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冰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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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冰芯-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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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似乎只有一个。不知这其中的杨妃会是谁?

而,如这样想来,虽然知道最终统一的霸主是秦玄,但是一旦把斛瑶光与李世民挂钩。就害怕会一直巧合下去——就如同李家取代杨家一样,恐怕秦玄费尽心机完成的霸业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希望之一切都只是自己乱猜的——

第三卷 第24章 饮鸩止渴

所以,现下觉得秦玄给的兵权尤其重要。

可是这段历史不曾在那些有关沁阳的史书上看到过,那些记载只到了秦国统一天下,仿佛之后的便一切空白了,就只是秦家为了解除诅咒所作的努力了。

“想什么呢?”

秦玄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沁阳小手拄着脑袋,眉头皱的很深。

沁阳的思路被打断,猛地回头,看到秦玄站在那里,良久,安心的笑道。“睡吧,不早了呢。”

秦玄点点头,白皙修长的手指将龙袍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搭在衣架上。

待到二人都平躺在床上,却都久久睡不着。

感觉秦玄也没睡着,沁阳淡淡开口。“斛瑶光这次来是什么目的?”

“合纵。”秦玄淡淡回答。

沁阳敏感地将扭头惊异的看着秦玄的侧脸。“又是合纵?”

“嗯,是合纵,但又不是。”秦玄的手压住沁阳的,事宜她不要担心。

“怎的这样说?”合纵便是合纵,敌对便是敌对,还有介于是又不是之间的?

秦玄扭头看着她,轻笑着。“他要向我国俯首称臣。”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将沁阳劈的再清醒不过了!斛瑶光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向别人俯首称臣!而且加上刚才的那番猜测,这其中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她的小手猛地拉住秦玄的胳膊,急切道。“不可!其中一定有诈!”

秦玄抬手包住她的小手,淡淡道。“可是我们现在急需得到势力。”

沁阳皱眉。“这很冒险!”

看到的历史中,突厥并未与秦国联合,而是在秦玄一统之后才在沁阳公主的说服下归入秦玄帐下,难道这一切都乱了,不再是原来的历史?

秦玄安慰的笑笑。“我知道,他们大概想伺机出沃野,南下。”

“你同意了?”沁阳讷讷的问,眼神复杂的看着秦玄。不知为何感觉秦玄的一切会被斛瑶光夺走。

秦玄微微颔首。

沁阳猛抽一口冷气,缓缓闭上眼睛,语气清淡却充满警告之意。“你这是,在饮鸩止渴。”

秦玄苦涩的笑笑,手臂环上沁阳的腰身,将沁阳拉到怀里。“我知道,但实在渴的要命的之时,即便是毒浆也要喝的,只是要找尽快机会解毒罢了。”

沁阳吐一口气,缩进秦玄并不厚实的怀里,喃喃道。“罢了,或许是我多想了。”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杜绝斛瑶光日后篡权!

六日之后,秦玄与斛瑶光公布天下,斛瑶光自贬为王,向秦玄俯首称臣,封为漠西王。

而这晚便是秦玄设宴招待新封的漠西王斛瑶光。沁阳当然以国母的身份坐在秦玄身边,而李玉林则未出席。

席间,沁阳的目光多次忍不住投向斛瑶光,却看不出有任何不恭的破绽,似乎屈居秦玄之下是件无上荣光的事。

秦玄看到沁阳如此定定的关注一个男人,醋意大起,冷声道。“你夫君在你身边呢,不许这样看别的男人。”

沁阳回神,无奈的笑笑,手在身后攀上秦玄的腰,轻轻一拧。“跟你说了,不许吃醋的。”

这男人,无论说多少次,保证多少次,都一直这样敏感!似乎她随时会飞走似的!

秦玄险些吃痛的叫出声来,想到场合不同,将已到嘴边的声音强咽了下去,别过头。“总之,不许你这样看别人。”

沁阳仍在秦玄腰上的手一顿,竟环上了秦玄的腰,低声道。“知道了。”

看到正舞上殿的两个熟悉身影,沁阳疑惑的扯扯秦玄的衣服。“那不是蔡家姐妹?”自从那次让蔡家姐妹去服侍秦玄便再没在皇后殿见过她们了,未曾想到再见竟然是在华阳殿的宴会上。

秦玄冷哼一声。“是。”

沁阳纳闷的看着秦玄,腹诽到:我刚刚不是已经妥协了,你现在又生哪门子气呢!低声道。“怎的让她们献舞?”

秦玄邪邪的看着她,一副“这该问你自己。”的样子。

沁阳疑惑,她什么时候要蔡家姐妹献舞了?不止没有,甚至她们二人在皇后殿的时候根本没有使唤过!她看着中间画着妩媚的妆容,翩翩起舞的蔡家姐妹,竟不知秦玄在搞什么鬼了。

“谁让你把我推给别人的。”

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为正疑惑的女人解答,他的语气略带抱怨。

沁阳心头一震,竟然险些忘了当时的事,当时没见秦玄有什么反应便以为他没在意,或者根本没见蔡家姐妹,却不知当时的赌气之举竟让秦玄记到了现在。

难道,秦玄要借机将蔡家姐妹送给斛瑶光?却为了打消她将他推给别人的可能?

