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惜白华
作者:红衣妖怪
文案
白花拂发,千丝浮华。
他笑笑,对她道:“反正都是嫁与你不爱之人,倒不如便宜了我。”
他不知,那日在漫天梨花雨下,他在她发间簪上一朵白花,那时,她便已倾心于他。可这世间之事,总是无可奈何,势不两立的两族,遥不可及的她与他,而他,终究是没有选择了她。
“我不恨你,只因我爱你,若这三千长发能牢牢缠紧了你,我此生便不再绾发。”
其实,所谓的一眼钟情,不过是你我的命中注定。
内容标签:洪荒 前世今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东方绾,霍鋣 ┃ 配角:安觅,霍持衍,子见,秦忆 ┃ 其它:洪荒,神魔,爱情
☆、东来书苑
话说这神魔两族自天地混沌初开之时,便是叫一个你死我活、我活你死,反正都是要你死,双方那是尔虞我诈、争斗不休。直到几万年前,两族在泽水一战,搅得那是一个天翻地覆、涂炭生灵,以致六界是怨声载道、人人自危,而两族亦是两败俱损、死伤惨重,致此两族才是肯罢了这个手,但这罢手是罢手,罢口是罢口,长久以来,这两族向来都只讲究一个以“理”相待。
神族嘛,大抵是讲的一个神神平等,除了九重天上的天帝之外,亦有四海八荒的四帝八君,除此,还有上古神族的凤凰一脉和麒麟一脉,再就是洪荒时遗留下的女娲一氏了。这各方神族虽是以天帝为尊,但这天族对各神族内政向来都是不甚干涉的。至于这魔族嘛,大抵讲的是一个唯我独尊,魔族向来推崇暴力,咳,不是,是武力,所以这十方魔域只尊那么一位君主。
话又说了回来,这座红木雕花弥漫着淡淡檀香的地儿唤作“东来书苑”,取作紫气东来瑞祥之意。说起这东来书苑那可谓是大有来头,话说自神魔两族定下盟约已是过了有几万年的光景,而此几万年间神魔两族虽偶有不合,但为堵六界悠悠众口,两族在人前皆是一副肝胆相照的模样,就连私下里也时不时的还有那么一些交集。
喏,这东来书苑便是为神魔两族互相“交流学习”而设立的一所学堂。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所以,这些个被送来东来书苑里念书的学生们个个也都是来头不小,毕竟这“东来”二字还是天帝他老人家的亲笔。自然了,这些个学生们自小从先人处学到的便是“必要光复神(魔)族”、“神魔两族势不两立”等等之类的至理名言,可这被念叨的多了,学生们对这些至理名言的印象却倒是淡漠了,只总在心里叨叨着:“这些个老头甚烦。”
“绾绾,醒醒……”秦忆一边叫着一边推搡着正趴在书桌上睡觉的东方绾,说起这秦忆,她乃是洪荒遗族女娲一氏的后裔,那可谓是勤学上进、知书达理。
东方绾依旧粘在书桌上,懒懒地回话:“怎的,先生已经到了?”
“还没”
“那你叫我作甚?”
“你就晓得睡,晓不晓得今次来给我们讲学的是哪个?”
“我哪里晓得,也不大想晓得。”
“瞧你,上次秦夫子讲学,你又发愣去了吧,成日里就会游神,告诉你,这次来讲学的乃是天界战神霍鋣,听说他不仅骁勇善战,还俊朗不凡,自六界混战时期就……”
“霍爷?那可了不得,光是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位天神大有来头。”
“绾绾,你在说什么?我怎的听不大明白。”
“还是你们神族厉害些,今次的学生里头魔族的就我一人,魔族的大家伙们一听到东来二字皆是吓得落荒而逃,原来,这便是秦夫子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扑哧”秦忆不禁轻笑出声又笑话她道:“你又在说什么胡话,若是被先生们听了去又要罚你。”
东方绾叹息一声:“我也是自认倒霉,偏偏被送了进来,还时不时要与那些个老头儿们斗智斗勇,唉,真真是累得很。”
秦忆笑笑,戏谑道:“谁叫你是魔族的帝姬,往后那可是要继承魔族大统的。”
“你何时也学会调戏旁人了,忆忆啊,吾心好生疲累,让我再躺躺。”说完话的同时东方绾却是又一头倒在了书桌上。没错,这个不学无术,成日里只会睡觉的女子就是魔族的第四任君主,听闻她才万岁就已继位,瞧着她这副落魄模样,神族怕是不安心也难了。
见东方绾又倒在了书桌上秦忆不禁小声抱怨:“瞧你这样,许是午休时又跑出去放浪了,每每总要我替你遮掩。”
就在秦忆发着牢骚的当儿,那位鼎鼎大名的霍鋣尊神却已是走进了学堂,而此刻的东方绾已然是进入又一轮甜甜的梦乡了,也不知睡了有多久,忽的,东方绾就听见了一阵敲击桌子的砰砰声,于是在猛然惊醒之际她也是猛然站了起来,因为这声音她是再也熟悉不过了,先生们已经不止一次用他们那把厚厚的戒尺敲打过她的桌子和她了。
恍惚间站了起来,东方绾觉得有些许头晕,便想抬头看看究竟是哪位先生在讲学,可她刚一抬头却撞上一张颇为陌生而又俊朗不凡的男子面孔,只见那男子着一身墨衣,未束起的墨色长发只在发梢处绑了根与他发色一样的墨带,一双漆黑的眸子亦是深不见底。
还没等东方绾反应过来,霍鋣已是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你说说。”
“说说?”东方绾先是一愣后便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排兵布阵讲究先下手为强,出奇制胜,特别讲究稳准狠。”
说着话的当儿她还不忘时不时地瞅瞅那位新来讲学的先生,这一瞅她心中便生出了两个想法,一是,这位先生生得如此英气俊朗,只怕秦忆是又要痴慕好一阵子了;二是,这先生一直面无神情,想必她回答的也不算是太不着调。
霍鋣依旧是不紧不慢:“《道德经》这本书是被你煮着吃了么?”
