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媚儿自然看出了我和白九妤关系非同一般,不过她此刻所说的英俊却是大大的反话,因为我在昆仑山里呆了三个月,混身上下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头上的长发也显得散乱蓬松,而且还好几天没有梳洗,再加上背后背着的大背包,这副形象说是逃荒的都有人相信。
“我还以为媚儿姐姐只喜欢无面之人呢?”白九妤对于我的到来很是欢喜,连对妲媚儿的称呼都改了,不过言辞倒并不客气,直接讽刺妲媚儿身旁那个带着黄色面具的男子。
“贫道紫阳观乘风子稽首。”我转身冲妲媚儿身旁带着面具的男子稽首为礼。自己此举有两个用意,一是眼前这个男子所用的是紫阳观的法术,我自报家门也免得误伤同门,二是白九妤并未反驳妲媚儿的话,而是默认了我是她的情郎,自己的话也巧妙的与她拉开了距离,免得自己心肠一软,再生枝节。
“有礼!”带着面具的男子见我冲他施礼,微微抬了抬手。
带着面具的男子身材消瘦,与七师兄公羊倚风很是相似,而先前的那句竖子速去也正是公羊倚风的口头禅,加上所用的是紫阳观的法术,所以我自然的就联想到了他。而我今世的样貌与前生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如果他是公羊倚风不可能认不出我。
“敢问道兄仙府何处?”我还是有点不死心。
“青丘玄天观。”面具男子反背双手神态傲然。不过声音还是那么沙哑,不像是老七的嗓音。
“于大哥,你认识他吗?”白九妤见我眉头微皱,伸手将我拉到了一旁。
“不认识。”我摇头说道,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除了紫气之外竟然没有任何的人体气息,不过他所用的法术却是活生生的摆在那儿了,难道是几位师兄的弟子后人。
“可有把握?”白九妤轻声问道。她的意思是问我有没有把握打败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因为先前妲媚儿已经提出了挑战,我和白九妤如果推委就有示弱的嫌疑。
“半斤八两,伯仲之间。”我面色凝重,眼前的这个男子紫气非常的充盈,与我不相上下,真的斗法,鹿死谁手并不一定,毕竟自己有伤在身不能久战。
“可否化干戈为玉帛?”我抬头看着白九妤。我实在是不愿意与同门交手。
“青丘玄狐倾巢而出,不达目的岂会甘休。”白九妤重重摇头。
“什么规矩?”我皱起了眉头,看先前比斗的架势,好象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比武规则。
“离开法台即为输,”白九妤也皱起了眉头。
尽管白九妤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但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让我心中大为刺痛。虽然自己不能和她在一起,可是也不愿被她看轻了。
想到此处,抖肩卸下背包走向带着面具的男子“道兄,请赐教!”
神秘男子见我应战也并不答话,转身掠上了木台,身法正是风行诀。
“于大哥。。。”白九妤见我主动应战,不放心的跟了过来。
“咯咯咯咯~”妲媚儿见到白九妤关切的神情又发出了咯咯的荡笑。
“看我怎么教训他!”我故做轻松的冲白九妤眨了眨眼,先前自己已经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木台后不远处就有一口水井,这一点对自己大大的有利。
“请!”
“请!”
高手过招自然会使用灵气相搏,神秘男子和我捏的都是御气除魔诀,不同的是他使用的招数是传统武术的套路,而我虽然也记得那些套路可是却并没有使用,因为感觉传统武术花招太多,远不如部队的擒拿格斗来的狠辣直接。
几招下来,双方并没有损伤,因为都有紫气护体,挨上几掌也并不碍事,而且要想破除对方的紫气也并不是一时半刻所能做到的,看来只有想办法将他逼下法台。
就在自己思考对策的时候,神秘男子又欺身而上,不过这次他拳掌的攻击目标始终是我有伤的左肋,看来他已经观察到了我肋骨病灶处发出的微弱病气。