沁阳皱眉。“你不是要把她们送给斛瑶光吧?”这可是人家的婚姻大事,况且他们是原瀛洲刺史的女儿!本应该好生照顾,怎能再随意送人!

“你当时还不是把她们送给我?”秦玄淡淡道,眼里闪烁着痛苦。

倏然,沁阳看向秦玄高抬的侧脸。心头也是一番悔,竟不知当时赌气之举竟让秦玄如此心痛,而如今被他提起自己也无语反驳。当时,确实是她想让秦玄收了蔡家姐妹,无异于正妻为老公找小妾——

垂目定神,却不意间睁开时遇上了斛瑶光探寻的目光,她不自然的躲开,小手找到秦玄隐在袖筒下的手,紧紧握住,喃喃道。“对不起,再不会了——”再不会把你推给别人,害人害己。

美目殷切的看着秦玄的侧脸。“不要把她们送给斛瑶光,好不好?”她们也需要幸福的。

秦玄突然冷冷的看着沁阳,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低声道。“你是在意斛瑶光,还是在意她们!”

沁阳眼里顿时都是不被信任的痛苦,将要窒息一样的心痛,握着秦玄的小手猛的缓缓攥紧,紧到指甲几乎嵌到肉里。知道此事无法跟秦玄说清楚了,便知趣的不再说话。

看到沁阳眸子里闪烁的痛,他忍不住心疼了,后悔自己说了那样伤她的话,却无法阻止自己内心对可能会失去她的恐惧,手轻轻握住那攥紧的小拳头。

“陛下,这二位舞玲可否赏赐给微臣?”

听到斛瑶光的话,沁阳猛然抬头,发现蔡家姐妹的舞竟然已经跳完了,知道此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就依你。”秦玄淡淡道,眼神瞟向身边呆滞的人。

“清涟记下:高帝四年,漠西王斛瑶光与高帝同饮宴乐,后沁阳在高帝侧,众臣欢。”秦玄目不斜视的看着斛瑶光,话却是对龙椅之下左侧偏席上的燕清涟所说。

“臣下遵旨。”

无人注意到,燕清涟复杂的目光轻轻划过沁阳的脸庞。只因,这七个字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已经无上的荣宠,这段文字本就不长,还提到了一个女人——

第三卷 第25章 罂粟花一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像罂粟一样,美则美却是有毒的,那毒轻易不要人性命,而且有时会很愉悦人,有时却又磨的人生不如死,爱上他就是这种感觉。这个男人,不知是太过在意她了,还是太过敏感,总是患得患失的,要怎样才能停止这样醋意的互相伤害?

不知,为他生一个孩子,会不会有作用?会不会让他有安全感?想到这里沁阳狠狠的咬自己的唇,直到嘴里有了腥甜的味道才松开。

不可以这样!说好只爱他,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离开的牵绊的!无论如何要回到珏儿身边的,无论如何——

可是,如若不用孩子给他安全感,那还有别的什么方式?

心,又乱了。

一起回到皇后殿,二人久久无语,待到秦玄要转身离开,沁阳竟从后面抱住了秦玄。

只知道,秦玄这朵罂粟让人沉沦,不顾一切的沉沦,倾家荡产的沉沦。喃喃道。“要我怎样,你才肯相信我只会爱你一个?”

被抱着的身体有些僵硬,声音淡的听不出语气。“我很贪婪,不止是要你只爱我一个。”

沁阳错愕。“难道这还不够么?”我以为你只是怕我有一天会不再爱你。

秦玄低笑着说。“不够,这只是一半。”

小脑袋紧紧的贴在他的后心上,低喃。“还有一半,你要的,是什么?”

他闭上眼睛,轻吐一口气,仿佛赌上了一切。“永远,不离开我。”手贴上还在胸前的两只小手,淡淡道。“我很贪婪,朝夕的快乐,是毒药,与其给我,不如不曾来过,既然给我,就永不能抛下我。”

她心头一惊。永远不能抛下么?这点似乎不能给的,因为,还有珏儿啊!只争朝夕不行么?苦涩的低喃。“这要我如何是好——”

大手拨开她环着的小手,转身面对着她,痛苦的笑着。“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准备离开我的——”长腿迈开,衣角却被人赖皮的抓住。

她只觉得不能让秦玄就这样离开,那样不止她受折磨,他也是。有什么一定要尽快说开,长痛不如短痛——

“我,有,苦衷的。”她忍着心痛,困难的说。

他冷笑。“有何苦衷?你倒是说啊!”挥手要拂开她的手,却被抓住了更多的衣料,他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她可怜的让人想把她拥入怀里的样子。若幸福只是片刻的,那便宁愿舍弃不要。

“我,我有,我有一个——在——”想说“我有一个儿子在我要回去的地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即便是说了也不会被相信吧?以前跟他说的故事他就不信的。

他摇头,还是冷笑。“若是没有那个苦衷,你肯定你会留下来?”邪魅的脸笑的让人心痛。

她猛然抬头,眼神坚定。“会!我会!我会的——”说到最后竟流出了眼泪,竟然不知是在为秦玄的痛而心痛还是在为被抛下的儿子心痛。

秦玄心疼的闭上眼睛,卷翘的睫毛小扇子一样颤抖着,嗓音有些沙哑。“如此,给我生个子嗣吧。”既然现在仍旧不愿意说,那就继续等下去吧。

沁阳的眼神猛然变得痛苦,一字一句道。“你,都,知,道,了?”知道我喝的那些避孕的药?