“哈哈哈……”学堂里顿时传来一阵大笑,甚至连秦忆也是捂着嘴使劲的忍着不笑出声来,这也算是给她这位好友一点心灵上的慰藉了。
道德经……,东方绾怎的也想不通缘何一位堂堂的战神也学起那些个迂腐的老头们讲什么道德经,难不成他在战场上砍人的时候,还要先向敌人道一声“兄台,得罪了”再砍吗?如此这般,只怕他早就被人砍得个稀巴烂了,还要欺负自己读书少说他讲道德,这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就在东方绾正犯难之际倒是出现了一人帮她解了这危局,那人便是东海老龙王家的小女儿安觅,这安觅原本是想趁着这场“混乱”偷摸着溜进学堂,可无奈天不遂人愿,她竟一脚绊在门槛上,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一摔虽是疼,却不打紧,打紧的是原本注视着东方绾的同窗们现今都齐刷刷的看着她,而此时的安觅脑子里只蹦出了四个字,“天妒英才”。
说起这安觅,那在东来书苑也是“名气”不逊于东方绾的人物了,同样是“英才”,又总是碰着这“天妒英才”的事儿,所以这两人可谓是一见如故、情投意合,只道相见恨晚,恨不得那是一个长相厮守。
看见众人都在瞧她,安觅的反应倒是灵光,她先是急急忙忙地捋了捋自己的衣裳,依旧是趴在地上道:“学……学生,给先生请安了。”
众人汗颜,霍鋣却是面无神情地挥了挥手示意安觅回位子上坐下,又转身对着东方绾:“尊师重道亦视为道德,你下学后留下来。”
众人又是汗颜,而东方绾只觉着自己像是被三道天雷迎头劈下,不久便是要死无全尸,而后念头又是一闪,觉着这位尊神也甚是愚笨,竟就这样被安觅给糊弄了过去,好歹把她一起留下来,两人也好有个“照应”。然而,更凄凉的还在后头,霍鋣对东方绾说完后并没有示意让她坐下,于是乎,她便就那样一直站到了下学,直至霍鋣走出学堂她方才长吁了一口气安心坐下。
“哈哈哈,真真是笑死了,先下手为强,绾绾,倒很是符合你的作风,还有你,觅觅,给先生请安又是个什么妖魔鬼怪?”说话的是上古神族凤凰一族的司徒川,此人虽长相清秀却是极其自恋,大约已是自恋到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境地。
东方绾恶狠狠地剜了司徒川一眼:“司徒川,绾绾也是你能叫的么,你晓不晓得什么叫做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就是” 安觅一把抓了司徒川的衣襟随声附和着:“觅觅也是你能叫的么,你晓不晓得什么叫做落了水的凤凰不如狗?”
