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祖,先祖当年所学的法术可以长生不死?”温倾仪出口问道。
“世上哪有不死之人。”我摇头说道。截教虽然有练气的法门,事实上除了那些异类之外却很少有人长寿,因为截教很多高玄法术的施展都是以牺牲自身阳寿为代价的,很多门人都经受不了法术的巨大诱惑而牺牲阳寿去施展它,这也是截教一直被三教所不齿的一个重要原因。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先祖和师伯祖的模样仍然那么年轻?”温倾仪神往多于疑惑。
“你不了解你的先祖,他个性随和,师门的人都喜欢他,可是他的画风不太写实,马德华要是让他看顺了眼,他能画出刘德华的模样。”我摇头说道,画卷不同于相片,作画的人主观因素很可能会影响画的内容,也就是说虽然画里的两人还依稀是先前的模样,可是事实究竟怎么样可就很难说了。
明朝距南北朝时期也有八九百年的历史,除了老三可以凭借本体优势存活下来之外,其他人肯定要投胎轮回,如果想保持原来的样子必须施展我当年施用的那种往生阵法,可是往生阵法有个最大的缺陷就是控制不了投胎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碰不到与自己五行完全一致的人,施法之人的魂魄将会一直处于等待的状态。
“大娘,这几幅画能借我看几天吗?”我冲温倾仪说道。这几幅画记载的内容相当重要,我需要仔细琢磨,而这里明显不是理想的场所。
“小师叔祖怎么这么见外,这是先祖的东西,而先祖是你的师兄,你拿走就是了。”温倾仪虽然年老,腿脚也还麻利,说着便找出一个蓝色的包袱将我所看的两幅和另外两幅包了起来。
“对了大娘,我问你个事情。”我接过包袱再次开了口。
“小师叔祖有什么话尽管问。”温倾仪帮我倒了杯水。
“咱们茅山派做法的时候用到的法针一般都是什么材质?”我稍微拐了个圈子。
“掌教使用金针,其他弟子使用银针。”温倾仪对我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有没有用钢针的?”我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有!”与李楠先前的吞吞吐吐相比温倾仪回答的相当干脆,“那些犯了大错,触犯了门规而被逐出门派的人是无权使用金银法针的。”
“为什么不能用?”我追问道。
“因为茅山派已经不承认他是本派弟子了,所以按照规矩他是不能使用金银法针的,不过他如果偷偷的使用,别人也不会知道,”温倾仪知无不言,“毕竟钢针不通阴阳,不但作法的效果远远不如金银法针,还会损伤作法人的经脉。”
“茅山派二三十年前有没有逐出一个姓李的门人?”我见温倾仪回答的痛快,也就不再兜圈子了。
“小师叔祖你见过李津?”温倾仪出口反问,也间接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见过,这个人当初犯了什么错误被逐出门派的?”我点了点头。
“这话要是别人问我还真不能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温倾仪对我这个小师叔祖还是很亲近的,“他是老马这一辈儿最小的弟子,人品还是不错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却帮着一帮响马子去挖坟,这孩子也傻,干了也就干了,回山之后还跟他师傅坦白了,结果就被他师傅给逐出了山门。”
温倾仪已经七十多岁了,而老李头才五十几岁,所以温倾仪用这孩子来称呼他也不过分。而且根据温倾仪的叙述,这个老李头应该还算是个好人,被逐出门派以后也并没有滥用道术去蒙骗钱财,无奈之下的偶尔为之也只是规规矩矩的使用钢针,还倒霉的差点没让我给逼的散阳。
接下来的时间就相当无聊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跟一个老太太自然没什么共同语言,虽然感觉亲切,可是“大娘,小师叔祖”这么喊下来,内心里还是相当的别扭。本想将聚气法术传授给她,让她强身健体,老太太以自己不是观气门人不能窥人道法为由推辞了,我自然也不好过分勉强。
到了后期老太太得知我还没有结婚,非要问我的生辰八字要介绍个大家闺秀给我,正当自己焦头烂额穷于应付的时候,李楠过来了,请我和温倾仪去茅山派偏厅赴宴,总算给我解了围。
走到北墙将干将揭下重新入鞘,只感觉剑身上的暴戾之气大为减少,心头猛的一颤,看来一直围绕在干将剑身上的暴戾之气是它与伴侣久别而产生的怨气,联想到王艳佩死后我的形单影孤,以己推人,内心不由得对干将和莫邪这对雌雄双剑起了恻隐之心,暗暗打定主意,等到诸事了结必定将干将送到茅山教让它们朝夕相对。
偏厅设宴女子自然可是参加,茅山派人丁兴旺,马千里的亲传弟子就有二十几位,全部到场做陪,我自然被推上了首席。
这种重大的场面令我感觉很不自在,勉强挨到酒席结束,便逃也似的告辞而出。
回到车上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温倾仪赠送的那几幅画卷,发现另外几幅只是普通的山水,不禁大失所望。
由于金刚炮和慕容追风现在都在紫阳观,所以我也并不着急马上回去,而是直接向北拐上了去济南的高速,王艳佩虽然死了,王老一家于情于理我都要再去拜望一番。
就在中途我停车方便的时候,金刚炮打来了电话,“老于,我要当师傅了!”