连施几次御气幻形诀避过他的攻击之后,自己已经彻底的落于下风,虽然有着紫气护体,可是有伤的部位灵气自然薄弱,一个躲闪不及,左肋挨上一掌疼的自己鼻翼连抖。
都有紫气,驭雷诀自然没用,而搜魂诀扯阳魂乃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损招,也不能用。想来想去唯一有用的只有封魂诀,封魂诀可以令的对方的魂魄产生异动,造成短暂的昏迷。
谁知自己口诀一出口,对方便猜到了我的想法,根本不给自己念诵真言的时间,再者神秘男子能够发出紫气自然也可以使用封魂法诀,阻延我的同时自己也开始念诵封魂真言,我只好变化指诀施展除魔诀去阻止他,所以伴随着两人身形的快速移动,法台之上传来的都是不成章法的口诀片段““阎摩罗王,令止九隍。。。。。。 阎摩罗王。。。。。。”
两人“阎”了半天谁也没能念出完整的封魂真言,而我也施出了两败俱伤的亡命招数,只要神秘男子攻击我的左肋我就会凝出紫气攻击他的气海,气海是修道之人储存灵气的地方,气海受损可能会造成真气不聚,他无奈之下只好抽身而退另寻战机。
数十个回合下来,自己已经额头见汗气息微急,而神秘男子竟然丝毫不露疲惫之态,胸脯连轻微的起伏都没有,这一点是有违常理的,因为将紫气发挥到极限的时候人体的呼吸和心跳都会加快,如此剧烈的斗法他的呼吸竟然没有急促。
神秘男子夹带着紫气的一掌将我击出数丈,转而使用幻形诀快速的闪了过来,见到马上就要冲至眼前的神秘男子,自己情急之下怒吼一声施出移山诀将他和西侧的半边法台一起移飞了出去。
自己仓促之下施展移山诀自然掌握不了方向,半边法台破裂之后的木头碎片劈头盖脸的砸向了青丘一族的族人,妲媚儿快速的散出紫气护住了自己的族人,台下一时之间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叫骂声,而涂山一族也不甘示弱的开始回骂,最后还是双方族长呵止了自己的族人才稳定住了局面。
法台被毁,神秘男子使用风行凌空术向剩余的半边法台冲了过来,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手凝灵气左右开弓,将剩余的法台成片成片的移出砸向身在半空的神秘男子,而后者同样使用移山诀将飞至眼前的木板木桩移回来予以反击。
“我看你落在哪里?”我大喊着将剩余的法台全部移飞,只留下了脚下一块三尺见方的木板供自己踏脚,然后冷视着身在半空的神秘男子。
风行凌空术只能在空中悬停几分钟,所以自己只要在这几分钟之内守住自己脚下的这点位置,等待他灵气不续落于地面自己就算是胜了,虽然手段有些取巧却也不能说我犯规,而自己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左肋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此刻的自己连直腰都困难了。
身在半空的神秘男子自然猜到了我的意图,冷哼一声自袖中甩出了一股弱小的火苗,而后双手连动,火势瞬时爆长,片刻之后火焰便在他真气的御使之下化成了一支一丈有余的火焰长矛。
看着上空逐渐成形的火矛自己内心有说不出的震惊,因为神秘男子使用的竟然是七师兄自创的杀敌之技“御火成矛。”
震惊之下自然不敢轻视,快速的延出灵气引出法台后侧的井水在自己的身前布下了一道厚厚的水盾。
当年七师兄的御火成矛练成之后曾与各位师兄弟切磋过,那时候能够接下来的只有我和二师兄,而二师兄齐御风之所以能接下来是因为他的风行诀已经练到了极至,火焰化成的长矛根本追不上他。
所以确切的说能硬接御火成矛的只有我自己,可是那时候七师兄并没有使出全力,火矛只有三尺长短,而此刻神秘男子化出的火矛足有三米,所以能不能硬接下来自己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而自己也并不能腾空闪避,不然的话脚下的这点法台肯定会被他占据,因而只能咬牙硬接。
紧张之余自己更加怀疑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他简直像极了七师兄,可是七师兄前世跟我并不交恶,他为什么要和我以命相搏。
悬浮半空的神秘男子手中的火矛彻底成形,冷笑几声火矛便脱手而出向我刺来。
“御火成矛!”
“凝水为盾!”