“哎呀,你可真是鸡狗不如啊,小川川。”西海太子子见一边怪声嘲讽着一边慢悠悠的晃了过来,这子见嘛,所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呸,是人贱嘴贱心更贱,万年一张欠揍脸。
“天界着实太可怕,我还是下界种田去吧。”而这位总把种田挂在嘴边的便是下一任地仙颜序,他原本为冥府阎王之子,但却不晓得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竟惹怒了自个儿的君父,最后就落得了个种田的下场。
见子见走了过来,安觅松开了司徒川又转过头去与子见道:“子贱,向我君父捎句话,就说我这月休学不回去了,正好我们是邻里,倒也是方便得很。”
这每月东来书苑都会有五天休学,以便学生们能与自个儿的亲人们团聚,不过东方绾倒是没什么亲人,所以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去各处放浪亦或是去安觅等好友处游玩。
子见摇了摇头甚为无奈:“东西是邻里?我甚少读书,你万万不可欺瞒于我。”
此时东方绾则是欲哭无泪、万念俱灰道:“你们再不走,一会先生来了,还以为你们是勤勉好学、念书奋进,指不定你们都得留下来陪我。”
“那……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忆忆,我们一道走。”说罢,安觅就着急地拉了秦忆飞跑出了学堂。
顔序一脸郑重地看着东方绾:“那我们也走了,你,珍重。”
说罢,子见、颜序、司徒川也一并走了出去,偌大的学堂里只留下东方绾一人苦苦的等着霍鋣尊神来给她“传道、授业、解惑”。
作者有话要说:
☆、落日余晖
东方绾等了这许久,始终也不见霍鋣尊神前来教诲她,可却又没有胆子就这样离去,虽然那位尊神生得甚为好看,但却总是那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再加上今日里他又让自己站了整整一个下午,所以她便觉着那霍鋣尊神着实是讨厌亦着实是凶恶。不愧是唤作“爷”的人,果然不似其他先生那般好应付,如此这般想着,东方绾也便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等着这位“爷”的到来。
自下学之后已是过了许久,霍鋣却是依旧未来,东方绾这般等着也实在是闲得慌,于是便双手托着下巴发起楞来,先生们讲学的时候她也经常发愣,而先生们却往往都以为她是在认真听学,安觅则是把东方绾这种发愣的本事称之为神游,并且对此还敬佩不已,因为东方绾一神游往往就是整整一晌午甚至是整整一天,而神游完了这先生们的讲学也亦是完了。
“东方绾,你怎的还在此处?”
忽的听见有人在唤自己,东方绾慢慢的回过了神来,又愣愣的应了一声“啊”,又愰了一会儿神,见来人是霍鋣,便立刻站了起来,恭敬而又巴巴地说道:“不是先生自己让我下学后留下来的吗?”
“嗯,貌似是有这么回事。”
这位霍鋣尊神是依旧不紧不慢、淡然自若,可此时的东方绾却已是几近暴跳如雷,她死死地忍了心中的怒气。虽说自己对于打架也是甚为擅长,可毕竟这位“爷”还有个战神的名号,若真是动起手来,这被扔飞的十之八九,不,十足十的必然是自己。
东方绾颇为不悦地咬了咬牙问霍鋣道:“先生方才是做什么去了,竟这么快便忘记了。”
“方才讲完学我便去拜访了秦夫子,毕竟我在这东来书苑还得再呆上两月,顺道品了品茶,下了会棋。”
品茶、下棋,这位可真是位“爷”,白白地叫自己等了他好几个时辰,等等,他方才说还要再呆上两月。
“两个月?”东方绾惊异的脱口而出,也难怪她会觉着惊异,毕竟以往来讲学的那些个天神们都只会呆上个三五日,最长的也不过十日。
霍鋣慢条斯理地反问她:“怎么?”
东方绾强笑道:“无……无事,先生真是好兴致,那,学生可以离开了吗?”
霍鋣朝她挥了挥手:“你且随我来。”
东方绾在心中哀叹一声,恹恹地随霍鋣走了出去,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脱此次说教了。两人一路走着,却是绕到了学苑后山的小山丘,东方绾和安觅在午休时倒也常常来这小山丘处厮混,什么晒晒太阳、打打盹的。
二人一路走着,走到一半,霍鋣却是停在了小山丘的半山腰上,又十分悠闲的坐了下来,东方绾也不知这位尊神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灵丹妙药,于是她便只站在霍鋣身后没有上前。
霍鋣见她愣在自己身后没动便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地示意让她坐过来。
东方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乖乖地坐了过去,两人就这么坐了好一会,霍鋣也始终没有开口来教诲她,东方绾也是觉着奇怪,想着这位“爷”许是睡着了,也是,连自个儿叫学生下学留下都能转眼便忘记,竟跑去品什么茶、下什么棋,睡着对于这位“爷”而言许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想着东方绾便轻轻唤了一声“先生”,心里想着若是霍鋣不应声,她便可以悄悄离去,次日再碰见他便与他讲:“昨儿个先生许是讲学疲累,学生虽也很想听听先生的教诲但却是着实不忍打扰,于是便自己离去了。”东方绾觉着自己的这套说辞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诚然是找不出任何破绽的,可不料她这声“先生”刚唤出口,霍鋣就应了一声“何事?”
闻声东方绾一急又找不到别的话搪塞,于是就又犯了她的老毛病,行事说话不经脑子的老毛病,与其说是不经脑子,倒不如说是与人打架养成的习惯,所谓先下手为强,三思而后行什么的等打完再说也不迟。她说的是:“先生,你为何叫‘爷’?这名字是不是有些略……粗俗了……”
霍鋣看了一眼东方绾,缓缓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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