秦玄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吐一口气。“为我生一个子嗣,可好?”语气不再冰冷,甚至竟有些乞求。

沁阳定定的点头,犹豫片刻,终是闭上眼睛。“好。”眼角有不易察觉的晶莹。

不知为何,这样的秦玄就是让她无法拒绝,只觉得无论答应之后将后面对什么而拒绝他就是一种罪过——

一室春光,暧昧的喘息,直到天色将明才停止,只是女人一直被男人牢牢的禁锢在怀里。

“姐姐,赵岚给你的信。”赵沁月将手里的信筒交给沁阳,眼睛却定定的看着她。

沁阳将那细小竹筒里夹的信取出,并未看就已经大概猜到了赵岚的意思。想来,这是赵岚最后一次利用他的这对儿女了吧,他定然已经知道,沁阳公主的立场已经完全站在了秦国这边,所以这也是最后一次试探。

她竟然忽略了赵岚这个自以为是天下卫道士的人,来到秦国已经将近一年一年,却是第一次收到赵岚的信。

轻笑着打开信卷,赫然上面的便是四个字“离间双方”。

她当然知道赵岚说的是什么,外人不知秦韩两国的合纵,就连赵沁月都不知道,所以当然不是说的秦韩,而是秦国与如今已经拜为漠西王的斛瑶光!

斛瑶光自贬为王归入秦玄帐下,这无异于是如虎添翼,是对赵岚野心的莫大威胁!

只自顾自的考虑,却未发现赵沁月脸上的异常。

良久,她浅笑。“他的话传的太晚了,明日漠西王便要回突厥,而且。”她轻笑着,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彩。“即便,这信早上几天我也不会做的。”

赵沁月竟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并不回应,只转头看向窗外淅沥沥的雨。

六月中旬的雨,很是豪爽,似乎是上天在为秦玄的得势喜极而泣,尤其是平城这片土地。

久久,沁阳似是想起什么,似是无意间想到,淡淡问起。“沁月,这期间赵岚可曾给你什么信?”

赵沁月的身子猛然一震,僵硬的没有回头。“没。”

沁阳并未注意到赵沁月的异常,似是已经无话可说,只淡淡回道。“那就好。”

姐弟二人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外面的雨景,直到外面的天色阴沉的要变黑了赵沁月才开口。“姐,我们何时已经无话可说了?”语气竟淡的让人听不出丝毫感情。

沁阳心头一紧,今日才发现自从赵沁月来了秦国,二人再次相聚之后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是寥寥无几,甚至即便是在一起能说的话也很少,这究竟是为什么?

久久不见沁阳回应,赵沁月推门而出,甚至连一把伞都未撑,就那样发泄一样淋在瓢泼一样的大雨里,而不是走掩雨廊。而沁阳也只是皱眉看着,并不追上去。

只一心想着:何时沁阳公主的弟弟与我这个沁阳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尚在赵国皇宫之时,她这个沁阳与赵沁月还打得火热,如今只换了个宫殿竟已经成了如今的模样,这究竟是为何?

只知道,心里一直下意识地的排斥着那些会对秦玄有危害的人,赵沁月虽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但也未曾看到有任何伤害秦玄的举动,却未想到无意间竟把赵沁月也列在了排斥的人物里,难道是因为她根本不再是赵沁月的皇姐,而且现在心中还有了可以为之抛下一切的人,所以那种血缘的观念就变得淡薄?但若是真正的沁阳公主,定然会把赵沁月放在首位吧?

刚才之所以问赵沁月是否赵岚跟他联系过,就是下意识地的想起当时对韩国贵妃被杀的推测,既然韩舞阳否认了是他自导自演,秦玄也不会做,自然就是赵岚做的了,而这里能随意进得了秦国后宫的男人就是赵沁月了,当她从他手中拿到赵岚的信便有这种想法了——

因为虽然她的皇后殿奴才丫鬟很少,但暗卫却不会少,毕竟这里破格的住着帝后二人。

心下想起,既然如此那些暗卫定然瞧见了是谁拔了那匕首,只有等秦玄来了问个明白了。

雨一直很大,下的人思绪烦乱,就像人头上的三千烦恼丝,怎的都理不清楚了——

看到雨里由小安子拿着伞,走在掩雨廊正朝这里走来的红影,她投以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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