第二百零九章 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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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矛转瞬而至,撞在水盾之上蒸起一片浓重的雾气,自己将灵气逼至极限终于接下了神秘男子的雷霆一击。
神秘男子见火矛并没有将我逼下法台,怒吼着掠了过来伸出右手抵住火矛的退势,双方顿时陷入了胶着。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此为五行相生。
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此为五行相克。
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决定着世间万物的生死枯荣,如果单纯按照这个理论来分析,我御使紫气凝聚而成的水盾应该恰好是神秘男子火矛的克星,可是现在的情形这种五行上的优势却并没有体现出来。
原因很简单,双方实力均等,同时使用紫气御使各自的火矛水盾,只要对方的灵气不竭,水灭不了火,火也烧不干水,所以现在的情形已经成了比拼灵气的多寡,而这种灵气的比拼类似于武林中人的比拼内力,谁强谁弱丝毫取不得巧,神秘男子的紫气修为与我互在伯仲,所以拼到最后必定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惨烈场面。
“七师兄,你真想与我同归于尽?”我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上方的神秘男子,先前的观察只是令自己起了疑心,拼上紫气之后根据神秘男子灵气中的微弱抖动自己已经认出了这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就是七师兄公羊倚风,因为公羊倚风前世曾与阐教高人斗法伤了奇经带脉,所以运转灵气时会出现类似于心跳的轻微抖动。
公羊倚风听到我的话只是发出了一声冷哼,不但没有收回灵气反而御使着手中的火矛快速的压了过来。
“你当我怕你不成!”我大喊着逼出灵气稳住前方的水盾。在此之前我已经忍让再三,变着方儿的提醒他,他都没有回应,甚至自己喊出师兄他都不理不睬,为了一只骚狐狸竟然对我连下杀手,这算是哪门子师兄。
公羊倚风此刻凭借着刺压而下的火矛稳住了身形,本身的重量间接的压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因为不肯离开脚下的这块儿法台只能咬牙硬撑。
与公羊倚风僵持到了天黑时分,自己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由于灵气的大量流失自己早已汗如雨下,而左肋传来的剧烈疼痛更是令自己浑身颤抖,不问可知本来就没彻底愈合的肋骨再次裂开了。
抬头上望,只见身在半空的公羊倚风也并不比我好过多少,浑身抖如筛糠,身形已然摇摇欲坠,不过奇怪的是尽管如此他却并没有流出汗水。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玉石俱焚,我脑海里快速的思索着应对的策略,我虽然怨恨公羊倚风对我下手,可是也并不希望与他同归于尽,如今之计最好的办法还是以巧取胜。而就在此时脚下法台木板承重发出的咯吱之声令的我心生一计。
公羊倚风的目标明显是我脚下的这点法台,而我就算守不住也不会原封不动的留给他。
想到此处自己快速的将公羊倚风火矛之中传来的压力导至脚下的法台,法台受力之后发出了刺耳的咯吱声。
“让给你了!”当自己感觉时机成熟时猛然发力将脚下的法台踏为碎片,与此同时舍弃了厚重的水盾凌空而起,将风行凌空术施到极限,跃至两百米高的半空。
法台没了,谁先落地谁就输,所以现在比的就是谁的凌空术更厉害。
公羊倚风见我剑走偏锋,微微一愣,转而运转灵气升了起来,不过他仓促之间已经失去了借力的所在,因而只升起了百米便停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我已经确定这场比试我赢了。
“竖子欺吾!”公羊倚风怒气冲天,狂喝着将手中的火矛向我抛掷了过来。
身在两百米的高空要想稳住身形已然不易,要想闪避快速刺过来的火矛势必会令自己灵气不续身形下落,所以微一沉吟便决定接他这一矛。
没曾想失去了水盾,灵气凝成的气盾竟然丝毫阻延不了飞刺过来的火矛,惊恐之下连忙侧身闪避,奈何先机一失再想躲避已经迟了,夹着紫气的火矛贴着自己的身体左侧飞了过去,与此同时身体左侧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几乎令自己晕厥过去。
赶忙低头,只发现身上的道袍被火矛烧的一片乌黑,不过却并没有破裂。
“七师兄,你真要杀我?”我彻底怒了,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快速的运转着灵气向身在下方的公羊倚风冲了过来,争斗之中自己始终处于防守位置,虽用心计却无杀机,而公羊倚风的这一矛分明是想取我性命。我倒要看看这个见色忘义对同门痛下杀手的小人现在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公羊倚风见我亡命的扑了过来也并未慌乱,左手的风行诀也并未改为除魔诀,我知道他这是在等我扑至眼前再转换指诀对我发起攻击。
人在愤怒的时候是很难控制理智的,我此刻就处于这种状态,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就算是生受他这一掌,也要揭下他的面具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公羊倚风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指诀快速的变为除魔诀向我击来,而我根本就没有躲闪的念头,御起气海之中所剩不多的灵气伸手抓向公羊倚风脸上的黄金面具,之所以未用移山诀是因为双方实力均等,移山诀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快躲开!”
“不要!”
就在此时,地面上的妲媚儿和白九妤同时惊呼出声,转而双双离开座位向身在半空的我和公羊倚风掠了过来。妲媚儿所喊的快躲开自然是冲公羊倚风喊的,而白九妤喊的不要是叫我不要硬接公羊倚风的这一掌,她已经看出我此刻已没有多余的灵气来护体,挨上这一掌虽不至陨命,重伤自是必然。
妲媚儿的话令得公羊倚风微微停顿,看的出来他想变换指诀抽身闪避,不过仓促之间哪里有时间给他作出反应,伴随着“嘭”的一声,公羊倚风的除魔诀结结实实的印到了我的胸口。
如果此时我顺势后退仍然可以减轻自己受到的伤害,但是自己此刻怒火中烧哪里还会顾及这些,中掌之后不退反进,口吐鲜血的同时,夹带着紫气的右手终于将公羊倚风脸上的黄金面具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