“恭喜你收了个美女当徒弟,追风同意吗?”我心里偷笑。
“啥美女啊,美女她爷。。。。。。”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五行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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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大年纪了?”我皱眉问道。
“雾字辈儿的,都快八十了,连个蓝色灵气都没有,老七留下的法术并不全。”金刚炮的声音显得很沮丧。
“不能收他,不然辈分更乱了。”我用头夹着手机洗完手走了出来。
“他赖着不走了咋办?”金刚炮苦笑道。
“在观气轩?”我眉头一紧。
“没有,老头懂规矩,自己找了个山洞住下了,说啥也不走了。”金刚炮说道。
“你们看着办吧,不懂的地方问问追风,”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追风快生了吧?”
“还有三个多月呢。”金刚炮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你再去买辆车吧,没车不方便,娜鲁吃不吃食?”我说着将车子重新拐上了高速。
“不吃食盆子,你那把剑鉴定的咋样了?”金刚炮问道。
“他们说不像是地球上的东西,陨铁也提炼不出这种纯度。”我苦笑着回答。
“不会是外星人的超级武器吧?”金刚炮夸张的喊道。
“你都想哪儿去了,那把剑是战国时期铸造的,我在开车不跟你说了。”我说着挂断了电话。
凌晨时分再次回到了济南,看着济南熟悉的街道景物,心情格外的沉重,上次来的时候多少有一些荣归故里的欣喜,这次回来只剩下了睹物思人的哀伤。
九华山的明惠禅师肯定不会将王艳佩的魂魄拉回来了,而今之计只有依仗金刚炮的观气法术,但是在此之前必须找回他的封神玉,如果想要在茫茫的昆仑山找到那块玉石必须得请那群三阴辟水帮忙,那群三阴辟水的头头九阴辟水只化出了两只龙爪,所以它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肯定是九宫山的脱胎灵竹,而脱胎灵竹具体生长在哪里只有黄溯风知道,想来想去就像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看来这里的事情一了只好再去一趟昆仑山,一来是看看当年的那条三阴辟水和久别的白狼,二来也得搜寻一些保命灵物以备他日不时之需。
手忙脚乱的躲过一条穿道而过的流浪狗之后,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幸亏我车速不快,不然的话只能抓着方向盘将它撞死了。在部队学驾驶的时候教官就明确的强调了对路面上突然出现的动物应该视若无睹,因为前几年有好几辆援藏的军车因为躲避藏区的野生动物而拱进了悬崖。
由于当天是周一,所以王老并不在家,只有王艳佩的姐姐王艳丽在家里陪着王太太,两人本来就神态悲切,见到我之后更是忍不住的落泪。
尽管如此,人死之后我还前来探望,也令她们母女二人略感欣慰。我将所带的礼品放于墙角,强打精神出言安慰她们母女,奈何自己本来就伤心欲绝,说不了三句自己倒是先落了泪。到了后来不知不觉的倒是成了她们母女安慰我了。
王艳佩生前所住的房间依然保持着原样,房间内还残留着些许伊人的气息,我只简单的看了一眼便快速的关上了房门,再看下去自己的情绪肯定会更失控。
提出了去王艳佩的坟上祭拜一番的请求之后,就由王艳丽带我去了墓地。
“大姐,这块墓地是谁选的?”我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冲王艳丽问道。王艳佩的骨灰并没有埋在公墓群里,而是孤零零的埋葬在了另外一座山的山脚下。
“许刚和老杨找人选的,怎么了?”王艳丽见我神色异常,疑惑的看着我。
“老杨是不是杨军?”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是的。”王艳丽点头回答。
“你把大哥和杨军叫来,我有话问他们。”我不由得抬高了声调。
王艳丽见我神色不善,急忙掏出手机给她老公和杨军打了个电话。
“小于,这块墓地不好吗?”王艳丽自然知道我是道门中人,而且她根据我的表情也猜到了问题可能出在这块墓地上。
“这块墓地靠山面水,也有罩山,金木水火土五行不缺,表面上看来是很好,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我摇头说道。
“你能说明白一点吗?”王艳丽慌神了。
“等大哥和杨军来了以后再说吧。”有些东西我说了她也理解不了。
