出来的青春气息,那种气息,足可把他的荷尔蒙刺激得满屋飞扬。
2。装孙子是为了当大爷
吴国顺为了能够继续听到这美妙的叫声,欣赏到这油画般美丽的裸体,享受到这美好的幸福生活,他决定去找一趟孙正权。
他非常清楚,三局合一,事关重大,只要继续当上一把手,才能延续并扩张他的权力范围,一旦当不上,就意味着他要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权力。权力,对于一个男人实在是太重要了,尤其是对一个曾经掌过权的人更是如此。为了当上这个局长,他跌跌撞撞地奋斗了半辈子,他容易吗?他真的不容易,他不能失掉自己的权力,他必须想办法抓住一切机会,奋力一搏。在权力场中,每人都有属于自己关系网,拼到最后,不再是三个局长之间的竞争了,它已扯动了各自身后的利益链条。他不怕李连根,只怕姚洁。在这个问题上,他已经想过无数次了,要想击败姚洁,拔得头筹,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想办法击中姚洁的要害,搞倒她,他就可以顺利地取而代之。但怎么抓到她的把柄?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他早就听人风言风语地说过,姚洁在影剧院、博物馆的修建上捞了不少好处,但她身后有丁志强护着,即使有些小问题,也奈何不了她。看来,议论归议论,没有真凭实据,想扳倒她几乎不大可能。第二个办法,就是想办法投靠孙正权,只要孙正权能为自己说一句话,就等于钉子钉到了木板上,即使姚洁身后有个丁志强,也争不过自己。相对而言,第二个办法比较靠谱,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才能取得孙正权的信任,怎么才能让孙正权为自己说话?
吴国顺苦苦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拿下孙正权的良策来。凭他多年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得出的经验,要想攻下一个人,首先得了解他喜好什么、讨厌什么,这样才能投其所好。而孙正权这人,表面上给人的感觉不好钱,不近色,唯一的爱好就是打乒乓球。单位一把手的爱好,时间一长,很有可能会变成这个单位的集体爱好,一个市委书记的爱好,也有可能成为这个市里领导干部的集体爱好。
上一任市委书记喜欢书法,机关里就多了许多练字的人,一些局级领导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了纸张笔墨,开始练字。一些有书法基础的领导更是如鱼得水,经常到书记那里去讨教交流,时间久了,这些领导都成了书记重用的人。那些书法基础差的人,坚持不懈,久而久之,还真就培养起了写书法的良好习惯。
孙正权上任后,受前任书记影响的书法爱好者虽说一时很不适应,但好在他们习惯了适应别人,而不是让别人适应他们,很快就喜欢上了乒乓球。市委一楼的健身房又添置了几座乒乓球台,一些部长主任们每天下午活动时间几乎倾巢而出,都争着与书记热热身。这一热身不要紧,也直接影响到了市委和政府的下属各单位,过去喜欢书法的人开始转移了兴趣爱好,在各自单位的健身房支起了乒乓球台,没事的时候就练球,练得久了,觉得打乒乓球就是好,比练书法健身。更重要的是,领导一打球,下面的人也跟着来练,有男的,也有女的,气氛要比练书法热闹得多。最让领导感到高兴的是,男女搭配,打球不累,尤其是有年轻漂亮的女下属陪着来玩,更能增强体质。
当然,领导除了自己强身之外,更重要的是想办法请书记一起来强身。有时候书记下来指导工作,领导就可以向书记请教几拍,几个来回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亲密了许多。
吴国顺虽然精通其中的奥妙,可他实在不喜欢打球,更不想为了刻意讨好书记而失去何东阳对他的信任,他只好与孙正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现在,让他突然靠打球去接近孙正权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无论是练字也好,打球也罢,这都是些花架子,是套近乎的手段,真正要从根子上搞定一个人,必须得来实的。按照金州的常规,副局长升局长起码得50万,坐了位子,每年的保位费也得十万元。这只是西部落后地区的价位,要是换到南方发达地区,不要说是一个局长,就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也花得比这多。吴国顺决定赌一把,打算送50万,就当重新买一个局长的价钱,也要保住一把手的位子。
下定决心后,就开始为怎么送发起了愁。送礼也是一门学问,送好了,它便成了解决问题的金钥匙,送不好,反而会引来祸端,这主要是看送礼的对象是谁了。对于孙正权,吴国顺没有多少把握,不知道他会不会收。何东阳的点拨让他悟到了一点儿什么,但悟得又不透,他本想让何东阳给他讲得再清楚些,没想到却被他回绝了。他明白何东阳的为人,他永远不会把事情说得那么直白,许多时候,他只是点拨或者暗示一下,其中的度怎么把握那是吴国顺自己的事。不过,有了他的点拨,吴国顺的胆子似乎壮了许多,就当是赌一次,与其坐等淘汰,还不如积极应对。
吴国顺决定先送去30万元,等到事情有了眉目后,再送去20万。这天晚上,他把人民币用报纸包起来装进了一个纸袋里,然后又在上面放了一条香烟来遮挡。老婆邓红说:“你记得提醒他,这里装的是钱,否则,别让他以为是香烟,再转手送给了别人。”
“你傻呀?我要是提醒这里面装着钱,他怎么收?”
“那你总得让他知道你送的是什么,否则让人家真当做香烟转手再送给了别人,我们岂不成了冤大头?前几年有一个捡破烂的,在市委家属院的垃圾桶里捡到了一只发臭的鸡,回来准备洗了吃,没料在鸡的壳囊里装着一个塑料袋,打开一看,嘿,里面包着一万元钱,这可把那个捡破烂的高兴坏了。前些年,一万元钱的确能派上好多用场,不像现在,什么都在涨,连送礼的价格也在涨。一次性就送30万呀,你不提醒,人家怎么知道?”
“你放心好了,一看包儿这么沉,不用说他也能看得出来。你以为人家傻呀!”
“不是我唠叨,你要不说清楚,到时候他收了钱,不给你办事怎么办?钱不白送了?”
“你烦不烦?你也大大小小算个官太太,怎么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别人给你送礼时,也没有提醒你,你怎么比猴子还精?”
经吴国顺这么一说,邓红就咧了嘴笑着说:“好了好了,听你的。”
吴国顺一看邓红笑了,也就跟了笑。吴国顺一直觉得邓红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脑子就是比别人少一根弦。不过,这样的女人容易与人相处,她要是生气了,哄她也好哄。正因为如此,他们两口子过得一直比较稳定,从祁北县到金州市,风风雨雨十多年,从没有大吵大闹过。即使吴国顺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也很容易瞒过了她。
两人正说着,见女儿从书房出来进了卫生间,吴国顺就努了努嘴,示意邓红不要让孩子听到。邓红笑着点了一下头。他们的女儿叫吴娴,今年刚刚上初中,课程一下加大了许多,好像有永远做不完的作业,每天晚饭后,进了书房,门一关,大人的事儿不闻不问。
吴国顺抬头看了一眼电视,中央一套的《新闻联播》已经结束,《金州新闻》刚开始,画面上孙正权正深入到田间地头,视察农作物的生长态势,他的身后跟了一群人,其中大部分人他都认识。很快,画面切到了孙正权和农民交谈的场面。电视上的孙正权看上去要比现实中的他精神多了,也显得更加和蔼可亲。他问农民,今年庄稼长得怎么样?农民高兴地说,今年生长得不错,如果不遭遇自然灾害肯定又是一个丰收年。吴国顺通过孙正权的秘书早已问清楚了,孙正权连下了两天乡,今天下午回到金州。一般来讲,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