古代人选择墓地都是大有讲究的,阴阳五行必须相融相生,这所墓地表面上看很符合古代风水学的五行方位,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
南方的朱雀五行属火,必须用水来缓冲它的至烈火性,可是在王艳佩的这块墓地前方虽然有一条小河,但是河对岸却是一座大山,山就是土,土克掉了水,水自然无法再克制火性。
北方为玄武统辖,五行归水,古人之所以选择埋葬在山的阳麓也是想要用土性来克制水的至阴,可是在王艳佩的墓地后面却是一片森林,木克土,因而北方最终还是至阴水性。
西方的白虎属金,克制它的方法只能靠大量的光照,所以在墓地的正西方绝对不能有遮挡阳光的山峰,可是这里偏偏就有一座。
正东是青龙,青龙是属木的,本来这里金性物质就不多,正东不远处还恰巧是一座冒着烟的土砖窑。
这么一来,就出现了五行相克但不相生的局面,五行之气直冲尸身,这可是大凶之穴,如果王艳佩的尸身没有被火化的话,此刻早就诈了尸了。
没过多长时间,杨军和王艳丽的丈夫就赶了过来。听到我的叙述,二人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当初找谁定的墓地?”我抬头看着他们二人。
“一个算命的瞎子!”杨军出口回答。几年不见这家伙却并不显老,挺着个腐败的大肚子正在擦着脑门上的汗珠。
“从哪里找来的?”我冷视着他。虽然王艳佩现在魂在阴曹,但是我也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人如此践踏她的骨灰。
“他主动找上我的,我看算的挺准,就介绍给了许刚。”杨军伸手指着王艳丽的丈夫。
“他真的算的很准,艳佩得了绝症他都给算出来了,还有走的日子也对。”许刚面露惊恐。
“这个人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我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能够精准的算出人大限之期的高手不可能看不出这处墓地并不适宜埋人。
“应该有四十多了,他戴的墨镜很大,样子我没留意,不过穿的不太好,手指挺粗的,应该是个出过力的人。”许刚回忆着说道。
“你给了他多少钱?”我冲许刚问道
“两千,他说急需用钱,不然的话不会出来给人算命”许刚快速说道。
“他什么口音?”我进一步确认。
“挺杂的,多少带点本地口音。”许刚说道。
许刚的话彻底打消了我心中的怀疑,看来那个人也只是财迷心窍才干出了这么个蠢事,并非有预谋的要害人。
“小于啊,现在怎么办?要迁坟吗?”许刚一见自己闯了大祸,彻底的慌神了。
“不迁也行。”我掏出香烟点燃。王艳佩才下葬没几天,迁坟的话不但王老夫妇接受不了,我自己这一关就过不去。
“太好了,太好了!!!”许刚一听不需要迁坟,顿时喜形于色。
“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我冲他们三人说道。
“你怎么处理啊?”许刚问道。
“这是一处双五行的地势,可惜的是外五行克制了内五行,我想办法将它调整一下。”我苦笑着说道。事实上要想改变这里的地势必须以紫气控制其中一属灵气将两处阵势合而为一,其作用有点类似于当年为三阴辟水布下的聚阴池,不过一旦成阵,这里聚集的不是阴气而是大量的五行灵气。
“行啊,那就拜托你了,我一会给你送饭过来。”许刚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用了,我下午就回老家,就不回去跟你们道别了。还有,这里太偏僻了,你们以后要经常过来看看她。”我摇头说道。
“我马上雇人过来看坟,你放心好了。”许刚信誓旦旦。
说实话我心里并不喜欢许刚这个人,不过爱屋及乌之下看他也顺眼了许多,最主要的是这家伙这次见面没有强人所难的让我帮他的儿子续命,还算是令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送走三人,我便开始御使灵气改造这处双五行的阵势,我五行属水,御使的自然是位于地下六丈处的水属灵气,以水攻土,以土催木,以木克金,以金推火,等到水火相交之时已然是午夜时分,而我也累的灵气枯竭,浑身颤栗了。
反转五行倒行逆施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困难的多,好在自己只是倒转了灵气的运转方向而没有改变其原有的五行位置,不然的话就属于忤地诀的范畴了。
本来大凶的地势此刻彻底变成了大吉,五行灵气源源不断的聚敛而至,可惜王艳佩的尸身已经被火化了,不然的话在灵气的滋养之下定可保持千年不腐。
在王艳佩的墓前坐了一夜,次日清晨方才回到车上驱车向东,该回家看看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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